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往哪裏逃?」君澈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


    他們身上都沒穿什麽,君澈將她摟進懷裏時,兩人同時都渾身一顫。


    「你竟趁虛而入,算我看錯你了!」青衣麵色緋紅,昨晚的記憶還在她的腦海裏盤旋,遲遲不肯退去。


    想到昨晚自己的熱情,青衣就想給自己一耳光。


    「你知道我對你一向把持不住。」君澈輕輕笑開,滿麵春風。


    曾經有一次,君澈強吻青衣,她躲不開就隻能用計,先假意迎合他再給他猛烈一擊。


    然後君澈就硬生生挨了那一擊,躺在床上十幾天。就為了一親芳澤,他都能做到這個份上。


    真是不可思議,對任何人都禮儀周全,從來都是溫和優雅的君澈,竟會在青衣這裏徹底地,變成了一個流/氓地/痞。


    「你無恥!」青衣想踢他一腳,沒曾想扯動了下半身,痛得她五官都糾結在一起。


    「還很痛嗎?」君澈說著便想撩開被子察看,被青衣一掌打開。


    她又羞又憤,「你給我滾!」


    「青衣……」君澈拉過她的手,神情地凝視著她,「既然你都是我的人了,那便嫁於我如何?」


    什麽叫做既然是他的人了就要嫁給他,青衣的麵色瞬間黑了下來。


    隻是因為這個而想要娶她?那她寧願終生不嫁!


    青衣沒有答話,而是兀自閉上了眼睛朝床角縮了過去,將所有的被子都拉過來裹在自己身上,捂得嚴嚴實實。


    以為青衣是一時還沒有考慮清楚,君澈決定給她一個思考的時間,他翻身下了床,今天還要去上早朝。


    「青衣,嫁給我,你便是我唯一的王妃,我會好好對你的。」


    他的這句話一直在青衣的腦海中重複,像是魔咒一般,讓她頭昏腦漲。


    曾幾何時,他也說過:青衣,等你長大了我就娶你為妃。


    這難道不是她一直以來想要得到兌現的承諾嗎?為何這時聽到會覺得如此酸楚。


    自認冷清絕愛,從不會流多餘的眼淚的杭青衣,被淚水模糊了雙眼。


    她好難過,抱著自己混亂不堪的身體,她哭得像個孩子。


    自她懂事起,她的心便給了他,等她長大成人,她的身子也給了他。


    她這一生,始終都沒有逃脫過他的掌控。他擁有她的心,他的身,而她呢,是否也有他的心?


    愛是什麽,為什麽她從沒有在君澈的身上感受到?


    她於他而言,隻不過是一道難以攻克的題,她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想要得到她,解析她。


    而不是愛她。


    哭過了發泄過了,她還是那個一身冷清的杭青衣。


    她毅然決然從澄陽宮離開,直奔麒麟閣而去,從此以後對君澈閉門不見。


    曾經肌膚相親的兩人,心卻隔了一座麒麟峰這麽遠。


    …………………………


    昔日她對他閉門不見,而現在呢?他這是也想關著門,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在裏麵嗎?


    青衣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竟然觸到了一片冰涼。


    趕緊擦幹了,推門進去。


    與自己想像中相差無幾,他躺在床上,睡得安詳,唿吸微弱得幾乎都感覺不到。


    他的臉白得不像話,幾近透明。


    讓他都要感覺自己似乎快要抓不住他了。


    「澈……」她的聲音冰冰涼涼如同她此刻的心境一般。


    沒有得到迴應,床上的人依舊緊閉著雙眼,對外界沒有絲毫感知,陷入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君澈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少年時代的他,和還是孩童的青衣,他們快樂地在櫻花樹下玩耍,奔跑,嬉鬧。


    這一切是多麽的美好,讓他一點也不想醒來。


    殊不知他的青衣就在他的麵前,就在他的床邊,隻要他肯睜眼看看。


    「你這是怎麽了,不是說要娶我為妃嗎?怎麽躺在床上不起來?」青衣坐在他的床沿上,凝望著他的睡顏。


    伸手,輕撫過他的臉頰,指腹有些微涼。


    「你難道想再次反悔?像以前一樣,再一次地把我丟到一邊嗎?」


    「你是這世上最大的惡人,你偷走了我的心,奪走了我的身,卻這麽不負責任地睡著,連睜開看我一眼都不肯。」


    青衣俯在他的胸膛,一字一句地控訴著。


    「君澈,我好恨你。」


    恨你的無情,恨你的無恥,恨你的無動於衷。


    「君澈,我愛你。」


    我愛你,無可奈何……


    …………………………


    林子鹿第二天在進宮去看君澈的時候,在君澈的床邊見到了正在給君澈餵藥的青衣。


    她從沒見過如此柔和的青衣,在所有人麵前,青衣都是鋒芒畢露,冷傲孤高,她不屑一顧又渾身帶刺。


    而在照顧君澈的時候,青衣溫柔得不像話,她將渾身的刺一一拔下,靠在君澈身邊,沒有尖刺,隻有柔軟。


    「青衣……」林子鹿喚了她一聲。


    「小姐來啦。」青衣放下餵完了藥的碗,朝門口看了過來。


    「怎麽樣了?」林子鹿知道青衣肯定已經曉得她是在騙她的了,於是也直接問道,「還是不肯醒來嗎?」


    「嗯,還在睡。」青衣的眸子微不可見地黯淡了。


    「有你在身邊,澈哥哥一定會很快醒過來的。」林子鹿走了過去,拍了拍青衣的肩膀,安慰道。


    「不知他是不是不想見到我。」青衣垂眸望向閉著雙眼的君澈,話語有些哀傷。


    「怎麽會?澈哥哥剛昏迷的時候晚上一直都在叫喊著你的名字,或許是沒有等到你來吧,他現在都怕醒來了。」林子鹿說得不假,君澈剛昏迷的時候,確實是喊青衣的名字喊得嗓子都啞了。


    「那他現在怎麽還不肯醒來?」


    「若是澈哥哥知道你如此盼著他醒來,他一定會很快地醒來的。你就在他耳邊多喊喊他的名字,心病還須心藥醫,也隻有你能夠救他了。」


    於是青衣就在澄陽宮常住了,日日守在君澈的床邊,喊喊他的名字,給他講講他們小時候在一起的趣事。


    一人在昏睡,一人清醒著,但他們所想的都是同樣的事,都是他們兒時的快樂時光。


    多麽希望,他們還和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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