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發隨意地紮在腦後,雙鬢垂絲,因為周身的怒氣而飛揚起來,青衣雙唇緊抿,不知該如何作答。


    要讓她將這血海深仇埋葬起來,她也許做不到。


    「青衣,為師的名諱你可還記得?」見她糾結如此,男子輕嘆口氣問道。


    「師父的名諱豈能忘記。」她的師父就是當年盛極一時的神偷,不悔。隻因在死人堆裏救了她,從此金盆洗手,潛心教她習武,直至今日,已有十年時間。


    十年,也沒能將她心中的仇恨洗去,反而像是封喉烈酒,愈陳愈濃。恨意縈繞心間,經久不散。


    「為師希望你也能做到不悔,無論你的決定如何,為師都支持你,隻要你不悔……」他這一生從來沒有過悔恨,恣意灑脫到現在,當年救她隱居退出江湖,他亦是不悔。


    「師父……」青衣低聲喊道。她想大仇得報之時就隨親人而去,但是她受了不悔的救命之恩,還沒有償還,她不敢任性。


    「好。」反正她就剩這殘命一條,倒不如留著好生孝敬師父,以報師父的大恩。


    ******


    「去神望山請六音住持來,替安妃驅魂吧。」


    原來這大晚上叫他進宮就是為了這事,神望山,六音住持,當年就是這人的一句話,就將長樂宮推入了無邊火海。


    「兒臣領旨。」還能怎樣,隻能領命。


    「今晚就去。」


    君臨出宮的時候遇上了上次那個申覓的童子,那童子遞給他一張字條,沒說一句話就走了。


    沒有立馬打開字條,而是收入袖中,待到上了馬車,他才將字條展開,上麵寫著一句話:


    所言虛實,人之所望,虛亦是實。


    君臨迴了黎王府,立馬又出了門,轉身去了林府,此次前去可能會耽擱好幾天時間,得和王妃好好道個別。


    推開門,林子鹿卻已經入睡,他在夜隱意味深長的目光中走了進去,揮手關上門。


    坐在她的床榻上,凝視著她安寧的睡顏,心中的躁動也漸漸沉靜下來。知道此行定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他的心中隱隱已經有所察覺,但他還是要去。


    皇命難違,況且那六音住持他是一定要見的,看看他和申覓之間到底有何不為人知的事情。


    他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指腹傳來的暖意讓他不禁勾起了嘴角。


    林子鹿睡覺是不會老實的,就算不亂動也會哼哼唧唧,此時她就舔了舔唇,咕噥了兩聲。


    粉嫩的舌尖劃過豐盈飽滿的唇,如何讓人把持得住。


    什麽君子,什麽皇家的尊嚴統統拋到腦後。


    君臨俯身攝住她的雙唇,輾轉纏綿。她感覺到唇上的一樣,不自覺嚶嚶出聲,正好令他得以攻城略地。


    一路攻占她的柔軟甜蜜,在她無意識地迴應下,吻得沉醉,癡迷。


    她像是那誘人的罌粟,讓他一步步深陷,無法自拔。


    直到感覺她快唿吸不暢了,又小啄一口才,他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她的櫻唇。


    許是白日裏太過勞累,這樣都沒能把她給鬧醒,依舊睡得香甜。還砸吧著嘴,像是夢到了什麽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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