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韋小明感到情況不對,竟敢在鄉辦公室撒野,他瞪大眼睛、坐直身體,神色驚愣,一時間竟然說不話來。


    “你是徐建川!”一人手指韋小明,惡聲惡氣問。


    鄉長辦公室,點著鄉長名喝問,成何體籠,不懂規矩,韋小明怒火一下子躥出頭頂,喝道:“這裏是鄉長辦公室,你們是什麽人,膽敢胡作非為!”


    幾個人對下眼神,找的人對上號了,是徐建川。幾個人不答話,從辦公桌兩頭衝向辦公桌後麵,把韋小明堵在辦公桌後麵的中間位置,韋小明無處逃遁。


    韋小明見自己被堵在裏麵,忽的站起身體要突圍,不成,趕緊彎下身體,要從辦公桌下麵逃遁。


    可幾個人已經衝到座椅前,抓住韋小明,把韋小明從辦公桌下麵提起來,也不說話,“怦怦怦”幾悶拳,照韋小明臉上擊打而去。


    韋小明口鼻鮮血噴湧而來,他張嘴要叫喊,聲音卻被湧出的鮮血堵在喉嚨裏。


    幾個人也沒有擊打韋小明其他地方,隻打臉,幾拳下來,韋小明年輕俊朗的臉麵鼻青臉腫滿麵是血。


    幾個人也沒打幾拳,就把韋小明打成了熊貓眼,牙齒打掉兩顆,鼻梁給打歪了,人癱坐在地板上咿咿嗚嗚叫喊不出聲。


    幾個人打韋小明,從衝進鄉長辦公室到打韋小明結束,不到一分鍾時間。


    一幢辦公樓的辦公室挨辦公室,鄉長辦公室突然有大動靜,驚動了其他辦公室,但沒有人想到有人公然衝進鄉長辦公室打人,就連隔壁辦公室的嶽副鄉長也沒有迴過神。


    幾個人打完韋小明,由兩個人架著失去反抗能力的韋小明臂膀,衝出徐建川辦公室,衝下二樓,向辦公樓外衝去。


    兩個人架著韋小明臂膀,把韋小明拖出辦公樓,把韋小明扔在辦公樓大門前的院壩裏。


    鄉政府院壩停著一輛七人座麵包車,幾個人扔下韋小明後衝上麵包車,麵包車沒有熄火,迅速啟動,引擎一聲轟鳴,飛一樣躥出鄉政府院壩,沒了車影。


    嶽副鄉長在辦公室,聽到徐鄉長辦公室有人說話,聲音不善,也沒有引起注意,山區鄉鎮就這個樣子,來鄉政府找鄉長說事的多是農民,大多找領導的農民心裏窩著氣,他也沒在意。後聽到怦怦怦怦幾聲悶響,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有人衝出鄉長辦公室,衝下樓,他才從自己辦公室走出來,去徐建川辦公室。


    嶽副鄉長走到徐建川辦公室門前,往裏看,裏麵空蕩蕩的,沒有人,怎麽迴事?


    辦公室內亂番番的,辦公桌移了位,辦公椅躺倒在地上,嶽副鄉長走過去看,天啦,一灘鮮血,地上兩顆雪白的牙齒觸目驚心,他大吃一驚,隨即意識到剛才鄉長辦公室有人打人。


    嶽副鄉長大驚失色,他反應到也快,反身衝出鄉長辦公室,叫喊道:“有人打徐鄉長,把徐鄉長抓走了!”


    這一嗓子喊出去還了得,其實都聽到了徐鄉長辦公室的動靜,隻是沒有人想到有人竟敢光天化日下在鄉長辦公打鄉長,更沒想到有人膽敢在光天化日下抓走鄉長,辦公室內的人聽到嶽副鄉長叫喊聲都第一時間衝出自己辦公室。


    別看在一幢樓裏辦公,徐建川沒在鄉上許多人不知道,隻以為鄉徐建川在辦公室,衝出辦公室的人見嶽副鄉長往辦公樓外跑,都跟著往外跑,雖然盲從,但也有聞風而動的意思。


    一眾人衝出辦公樓,被院壩裏的人驚呆了。


    院壩裏的人倒在地上,用手臂支撐在地上,試圖站起身體,但他的身體在搖晃,怎麽也站不起身體,身體重新倒在地上。


    一眾人驚叫著衝過去,從衣著、形體看清楚了,不是徐鄉長,是韋小明。


    韋小明滿臉血汙,熊貓眼,麵部被打得嚴重變形、腫大,給豬頭一樣。如果單看那張臉麵,已經認不出是韋小明。韋小明年歲給徐建川差不多,個子、身材矮小一些,臉被打得變形、腫大,隻能從身體整體才能認得出是韋小明。


    衝到院壩的人圍住韋小明,著急問,韋小明,是誰打你!


    院壩裏的人都摸頭不知腦,無頭蒼蠅似的,隻知道圍著韋小明問,怎麽迴事,誰打你!


    韋小明此時心裏明白了,今天自己是替徐建川挨打了,他看著圍著他幹著急的一眾人,想要一嗓子吼出來,快去追兇手!可血鮮血堵在嘴裏、鼻孔裏,牙齒被打掉兩顆,怎麽也叫喊不出來。


    韋小明關鍵時喊不出話來,用手指,咿咿嗚嗚叫,快去追兇手,快!韋小明心裏著急啊,大家圍著他,這不是睛睜睜看著兇手逃逸嗎!


    嶽副鄉長懂起了韋小明的意思,大叫道:“快,抓住兇手!”


    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喊醒了,圍住韋小明幹什麽,抓打人兇手啊!


    一眾人忙散開,尋找打人兇手,要抓打人兇手,要把打人兇手繩之以法。


    可院壩裏哪還有兇手的影子,一眾人這才意識到,打人兇手是什麽樣子,誰也沒見過,打人兇手就是站在自己麵前也不認識,到哪去抓打人兇手啊!


    一眾人在院壩裏吵吵嚷嚷,沒有目標,沒有辦法,亂成了一鍋粥。


    錢大明在自己辦公室,聽人喊叫徐鄉長在辦公室被人打了,頓時大驚失色,誰人這樣大的膽子,無法無天,膽敢在鄉長辦公室打鄉長!他趕緊衝出辦公室,往二樓徐建川辦公室衝去。


    在衝往徐建川的路上錢大明感到奇怪,昨晚徐川沒迴鄉政府,半夜給自己打來電話,今天陪電站陳常務副總指揮上萬峰山,怎麽就迴來了、還被人打了呢?


    錢大明三步並成兩步跑衝到院壩,一眼看過去,愣怔下,不是徐建川呀,就算被人打了,徐建川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他太了解徐建川了,他再一看,認出人來了,是新上任的鄉團委副書記韋小明。


    錢大明撥開眾人衝過去,大聲喝問:“小韋,怎麽迴事!”


    韋小明嘴巴發出咿咿嗚嗚聲,說不清楚事情。


    “誰打你!”錢大明喝問。


    韋小明不知道是誰打自己,忙搖頭,嘴巴咿咿嗚嗚,抬手指院壩外。


    錢大明到底是鄉黨委書記,看懂了韋小明的意思,大聲喝道:“還圍在這裏看什麽鬧熱,還不抓兇手去!”


    一眾人追出鄉政府院壩便成了無頭蒼蠅,不知道應該往哪裏追,追什麽人,兇手沒有人看見,不認識,怎麽追。


    派出所警察來了,汪所長聽說徐鄉長挨打,這還了得,自己親自出警,除了值班警察外,警察統統出現場,大白天鄉長被打,不立馬破案上麵要追究責任。


    汪所長來到現場,鄉政府幾十號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兇手是何人、長得什麽樣子,麻雀飛過有影子,可鄉政府幾十號人沒有誰看到麻雀的影子。


    汪所長著急了,沒有線索怎麽破案,他冷靜下來,環顧四周,見幾個小孩子在壩子邊上玩耍,過去問,這一問線索出來了,說一輛麵包車開進院壩,從車上下來幾個人,幾個人進了鄉政府辦公樓,不到兩分鍾幾個人從辦公樓裏跑出來,還拖著一個人扔在院壩裏,跳上車麵包車,麵包車跑了!


    麵包車是最大的嫌疑,隻要抓住麵包車,就可以抓住打人兇手,水落石出,案情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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