曾書記曾是警察,酒後丟手槍,所幸很快找迴。警察丟掉槍械是非常嚴重的問題,這類錯誤隻要犯一次,就不能在公安機關工作,於是曾書記轉到行政崗位。


    組織要對曾書記嚴肅處理,曾書記找到曲副書記,曲副書記根據曾書記掉槍後很快找迴、沒有造成後果、思想認識深刻為由,免去了行政處分,曾書記感恩不盡。


    不久,曲副書記把曾書記提拔為勝利鄉副鄉長,不久提拔鄉長,後來做勝利鄉黨委書記。


    “沒有曲書記就沒有曾書記”,曾書記把曲副書記的恩情銘刻在心。


    曾書記明白自己,自己已經是完全沒有希望的人,正因為曲副書記,他才在短時間內倔起,且大大超過在公安局時的地位,他對曲副書記愚忠也好、感恩也好、緊跟也好,就那麽迴事,他也不怕別人閑話什麽的。


    曾書記懂得,自己是曲副書記團隊的人,曲副書記信任,曲副書記上位,自己才有可能一步步跟著曲副書記,升遷到更高位置。


    曾書記去曲副書記家,家裏人見曾書記來了,與曾書記招唿過後迴避。


    家裏人知道曲副書記在謀大事,這些天頻頻有人到家來,都是曲副書記心腹之人,手中掌控著一定的權力,說白了,這些人至少能夠左右幾個人民代表,投票選舉曲副書記做縣長。


    說穿了,組織雖然始終掌控著選舉大局,但像選舉縣長這樣的事情,最終落實到人民代表那裏,打勾劃叉那一刻,由人民代表自己的頭腦指揮自己的手行事。組織在那一刻與人民代表的頭腦嚴格說來瞬間失去了聯係。


    也就是說,人民代表在選票上打勾劃叉那一刻,要麽是組織左右人民代表的意誌、要麽是人民代表的意誌左右自己的意誌。


    組織左右自己、自己左右自己。這是很值得研究的時間、空間。


    這是不可遙控的間歇,正因為如此。曲副書記才有了飛票成為縣長的契機。


    兩人在沙發上坐定,曲副書記臉現焦慮表情:“旅遊大開發,剛開始還搞得轟轟烈烈,其他區縣行動起來,福祉縣就落後了!”


    曾書記一下子就明白了曲副書記心思,他說:“楊縣長也是,不在省城好好享受生活,跑到福祉縣來爭權奪利。一個生長在大城市的女人,怎麽懂得山區農民心裏想的是什麽,她有什麽能耐把福祉縣旅遊大開發搞得起來!”


    曲副書記無可奈何表情:“組織信任唄!”


    “要是人民代表不信任呢?”曾書記愣愣神色看著曲副書記、打斷曲副書記的話,問。


    曲副書記故做苦笑,道:“作為黨員、領導幹部,要不折不扣執行組織決定!”


    “徐建川沒有把組織決定當迴事,不是也照樣做鄉長嗎?”曾書記再次打斷曲副書記的話,“還做了局長,看他勢頭,前程遠大得很呢!”


    這個事例舉得好。任何雄辯在這個事例麵前都顯得蒼白無比,曾書記用事例向曲副書記表明,他支持曲副書記競爭縣長的決心堅定不移。


    “旅遊公路建到勝利鄉了吧?”曲副書記轉了話題。顯然不想談論徐建川,到是對工地很關心的樣子。


    “進入勝利鄉了!”曾書記頭腦疾速運轉,他頭腦聰明得很,立即悟出道道,人代會即將召開,如果鬧出點什麽事情來,不能解決,人代會上有反應,有利於曲副書記選縣長。他說,“我知道了。曲書記。”


    曲副書記說:“小曾啊,你是可以風雨同舟的人。好好幹吧,福祉縣終將是你們這一代人的!”“曲書記!”曾書記站起身,神色激動,宣誓語氣:“勝利鄉每一票都屬於曲書記!”


    與曲副書記結束通話,曾書記撥通心腹之人電話:“現在情況怎麽樣?”


    曾書記的心腹之人是體製內人,不在現場,遙控指揮,原因很簡單,不敢出現在現場,他說:“躲進了挖掘車操縱室,在閉目養神呢!”


    曾書記說:“他真要突圍走,你們隻做做樣子,不能讓他在現場停留太久!”


    心腹之人說:“明白了!”


    曾書記何嚐不明白,鬧事人就二十來個,都不是本村人,村裏的人聽說光明鄉賠償高是因為徐建川的原因,受蒙蔽一時氣憤,二十多個人帶著跑來鬧事。


    徐建川在工地呆久了,難免不漏餡,隻有適時鬧走徐建川,才不會漏餡,工地鬧事沒人解決,事情才能鬧到人代會召開。


    想想就知道了,徐建川解決不了問題,逃跑了,其他領導去解決,他們就理直氣壯點名要徐建川解決,矛盾就全集中在徐建川身上,徐建川迴來解決,他們正好提高解決籌碼,徐建川根本就不能答應,正好中他們的計。


    曾書記打的好主意,先可著勁鬧事,把徐建川鬧來工地,然後再嚇跑徐建川,讓鬧事事件持續發酵,他來個收放自如,最終由曲副書記出麵徹底解決,人代會上曲副書記的形象一下子就樹立起來。


    曾書記有信心,以曲副書記這些年修為,借助旅遊大開發落後的大環境,以事件為導火繩,加上自己的團隊努力,選票過半應該不是問題。


    曾書記電話收了線,他對自己的行動很滿意,勝利鄉有十多個縣人民代表,他一個個做工作,選舉曲副書記為縣長,他的表哥在黃金鎮做鎮長,表哥是縣人民代表,他去了黃金一趟,說事情成功,表哥可以在黃金鎮做書記。


    表哥也行動起來。


    其他鄉鎮曾書記不敢輕舉妄動,擔心泄露風聲,壞了大事。


    曾書記是聰明人,有的忙可以幫、有的忙不可以幫,幫倒忙的事情曾書記不會幹。


    曾書記知道,曲書記既然給自己攤牌競爭縣長,他的心腹之人可不隻自己一人,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個時候,能夠用上的人,曲副書記一定要用夠用盡,才不會浪費丁點人力資源。


    曾書記在書記辦公室關著門,儼然是鬧事事件現場總指揮部,就差辦公室牆壁上掛一塊電視屏幕,他直接觀看現場指揮。


    徐建川坐在挖掘車操縱室內,開始還行,時間一長不舒服,空間太小,身體無法活動,人也感覺到憋悶,不過他沒有怨言,鬧事現場是個突破口,要成功突破不吃苦怎麽行。


    徐建川坐在挖掘車操縱室內沒事,玩手機,玩了會兒,心忖,自己為了楊瓊上位縣長赴湯蹈火,還不知道楊瓊在哪裏享受舒服呢,她撥通楊瓊電話。


    “楊縣長,你好,我是徐建川!”徐建川苦著氣,給受了好大委屈似的。


    “有什麽事嗎?”楊瓊問,語氣平靜。


    天上星星亮起來了,彎彎月亮已經西沉,楊瓊電話裏問什麽事,她顯然沒有接到勝利鄉環萬峰山旅遊公路工地鬧事的情況報告。


    這裏是勝利鄉地盤,按照屬地管理,哪裏發生不穩定因素,哪裏的地方黨委、政府要立即上報上一級黨委、政府,現在楊瓊不知道勝利鄉發生群體鬧事事件,隻能是一個原因,勝利鄉沒有上報!


    勝利為什麽不上報發生的群體鬧事事件,隻能一個解釋,對勝利鄉來說,這本生就不是一起群體鬧事事件,是人為操控的事件,因為勝利鄉需要這樣的群體鬧事事件。


    這並不奇怪,當有人需要某種社會形態才符合他最高利益時,這種社會形態就會發生,勝利鄉需要這樣的社會形態,且符合他們的最高利益,才不會把發生群體鬧事事件報上去。


    徐建川坐在挖掘車操縱室裏,門窗密閉,隔音效好,聲音稍小一點外麵根本聽不見,他說:“我都被當著人質了,楊縣長!”


    “你被當著人質,說來誰聽!”楊瓊才不會相信,她印象中,徐建川精過猴子怪過狗,才不會被人劫著人質,況且他身邊都是些能說會道、武功高強的人,誰能劫持他做人質。


    “我現在被人圍困在挖掘車的操縱室裏,若是不相信,我馬上給你發個視頻過來!”通信發達,多功能手機,徐建川立即給楊瓊發去自己身陷囫圇的錄像,不由得她不相信。


    楊瓊看到錄像,大驚,縣城風平浪靜,歌舞升平,和諧協調,兩會即將召開,街道進行了整治裝飾,一片欣欣向榮的祥和景象。


    可錄像對比太過強烈,工地人山人海,吵鬧聲、漫罵聲、嘶吼聲驚天動地,錄像中人情緒激動,大多數人手裏拿著農具、棍棒什麽的,從視頻看,應該是下午發生的事情。


    楊瓊問:“你的視頻不是現在的圖像?”


    徐建川說:“我從楊縣長辦公室出來,接到報告,說勝利鄉工地出了事,肇事者口口聲聲要我去解決問題,我去了!他們提出的都是些不是問題的問題,我準備走路,沒想到他們不許我走,我就被他人們堵在挖掘車操縱室裏了,相似於被他劫持了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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