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城一直迷迷糊糊半夢半醒,最後,突然覺得有些熱。


    退燒藥發揮了作用,她出了一身的大汗,總算是將溫度降下來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視線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今夜沒有月亮,房間裏暗得什麽都看不清。


    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裏好像和傅蒔光在一起,她好像還對他表白,把之前憋在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還順道摸了摸他的質感。


    想到這裏,沈傾城的心跳加速了幾分,有些鄙視自己在睡夢裏還這麽色,大腦的意識這才漸漸蘇醒過來。


    她記起自己昏迷前看到了的恐怖畫麵,還有溺水時候的痛苦和恐懼。心頭一驚,她身子不自覺一顫。


    傅蒔光立即警覺地醒來,低聲問懷裏的人:“怎麽了?”


    沈傾城這才發現自己真的被他抱著,她有些疑惑:“小舅?”


    他聽到她的語氣,就明白她恐怕都忘了白天裏的那些舉動了。不過忘了更好,他應道:“嗯。”


    “小舅,你救了我對不對?”沈傾城說著,動了動身子:“我們在哪裏?”


    “這裏是恐怖份子大本營。”他道:“不過我們暫時安全,你起來吃點東西。”


    沈傾城被這麽一說,也覺得餓了,雖然他說在敵軍大本營,可是有他在她本能地就不擔心了,於是撐著要起身。


    可是這麽一摸,觸及到的肌膚彈.性緊致裏都是蘊含的力量,令沈傾城一愣,再摸一把,發現傅蒔光沒穿衣服!


    她再摸自己,也是不著寸縷!


    心跳一下子就亂了節拍,怎麽和她睡夢裏的情景那麽像?難道那不是夢,是真的?


    不不不,不可能的,他怎麽可能允許她對他為所欲為?


    沈傾城腦海還有些暈,渾身也是軟綿綿的,她感覺到傅蒔光也坐了起來,然後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個瓶子遞給她。


    “喝點粥。”他在她身後道。


    她接過去,也沒問他是從哪裏來的,打開瓶蓋,慢慢開始喝了起來。


    她沒有力氣,後背靠在他的胸膛上,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很有力。


    她突然明白過來,估計是他們的衣服在河裏都濕了,才會什麽都沒穿的。她迷迷糊糊裏感覺到的溫暖都來自於他,那麽,如果是別的女孩子落水,他也會這麽救嗎?


    沈傾城感覺自己心情變得有些糾結,等她喝了大半瓶粥,有些沒胃口了,便轉頭問身後的男人:“小舅,你救了我以後,我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他語氣淡漠:“你指的是什麽?”


    沈傾城思考了下該怎麽形容:“就是,比如……管不住自己的手之類。”


    “你一直昏迷,什麽都沒有做。”傅蒔光麵不改色道。


    沈傾城鬆了口氣間,又有淡淡的失落,原來,還真的是夢啊?她還記得他好像親過她。


    “再吃點饃。”傅蒔光說著,塞了一個在沈傾城的手裏。


    她咬了一口,覺得難吃就不想吃了:“小舅,我不餓了。”


    傅蒔光道:“部隊到了夜晚會查崗,我和你不在,他們會很快發現。但是夜裏不容易救援,估計他們短時間也找不過來,所以我們得撐到明天早晨,你不吃,到時候會餓。”


    沈傾城聽了,又吃了兩口,可是發燒實在沒胃口,所以又將饃塞迴了傅蒔光手裏。


    他接過去,直接將半個饃吃了。


    她聽到他咀嚼的聲音,眨了眨眼,明明病著還頗有精力地道:“小舅,我咬過的,你吃了就是間接接吻。”


    傅蒔光已經吞完了最後一口,聞言身子一僵,身子抽離開了沈傾城。


    她頓時感覺一陣涼意,抱著手臂,可憐巴巴地道:“啊,好冷!”


    傅蒔光沒理會,依舊和沈傾城保持了十多厘米的距離。


    “阿嚏!”沈傾城打了個噴嚏,接著,又打了兩個。她吸了吸鼻子,縮得更厲害:“這裏怎麽這麽冷——”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身子被人從身後抱住,他輕輕一攬,便將她整個兒抱在了懷裏,頓時,溫暖襲遍了她的全身。


    他的語氣帶著警告:“吃飽了就乖乖睡覺!”還是睡著的時候聽話!


    “我睡不著。”沈傾城被傅蒔光抱著,眼底都是跳動的星星,她的唇角也高高揚著,語氣不自覺帶了幾分撒嬌:“小舅,我想上廁所,但是怕黑。”


    他聽了,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道:“我陪你下樓去上。”


    還好周圍很黑,隻能依稀看到人的輪廓,避免了坦然相對的尷尬。傅蒔光站起身,拿起一件大衣給沈傾城裹上,他自己也披了一件,拿著槍走在前麵:“注意,前麵有樓梯。”


    沈傾城頓住腳步:“小舅,我夜盲,看不清。”


    傅蒔光感覺自己的太陽穴氣得突突地跳,他深吸一口氣,尋到了沈傾城的右手衣袖。


    袖子有些長,她的手出不來,他伸進去,牽了她的手:“跟緊我。”


    這算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牽手嗎?沈傾城看向他們牽在一起的輪廓,隻覺心底仿佛有蜜罐灑了,滿滿都是甜。


    雖然這是恐怖分子的老窩,雖然她的小腿露在外麵很涼,雖然視線很黑,她瞳孔裏的他隻有一道高大的黑影,但是,世界安靜,仿佛隻有他們,她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她能一直被他的大手牽著,不管他帶她去哪裏。


    隻是,傅蒔光很快就帶沈傾城到了一樓房門處。他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確定外麵沒人之後,這才輕輕打開了門。


    外麵的冷風灌過來,沈傾城本能地往傅蒔光身邊靠了靠。他將她握得更緊些,帶著她到了房屋的一角,道:“就在這裏吧。”


    沈傾城點頭,戀戀不舍地鬆開傅蒔光的手,道:“你要不迴屋一下,我馬上就好?”


    “不行。”他在她身旁站得筆直,語氣不容置疑:“我不能離開你超過兩米。”


    沈傾城聽了,默默地蹲下。


    醞釀了半天,她才解決問題,起身有些臉熱地說:“小舅,我好了。”說著,將手遞給他。


    他重新牽了她的手,兩人一起迴了二樓。


    “啊啊啊,好冷,腳都凍僵了!”沈傾城說著,原地蹦躂著。


    “別動,小心動靜太大。”傅蒔光說罷,坐下來,道:“坐下。”


    沈傾城聽話地跟著坐下:“不好意思,我忘了有壞人。”


    他聽到‘壞人’二字,嘴角抽了抽。嗬嗬,還是個小女生,單純地將人分為‘好人’和‘壞人’。


    可他剛這麽想,忽而又意識到她說她進入帝城電視台是經過了重重篩選,成功晉級的,所以,好像也不那麽小孩。


    而且,她的身體發育良好,觸感……


    想到這裏,傅蒔光馬上打住,見沈傾城坐下來了,他伸手將她的腿抬起,張開他的外套,將她的腿放在他胸口暖著。


    一瞬間,沈傾城感覺自己的心跳瘋狂而熾烈,喉嚨緊了,發不出聲音。


    比起他的牽手,此刻這樣的舉動,更讓她感覺溫暖真實。這個男人什麽都不說,卻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站出來,給她要的全部。


    如果不是她的舅舅多好!如果他們沒有任何關係,隻是陌生人,那次電影院的相遇,單純就是前世迴眸修來的相逢該多好!


    沈傾城覺得鼻酸,沒說話,任由著傅蒔光將她的腿一直捂著,直到迴溫。


    她這才凝視著黑暗裏的他,問:“我太冰了,會不會涼著你?”


    他淡淡道:“沒有。”


    過了會兒,傅蒔光放開沈傾城,又摸了摸她的額頭:“再吃一次藥。”


    她應著,從他手裏接過去的時候,指尖劃過他的掌心,傅蒔光覺得有些癢,他喉頭輕滾:“吃了就睡吧。”


    沈傾城應著,吞了藥,脫了衣服,躺了下來。


    他重新將她攬入懷中,蓋上衣服,唿吸平穩。


    她卻因為睡了太久,整個人都格外精神。


    鼻端都是他的氣息,他們的身子緊貼著,她能感覺他有力的手臂摟著她的腰,將她完全按在了他的懷裏。


    她的臉埋在他的下巴下方,稍微仰頭,就覺得他的胡子好像冒出來了一些,紮得她額頭刺啦啦的。


    沈傾城抿了抿唇,唇.瓣不小心掃到了傅蒔光的喉結,然後,她發現他的喉結動了動。


    她心跳不由加速了幾分,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反正,他睡著了應該不知道。


    哪知,喉結這次滾得比上次厲害。


    沈傾城不敢動了,聽到傅蒔光的唿吸似乎是均勻綿長的,確定他應該是睡了,於是,微微動了動身子,打算偷偷親他一下。


    懷裏的女孩在動,傅蒔光強忍著裝睡,可是,她卻越來越過分,仰著頭,一點點往上,肌膚磨礪過他的,真實又刻骨,接著,一個吻就落在了唇.瓣上。


    柔.軟,潮濕,帶著少女的清甜味道,在黑夜裏被無限放大。


    他喉結狠狠地滾了滾,忍無可忍:“沈傾城!”


    她嚇得一抖,心跳擊打著胸腔,咚咚咚的。


    “如果再動,我就把你扔下樓去!”他語氣冰冷而淩厲。


    沈傾城咬了咬唇.瓣:“我剛剛是夢遊!”


    他沒再理她,摟著她的手鬆開,按住了自己堅硬如鐵的地方,深吸一口氣,將身體稍微抽離了她些許,不讓她發現他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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