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我?”張小芷奇怪了,我沒有惹媽媽生氣呀,怎麽全是我呢,她迴頭看著媽媽,“媽媽,女兒這些天沒有陪過你,等忙過這機天,女兒陪你出去旅遊,行不行?”


    “我不要你陪我去旅遊!”何阿姨突然就不流眼淚了,眼睛瞪著女兒,“說吧,你個人問題怎麽解決!”


    “個人問題?”張小芷一下子迴過神來,原來爸媽真還為了自己的事情,“我的個人問題,有媽媽什麽事?”


    何阿姨轉臉衝著張書記,一陣好嚷:“你看你寶貝女兒,還說有我什麽事,你也不管一管,就知道溺愛,都快二十五歲的人了,轉眼大齡青年、晃眼就成剩女,身為書記,看下麵人背地怎麽笑話你!”


    張書記麵對老婆指責,沒轍了,他看著女兒,能說什麽呢?女兒的事情他還真的不好管,於是轉臉老婆:“別鬧了,你就把今天的事情講講吧,聽聽女兒意見!”


    “你的意思還由著你寶貝女兒不成!”何阿姨橫起來。


    “就算不由著女兒,你也得先把事情講了吧,不講女兒怎麽知道是什麽事情!”張書記苦著臉,清官難斷家務事,女兒的個人問題,還真不是張書記拍得了板的事情。


    何阿姨愣了愣,是啊,鬧半天還沒向女兒講什麽事呢,她看著女兒:“那我就當著你爸講了,今天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隻要你答應了這事,其他事情我一概不過問!”


    張小芷覺得奇怪,爸媽今天在家怎麽了,對我這麽大的火氣。


    何阿姨這才指著茶幾上的一對紅綢緞包裹的玉鐲,兩個紅封裏麵的銀行卡,對女兒講了晚飯時楚晉升提親的事情。


    張小芷驚得目瞪口呆,眼睛瞪著老媽,仿佛不認識,許久才問:“媽,你就這樣為女兒作主了啊!”


    何阿姨講完事情經過見女兒神色,情知這事不好辦,便哭訴道:“你自己的事情不做主,是逼著媽媽替你做主的!”


    張小芷這時的表情到還平靜,問道:“媽媽就不問問,女兒喜不喜歡楚雲飛!”


    何阿姨感覺到自己受到女兒質詢,很不是滋味,也不示弱:“你不喜歡楚雲飛媽媽也沒有逼你,可你應該找個自己喜歡的人呀,可是你有喜歡的人嗎?”


    “不就找個喜歡的人嗎,我早晚給你找個喜歡的人迴來!”張小芷情緒激動起來。


    媽媽迴應道:“這話我聽了好多遍,現在不聽,我已經收了人家的聘禮,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把我賣了啊,媽媽!”張小芷圓睜驚訝眼睛,憤怒神情。


    “養你這麽大,賣你我也有這個權利!”何阿姨發起橫來。


    張小芷看向老爸:“爸,媽媽怎麽了?”


    張書記也沒有辦法,還想著和稀泥:“小芷啊,聽我說……”


    “我不聽!”張小芷情緒一下子上來了,發橫道,“你們不要我了,要賣我,也休想把我賣進火坑!”


    張書記愣怔著,他在主席台上不管什麽話題他都可以侃侃而談幾個小時,可對寶貝女兒的婚姻大事,竟然語塞。


    “你說我把你賣進火坑就賣進火坑?”何阿姨氣得渾身顫抖,女兒如此不知好歹,她越想越氣憤,“人家把你當著楚家長媳對待,繼承巨額財產,天下哪有這樣的火坑,即便是火坑,你也得給我跳下去!”


    張小芷從小到大哪受過父母強迫的氣,她看著眼前的母親,這哪還像母親,簡直就是封建地主婆,黃世仁他媽,她強脾氣上來了:“慢說是繼承財產、長媳地位,就是嫁過去做皇帝娘娘,我也不去!”


    “你是不是想給徐建川做小三!”何阿姨一嗓子喊出來。


    客廳突然好安靜,這話可出在福祉縣官居頂天的張書記家中,“小三”,現代名詞,嚴格說來在封建社會應該是妾,妻妾,妾還有名位,“小三”在現代社會連名位也沒有,隻能搞地下活動,偷偷摸摸,見不得陽光、見不得人,沒想到被何阿姨一嗓子喊出來。


    母女倆對望著,眼睛瞪眼睛,怒氣碰怒氣,都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亂套了,全亂套了!“小三”,現代名詞,貶義,流傳民間,怎麽會在縣委書記家提及,太意外,不可思議,讓人吃驚,迴不過神來!


    母女相視幾秒鍾時間,目光同時轉向張書記,很明顯,母女倆都在尋求張書記支持。


    張書記慌了神,一邊是老婆、一邊是寶貝女兒。老婆偏激,但是為女兒終身大事情有可原;女兒不懂事,但奉行愛情高於一切的原則,沒有愛情絕不嫁人,愛情必須是嫁人的前提,女兒忠於愛情精神可嘉,無可厚非。


    清官難斷家務事,張書記知道,站在老婆一邊女兒不依,站在女兒一邊老婆要罵人,想要和稀泥又不行,他頭腦在疾速運轉,仍無良策,真是逼死人。


    實在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張書記突然想到緩兵之計,他目光看向女兒:“女兒啊,你已經不小了,應該理解媽媽的苦心,是不是?”


    這話兩邊都沒傷及,表麵上還站在老婆一邊,老婆無語,且話講得動情,女兒也無怨氣,母女倆不出聲,強頭臉,目光移到一邊去。


    “我的意思呢!”張書記察顏觀色,擔心誰來情緒,他的話就誰也不聽,誰也不聽的結果,三口之家亂成一鍋粥,到時真還讓人看笑話了。


    見兩人都有要聽他話的意思,張書記這才繼續說:“財政局剛成立一個辦公定,叫小芷擔任辦公室主任,下麵有幾個工作員,小芷再怎麽說也是個領導幹部了,不是小孩子!”


    這話張小芷愛聽、說女兒有出息何阿姨也愛聽,客廳戰爭平息,張書記內心鬆了一口氣。


    張書記目光看著老婆,說話字斟句酌,格外小心:“萬事開頭難,小芷與辦公室工作人員加班加點工作,盡快理順關係,想要闖出一片天地,做父母的應該加獎,是不是!”


    何阿姨看著女兒,說到女兒加班加點工作,她也看在眼裏,氣消了不少,可到後來說父母應該嘉獎,自己卻罵女兒,但罵女兒是有由來的,她正要說話,張書記轉臉看著女兒。


    “你也不小了,工作有積極性應該嘉獎,但也要抽時間考慮自己的個人問題!”張書記鎮著父親樣子,“這樣子,你把這幾天工作忙過後,一家人坐下來,談談你的個人問題。個人問題事關家庭長治久安和諧穩定,不能不引起高度重視,家庭鬧矛盾,和諧穩定出問題,往往是從個人問題開始,我說的對吧!”


    張書記的話雖然是對女兒講的,但母女倆都意識到還真那麽迴事,兩人心裏明白,今天晚上解決不了問題,不如緩一緩,冷靜過後才能妥善解決,這畢竟是終身大事,不是靠吵吵鬧鬧就能解決的,必須要精神層麵認可才成。


    何阿姨不說話,臉擰一邊。


    張小芷無話可說,畢竟爸媽疼自己,為自己的事情急,爸既然這樣講了,還有什麽好講的呢。


    張書記看看時間,差不多十一點了,該休息了,說:“小芷,還不去休息,明天起得早呢!”


    張小芷看著媽媽,媽媽擰著臉不理,張書記向張小芷使個眼色,張小芷走過去,用紙巾給媽媽擦眼淚:“媽媽,讓你操心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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