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們的眼罩摘下來吧。”這個聲音十分有威嚴,大概是老板的聲音吧。


    隻是,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是錯覺嗎?


    拿下眼罩的那一瞬間,靳南昕和朱朱看到眼前的人,明明是那麽陌生的臉龐,卻有著無與倫比的熟悉,這個人,是不是以前有什麽接觸?尤其是靳南昕,這個感覺非常的強烈。


    “我們是不是有過交集?”靳南昕見到老板的第一時間,講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我們是不是有過交集,輕輕一句話,但是在老板的心裏,卻起了層層漣漪。


    靳南昕在第一時間說出這句話,是對自己還有印象嗎?老板在心裏想著。


    “我們有過交集嗎?”老板反問。


    靳南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交集,不確定有沒有交集才會這麽問,如果確定的話,怎麽會這麽問呢。


    “我不知道,隻是感覺你很熟悉,很像我的一個故人。”靳南昕嘴裏的故人,就是陸行文。


    眼前的這個老板,雖然在樣貌上和陸行文一點都不相似,但是在氣質和熟悉感這一塊,靳南昕有種這個老板,他就是陸行文的感覺。


    “你很像我的一個哥哥。”朱朱開口說道。


    靳南昕覺得眼前的老板像是故人,朱朱說眼前的老板像是一個哥哥。


    眼前的老板聽著靳南昕和朱朱的話,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後開口說話。


    “你們都說我像是熟悉的人,那個人是誰?”隨意的口吻,卻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讓人沒辦法拒絕迴答他的問題。


    靳南昕想了想應該怎麽迴答這個問題。


    陸行文,這個名字她要怎麽說出口,對於陸行文,靳南昕滿滿的都是虧欠。


    “是我的救命恩人。”靳南昕挑選了一個最合適的詞,說道。


    救命恩人,這個詞大概是最合適不過的吧。


    陸行文是為了救靳南昕才出事的,如果不是陸行文在最後關頭救下了靳南昕,靳南昕現在應該是不在了吧。


    “喔,隻是救命恩人而已嘛?”老板看著靳南昕,眼神裏有些淡淡的柔情。


    柔情很淡,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看的清晰,但是卻又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著。


    “是我們很好的朋友,非常好的一個大哥哥。”朱朱繼續靳南昕的話說著。


    救命恩人,很好的朋友,大哥哥。


    “他的名字是什麽?”老板繼續問著。


    他好像對於那個和自己相似的人非常感興趣。


    “你為什麽一定要知道他是誰?”靳南昕狐疑的看著眼前的老板,他為什麽會那麽好奇那個人的身份,為什麽一直在詢問他的事情,難道兩個人之間有什麽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靳南昕心裏湧起猜測。


    “老板問什麽就好好迴答什麽。別那麽多廢話。”司機看著靳南昕,顯然對於靳南昕的態度他不是很滿意。


    老板的話就是命令沒有人可以違背命令。


    “哎,不用那麽兇。給二位小姐一點自由。”說是給自由,哪裏是真的能夠有自由。老板的話,隻是為了讓靳南昕和朱朱更快的說出是誰罷了。


    “師姐。”朱朱看了靳南昕一眼。


    靳南昕似乎沒有想說的意思,一直直勾勾的看著老板,眼神銳利的想要看穿他般。


    “師姐不想說的話,那麽我來說吧。”朱朱準備幫靳南昕開口。


    對於朱朱來說,陸行文隻是一個哥哥,她對於陸行文,沒有其他的虧欠。而由她說出口,似乎更加合適。


    可惜老板並沒有給朱朱提供了一個機會。


    “我不想聽你說,我想聽她說。”老板像是鐵了心想要聽靳南昕說出來。


    “可是……”朱朱還想說些什麽。


    司機給了朱朱一個眼神,還有一個封口的手勢,一看到司機那個表情,朱朱乖乖的把嘴巴閉上。


    她可不想出什麽事情。不是自己的地盤,還是不要那麽囂張。


    “為什麽一定要聽我說?”靳南昕還是在糾結這個問題。


    為什麽一定要知道,如果是與自己無關的人,了解這些事情有什麽意義?


    “你隻需要迴答就好。”老板看著靳南昕,語氣冰冷。


    看樣子好像有些不開心了。


    靳南昕麵上糾結。看著老板,靳南昕思緒萬千。她咬著嘴唇,眼神有些飄忽。


    時間仿佛靜止了。


    老板靜靜地看著靳南昕。靳南昕沒有看著他。


    “陸行文。”靳南昕好不容易找迴了自己的聲音和思緒。陸行文,這三個字說出來仿佛用盡了她畢生的力氣。


    靳南昕有多麽不願意提起陸行文呢?陸行文像是她生命裏始終無法釋懷的那段過往。


    因為欠陸行文的東西太多。太多的虧欠壓的靳南昕每每想起心都是一陣一陣的抽疼。


    陸行文這三個字說出來,靳南昕全身的力氣被掏空。終於,她還是能夠說出他的名字。


    “陸行文。”老板念叨了這個名字。


    靳南昕癱倒在椅子上。


    老板看著靳南昕這個樣子有些心疼,腳不自覺的往前挪動。


    “老板?”司機叫住老板。他不知道老板這個舉動是在做什麽。


    老板並沒有理會司機的唿喚,走到靳南昕身邊。


    手反著放到了靳南昕的頭上。


    “怎麽都不知道照顧好自己呢。”老板開口說道。


    這一幕,讓靳南昕感覺莫名的熟悉——


    “南昕,你怎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總是這個樣子,多讓人擔心呐。”陸行文說著,將手反著放到了靳南昕的腦袋上。


    “我沒事兒,可能是昨晚著涼了,不用擔心。”靳南昕看著陸行文,陸行文臉上的擔憂之情非常的明顯。


    陸行文起身為靳南昕端了一杯水。“乖乖給我喝水,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陸行文的笑容暖暖的。


    靳南昕點點頭。“我其實身體很好的。”


    說完還舉起手臂,做了一個展示力量的動作。


    強壯。


    陸行文摸摸靳南昕的頭,都這個時候還不忘記逞強。


    “你呀,就是太過要強。”陸行文無奈的看著靳南昕,對於靳南昕,陸行文是舍不得說的。


    靳南昕朝著陸行文笑笑。那個時候靳南昕把陸行文對她的關心當做是哥哥對妹妹的關心。


    後來靳南昕決定和陸行文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沒有把陸行文真的當做是男朋友,可能隻是習慣了讓陸行文照顧而已。。


    “師姐,你在想什麽?”靳南昕又一次走神,她總是走神,朱朱每次都提醒靳南昕。


    靳南昕看著眼前的老板,她對這個老板的感覺真的是十分熟悉,但是怎麽都想不起來是誰,印象裏麵明明沒有這個人,怎麽會有那麽熟悉的感覺,是陸行文嗎?不可能啊,靳南昕明明已經親眼看著他離開,還親自參加了陸行文的葬禮。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靳南昕迷茫。


    “你是行文。”靳南昕說道。


    靳南昕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堅定,沒有太多的疑問語氣。


    你是行文。


    “你怎麽就說我是你的行文,我們好像是第一次見麵,怎麽,第一次見麵你就和我這個樣子攀親帶故真的好嗎?”老板沒有迴應靳南昕的話,反而是說了些別的事情。


    靳南昕隻說了他是行文,但是老板卻自己加上了他是靳南昕的行文。


    “我的感覺。”靳南昕對於自己的感覺十分自信。眼前的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陸行文。


    “單憑感覺是沒有什麽用的。”司機適時的說道。


    如果感覺有用的話,那麽大家全部都憑著感覺好了,還需要什麽判斷和決策呢。一件事情下來,直接說,我是憑著感覺的,我的感覺很準,你要相信我不就好了。


    “你的舉動讓我很熟悉,隻有行文哥會在感覺我不舒服的時候在第一時間把手反著放到我的腦袋上,為我測量體溫還有跟我說照顧好自己。”靳南昕定定的看著眼前的老板,這個人,真的是陸行文嗎?


    “單單憑著這一點就說我們是故人,未免太過於牽強了吧。”老板笑著。


    靳南昕說的話的確是難以服人。就連朱朱也不怎麽相信。‘


    “師姐,你這麽說一點都沒有說服力啊,這件事情九川哥肯定也會做。”朱朱提到了傅九川的名字。


    老板的臉色有些微變。


    傅九川。


    “行文,我知道是你,但是你為什麽不肯跟我們相認呢。我是南昕呐。”靳南昕說著。


    現在,她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陸行文,她反正是認定了這個人是陸行文。


    靳南昕和朱朱雖然是在半路被強行帶過來的,不對,也不能這麽說,是靳南昕和朱朱打的車,隻是恰好撞在了槍口上而已。但是到了這裏以後,靳南昕沒有感受到他們的二姨,也就是說,這不是一場綁架的事件。


    “你怎麽知道是我?”老板開口。說了一句讓靳南昕和朱朱大跌眼鏡的話。


    你怎麽知道是我,言外之意就是靳南昕的猜測是對的啊。


    靳南昕心裏的石頭落下了低,是陸行文,他真的還活著。換了一個模樣,但是真的真的,還活著!


    “你真的是行文哥?”朱朱有些難以置信。


    眼前的人,居然真的是陸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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