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管怎麽說,光祿寺到底也都是負責掌管祭祀、朝會、宴鄉酒醴膳羞之事的。至於寺卿這個職位好與不好,就隻看著眼前這位孫夫人也就知道了。


    隻是這邊孫夫人還努力的挺直著身子,錦瑟就又對著她開了口。


    “想來,光祿寺寺卿孫大人的府上該是個好地方。”


    聽著她的話,孫夫人隻茫然的看了看她,卻是全然不知她到底是想要說些什麽。但是還沒等她來得及細想,那邊的錦瑟也是抬眼瞧上了她的身子。


    隻看著這個正一臉的茫然且又胖滾圓的的孫夫人,錦瑟便就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隻等著她又掩了豔麗的小臉,這才又對著孫夫人說道:“本世子妃的意思是,前些時候寺卿大人送到梁王府的禮品,本世子妃已經代世子收到了。”


    說著,錦瑟就又往孫夫人那裏走了幾步。


    見她走了過來,孫夫人也是忍不住的四下裏看了看。隻瞧著周圍哪幾家夫人的臉色,她心裏也是驚慌了起來。


    雖說她家的那位往梁王府裏送東西是事實,但是就算是如此,那這位姑娘她總也不好就這麽直接說出來吧?


    更何況,這裏又不是隻有她一個。這要是被傳出去了,隻怕她家那位的日子也要到頭了。沒法子,誰叫現下皇帝抓人抓的狠呢?


    雖說梁王府也逃不了,但是就憑著梁世子與皇帝的那個關係,隻怕最後遭殃的,也還得是他們孫家。


    心裏想著,孫夫人當即便就對著錦瑟訕笑了起來。


    “世子妃說的哪裏話?”孫夫人一邊說著,而後又一邊往後退了一步。但是隻瞧著身邊哪幾家的夫人,她也不得不對錦瑟解釋個清楚。“什麽禮品不禮品的,那也不過隻是小小的心意罷了。”


    是了,畢竟梁世子在外操練新兵,而她家相公又身為同僚,送點子什麽補品的,也是在常理之中的。


    隻是聽了她的這番話,別說是錦瑟,就連一邊的寧嬤嬤也都是忍不住的驚詫了。


    光祿寺寺卿那幾日送的那麽多個珍稀的補品,如今竟被這位孫夫人給說成了“小小的心意罷了”?不過要真是按著這個孫夫人的話,那她姑娘不在昌都的這幾年,這前朝到底得是亂成了個什麽樣子?


    隻想著,寧嬤嬤便就覺得背上涼的緊。可是等她才想起來抬頭要看一眼她家姑娘的時候,一旁的那幾家夫人裏就有一個耐不住的出來懟了孫夫人。


    “孫夫人還真是好大的口氣呢!”太府寺的丁夫人隻盯著錦瑟眼前的孫夫人,而後又見她冷笑著說道:“好歹是光祿寺的寺卿,能叫孫大人拿出來的東西,那哪裏隻是小小的心意呢?”


    聽著丁夫人這番冷嘲熱諷的話,孫夫人便忍不住的想要再與她頂上幾句嘴。但是看著一旁正一臉不悅的景夫人,她卻是又將到了口邊的話默默地咽了下去。可是雖說如此,但她最後還是狠狠的剜了丁夫人一眼。


    都是這個愛大驚小怪的女人!她要是不說這話,隻怕這一張也就揭過去了。


    更何況就象這種事情,她能說他們家就沒有給梁王府和裕王府送過東西?且不說別的,就隻昨日,她可是親眼瞧見她忘宗正府裏送東西來著!


    再說了,哪家有什麽事,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且又不是自己沒做過,現下又何必將別人家的事鬧騰的這麽沸沸揚揚呢?


    孫夫人隻這般的腹誹著,可是她卻是忘了。就算是別人家也做過,但那也隻不過是背地裏的。像她這樣被當眾戳穿了的,還真是第一個。


    隻是正在這時,本來還站在她對麵隻笑著的錦瑟卻是又站了出來。


    “確實。”錦瑟臉上帶著笑,但是嘴上卻是對著孫夫人說道:“丁夫人說的對,寺卿大人家拿出來的,的確也不是什麽小心意。”


    見她這麽說,孫夫人也是驚詫了。


    這姑娘說的這是什麽話?什麽叫“也不是什麽小心意”?他們梁王府收了東西不給辦事也就算了,怎麽?難不成這姑娘現下還要再坑她一把嗎?


    隻想著,孫夫人便就覺得憤然了起來。可是還沒等她說些什麽,就又聽見她跟前的這位梁世子妃說道:“可是即便是這再好的東西,拿到了我們梁王府上,那也不過隻是個尋常的玩意兒罷了。”


    世子妃一邊說著,還不由得又在一邊甩了甩那方被她還拿在手上的藕色帕子。


    冷不丁的聽了她的這番話,縱然是心裏頭再不高興,但是孫夫人還是忍不住的又與她訕笑了起來。


    “世子妃說的是。”孫夫人艱難的挪動了一下雙腳,等她往錦瑟那邊又靠近了一些,她這才說道:“畢竟有梁世子在,那世子妃的府上又怎麽會缺了我們孫府送的那些個尋常的小物件兒呢。”


    孫夫人這般的說著,還不忘說了梁輕言的一句好話。


    隻是聽她這麽說,本該是最不在意錦瑟卻是受用的笑了。


    雖然知道眼前這個胖夫人的意圖,但是沒法子,誰叫她說的也是極對的呢?而且梁輕言會賺錢又能賺錢,這也是天底下都瞧的見的。且不說別的,就隻南越的那個清河徐家,就已經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隻是這邊孫夫人還與錦瑟訕笑著,可邊上的那位丁夫人卻是又忍不住了。


    “一丘之貉!”丁夫人冷聲說著,而後隨即又給她們兩人扣了一個頂大的罪名。“真是涼國的蛀蟲!”


    說罷,丁夫人便就冷不丁的甩了袖子。之後更是連與景夫人都來不及道別,她也就這般氣衝衝離開了。


    見她如此匆忙的就走了出去,錦瑟卻是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這位丁夫人啊,到底也還是與太府寺的丁維是一家人的。就連這脾氣,也是像極了當年的丁維。


    而且縱然是她的那番說的有些重了,可是錦瑟卻並沒有打算將她的話給放在心裏。畢竟就這個現任太府寺的大司農的丁維,可還是她當年出了大力氣才舉薦上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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