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變化得很快,快到蘇鈺漓都摸不準她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有些擔心地問道:「小鹿兒,你沒事吧。」


    「啊?沒事啊,我怎麽可能有事,來,吃。」林子鹿搖搖頭表示自己好得很,然後拿起兩顆葡萄放入他的手中。


    「皇上駕到!」公公的尖嗓子倒是很響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該跪下的人就跪下,不該跪下的人就站得好好的,林子鹿不知自己是該跪還是該站,蘇鈺漓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意思是就這樣站著就好。


    林子鹿微低著頭,偷偷瞄著那邊走過來的君無淵,原本她的身份是不夠她站著的,不過是跟在蘇鈺漓的身邊沾了光而已,她就顯得有些心虛。


    君無淵與尹皇後一同過來,走到這邊的時候與各位家主點了點頭表示打了招唿了,隻是到了蘇鈺漓的這邊頓了一下。這裏的人隻有蘇家沒有家主來,而是派了蘇鈺漓,雖然蘇鈺漓的地位比他們家主還高,但這蘇鈺漓旁邊的女子又是誰?


    林子鹿被他這樣盯著有些不舒服,蘇鈺漓適時地往她那邊擋了擋,君無淵也收迴了目光,隻當是蘇鈺漓的心上了吧。


    於是越過他們走向皇椅上坐定,待他身後的宮女、公公們都跟上去站好了,那邊跪著的人才又起身坐迴自己的位置上。


    「吉時到。」


    隨著響起了一陣號角聲,那嘹亮的聲音讓那背後的長樂宮都差點抖三抖。


    經過修繕的長樂宮沒有之前那麽黯淡了,但還是簡陋的緊,他們這場祈福大會也隻是在長樂宮的門口舉行,因為現在的長樂宮也隻是一個小小的院子而已,容不下這麽多人。


    祭祀台就搭在長樂宮大門外,人們看向祭祀台的時候正好可以看到長樂宮的牌匾,黃金做的牌匾與那破爛的建築顯得格格不入。


    那塊匾是之前就有的,也是在大火中存留下來的唯一一個完整的東西,由於是金子做的,真金不怕火煉,所以被保存了下來。


    現在看來倒是覺得諷刺萬分。


    號角聲之後是鼓聲,不同於號角的那樣雄渾,鼓點很快,伴著琴瑟的聲音顯得有一種寂靜的淒涼感。


    不一會兒隻剩下了鼓聲,孤獨地敲響著,一聲一聲,越來越沉重,最後節奏變得很慢很慢,慢到聲音變得微弱,直至消亡。


    台上出現了一個人,是林子鹿沒有見過但聽說過的,德高望重的住持,六音。


    他今日穿著隆重的袈裟,站立在那裏,聖潔又不可接近。他開始念著經文,那梵音讓人聽了心裏很祥和。


    但林子鹿卻很想睡覺,一個字也沒有聽懂,而偏生他念了好長一段時間。


    她的眼皮子直打架,不自覺地開始點頭,閉眼的時間越來越長,最後直接就歪頭倒在了蘇鈺漓的肩膀上。


    而就在碰上蘇鈺漓肩膀的那一瞬間,林子鹿猛地驚醒,方才那刺骨的寒意是怎麽迴事,哪裏來的吃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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