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麽玩笑!這要真是算起來,她們家姑娘的性命,可是要比那什麽勞什子的昌平公主要矜貴的多了!


    嬤嬤這番想著,心裏皇家更是厭惡了。


    當年姑娘才被涼國那個薄情的小皇帝坑了一把,如今再看現下的武昭王,嬤嬤不禁感歎著。


    果然自古最無情的,還真是皇家的男兒郎。


    此時裴少安抱著錦瑟剛好走了出去,將她放在國公府的馬車裏。


    待安置好了錦瑟,裴四少才轉頭對著徐子謙說道:“你跟我走。”


    徐子謙不由得在心裏驚詫了。


    “跟你走?走哪裏去?”


    四少瞪了他一眼,“自然是去拿些傷藥過來,錦瑟的手,傷的這般的重,可不好耽擱了。”


    “原來裴四公子說的是這個。”徐子謙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卻扭頭對寧嬤嬤說道:“嬤嬤與四公子一起去。”


    “我是叫你!”裴少安被他氣的大叫。


    給錦瑟敷的藥是要拿的,但是隻他一人就足以,可是他卻不是不敢將錦瑟留在徐子謙的身邊。


    錦瑟是有了婚約的,徐子謙又是個外室的男子。今日要真是叫他們二人獨處了,那明日錦瑟還要不要活了?隻怕盛京一人一口唾沫星,那都能壓死她!


    “四公子為何叫我?”徐子謙作出一副不解的模樣,對他說道:“拿藥這等的小事,隨便找個下人去做不就成了?”


    裴少安壓了壓怒氣,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與這般的小人計較。


    “下人是靠不住的。”


    徐子謙卻說道:“還是四公子去吧,在下好歹懂一些岐黃之術,也好守著錦瑟。”


    裴少安抓耳撓腮。


    這個清河來的草民,臉皮還當真是厚的緊。


    “你是外室男子,為了錦瑟的名聲……”裴少安又說著,卻被徐子謙打斷。


    隻聽徐子謙厚著臉皮說道:“在下懂醫,況,醫者眼中並無男女之分。”


    聽了他的話,裴少安簡直氣絕。


    並無男女之分?這簡直就是笑話!先前錦瑟墜滾山坡的時候,也不知道是那個不顧性命的衝了下去。


    見徐子謙氣壞了裴家的四公子,寧嬤嬤不得不出來打圓場。


    “四少爺,叫奴婢陪您去吧。”寧嬤嬤對裴少安說著,又指了指正在一本正經的查看著錦瑟傷口的徐子謙,說道:“畢竟姑娘這,還真得要徐少爺守著呢。”


    猶豫了片刻,裴少安終於還是點了頭。


    見他鬆了口,寧嬤嬤也不敢再耽誤,直接拉著他一溜煙兒的跑了。


    徐子謙四下看了看,見哪裏都無有人守著,不由得又靠近了錦瑟一些。


    “錦瑟。”大少爺伏在錦瑟的耳邊,又帶著那麽一絲兒的可憐勁,低聲說道:“可還疼嗎?”


    一直都在閉眼假眠的錦瑟睜開了眼,看著眼前這個被無垠放大了的俊臉,她正色的點了點頭。“疼的緊。”


    自從她坐上了皇姑,她便沒吃過苦頭。雖說今日受的不過隻是一些皮外傷,可矜貴的皇姑便已經覺得自己扛不住了。


    見錦瑟說疼,徐子謙心中又是一疼。待攬住了錦瑟,他才說道:“哥哥也疼。”


    “你疼的什麽?”錦瑟一動,卻又是牽動了傷口,疼的她皺了一張小臉。


    “疼的自然是……這裏!”徐子謙話說到一半,便拉著錦瑟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撫上了他的後腰,又抱怨道:“裴家的四公子可真是狠的緊,若是再用力幾分,隻怕是要壞了的。”


    活了兩世的錦瑟怎麽會不明白徐子謙話裏的意思?可對於這個厚臉皮的,她也隻能輕輕地啐他一口。


    “若是壞了,那可當真是你活該!”


    在清河的時候,誰叫這個登徒子日夜都想著占她便宜的。今日,還當真是是他活該了。


    “那還不是為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徐子謙苦笑著,不禁又摸了摸那隻也受了傷的臂膀。“不過你倒是瞧瞧,今日在了塵那裏,也算是我幫了你呢。”


    對於他如此的強買強賣,錦瑟並未放在心上,隻說道:“你也瞧瞧,我可並沒說叫你幫忙呢。”


    “是是是。”從來不做惹她討厭之事的徐子謙連連點頭,“你是並未有叫我幫你,隻是我見不得你左右為難的樣子,這才自作主張的。”


    “你知道便好。”錦瑟撇了他一眼,便兀自的閉目養神去了。


    徐子謙看著已經合上了雙目的錦瑟,不禁微歎了一聲。本來對她的攬,也漸漸地變成了抱。


    “這些年,徐子謙的心如何,還沒能叫你看的透徹嗎?你不知道,先前看著你,我有多害怕。”


    他怕,怕會抓不住她。又怕她也會像那個人一般,將他榨幹了、利用完了,也就不要他了。


    低頭看著錦瑟因為失血而泛白的雙唇,徐子謙忽然心中一動。


    他想著,若是能夠將眼前的這個小人兒綁在身邊,他可能也就不怕。


    徐子謙傾著身子低著頭,他的薄唇也一點一點的湊近了錦瑟抿著的雙唇。正當兩人即將碰上的時候,錦瑟卻驀地睜開了眼。


    “徐公子。”看著近在咫尺的男子,錦瑟沒有絲毫的慌亂,隻是低聲說道:“如今錦瑟已經是有了婚約的人了,你莫要毀了我的名聲。”


    聽見錦瑟說話,徐子謙的心中更是躁動了起來。


    兩人本來離得就極近,如今錦瑟一開口,他便覺有一股氣息打在了他的唇角上。


    “那樣的婚約,也能作數嗎?”


    已經自知無法再偷香竊玉的徐子謙準備迂迴一下,轉而便將一整顆頭顱都埋進了錦瑟頸窩,拚命的汲取著她身上的香氣。


    被他緊緊纏住動彈不得的錦瑟卻是輕笑了一聲,反問道:“皇帝欽賜的婚事,如何不能作數?”


    感受著錦瑟胸腔裏微微的震動,徐子謙忽然又豎起了耳朵。


    “是你沒見著罷了!”徐子謙怪叫了一聲,又大聲的說道:“今日你滾落山坡,那個勞什子的武昭王,竟然先去接了她侄女兒!還有昨日你受辱的時候,他竟還能如此坦然的飲酒作樂。那樣的男人,也配能與你共度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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