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袁坐在旁邊,楚雲飛如坐針氈,精神層麵遭遇暴虐,悲不欲生。


    不僅小袁在身旁,鄭瓊容的目光沒少盯著她,嘴角流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鄙蔑,楚雲飛見到鄭碧容目光,給見到利劍剌來一樣驚慌躲避。


    楚雲飛從鄭碧容嘴角、眼神,揣測出鄭碧容應該知道小袁暴虐自己、還知道自己用屁股賄賂小袁的事情,他甚至認定,小袁拍攝他白白膩膩屁股照片鄭碧容已經看到了,不然鄭碧容嘴角、眼神不會有那種表情。


    楚雲飛也知道自己是在疑神疑鬼,但事關自己的人格名譽,他不能不疑神疑鬼。


    臭婊/子!楚雲飛目光避著鄭碧容目光,心罵,他突然哆嗦下,身體仿佛遭遇鞭笞,痛徹心骨,悲情難忍。


    鄭碧容是女人,罵她婊/子又怎麽著,即便做婊/子也是女人的專利。


    可自己用屁股賄賂小袁,自己是男人,也學著女人做婊/子,麻麻的……自己怎麽就被小袁弄成了沒有專利婊/子的婊/子了!


    他不敢麵對鄭碧容,因為鄭碧容的目光像盯著婊/子一樣盯著自己,他躲避著鄭碧容目光,臉麵發燒,屁股抽搐,內心發緊,人不自在得很。


    小袁就坐在旁邊,楚雲飛感覺他的處境有如同處一個屋簷下遭遇繼父侵害的繼女,不堪忍受,但還得強忍下去。


    一桌人高高興興,唯有楚雲飛內心悲哀,哭喪著臉。


    一桌人坐下,服務小姐見錢大明張羅來張羅去,問錢大明:“先生,來什麽酒水?”


    反正吃冤大頭。錢大明開口就要叫五糧液。


    徐建川向錢大明遞下眼神,道:“楊縣長喜歡拉菲!”


    “好,楊縣長喜歡拉菲就來拉菲。今晚楊縣長喝啥我們就喝啥,來拉菲!”錢大明當然要配合徐建川。大聲嚷嚷,興奮得很。


    服務小姐應聲,轉身離去。


    其實山區鄉鎮幹部喜歡喝白酒,並不喜歡喝什麽拉菲。


    拉菲在他們眼裏,給小攤上擺放的假冒偽劣葡萄酒同屬一類,甜酸甜酸的,一個人可以喝十來瓶,就脹肚子。沒見著有什麽酒性,不豪爽、不痛快,即便醉了也不安逸!


    不過沒有人說不喝拉菲,楊縣長在座,一切以楊縣長意誌為轉移,這是大局,得思想統一認識一致,混體製,久而久之,政治規矩深入到各個領域。喝什麽酒也得向領導看齊。


    楚雲飛聽錢大明說喝拉菲,眼前這些人,連五糧液也沒有資格喝。竟然嚷嚷著喝拉菲?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他們憑什麽資格喝拉菲!可錢大明這一張羅,楊縣長不聲不響,楚雲飛也不便斷然拒絕,隻得隱忍。


    服務小姐很快送來拉菲,木合子,包裝精致,外國大眾化商品,包裝比國內講究一些。


    李副書記看著拉菲。心忖,就這麽點甜水水。沒有一點酒性,還用這樣的包裝。他麻犯得著嗎?


    李副書記要嚷嚷著喝白酒,可見徐建川不講話,認定其中有原因,也就不嚷嚷著要喝白酒,因為平常間喝酒,若遇上有人要喝紅酒、啤酒,徐建川總是要征求意見,喜歡喝什麽酒就喝什麽酒。


    李副書記也認定徐建川,一切以徐建川意誌為轉移。


    菜上來了,酒斟好了,錢大明轉臉楚雲飛:“楚書記,你發話吧!”


    楚雲飛愣了愣,錢大明給自己擺了一道菜,他要自己發話,並不是以光明鄉書記頭銜發話,是以冤大頭名義發話,這東給坐得,一個字,憋!


    但有什麽辦法呢,憋還得憋下去,楊縣長在這裏,韓信能受胯下之辱,自己必須得受鄭碧容、小袁的眼神,為了縣政府辦公室主任位子,他必須得撐下去。


    他端杯站起身,麵向楊瓊,模樣彬彬有禮,熊貓眼、有點浮腫的臉麵努力堆出難看的笑容,說:“楊縣長、錢主席、各位光明鄉同事,春節期間能夠歡聚一堂,是我的榮幸!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悅乎,何況我們不是遠方的朋友,是同事,是在楊縣長領導下,高舉旅遊大開發旗幟的同事!相聚在楊縣長的旗幟下,是緣分,是共識,是時代給了我們相聚的機會!我們共同擁有一個奮鬥目標,這就是旅遊大開發,富民強縣!為此,我提議,在楊縣長的旗幟下,幹一杯!”


    錢大明端起杯,吆喝語氣道:“到底是大學教師,神仙打屁不同凡響……”


    “撲哧!”小單秘書忍不住一下子笑出聲,這話講得太形象了,她顯然沒有聽到過,忍不撲哧住笑起來。


    可楊縣長在場,她又不能笑,特別是放任自由的笑,根本就不可以,她是楊縣長的秘書,楊縣長在座,且有她放肆大笑的資格?


    小單秘書突然就不笑了,努力的、竭盡全力的憋著,硬是把一張白白淨淨俏臉憋成了紅臉關爺。


    楊瓊也忍不住要笑,楚雲飛這幾句話說得酸溜溜的,根本就不像大學教師說的話,一點文學味道、高級知識分子氣質也沒有,到是錢大明,一句話,仿佛一棒子把楚雲飛打愣在那裏。


    “錢主席,你還真有才呢!”楊瓊嗬嗬道


    “我有什麽才啊,在楊縣長麵前現醜了!”錢大明嗬嗬聲清脆,“我是農民幹部,給村幹部打交道,什麽也沒學到,就學到說兩句話!”


    楊瓊出入的大多是正規場合,且是漂亮得神仙姐姐也不敢比的女同誌,男人在她麵前基本上不說黃段子,即便說段子也是文縐縐的,哪見過說打屁之類的粗鄙話,可錢大明說的話實事求事,針對楚雲飛的話既貼切又風趣、且有強烈的諷刺意味。


    “錢書記講得好,大家幹杯!”楊瓊一下子來了興趣,楚雲飛羅裏羅嗦說半天,不及錢大明一句話,她一高興。沒有縣長的威嚴和矜持,招唿眾人喝酒,很是隨和的樣子。


    楚雲飛愣在那裏。自己一席話,原是想著把楊縣長和在座人融合起來。沒想到錢大明這個土包子一句粗鄙話,竟然受到楊縣長讚賞。


    錢大明的話可是低級趣味噯,楊縣長怎麽了,僅然讚賞低級趣味?


    楊縣長平常間冷冽威嚴,高高在上,超凡脫塵,完全不是不是現在的樣子,楚大明一句話。她僅然高興得一改平常間示人形象,判若兩人,怎麽會這樣子?


    看著楊瓊,楚雲飛神色有點發呆。


    錢大明也沒想到自己一句話逗樂了楊瓊,要知道,領導不好陪啊,尤其是楊瓊這樣的女領導,漂亮、威嚴、矜持、冷冽,睥睨眾男,天仙下凡般隻可遠觀不可近玩焉。誰敢講一句褻瀆的話語?


    錢大明的話雖然無傷大雅,應該歸於俚俗一類,“神仙打屁。不同凡響”,沒想到楊群竟然樂成這個樣子,看來平常間楊瓊對玩笑話充耳不聞的樣子,是假正經,她骨子裏不隻是俚俗,甚至還有些賤。


    縣長發話幹杯,大家碰杯過後,仰臉伸長脖子,喉結畢現。


    每個人都端著大半杯高腳杯拉菲,每個人的喉結都在上下滑動。每個人手中的高腳杯內拉菲變得空空如一。


    這可是拉菲啊,大半杯酒。幾百塊呢!


    “酸酸的,有點噤牙!”有人說。


    “有點甜,膩口!”有人評。


    “你們感覺到沒有,有點糖精水味道!”李副書記埋著頭,嘴巴咂咂,抿抿舌頭,一付得出正確結論的樣子。


    楊瓊放下杯子,手指李副書記笑起來,忍住笑,但還是沒有忍住,抑製性的笑一陣,憋得心口痛的樣子:“李書記,這可是拉菲啊!”


    “管他拉菲拽菲,我還真覺得就是糖精兌水的味兒!”李副書記一付認真樣子,端起空杯,見杯裏還有一點點酒,仰臉把那一點點酒倒進嘴裏,抿抿,咂咂嘴巴,“楊縣長,還真是糖精兌水的味兒!”


    李副書記在損楚雲飛,你他麻拿拉菲出來喝怎麽著,老子就說不好喝,糖精兌水,喝起來不安逸,你出錢怎麽著,老子就損你!


    楊瓊笑麵如花,她平常間擺著架子,把自己繃得緊,一般人都在她麵前作古正經,不敢稍有出格,沒想到遇上錢大明、李副書記兩個活寶器,楊瓊身心一下子放鬆,很是開懷的樣子。


    她笑指李副書記:“李書記,喝不慣就別喝吧,楚書記上五糧液!”


    “不不不不!”李書記一連幾個不,大聲道,“那個時候喝爛紅苕酒、甘蔗殼酒,那麽難喝我都喝得下去,這味兒再難喝,多少還有點甜味,比爛紅苕酒、甘蔗殼酒好喝多了!況且楊縣長都喝拉菲,我一個鄉鎮幹部,居然在楊縣長麵前搞特殊喝五糧液,這種行為絕對不允許,我必須約束自己!”


    “哈哈哈哈!”楊瓊笑得換不過氣,笑得小玉手摁著肚皮,笑個不停。


    楚雲飛看見楊瓊笑,也跟著笑,笑得比哭還難看,那可是拉菲啊,一般拿工薪的根本就喝不起,比五糧液貴那兒去了,李副書記居然把拉菲劃歸爛紅苕酒、甘蔗殼酒一類。


    當然,楚雲飛也知道李副書記再是農民幹部,也不可能不知道拉菲的價值,喝不慣是一迴事,他分明是把自己當冤大頭,吃自己,損自己!


    李書記,你他麻這樣糟蹋人,老子日你的先人!


    剛在心裏罵落音,突然想起小袁坐在自己的身旁,自己聳著屁股……你想日人家先人,小袁在自己身邊呢,他屁股一緊,很不自在,恨不能有個地縫鑽進去。


    可楊縣長在場,就算有地縫也不以鑽,楊縣長要是誤會發起火來,他吃不完兜著走,還得堅守陣地。


    楚雲飛如坐針氈,鄭碧容的目光幾乎沒有離開過自己,看鄭瓊容嘲諷、鄙蔑自己的眼神,分明知道自己用屁股賄賂小袁,想想就知道了,女人知道男人學女人搞性賄賂,本應該是女人的專利男人去做,女人還不把這樣的男人鄙視到極點。


    小袁的目光更是意味深長,自己的*小袁看個遍,他現在心裏那種滋味,都想著死了到也幹淨,一了百了!


    楚雲飛硬撐著,他的心頭緊縮,屁股緊縮,神經更加緊縮,像硬弓上弦,快要繃斷了似的。


    “滿上滿上!”李副書記站著身子,異常高興,“難得楊縣長今天這樣高興,再難喝怎麽著,比爛紅苕酒、甘庶殼酒好喝,是不是?滿上滿上,各位兄弟,楊縣長瞧得起我們基層,我們不把楊縣長陪高興不下火線!”


    楊瓊給笑得,他看著李副書記,俏臉根本就沒有平常間霜雪一樣的冷冽,她覺得,李副書記就是現代版的劉姥姥,很有趣,給個沒見過世麵的傻老頭似的。


    “滿上滿上,春節期間,大家喝高興!”楊瓊居然指示,當真與民同樂,興致高得很。


    要說平常間,若是沒有白書記在場,誰喝酒,楊瓊就瞪誰眼睛,久而久之,給楊瓊吃飯,沒人再敢提喝酒的事情,連啤酒也不喝,都喝飲料,灌一肚子飲料,根本就沒有一點激情。


    楊瓊帶頭起哄喝酒,若是以為她興情所致,心隨所欲,那就大錯特錯了。


    楊瓊內心內心其實藏著陰謀,她想好了,她也能喝一點酒,喝得差不多時,自己裝醉,叫徐建川送自己迴住地,對徐建川,她沒有放棄。


    獵獲不到徐建川,不僅是楊瓊心病,她還十分不服氣,自己論相貌、論氣質、論品位、論背景,完全是能夠激發起男人激情的女人,不管什麽樣的男人,隻要自己稍有暗示,男人就免不了在自己麵前俯首稱臣。


    然而,青春蓬勃,精力旺盛的徐建川卻把她無視,根本就不碰她身子,她感到受到打擊,好沒有麵子,有種西施被男人拋棄那樣的不解。


    男人是什麽德性,無不想著天下美女為自己片刻之歡,自己是美女,徐建川卻不近自己身子,這無疑顛覆了楊瓊對男人一般認識,讓她遭遇打擊,沒有麵子,恨得心癢癢、牙癢癢。


    楊瓊內心有陰謀,在座人又怎麽能透視。


    徐建川被楊瓊盯上,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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