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影響安裝進度吧？”徐建川問。
小韋迴答：“黃處長按照活動板房安裝順序運來材料，安裝不窩工，耽誤不到時間。”
“辦公用品運過來了嗎？”徐建川問。
“黃處長講了，運完活動板房材料，立即運輸辦公用品。”小韋迴答。
徐建川點點頭，對小韋說：“盯緊點，必須按照圖紙施工！”
小韋說：“從昨晚安裝地板開始，我對照圖紙檢查，到目前為此，沒有發現任何不合要求的地方！”
徐建川信步走上已經安裝完畢的地板，提起腿腳用力頓下去，“轟”的一聲，地板絲紋不動，很貼實的感覺。雖說是活動板房，質量絕對沒有問題，十級地震也無妨，所以活動板房又叫地震房，值得信賴。
“怎麽，信不過我啊！”黃小彬走過來。
徐建川的事情就是黃小彬的事情，聽徐建川講田書記要來視察，知道事關重大，馬虎不得，他一直蹲在工地。
徐建川趕緊迎上去：“小彬，謝謝你了，真的很謝謝！”
黃小彬瞟眼小韋，不高興道：“你都派人過來做監工了，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別說什麽謝謝！”
黃小彬話雖如是講，聽徐建川說謝謝心裏很是高興，在他眼裏，徐建川很會折騰，這不，省委書記都被他折騰來了，自己還不全力支持。
“嘿嘿，”徐建川幹笑道，“小韋過來不是監工，是掌握進度！”
“你要進度，可把我害苦了！”黃小彬不滿道。
“我要進度怎麽把你害苦了？”徐建川笑問。
黃小彬說：“這批工人已經決定迴家過年，我把他們留下來。知道怎麽支付他們的工資嗎？”
“怎麽支付？”徐建川故作不明白問。
“支付三倍工資，還另加補助，我才把他們留下來！”黃小彬痛蛋表情道。“為了你的進度，我每人每天要支付六百多元的工資。一百多號工人，就工資，我一天要支付多少錢呀！”
“謝謝了，小彬！”徐建川先道謝，然後說，“電站家大業大，給我建個辦公區活動板房，還不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以為吃大戶。吃得理直氣壯！”黃小彬生氣表情，“陳總指揮講了，他不負責給你建工區，給你建工區支出的錢全進入療養院建設成本核算！”
“進成本就進成本唄，反正不是你出錢！”徐建川嗬嗬道。
“你說得那麽容易！”黃小彬恨恨道，“我建療養院各道工序都進行了嚴格的成本控製，要是突破了成本，上麵要審計，審計過不了關，直接影響我的政績。更重要的是，審計出了我的違規支出，我要負經濟、行政責任。弄不好還是刑事犯罪！”
“你為了搞好電站與地方的關係，支援地方建設，不算違規！”徐建川道。
“你到說得輕巧！”黃小彬立眉豎眼，語氣恨恨，“誰批準我支援地方建設啊？沒有人批準，陳總指揮也沒有批準，上麵真的要查，隻能我一個人負責任！”
“這樣子！”徐建川眨眨眼睛，“療養院土地電站沒花一分錢。我現在把片土地款計算出來，有人下來查你。我就叫他們交土地款！”
“你……”黃小彬沒想到徐建川拿出土地說事。
療養院占地整整一平方公裏，多少畝土地呀。一畝就算五萬元，算算看，應該多少錢！
見黃小彬找不到話說了，徐建川問：“怎麽，土地就不是錢？”
“這樣說來，我給你們建辦公區、修便道公路，反過來我還占了你的大便宜！”黃小彬眼睛瞪著徐建川，憤憤道。
“我沒有講你占大便宜，是你要給我算帳，我隻不過實事求事給你算算賬而已！”徐建川看著黃小彬，看你還有什麽話講的表情。
黃小彬的確無話可講了，他左右看看，嘴巴附在徐建川耳朵旁：“看你這麽急進度，田書記真的要來視察？”
徐建川點點頭，神秘兮兮道：“特級保密，你知道就行了！”
“特級保密？”黃小彬吃驚不小，特級保密，那不是田書記享受的，“是中央首長下來呀！”
春節期間，中央首長四處給全國人民拜年，今年要到福祉縣來完全有這個可能。
徐建川見黃小彬理解有誤，也不明白告訴黃小彬是田書記下來，給他來個雲裏霧裏，田書記那個級別黃小彬在皇城看多了，才不覺得有什麽了不起。
“所以，你必須要抓緊把我的辦公區建好，大領導下麵考察調研才有落腳點！”徐建川看著黃小彬，認真道。
“你已經看到了，上這麽多人，動用這麽多大型設備，我已經盡最大努力！”黃小彬看著徐建川，無奈表情。
“便道整治得怎麽樣了？”徐建川轉問便道施工的事情。
“我遇上你真的很倒黴！”黃小彬白眼徐建川。
“倒黴都做處級領導同誌，想像你那樣倒黴的人多著呢！”徐建川嗬嗬道。
黃小彬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他明白，自己要不是遇上徐建川早沒命了，要不是遇上徐建川他還在電站建設前線指揮部做工作員，這樣的倒黴估計大家都願意爭取。
“按照你的指示，該排險的正在排險，該填坑的正在填坑，白天黑夜都在幹，臘月二十九前完成任務應該沒有問題！”黃小彬認真道。
徐建川提要求道：“路麵一定要保證平整！”
“我安排壓路機反複碾壓路麵，運建築材料的大卡車停止上路，路麵應該沒有問題！”黃小彬說。
徐建川說：“據氣象預報，最近幾天有霜凍，路麵結冰，車輪打滑，非常危險……”
“這是天老爺的事情！”黃小彬趕緊打斷徐建川的話，眼睛瞪著徐建川，“你去通知天老爺，有大領導光臨，不要下霜凍，天老爺聽你的！我給天老爺沒有一點關係，不沾親帶故，不是鄰居，也不是友邦，別叫我去給天老爺溝通關係！”
“誰叫你找天老爺了，找天老爺是我的事情！”徐建川看著黃小彬，一臉正色。
嗨，看這小子話講得如此認真，難不成還真給老天爺有特殊關係？黃小彬看著徐建川，神色怔怔。
見黃小彬不說話，徐建川說：“我安排你幹些具體事情，總可以吧？”
“你說什麽？”黃小彬總覺得徐建川的話不是滋味，自己在他眼裏鬧半天就是打雜的，黃小彬不服氣，“講吧，什麽事情！”
徐建川說：“你去準備兩百噸工業用鹽，臘月二十九早上全部撒在路麵上，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黃小彬聽後點點頭，他不得不佩服徐建川，自己是北方人沒想到工業用鹽撒在路麵防止霜凍車輪打滑，徐建川想到了，他說：“好吧！”
徐建川笑了，用手拍拍黃小彬肩膀：“過了年，我好好請你搓一頓！”
“隻喝酒吃飯我不幹！”黃小彬明明白白說道。
“想怎麽安排你講！”徐建川爽快答應，他心裏明白，自己給黃小彬關係鐵，屬於一起下鄉、一起扛槍、一起……什麽的那類，為了玩高興，悄悄做些違法亂紀的事情未嚐不可以。
“這才是哥們嘛！”黃小彬高興道。
徐建川說：“上路看看去！”
黃小彬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一路都是拉沙石鋪路的大卡車，小車跟本上不去！”
“乘摩托車總可以吧？”徐建川問。
這個徐建川，幹事總是不管不顧，真還有他的，黃小彬說：“這麽大的風霜，你臉皮厚，你去，我臉皮薄，去不得！”
徐建川迴身向秦小富招招手，秦小富趕緊跑過來，徐建川吩咐道：“秦大叔，安排兩輛摩托車，我和黃處長要上山！”
黃小彬眼睛瞪著徐建川，無語。
秦小富立即安排，自己騎輛摩托車前麵帶路，兩個護山隊員一人騎輛摩托車，分別搭乘徐建川、黃小彬。
秦小富騎車跑前麵，車速很慢，每小時不足二十公裏，即便如此，萬峰山迎麵撲來潮濕凜冽寒風，一樣讓人睜不開眼睛，寒風還像刀子一樣割在人的臉上，疼痛難忍。
自卸大卡車鐵車箱裝滿沙石，排氣管吐著黑煙，吼叫著爬行在便道上，氣喘如牛，快要累散架了的樣子。
霧霾濃厚，空氣中全是難聞的油煙味，讓人很不舒服，鼻孔被弄得癢癢的，直想打噴嚏。
大卡車一輛接一輛，把裝滿車箱的沙石卸在便道上，壓路機立即把沙石推散開去，然後反複碾壓，道路就算鋪成。
施工程序非常簡單，不講究，隻要有大型設備就成。
徐建川看到施工現場十分滿意，在隆隆的引擎轟鳴聲中大聲道：“小彬，你的確是個做實事的人！”
黃小彬聽到這話很不滿意，他手指那些大卡車、壓路車，大聲喝道：“你搞清楚點，他們都是我在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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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韋迴答：“黃處長按照活動板房安裝順序運來材料，安裝不窩工，耽誤不到時間。”
“辦公用品運過來了嗎？”徐建川問。
“黃處長講了，運完活動板房材料，立即運輸辦公用品。”小韋迴答。
徐建川點點頭，對小韋說：“盯緊點，必須按照圖紙施工！”
小韋說：“從昨晚安裝地板開始，我對照圖紙檢查，到目前為此，沒有發現任何不合要求的地方！”
徐建川信步走上已經安裝完畢的地板，提起腿腳用力頓下去，“轟”的一聲，地板絲紋不動，很貼實的感覺。雖說是活動板房，質量絕對沒有問題，十級地震也無妨，所以活動板房又叫地震房，值得信賴。
“怎麽，信不過我啊！”黃小彬走過來。
徐建川的事情就是黃小彬的事情，聽徐建川講田書記要來視察，知道事關重大，馬虎不得，他一直蹲在工地。
徐建川趕緊迎上去：“小彬，謝謝你了，真的很謝謝！”
黃小彬瞟眼小韋，不高興道：“你都派人過來做監工了，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別說什麽謝謝！”
黃小彬話雖如是講，聽徐建川說謝謝心裏很是高興，在他眼裏，徐建川很會折騰，這不，省委書記都被他折騰來了，自己還不全力支持。
“嘿嘿，”徐建川幹笑道，“小韋過來不是監工，是掌握進度！”
“你要進度，可把我害苦了！”黃小彬不滿道。
“我要進度怎麽把你害苦了？”徐建川笑問。
黃小彬說：“這批工人已經決定迴家過年，我把他們留下來。知道怎麽支付他們的工資嗎？”
“怎麽支付？”徐建川故作不明白問。
“支付三倍工資，還另加補助，我才把他們留下來！”黃小彬痛蛋表情道。“為了你的進度，我每人每天要支付六百多元的工資。一百多號工人，就工資，我一天要支付多少錢呀！”
“謝謝了，小彬！”徐建川先道謝，然後說，“電站家大業大，給我建個辦公區活動板房，還不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以為吃大戶。吃得理直氣壯！”黃小彬生氣表情，“陳總指揮講了，他不負責給你建工區，給你建工區支出的錢全進入療養院建設成本核算！”
“進成本就進成本唄，反正不是你出錢！”徐建川嗬嗬道。
“你說得那麽容易！”黃小彬恨恨道，“我建療養院各道工序都進行了嚴格的成本控製，要是突破了成本，上麵要審計，審計過不了關，直接影響我的政績。更重要的是，審計出了我的違規支出，我要負經濟、行政責任。弄不好還是刑事犯罪！”
“你為了搞好電站與地方的關係，支援地方建設，不算違規！”徐建川道。
“你到說得輕巧！”黃小彬立眉豎眼，語氣恨恨，“誰批準我支援地方建設啊？沒有人批準，陳總指揮也沒有批準，上麵真的要查，隻能我一個人負責任！”
“這樣子！”徐建川眨眨眼睛，“療養院土地電站沒花一分錢。我現在把片土地款計算出來，有人下來查你。我就叫他們交土地款！”
“你……”黃小彬沒想到徐建川拿出土地說事。
療養院占地整整一平方公裏，多少畝土地呀。一畝就算五萬元，算算看，應該多少錢！
見黃小彬找不到話說了，徐建川問：“怎麽，土地就不是錢？”
“這樣說來，我給你們建辦公區、修便道公路，反過來我還占了你的大便宜！”黃小彬眼睛瞪著徐建川，憤憤道。
“我沒有講你占大便宜，是你要給我算帳，我隻不過實事求事給你算算賬而已！”徐建川看著黃小彬，看你還有什麽話講的表情。
黃小彬的確無話可講了，他左右看看，嘴巴附在徐建川耳朵旁：“看你這麽急進度，田書記真的要來視察？”
徐建川點點頭，神秘兮兮道：“特級保密，你知道就行了！”
“特級保密？”黃小彬吃驚不小，特級保密，那不是田書記享受的，“是中央首長下來呀！”
春節期間，中央首長四處給全國人民拜年，今年要到福祉縣來完全有這個可能。
徐建川見黃小彬理解有誤，也不明白告訴黃小彬是田書記下來，給他來個雲裏霧裏，田書記那個級別黃小彬在皇城看多了，才不覺得有什麽了不起。
“所以，你必須要抓緊把我的辦公區建好，大領導下麵考察調研才有落腳點！”徐建川看著黃小彬，認真道。
“你已經看到了，上這麽多人，動用這麽多大型設備，我已經盡最大努力！”黃小彬看著徐建川，無奈表情。
“便道整治得怎麽樣了？”徐建川轉問便道施工的事情。
“我遇上你真的很倒黴！”黃小彬白眼徐建川。
“倒黴都做處級領導同誌，想像你那樣倒黴的人多著呢！”徐建川嗬嗬道。
黃小彬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他明白，自己要不是遇上徐建川早沒命了，要不是遇上徐建川他還在電站建設前線指揮部做工作員，這樣的倒黴估計大家都願意爭取。
“按照你的指示，該排險的正在排險，該填坑的正在填坑，白天黑夜都在幹，臘月二十九前完成任務應該沒有問題！”黃小彬認真道。
徐建川提要求道：“路麵一定要保證平整！”
“我安排壓路機反複碾壓路麵，運建築材料的大卡車停止上路，路麵應該沒有問題！”黃小彬說。
徐建川說：“據氣象預報，最近幾天有霜凍，路麵結冰，車輪打滑，非常危險……”
“這是天老爺的事情！”黃小彬趕緊打斷徐建川的話，眼睛瞪著徐建川，“你去通知天老爺，有大領導光臨，不要下霜凍，天老爺聽你的！我給天老爺沒有一點關係，不沾親帶故，不是鄰居，也不是友邦，別叫我去給天老爺溝通關係！”
“誰叫你找天老爺了，找天老爺是我的事情！”徐建川看著黃小彬，一臉正色。
嗨，看這小子話講得如此認真，難不成還真給老天爺有特殊關係？黃小彬看著徐建川，神色怔怔。
見黃小彬不說話，徐建川說：“我安排你幹些具體事情，總可以吧？”
“你說什麽？”黃小彬總覺得徐建川的話不是滋味，自己在他眼裏鬧半天就是打雜的，黃小彬不服氣，“講吧，什麽事情！”
徐建川說：“你去準備兩百噸工業用鹽，臘月二十九早上全部撒在路麵上，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黃小彬聽後點點頭，他不得不佩服徐建川，自己是北方人沒想到工業用鹽撒在路麵防止霜凍車輪打滑，徐建川想到了，他說：“好吧！”
徐建川笑了，用手拍拍黃小彬肩膀：“過了年，我好好請你搓一頓！”
“隻喝酒吃飯我不幹！”黃小彬明明白白說道。
“想怎麽安排你講！”徐建川爽快答應，他心裏明白，自己給黃小彬關係鐵，屬於一起下鄉、一起扛槍、一起……什麽的那類，為了玩高興，悄悄做些違法亂紀的事情未嚐不可以。
“這才是哥們嘛！”黃小彬高興道。
徐建川說：“上路看看去！”
黃小彬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一路都是拉沙石鋪路的大卡車，小車跟本上不去！”
“乘摩托車總可以吧？”徐建川問。
這個徐建川，幹事總是不管不顧，真還有他的，黃小彬說：“這麽大的風霜，你臉皮厚，你去，我臉皮薄，去不得！”
徐建川迴身向秦小富招招手，秦小富趕緊跑過來，徐建川吩咐道：“秦大叔，安排兩輛摩托車，我和黃處長要上山！”
黃小彬眼睛瞪著徐建川，無語。
秦小富立即安排，自己騎輛摩托車前麵帶路，兩個護山隊員一人騎輛摩托車，分別搭乘徐建川、黃小彬。
秦小富騎車跑前麵，車速很慢，每小時不足二十公裏，即便如此，萬峰山迎麵撲來潮濕凜冽寒風，一樣讓人睜不開眼睛，寒風還像刀子一樣割在人的臉上，疼痛難忍。
自卸大卡車鐵車箱裝滿沙石，排氣管吐著黑煙，吼叫著爬行在便道上，氣喘如牛，快要累散架了的樣子。
霧霾濃厚，空氣中全是難聞的油煙味，讓人很不舒服，鼻孔被弄得癢癢的，直想打噴嚏。
大卡車一輛接一輛，把裝滿車箱的沙石卸在便道上，壓路機立即把沙石推散開去，然後反複碾壓，道路就算鋪成。
施工程序非常簡單，不講究，隻要有大型設備就成。
徐建川看到施工現場十分滿意，在隆隆的引擎轟鳴聲中大聲道：“小彬，你的確是個做實事的人！”
黃小彬聽到這話很不滿意，他手指那些大卡車、壓路車，大聲喝道：“你搞清楚點，他們都是我在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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