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眼看營區內就要爆發大規模的群架,賀卓然大喝一聲,希望兩邊能停止這不理智的行為。

    可惜他在一零七小隊實在沒有什麽震懾力,即便看到了他,兩邊的戰士也沒把他當迴事,鋼管酒瓶照樣往對方頭上掄!現在不震住他們,一旦事情鬧大了更不好收場了!賀卓然拉下臉,氣沉丹田,大喝一聲:“住手!”

    灌了內力的聲音就像兩把鋼刀,一下子就紮進了鬧事人員的耳朵裏,他們懵懂的停了下來,齊刷刷轉頭去看突然變了模樣的小隊長。

    眾人動作停了,賀卓然動作卻沒停,他伸出手,從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鬧事人員的手中奪過一根鋼管,雙手灌注內力,高高地舉起來,當著全體鬧事人員的麵,哢嘣一聲脆響——鋼管撅斷了。

    眾人:(⊙o⊙)!

    “誰敢再鬧,我就讓他像這根鋼管一樣!”賀卓然一把扔掉斷成兩截的鋼管,鋼管當啷當啷地向前滾動,所過之處,人群像摩西分海一樣,乖乖分到了兩邊。

    “賀隊長,啥時候練得這功夫啊?”見賀隊長真的生氣了,鬧事的戰士們反而萎了,老兵這邊一個領頭的笑嘻嘻地湊了過來,腆著臉就要給賀卓然敬煙。

    “別特麽跟爺套近乎!”賀卓然冷冷地掃他一眼,道:“羅運昌,說說這是怎麽迴事?”

    見賀卓然氣勢很足,羅運昌一愣,賀卓然在這個小隊待得時間不短了,一向就是個不溫不火的性子,在小隊裏也沒多少存在感。就連這次升職也是撿了前任隊長突然調走的便宜,是根據資曆升上去的,其實屁能力沒有。

    要不然怎麽他剛剛喊的那一嗓子沒人理呢!原因就在這裏。可是看著眼風能刮出刀子的賀卓然,羅運昌較勁兒的心思登時就滅了,識時務者為俊傑,雖然不知道賀隊長為何從一直大綿羊突然變成了一隻大灰狼,但是羅運昌能在小隊裏混成個人物,最不缺的就是眼力價。

    “賀隊,這不是兄弟們鬧著玩呢嘛。”羅運昌一邊說,還一邊給對麵領頭的薛武使眼色,這次打架的原因其實很簡單,老兵們弄了些物資出去賣,新兵們眼紅他們發小財,自然也不甘示弱地弄了物資出去賣,隻是這次也巧了,他們找的是同一個買家,當著買家的麵兩邊什麽都沒說,迴來就抄家夥幹上了。

    隻是這個事吧,大家心知肚明就好,真要是說出來,不被扒了這身皮都是輕的。

    雖然大家都知道小行星上的一零七小隊偷著倒賣物資,但

    是畢竟軍團有條例,這是違法的,沒人查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真要是較真了,他們全都得滾蛋。對他們這些從社會底層爬出來的人來說,穿上這身軍服是很不容易的,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願被灰溜溜地趕出軍團。

    所以打架的原因不能說,堅決不能說。

    “薛武,怎麽迴事?”賀卓然將目光轉向了新兵的頭頭薛武。

    “就是那麽迴事唄,”薛武憨憨一笑,道:“就羅哥說的,兄弟們閑得無聊,切磋切磋。”

    “原來大家的精力這麽旺盛啊!”賀卓然了然地點了點頭,背著手往外走了兩步,正當大家齊齊鬆了一口氣,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的時候,賀隊長突然轉過身,氣沉丹田,大喝一聲:“全體都有!立刻整隊!”

    咦?什麽狀況?眾人懵了,就在大家你瞧我我瞧你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賀隊長腳尖一挑,從地上又挑起一根鋼管:“怎麽?我的話沒說明白?”

    “整隊!”羅運昌率先迴過神來,別管怎麽著,按照隊長的話去做就是了!

    老兵們唿啦啦排好了隊,新兵們也不甘示弱,在薛武的帶領下排成了一個隊列,新兵老兵都排好了隊,唯獨窩在牆根的散兵遊勇們還在看熱鬧,反正打架的也不是他們,估計賀隊長也不會拿他們開刀。

    “牆根蹲著的,都特麽幹什麽呢?集體拉屎呢?!”賀卓然衝著牆邊大喝一聲,“列隊!”

    咦?原來也有他們的份兒?中間份子們都懵了,誰也不明白一向屬綿羊的賀隊長怎麽突然變了性,雖然以前大家都沒拿賀隊長當迴事,但是看看現在氣勢迫人的隊長,誰還敢尥蹶子,都急忙站起身,小跑著按照班號排好了隊。

    “我這次迴來的路上,遇到了兩個跟老子同樣級別的小隊長,人家一聽說我是一零七小隊的,二話沒說,張嘴就請兄弟多照顧,以後多賣給他們一些便宜物資!”賀卓然背著手,眼睛冷冷地掃視了一圈,參與過倒賣物資的士兵都心虛地撇開了臉。

    “大家的生意經不錯,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咱們的生意就能做到軍部去!”

    見賀卓然的目光掃過來,羅運昌訕笑道:“看隊長說的,咱哪有那本事。”

    “幸虧你本事不算大,不然咱們全都得上軍事法庭!”這些老兵痞子的臉皮比城牆還厚,賀卓然也沒想著一下子就能收服他,“打架的原因不外乎兩種,不是閑得無聊就是分贓不均,不論哪一種,本隊長都不打算姑息!”

    切,這小子還來真的了?羅運昌和薛武對視一眼,誰也不明白賀隊長這是在抽什麽風!

    “既然大家閑得慌,那咱們就拉出去練練!”見隊伍又有些鬆散,賀卓然嘟一聲哨響就把人群震聾了,“聽我口令!”

    大家不敢亂動了,屏氣凝神,等待他的指令。

    “全體都有——向右轉!跑步走!”

    跑步?跑啥?領頭的心裏發懵,但是命令又不能不執行,隻能慢慢地跑了起來。

    “今天沒吃飯嗎?”賀卓然隨著隊伍開跑,見誰跑得慢就在後麵踹一腳,雖然他是隊長,但是大家對他都有些不服氣,挨了他的踹,那心情能好?很快就有幾個膽大的衝他惡狠狠地瞪了過來,如果不是賀卓然級別在那裏,恐怕他早就被群毆了。

    “不服是吧?”賀卓然還記得小隊裏身手最好的一個叫做黃天華,如果不是當年把長官家的公子揍進了醫院,黃天華也不會被發配到這裏來,因為心中存著鬱氣,所以黃天華對這些空有軍銜卻沒什麽能力的軍官們很是看不起。

    在隊伍中尋到了黃天華的身影,賀卓然大聲道:“黃天華,出列!”

    黃天華應聲而出。

    賀卓然看到他眼中深埋的戾氣,用帶著威壓的目光靜靜地跟他對視,見黃天華的眼裏閃過一抹驚訝,賀卓然揚起計時器,大聲說道:“現在距離晚飯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在半小時內把我打倒,那跑步的懲罰就可以停止,如果你做不到,那這次跑步時間就延至晚上七點!晚飯時間也不能停!”

    賀卓然話音一落,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到他們兩人身上。賀隊長以前從來沒有和人在人前交過手,誰也摸不準他的實力,不過黃天華可是打遍小隊無敵手的高人,要知道以他的身手,在全中隊都能排得上號。

    “你說話算話?”黃天華眼神一凝,沉聲道。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賀卓然擺開防守的架勢,大聲道:“來吧!”

    喝!既然長官發了話,黃天華自然不會客氣,能正大光明揍長官的機會可不多,所以黃天華一出手就沒有保存實力。不過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想象中下屬狂毆長官的畫麵並沒有出現,不過十個迴合,黃天華就被賀卓然踹翻在地。

    “再來!”沒料到賀卓然的功夫這麽高,黃天華爬起來就往前衝。

    摸清了他套路的賀卓然,比上一次更輕鬆,隻用了七個迴合

    就將人推了出去。黃天華跌倒在地,不敢置信地看著賀卓然。

    賀卓然背著手,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兩次戰敗,黃天華雖然不太服氣,但是賀卓然確實是用實力將自己擊敗的,黃天華板著臉從地上爬起來,不甘心道:“以後我還能向你挑戰嗎?”

    “隨時奉陪。”收服人心並不容易,賀卓然已經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

    黃天華愣了愣,抬手打了一個敬禮。

    “歸隊吧。”

    “是。”

    事情開始的很突然,結束的也很突然,這些平時都不怎麽訓練的大兵們早就跑的大喘氣了,他們一邊跑一邊盯著賽場,隻盼著黃天華能一拳把賀隊長揍趴下,兄弟們也能早點解脫。

    結果出乎意料的是,小隊中最能打的黃天華也在賀隊手下走不到十個迴合,麵對驟然變強的賀隊長,大夥的心態一下子還轉變不過來,這是怎麽迴事?

    “愣什麽神?繼續!”賀卓然撿起地上的鋼管,狠狠地敲擊了一下,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鋼管的聲音尖利地刺耳,遠遠看去,還能看到絢麗的火花。

    好可怕!賀隊長怎麽突然把身上的羊皮給扒了下來?誰來救救他們啊!

    因為賀隊長突然發威,把一個小隊的人都震懵了,他們不敢偷懶,隨著賀卓然的哨音一圈一圈地圍著營房跑,一零七小隊很久沒有這麽練過了,很多人跑得頭暈眼花,差點就要暈過去。

    “快點跑!暈倒的晚上沒飯吃!”賀卓然大喝一聲,把想借著暈倒溜號的滑頭們都嚇住了,“以班為單位,暈倒一個,一個班都沒飯吃!”

    連坐什麽的真是太討厭了,正在跑圈的眾人都快哭了,到底是要鬧哪樣嗎?能不能把以前大綿羊一樣的賀隊長還迴來啊!以後再得了好處多分賀隊長一份行不行?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炊事班見沒人吃飯,跑過來問了好幾次。不過有賀卓然在場邊站著,誰也不敢開口說話。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七點,賀卓然一聲哨響,大家夥全都癱在了地上,跑了不知道多少圈,身上的汗是一層摞一層,現在想鬧事也沒力氣了。

    “全體都有!”賀卓然厲聲道:“整隊!整理儀容!拖拖拉拉像什麽樣子!”

    手軟腳軟的眾人提著像麵條一樣的手腳,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都盼著能去食堂吃口熱乎飯呢,誰還敢跟賀隊長較勁兒?

    “唱軍歌!”來到食堂門前,

    賀卓然也沒放過他們,二十個班分成三個隊,誰唱得聲音響誰就先進去吃飯,眾人都累慘了,也餓慘了,鼻子裏聞著飯菜香,嘴裏拚命地咽唾沫,聽到還要比軍歌,眾人真是生吃了賀卓然的心都有了!

    可是賀老大發話,誰敢不從?

    唱!拚命地唱,撕心裂肺地唱,霎時,一零七的營部大院裏響起了鬼哭狼嚎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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