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站在那裏與郡主說話不肯走的是她,怎麽一眨眼就又落到了她的頭上來了?


    靜兒心裏腹誹,可即便是再不高興,那她也是不敢擋著梁輕言的麵說出來的。


    雖說她不知道梁王府裏是個什麽樣的光景,但就隻聽著昌都裏的這些個流言,她現下也是該知道這位世子妃在梁世子心裏的位置的。


    心裏隻想著,靜兒便就又默默地哀怨了一聲。


    要說她對這位爺沒有過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眼下隻瞧著這兩位鸞鳳和鳴的模樣,就算她現在還想橫插一腳,那也實在是難啊!


    靜兒掩著眼,等她將這幾人帶到了景夫人的房前,她這才又福了福身子告退了。


    看著眼前這道還是虛掩著的房門,錦瑟也是忍不住的冷笑了一聲。


    “站住。”錦瑟隻瞥著正準備退下去的靜兒,待靜兒站住了身子,她這才又說道:“既然是夫人病重,你身為夫人的貼身丫頭,自然也是要在夫人床前侍疾的。”


    錦瑟說著,便又透著虛掩的房門往裏看了一眼。


    至於才聽了這番話的景蓮,她也是冷著臉對靜兒說道:“表嫂說的對,若是待會母親再犯了瘋病,不論是衝撞了表哥還是表嫂,這都是你一個下人擔待不起的。”


    而且,也不是他們宗正府能夠擔待的。


    雖說梁王府裏的繼承人不止有梁世子一個,但卻是隻有這一個是她的表哥。


    景蓮隻這般的說著,又被這兩人給叫住了的靜兒也是苦了一張臉。


    “世子妃,郡主,奴婢自然是要在夫人床前伺疾的。”說著,靜兒又扯了扯手中的帕子,隻收道:“隻是現下夫人的藥還在廚房溫著,奴婢……”


    這邊靜兒還支支吾吾的說著,那邊就聽見梁輕言冷不丁的開口說道:“不過隻是一碗藥罷了,就算換成別人,那也是一樣的。”


    見梁輕言都這般的說了,靜兒就算再不樂意,她也隻得又走到了三人的跟前。


    “那……奴婢就聽世子爺的。”靜兒垂著頭,隻這般的說道。


    隻是她的話音才落,一直站在錦瑟身邊的景蓮卻是又冷哼了一聲。


    “怎麽?我表哥的話你肯聽,我與表嫂的話,你就不肯聽了?”


    又聽見景蓮的這番話,靜兒也是連連擺手說道:“不不不,奴婢隻是覺得……畢竟世子爺是經過大風大浪的,所以這些個事情,還是世子爺……”


    靜兒小聲的說著,一旁的錦瑟卻是又冷笑了起來。


    說他是經過大風大浪的?想當年她在朝前皇親貴胄爭鬥的時候,他還不知道躲在哪裏呢!


    瞧見這姑娘這般的冷笑,梁輕言也是不由得尷尬了起來。


    “行了行了。”世子爺隻打斷了靜兒的後話,而後又轉身對著自家的媳婦兒說道:“錦瑟,你就大人有大量啊。像那些個從前的事,咱們可都是一筆帶過的了。”


    見他這般急不可耐的給自己解釋,錦瑟卻是忽然又掩著嘴角笑了起來。


    “瞧把你給嚇的。”錦瑟輕掩著嘴角,隨即又對梁輕言說道:“我可是什麽都沒有說的?還是說,你是心裏頭有鬼?”


    聽見自家媳婦兒並不打算舊事重提,世子爺的心裏這才安穩了一些。


    “怎麽會?”梁輕言隻訕笑著說道:“就算是我心裏頭有鬼,那也是你的鬼。”


    聽他這麽說,錦瑟也隻是又輕笑了一聲。隻待靜兒又重新走到了前頭,她與景蓮這才緊隨其後的跟著靜兒進了景夫人的房中。


    才進了門,錦瑟便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苦藥味。


    見她皺了眉頭,世子爺當即便對靜兒說道:“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的去開窗散散味道?”


    梁輕言如此,卻也實在是難為了靜兒。倒也不是她不想開窗,隻是那裏邊還躺著一個景夫人。若是再叫景夫人受了涼,那她可就是當真的擔待不起了。


    隻是靜兒還在猶豫,就聽見景夫人在內室低聲的叫道:“靜兒,可是憐秋過來了?”


    聽到了景夫人的話,靜兒頓時便鬆了一口氣。


    “是,是世子爺與世子爺來了。”靜兒隻推開了內室的門,而後又對著那個還躺在內室床榻上的景夫人說道:“夫人,您現下覺得如何了?”


    “無事。”景夫人半躺在床簾後,等她現是虛弱的咳了兩聲,而後又對著靜兒說道:“左右現在還是死不了的。”


    景夫人是這般的說著,可是一旁的錦瑟卻是忍不住的挑起了眉頭。


    什麽叫現下還是死不了的?


    這一下,不但是錦瑟自己,就連景蓮也跟著冷笑了起來。


    “那可真是夠可惜的。”


    景夫人聽著景蓮這句不陰不陽的話,她當即又是嘔出一口老血出來。


    “你……逆女!”景夫人在簾子後麵隻指著外麵的景蓮大叫。


    瞧見,這兩人如此的劍拔弩張,別說是梁輕言,就連錦瑟也是不由得驚呆了。


    不是都說母女同心的麽?怎麽她眼前的這一個,竟然還盼著她自己的親娘去死呢?雖說這姑娘也不是個壞心的,但她與景夫人到底也還都是母女。就算兩人的關係再如何的僵持,那到如今也該緩解了吧?怎麽這兩人,如今還是這般的水火不容呢?


    錦瑟想著,心裏便又是忍不住疑惑了起來。


    上次她來宗正府的時候,雖說景蓮與景夫人有些疏離,但倒也還沒有落到如此的地步。而今日景夫人病重,她這個做女兒竟然比她自己還想叫景夫人去死一死。想不通,這實在是叫人想不通。


    世子妃隻掩著半張小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在眼眶裏滴溜溜直轉。


    瞧她這個模樣,梁輕言就知道她怕是又在動什麽心思了。不過眼下那邊還躺著一個要死不死的景夫人,叫他也實在是分不出個心去揣摩這姑娘的心思。


    “夫人。”梁輕言大步走到了錦瑟的身邊,待他將這姑娘給遮掩到了身後,他這才又說道:“景蓮無力,待會我自會去教訓她。隻是現下,還是得夫人息息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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