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昌平也跟了過去,周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隻見她叫了環兒進來扶著她,一瘸一拐的跟在了幾人的身後。


    也不管身後的周青,和夷隻拽著錦瑟袖口一路往前走著,而昌平與周青叫人扶著也跟緊隨其後。終於,在繞過了幾個院子後,前麵的人終於在一處小湖邊上停了下來。


    “哎?”看著小湖邊上的那個早已經空蕩蕩了的亭子,和夷不禁抓了抓頭發,驚聲叫道:“這怎麽不見了?”


    先前她走的時候,那些花可還是沒人動過的。怎麽她才走了小半個時辰,這就花去亭空了呢?


    和夷還在想著,站在她身邊的錦瑟就已經攢起了眉頭。


    這時,恰巧有一陣微風吹了過來。聞著空氣裏那淡到幾乎要叫人察覺不到的香氣,錦瑟忽然掏出了袖口裏的帕子,默默地掩住了口鼻。


    寧嬤嬤站在一邊,看著錦瑟的異樣,不禁悄聲問道:“姑娘,可是有什麽不妥嗎?”


    見寧嬤嬤一臉擔憂的模樣,錦瑟搖了搖頭,又對她說道:“並沒有。”


    她不說,寧嬤嬤也不好再多問。


    雖然她還有些放心不下,但是對於錦瑟,她卻又無可奈何。隻見寧嬤嬤抬頭又看了一眼錦瑟,繼而退到了一邊。


    錦瑟掩著口鼻,轉身看著旁邊還在碎碎念著的和夷,忽然勾了勾嘴角。


    “又何必如此的較真呢?”錦瑟拍了拍和夷袖子下的手,對她勸道:“許是被人搬走了也說不定,左右都不是什麽大事。你啊,也就別再念叨著了。”


    見錦瑟說這話,和夷當即就不悅了。她揮手拂開了錦瑟,對她說道:“是我尋了你來的,也說我許了你來看花的。要是今日看不到,那我豈不是變成了那種食言而肥的小人了?”


    和夷才說完,昌平與周青正好也停在了她的身後。


    昌平抱著肚子,看著空蕩蕩的亭子,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她這是才有了身孕,而禦醫也早早的就告訴了她,說是有了孕的人就該多出來散散心。可是整個王府連朵野花都沒有,她又怎麽能散心?隻是今日和夷說有花可以賞,她這才跟著她們出來了。可叫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走了這麽遠的路,竟然隻瞧到了一個空空如也的亭子?


    昌平想著,忽然又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轉而便對著和夷問道:“不是說有花的嗎?”


    她問的痛快,卻不知道此時的和夷還不悅著,冷不丁的又聽見昌平的問話,當下她的心裏更是惱火了起來。


    她才許了錦瑟,再轉眼這承諾就落空了?要是叫她知道了是被哪個搬走的,她今日是定然不會繞了他的!


    見和夷這一副近乎發怒的模樣,錦瑟不由得瀲上了眼眸。


    和夷一偏頭,恰巧看見了錦瑟正瀲著的雙目。


    “你放心,我才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小人。”隻見她咬了咬唇,又對錦瑟說道:“你且先在這裏等著,等我抓到了移花的那人,我再來與你說話。”


    說著,和夷便甩了衣袖,直接沿著湖邊的小路就往前追了過去。


    錦瑟伸著手抓了兩把,卻是沒能扯到她身上的衣角。低頭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錦瑟不禁歎了一口氣,但也隻能隨著她的性子去了。


    看和夷怒氣衝衝的走了,昌平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見她又低聲喚了一個婢女,叫那個婢女扶著她進到了亭子裏。


    而另一邊,還靠在環兒身上的周青一見昌平走到了前麵,她當即也叫環兒攙扶著走到了亭子裏,與昌平緊挨著坐下了。


    看著還站在外邊的錦瑟,周青笑著對她招唿道:“江姑娘,你也快些進來坐坐吧。今日的太陽可是大的很,要是不小心曬壞了你這矜貴的身子,咱們可都是賠不起的呢。”


    錦瑟抬頭,聽著周青這半打趣又半譏諷的話,她不由得冷冷的扯了一下嘴角。


    “周姑娘說的是啊。”放下了這張冷笑的臉麵,錦瑟點了點頭,頗為認真的對周青說道:“也的缺,畢竟身體發膚,授之於父母。要是錦瑟真的曬壞了身子,隻怕是侯爺他又要傷心的呢。畢竟,不管錦瑟的出生再怎麽低賤,那也比那些小貓小狗當過來的人貴重多了。”


    “你!”


    一聽見錦瑟又再次提了起那次在禦花園裏發生的事,周青氣的當即就瞪了眼睛。


    都說是打人不打臉,隻是她眼前的這個姑娘怎麽就這麽不叫人待見呢!


    氣壞了周青,錦瑟頓時便覺得自己的心情舒爽了不少。


    眼下才過了己時,天上的太陽也正好毒辣了起來。看著上空那個火辣辣的日頭,寧嬤嬤也隻得趕忙的虛扶著錦瑟走進亭子裏坐下了。


    她家的姑娘,那是個何等的妙人?要是真被曬出個什麽好歹來,嬤嬤可的得第一個心疼的。


    才坐下,錦瑟就覺得先前的那味道更濃鬱了一些。她攢著眉頭,不由得將手上的帕子扯的更緊了。


    旁邊的昌平轉著頭,對著身邊的婢女又要了一顆青梅。才一迴頭,就看見了正深皺著眉頭的錦瑟。可是她卻是什麽也沒說什麽也不問,隻是撚著手指將青梅子送到了口中。


    看著昌平吃下去的那顆青梅,坐在她身邊的周青就覺得一陣牙酸。


    她記得這個公主不是不愛吃酸的麽?今日怎麽就變了性子?


    周青有些疑惑,但卻不得解。索性她不再想,對著昌平張嘴便問出了口。


    “今日這是怎地了?”周青抬頭看了一眼那盤還被那婢女端在手裏的青梅,而後又迴頭對著昌平問道:“你平日裏不是最喜甜食的嗎?今日怎麽就改成了這種叫人牙酸的物件兒了?”


    聽見了周青的問話,昌平也隻得敷衍了她。她說道:“不過是最近身體乏的緊,隻得吃一些酸的,正巧也好醒醒腦子。”


    一邊的錦瑟隻看著這兩個人的這一問一答,忽然伸手撫上了額頭。待撫平了她那還緊皺著的眉頭,錦瑟又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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