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武昭王也對她說過的。隻要她留下這個孩子,那個男人就一定會給自己一個名分,也一定會把自己帶去涼國的。


    而且,她也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所以相比之下,她還是更願意相信武昭王的話。


    看著變得如此不講道理的昌平,錦瑟與寧嬤嬤就覺得懷了孕的女人還當真是恐怖的。


    錦瑟忽然歎了一口氣,才說道:“隻怕是陛下與娘娘……”


    容不得你啊。


    但是又看著滿心期待的昌平,錦瑟到底沒能把話說完。


    雖說她兩世未曾嫁人,更不知道有孕做母親是一個什麽感覺。可是看昌平的模樣,錦瑟就覺得這應當是一件不錯的事情。隻是如果不是珠胎暗結,眼下隻怕還會變得更加的美好吧。


    錦瑟歎息著,昌平卻是又想起了從武昭王那裏偷聽來的話。


    “這又能有什麽呢。”昌平撫著微凸的肚子,臉上忽然帶上了一絲笑意。


    那人的身份雖然非凡,但是武昭王卻也是說了的。隻要是那人敢賴賬,他就會親自去涼國為她討一個公道。


    又了王爺的保駕護航,那她還有什麽可怕的?至於那些所謂的皇圖霸業,也不過隻是她皇兄與母妃需要操持的東西。她不過隻是一個女孩罷了,隻要能嫁給自己心愛的人,而後再給他生上幾個子嗣,她也就別無所求了。


    公主想的簡單,卻是忽略了這盛京裏還有太多的殘忍之事。


    聽見昌平這麽說,錦瑟與寧嬤嬤都不禁又心疼起了她肚子裏的那塊肉。


    跟著這麽一個聽不進人言的親娘,日後也隻怕是要苦了這個孩子的。


    “公主說什麽,那便是什麽吧。”錦瑟抬手揉了揉額角,也不再繼續勸她。


    才說完,一個婢女就已經領著換好衣服的周青迴來了。


    看著相處的正融洽的兩人,周青麵上帶著笑,可是卻又不禁握緊了袖籠下的手。


    “瞧起來,昌平與江姑娘聊的還真是不錯呢。”周青笑著,踱步走便到兩人麵前。隻見她一轉身,坐在了錦瑟的身邊。看著還笑語研宴的錦瑟,周青又說道:“江姑娘可還真是一個妙人呢。”


    聽見周青這麽言不由衷的話,錦瑟又是掩了掩嘴角。


    “誰說不是呢,不然,皇後娘娘也能唯獨的敲上我呀。”待錦瑟收迴了手裏的帕子,又抬頭對著周青說道:“你說是不是呀,周姑娘。”


    看著錦瑟明豔的小臉,周青忽然覺得心中一陣鈍痛。


    這個姑娘,還真是專往她的心窩子上戳啊。


    “誰說不是呢。”周青咬著牙,硬著聲音對她恭維道:“也就江姑娘您,不然,還有哪個配得上咱們南越的武昭王爺呢。”


    錦瑟抬著頭看著周青,不由得挑了挑眉頭。


    她這一句明褒暗貶的話,是要叫她把南越的姑娘們往死裏得罪呀。不過,也當真是應了一句話。


    看著眼前的周青,錦瑟就隻想對她說一句“士別三日刮目相待”。


    是了,隻是這才幾日呢,從前那個隻知道在人前作秀的姑娘竟也變得如此有心計了。


    “瞧周姑娘說的。”錦瑟挑著眉頭看著周青,隻見她笑著說道:“錦瑟也不過是僥幸得了陛下與娘娘的薄愛罷了,周姑娘這般的說辭,可還當真是嚴重的叫錦瑟收受不起了呢。”


    “哪裏呢。”周青也抬頭看著錦瑟,皮笑肉不笑的對她說道:“您能入了陛下與娘娘的眼,又怎麽會是全靠著僥幸呢!”


    聽見了周青的話,錦瑟卻是直接掩著帕子瀲上了雙目。


    的確,這門婚事,這還真不是什麽僥幸的。要不是她身後有個國公府,即便她是如花一般的妙人,那就隻憑著呂皇後,她都是容不下她的。


    見錦瑟不說話,周青不禁得意的了幾分。她張了張嘴,正要再說什麽,卻被一邊的昌平打斷了。


    “夠了!”看著眼前的兩個姑娘,還坐在榻上的昌平不由得皺了眉頭。


    這幾日,她害喜本就吐的厲害,心裏不免有些不悅。當下又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直接叫她的心中更是不爽了起來。


    見昌平動了怒,周青最後也隻得訕訕的閉上了嘴,頓時房間裏沒了一個人說話。


    看著榻上的昌平,錦瑟忽而笑了笑,對她說道:“瞧瞧這個時辰,也該迴去了。錦瑟就不打攪公主修養,先告退了。”


    錦瑟說要走,昌平自然不會攔著。


    隻見她輕抬著一隻胳膊,對錦瑟擺手說道:“走吧。”


    得了昌平的話,錦瑟便帶著寧嬤嬤起身離開。誰曾想,她才邁開一隻腳,就又被周青叫住了。


    “江姑娘。”見錦瑟要走,周青急忙開口說道:“咱們還沒與江姑娘好好的聊上一聊,你又何必要要走的如此的匆忙呢。”


    聽這話,錦瑟又是笑了。不必迴頭,她便知道周青此時一定是在不懷好意的笑著。


    “那怎麽行!”錦瑟收了笑臉,轉身對周青正言說道:“雖說錦瑟沒讀過什麽《女戒》,但一個‘孝’字當頭,錦瑟還是知道的。畢竟眼下侯爺怕是已經迴了侯府,若是瞧不見我,他必定是要心急的。要是侯爺急出個什麽好歹來,那豈不是錦瑟的過錯?”


    聽著錦瑟這麽一套說辭,著實是震驚了一旁的寧嬤嬤。


    她們家姑娘竟然關心起崇遠侯的心急了?


    想想前些日子,崇遠侯哪一日不都是心急如焚、火急火燎的?那時候怎麽不見她說什麽過錯?


    寧嬤嬤想著,而後她又咂了咂嘴,就覺得自家的姑娘太黑心了些。


    不想留下就直說不就行了?何必要再扯上這個與她粘不上任何關係的《女戒》?


    “不得不說,您還真是個懂得孝道的姑娘呢。”見錦瑟將《女戒》都搬了出來,周青也隻得訕笑了一聲,不好再說什麽。


    “周姑娘今日總算說了句實在話。”轉身看著周青,錦瑟對著她勾著嘴角笑道。


    什麽叫做“總算說了句實在話”?


    周青在心裏想著,才迴過頭來,就被錦瑟氣了個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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