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突然一聲暴喝,鷂子飛身,鬼頭大刀寒光凜冽,破空聲懾人,“哢嚓”,女童手中那截茶杯粗細的木頭,被鬼頭大刀閃電般斬去,斷成兩截。


    好鋒利的鬼頭大刀,曲副書記背心不覺一寒,心驚肉跳,目瞪口呆。


    啪啪啪啪……楚雲飛拍起手來,好!大叫一聲。


    曲副書記迴過神,啪啪啪啪拍起手來,謙謙君子,儒雅斯文,他沒有大喊大叫,對著童男伸出手臂,翹起大拇指,微微笑道:“表演不錯,小兄弟!”


    “不是表演!”男童看著曲副書記,眨著幼稚眼睛,糾正曲副書記讚賞。


    “嗬嗬,不是表演?”曲副書記驚奇神情,“如果不是表演,剛才你這一刀斬下去,應該算著什麽呢?”


    “真功夫!”男童奶聲奶氣,胖嘟嘟白嫩臉蛋逗人喜愛。


    看著男童稚氣樣子,曲副書記伸手擰把男童小臉蛋,男童臉蛋絲綢一樣細膩潤滑,手感十分舒適,他說:“不錯,應該是真功夫,還有沒有真功夫表演給我看!”


    曲副書記看出來了,男童刀斬木頭應該是引子,女童仰睡著一旁,真功夫還在後麵。


    “我沒有真功夫了!”男童看著曲副書記,轉臉看著身體仰睡在木板上的女童,手指著女童,“她有真功夫!”


    “哦喲,她有真功夫?”曲副書記故作驚訝語氣、表情卻是不相信,“她就這樣睡著,有什麽真功夫啊!”


    曲副書記在瑤池經常與表演者互動,早有經驗,互動需要循序漸進,自己上台互動。不僅是托兒、還像說相聲那樣,不做逗哏就做捧哏。


    男童動作誇張、語氣自豪道:“用鬼頭大刀斬她的脖子,不管你怎麽斬。就是斬不斷她的脖子!”


    “什麽,你說什麽?”曲副書記吃驚不小樣子。小眼睛圓睜,張開驚訝嘴巴,露出一口因過度吸煙熏黃了的參差不齊牙齒,“不信不信我不信,她的脖頸難道比那截木頭硬!”


    聽曲副書記說不信,男童神色更加得意,他手握鬼頭大刀走到小姑娘身旁,突然揮起鬼頭大刀。根本沒有把女童當著是活人,一刀就要給女童脖頸砍下去。


    “刀下留人……”曲副書記驚慌恐懼,一張臉嚇得慘白,以為男童手裏的鬼頭大刀真要給女童斬下去。


    男童手臂高高舉起,看眼曲副書記,突然喝聲嘿,鬼頭大刀寒光一閃,破空聲犀利,寒光如閃電般擊向女童脖頸。


    “啊!”曲副書記趕緊雙手捂住眼睛,慘劇發生。他不敢看的樣子。


    “你的膽子太小了!”男童嘲笑曲副書記口氣,腔調幼稚,他手指女童。“我講了,別看她脖頸細,有真功夫,什麽刀斬她的脖頸也沒有事!”


    曲副書記這才把捂著眼睛的手掌移開,看向女童,女童靜靜的躺在那裏,身體動也不動,脖頸處沒有血跡,更別說身首異處了。


    女童沒有事。鬼頭大刀斬下去,真真實實的沒有事。


    曲副書記小心翼翼樣子走近女童身體。彎下腰,仔細查看女童脖頸。手按胸膛,故作心跳怦怦的樣子。


    女童脖頸纖細、粉嫩,皮膚嫩若羊脂,吹彈欲破,這也太邪門了,這樣的脖頸輕輕一擰就可以擰斷,鬼頭大刀怎麽就砍不進去?


    曲副書記目光集中在女童脖頸上,考察調研,形色認真,好一陣他才抬起頭,看著男童,懷疑表情道:“你沒有用力!”


    “我沒有用力?”男童愣愣的看著曲副書記,咂咂嘴,像是在說,我一刀給她斬下去,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還說我沒用力,你怎麽這樣不相信人?


    見男童不說話,神情憋悶,曲副書記嗬嗬一笑:“怎麽樣,沒話講了吧,沒用力就沒用力,你這障眼法水平也太低了點吧,瞞得過我的眼睛!”


    男童突然把鬼頭大刀往曲副書記手上一塞,怒道:“你說我沒用力,你斬她脖頸去!”


    曲副書記嚇得退一步,不接鬼頭大刀,可是男童已經把鬼頭大刀塞進曲副書記手裏。


    曲副書記手拿鬼頭大刀,鬼頭大刀不輕,沉甸甸的,他用手摸摸刀身,拔寒拔寒的,給人種觸刀驚心的感覺,用手指頭刮刮刀刃,刀刃鋒利,寒顫直透心肺。


    可以斷定,鬼頭大刀是真的,一點不假,斬什麽腰折什麽,絕無問題,要斬人脖頸,更是身首異處,沒有人可以幸免。


    可是鬼頭刀斬女童脖頸,不能傷及分厘,這怎麽可能,耳聽為虛眼見實,鬼頭大刀怒斬女童脖頸可是曲副書記親眼所見。


    曲副書記看完鬼頭大刀,目光離開鬼頭大刀,再看身體仰睡的女童,臉麵浮出難以理解的表情。


    當然,曲副書記並不相信鬼頭大刀真的斬在女童的脖頸上,曲副書記是縣委副書記,裝神弄鬼的事情做得多了去,真刀斬真脖頸,這點江湖小雜耍他才不會相信。


    女童睡得安祥,像熟睡了一樣,身體一動不動,稚嫩的臉麵平靜、秀氣得動魄心驚,她好像並不知道發生在自己身旁的事情,更不知道鬼頭大刀曾無情的斬向她的脖頸,要不是她有真功夫,早已身首異處命喪黃泉。


    曲副書記一隻手拿鬼頭大刀,一隻手伸去撫摸女童的脖頸。


    女童脖頸典型的天鵝脖頸,纖細修長,美妙無比,手觸之處,皮膚潤滑細膩,溫嫩如玉,曲副書記內心悸動,他的手停在女童的身體上,目光移開女童脖頸,遊離而去。


    女童脖頸下麵,峰巒微微突起,妙不可言;小蠻腰不粗不細,人體曲線尚未定型;緊身褲繃得緊緊的,勒出了蓮花雛形,含苞待放,朝露欲滴,花骨朵又是一種美麗;長腿纖細。似若靈蛇,若是纏繞身體,定有不同滋味。


    曲副書記頭腦走了神。哪還有心思互動,女童的脖頸肯定斬不斷。斬不斷脖頸的女童必然是另一番滋味。


    曲副書記心裏踏實得很,女童脖頸要是能被鬼頭大刀斬斷,早已經斬斷千百迴,輪不到被自己斬斷。


    真的要斬斷女童脖頸,別說是鬼頭大刀,就是一般的鈍刀,隻一刀斬下去,女童也得身首異處。現在鬼頭大刀斬不斷女童脖頸,事先做好了機關。


    鬼頭大刀斬不斷女單脖頸,其實就是魔術,魔術手法給官場隨處可見的手法大同小異,看上去不可思議,其實一戳就穿,道理簡單得很,曲副書記之所以給男童說那麽多話,配合著玩唄,心裏高興。


    曲副書記突然發現。其實少年也有成年人的心思,他第一次給少年配合著玩,玩著玩著。內心就有想法了,現在玩假的,如果給少年玩真的,或許更有意思!


    眨眼間曲副書記已經決定,有想法、有機遇必須付諸實踐,不付諸實踐那就是空談,空談誤國,這可是無可辯駁的真理。


    既然決心已定,曲副書記就得把互動做下去。他裝神弄鬼的本事可不是一般般的。


    曲副書記目光反複看女童的脖頸,手不斷撫摸女童脖頸。調查研究神情做得足足的,好一陣他才迴臉問男童:“她的脖頸真的斬不斷!”


    “我給你講不清楚。不相信自己試去!”男童大剌剌道,像個小大人,還是武林高手的樣子。


    “真的啊,那我就試試!”曲副書記的話剛落音,突然揮起鬼頭大刀,照著女童脖頸砍下去。


    包廳氣氛陡然緊張,曲副書記的動作姿勢太過張揚,畢竟眼前睡著的是人,一條命,說斬下去就斬下去,一旁的人明知做戲,不緊張都不行。


    說實話,真的要把鬼頭大刀斬下去,曲副書記明知有機關,也不敢砍下去,刀下可是乖巧小女童,別說鬼頭大刀砍在她脖頸上,就算是嚇唬嚇唬她,也於心不忍,畢竟鬼頭大刀砍小女童,太殘忍,相似於恐怖影視,兒童不宜。


    其實曲副書記用鬼頭大刀斬女童脖頸,才算是互動結束,他不用鬼頭大刀斬女童脖頸,這出戲就不能算結束,隻能算著半截子戲,看半截子戲有什麽意思?


    當然,曲副書記是要互動表演完這出戲,隻是曲副書記已經把互動戲的結尾部分給改掉了,他要用自己設計的結尾方式結束這出互動戲。


    曲副書記鬼頭大刀高高舉起,幾次要給仰睡在自己麵前的女童脖頸斬下去,可幾次都沒有斬下去,即便是男童眼巴巴目光望著曲副書記高高舉起的鬼頭大刀、希望他斬下去,曲副書記還是沒有把鬼頭大刀斬下去。


    男童見曲副書記不把鬼頭大刀斬下去,深感意外,怯怯神情看著曲副書記。


    難道客人看出了破綻?出來混江湖,最害怕的是被客人看出了破綻,春節聯歡晚會做魔術被人看出破綻最多網友哄鬧一氣,懲罰最多明年不允許你上春晚,江湖混被人看出破綻就不行了,人家不給演出費,不僅如此,按照簽訂合同,還要你賠損失費。


    童男麵色緊張,神情惴惴。


    曲副書記自然看在眼裏,心中暗笑,給老子玩,還嫩了點。


    “咣啷!”曲副書記把手中的鬼頭大刀扔在地上,嘿嘿一笑,不斬女童脖頸,走出舞池,去到觀賞席。


    男童大驚失色,站在舞池看著曲副書記身體僵硬,呆若木雞。


    女童也睡不住了,坐起身體,扭頭看著楚副書記,神色不安。


    幕後跑出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神色慌張,直奔曲副書記、楚雲飛,還沒跑到位雙手就作揖,嘴裏不停喏喏:“對不起,對不起……”


    楚雲飛神情淡然,抬手向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揮揮,這裏沒有你們事的事。


    中年男人連連說謝謝,身體後退幾步,向男童、女童遞下眼神,三人趕緊離去。


    楚雲飛是何等聰明的人,當然看得懂曲副書記的意思,既然曲副書記有想法了,自己已對曲副書記花了血本,這點小要求自然要讓曲副書記滿意。


    楚雲飛招下手,一個妖豔女人搖曳著身姿走向楚雲飛,曲身道個萬福,楚雲飛悄然耳語,女人綻露笑靨,風情萬種樣子點點頭,飄然而去。


    跑江湖的雜耍班子,走南闖北,什麽場合沒見過,什麽要求應付不下來,市場經濟,有錢能買鬼推磨,沒有人會給錢拗起,這一點楚雲飛深信不疑,何況曲副書記在前麵做足了戲,雜耍班子老板不但不賠損失,還有大筆外快進來,不合作說不過去。


    見女人離開,曲副書記這才轉臉看著楚雲飛:“鬼頭大刀居然斬不斷女童脖頸,這事還真有值得考察調研!”


    “曲書記講的極是,”楚雲飛應聲道,“我們國家地大物博人口眾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層出不窮,曲書記有那個雅興,不妨認真考察調研!”


    曲副書記看著楚雲飛,心忖,這個楚雲飛,給楚晉升一樣的人渣,隻不過多讀兩天書而已。


    曲副書記坐在沙發上,噙噙茶,甘露迴味,香徹心脾,好茶就是好茶,總是能調動起人的某種激情。


    服務小姐過來告訴楚雲飛,菜準備好了,楚雲飛站起身體:“曲書記,請!”


    曲書記站起身,也不客氣,跟隨楚雲飛去了餐飲間。


    夜生活剛剛開始,得填飽肚子,人是鐵飯是鋼,要想過好夜生活,體必須有足夠的營養物質。


    桌上擺上幾道菜,其中最為打眼是清蒸娃娃魚。


    做法是先將一百零八味溶入湯汁,冷卻,然後將鮮活娃娃魚宰殺,洗淨,把娃娃魚放入一百零八味的冷卻湯汁,浸泡兩個小時,把娃娃魚撈起來,再放進一百零八味的湯汁裏,用微火煨蒸。


    湯鮮肉嫩,美味至極,百吃不厭。


    看著桌上搪瓷大缽裏成靜靜臥著的娃娃魚,曲副書記官至縣委副書記,他現在既不想自己過去的經曆、也不想將來自己有什麽前程,他現在頭腦裏隻有男童女童、眼睛裏隻有眼前的娃娃魚,心裏想著注定要發生在瑤池歡娛故事。


    曲副書記很會享受生活,現在感歎仕途,他才不願意破壞自己好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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