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著那幾本書,和夷就覺得腦子裏都在疼了。


    “這哪裏是我要偷聽的?”不想看書,郡君隻好狡辯了起來。隻見她拽著錦瑟一邊往內室走著,而後又一邊說道:“分明就是你們說話的聲音太大了些,這才吵醒了我。你要罰我看書,可我還沒找了你的事呢。”


    聽著和夷這樣的說辭,叫緊跟在她身後的錦瑟也是苦笑不得了。


    遇見這麽一個不給人講道理的姑娘,倒還真是要叫她不知道該如何來說了。


    待又迴到了床榻上,和夷又抱著被子挪到了她的身邊。看著眼前這個恬靜的姑娘,和夷又頗為不甘心的小聲說道:“其實,哥哥也是一個靠得住的。若是你與武昭王的婚事不成……”


    “郡君!”錦瑟還沒等著和夷把話說完,就已經開口截了她的後話。“錦瑟與王爺的婚事,那可是陛下欽定的。若不是天大的事情,又怎麽會不成呢。隻是郡君也是要做宸王妃的人了,日後且不能再這般的口無遮攔了。”


    聽了錦瑟的這番話,一邊的和夷也覺得她說的極對。不過見她對喬宇實在是無意,她也隻得懨懨的點了點頭,而後又貼著錦瑟一起睡去了。


    翌日一早,錦瑟便找了喬夫人告了辭。雖然心有疑慮,但看著錦瑟一臉的正色,喬夫人還是勉強的應了她。可是才等著喬夫人點了頭,崇遠侯府的人就來了。


    來的不是別人,還是上次那個接了錦瑟迴侯府的賈五。此外,還有一個放心不下的寧嬤嬤。


    待秀兒將東西都搬上了馬車,錦瑟這才在寧嬤嬤的攙扶下上了另一輛馬車。隨後,在和夷依依不舍的目光裏,賈五趕著馬車一路迴了崇遠侯。


    到了侯府裏,崇遠侯隻看著眼前的這個小人兒,就險些老淚縱橫了起來。


    “您這又是怎麽了?”侯爺這般的模樣,叫錦瑟也不禁有些汗顏了。


    她左右不過是才出去幾日罷了,就能叫這侯爺思念到如此的地步了?


    錦瑟疑慮著,卻是不知道崇遠侯身為一個“女兒奴”是個如何的想法。


    聽著自家貴女的問話,崇遠侯也不由得訕訕了起來。隻見他收了眼裏的老淚,而後又對著錦瑟說道:“無礙,隻不過是這些日子沒瞧見你,叫我這心裏有些牽掛罷了。”


    崇遠侯如此的說著,正在錦瑟一旁的寧嬤嬤卻是皺起了眉頭。


    可不止是心裏牽掛吧?


    寧嬤嬤攢著眉頭,不禁又想起了前些日子那個常常出現在她麵前的崇遠侯。瞧他的那副樣子,隻怕是心裏早就急的抓耳撓腮了吧?


    想著,寧嬤嬤又輕輕地瞥了一眼旁邊的崇遠侯。


    上一世,妁卿皇姑到死都沒能受到上一任裕王的嗬護。這才換了身子做了崇遠侯府的姑娘,還不到眨眼的功夫,竟是被這侯爺給日日夜夜的惦記上了。雖說有些困擾,但也算是她家姑娘的福氣了。


    寧嬤嬤還想著,邊上的崇遠侯卻是給錦瑟講起了兩日後她及笄的諸多事宜。


    崇遠侯興致高昂的講著,可錦瑟卻默默地撫上了額頭。


    及笄這種事情,她不是沒有經曆過。即便今日她這個便宜父親不說,那她也是知道流程的。


    待迴到了自己的院子裏,錦瑟便直接躺在了榻上。又叫了寧嬤嬤過來給她鬆了筋骨,這才覺得身上舒服了些。


    雖說她在寧西伯府裏教和夷背著《女戒》,但這都是晚上的事。畢竟每逢天亮,這位郡君都是要拖了她出一起出府的。錦瑟想著,心裏又不禁默默地算了起來。


    就她在伯府的這些日子,竟跟著和夷轉了半個盛京!


    想著前些日子跟著和夷的四處奔走,錦瑟就覺得身上腿上又疼了起來。


    一連兩日,若是沒有梁輕言這個三番五次登門拜訪的人,錦瑟過的倒也算的上的安穩。


    終於等到了及笄的日子,錦瑟也是早早地就被寧嬤嬤給叫了起來。


    待給她仔細的清洗了一遍身子,寧嬤嬤又是忙前麵的給她梳了頭發。


    錦瑟那一頭烏黑的長發被嬤嬤梳成了一個墜馬髻,再加上昨日季嶽送來的那一身暗花細絲的蜀錦衣,這就更顯得錦瑟的這個小身板愈發是小的可憐。


    忙活了小半天,錦瑟還是昏昏欲睡著。可是寧嬤嬤卻還是興致不減的給她畫了一個當下最盛行的桃花妝。先是抹胭脂,而後又是畫黛眉、貼花鈿、點麵靨、描斜紅。


    又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光景,寧嬤嬤這才滿意的擱下了手中的東西。隻抬頭看著眼前這個被她精心裝扮過的姑娘,就叫嬤嬤心裏高興的緊。


    當年皇姑及笄的時候,她還在明德太後的身邊伺候著。如今的這一次,她可是不能再錯過了。不然,這世上可是再沒有下一個江錦瑟能叫她去等的了。


    待寧嬤嬤忙活完了,那邊錦瑟也徹底的清醒了。


    抬眼看著銅鏡裏的自己,錦瑟不禁又攢起了眉頭。


    她何時訂過這種暗花細絲的衣服了?


    可還沒等她像個明白,寧嬤嬤就已經又扶著她出去了。隻看著這個異常熱鬧的侯府,就不禁又叫她皺緊了眉頭。


    待她又走到了前廳,隻看著那個正板著臉坐在首位上的莊妃娘娘,就叫她直接轉了頭。隻對著另一邊的崇遠侯問道:“不是說隻小辦的麽?”


    是了,前兩日這位侯爺可是口口聲聲的對她說是隻請幾個親友過來的。怎麽這才一眨眼,就又將她這個便宜姑母給搬了出來?


    “雖是帝妃,但畢竟也是你的親姑母不是。”用手悄悄地指了指上麵的莊妃,崇遠侯又訕訕的說道:“隻是外麵那些個勳貴們,可不是父親主張著請來的。不過人家既然都已經來了,那父親也總不好再將人家給趕迴去吧?”


    聽了崇遠侯的話,錦瑟隻是攏了攏頭發。


    雖然這侯爺的說是極有道理,但她的心中還是有些不悅的。皇姑一直覺得,就像及笄這種事情隻有些個親友在也就算了足夠了的。若是人再多些,那豈不是就變成被人圍觀的猴子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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