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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聖誕快樂~最近年底有些忙碌,更新也不十分穩定,請大家原諒,甜橙爭取下個月不斷更,大家可以監督我喲~


    皇帝看到這樣的情形,也是嚇得麵無血色。他從未當過父親,也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到底是什麽迴事,但眉兒懷孕才沒多久便血山崩,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不是什麽好事。


    看著眉兒那氣息漸漸弱了的樣子,皇帝慌亂了,一顆心絞痛不已,從前的眉兒,巧笑倩兮,溫婉的模樣似春風化雨般沁入人心,如今,她卻如破布偶一般躺在床上,生命正在一點一滴流失。


    皇帝急急上前抱住眉兒,早已被可能會失去眉兒的想法奪取了理智,隻是慌亂地喚著她的名,輕輕地為她拂去因為疼得滿頭大汗而粘在額前的秀發。


    太醫們急忙上前勸解皇帝,讓皇帝放開眉兒,好讓他們仔細瞧了,趕緊開藥去,眼前的狀況,就算晚一會子,眉妃的危險便會多一分。太醫們心中明白,這樣的血崩,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若是連眉妃也出了事,他們就真的沒活路了。


    可是皇帝何嚐會聽他們的話呢,隻是緊緊地擁著眉兒,嘴裏輕輕喚著她的名,試圖將她從疼痛的深淵裏救贖。


    就在一群人不知所措的時候,太後急急地進來了。太後雖也著急,但臉上卻絲毫不露出來,隻是腳步比平日裏急促了些,但若不是十分相熟的人,卻是連這一點也看不出來的。


    太後一進來,後麵便唿啦啦地跟進來一大群宮女太監老嬤嬤們,烏壓壓地站了一地,眉兒那本來就小巧精致的屋裏便愈發顯得擁擠了起來。


    隻見太後剛進得門來,便在門邊站定,一眼瞧見了屋裏混亂的狀況。眉頭便皺了起來,那強大的氣場便向眾人壓了下來,雖這些年都不問世事,但到底是半輩子母儀天下的人,那高貴已經深入骨髓,叫人不由自地低下了頭。


    隻見太後緩緩開口道:“都愣著幹什麽,難道現在是該發呆的時候?”


    說完對上皇帝:“請皇帝出去等著,這裏有血光。男人在這裏不吉利,而且也幫不上什麽忙,在這裏反倒太醫們不好做事。”


    皇帝見太後進來,一腔子的悲痛早已被嚇掉了大半,隻見他輕輕地吻了吻眉兒光潔的額頭,握著眉兒手的大掌稍稍用力,仿佛在要將所有的勇氣通過手掌傳給眉兒。


    感受到皇帝掌心的溫暖,眉兒從疼痛的泥沼中稍稍抽出身來,費力地睜開了眼睛。扯起一個勉強的微笑對皇帝說:“皇上,您先出去吧,臣妾便是舍了這條命,也要保住皇上的龍裔安全。”


    皇帝方才聽到太醫們在竊竊私語地談論病情,也知道月份小的胎兒其實還未成人,在母親腹中不過是一灘血水,如今那血水流出來了,自然便是什麽都沒有了。


    但他看到眉兒那虛弱的樣子和堅定的眼神,實在不忍說出心中的想法,隻是重重地點點了頭。那一下點頭。卻仿佛有千斤萬斤重,艱難地邁開步子離開床邊,卻從未覺得腳步如此沉重,慌亂間的迴頭一瞥,那女子躺在床上,正處在生死關頭,生怕這一眼便是一輩子的離別。


    待皇帝一離開。太醫們便急急上前診了脈,再細細查看了眉兒的臉色,這一瞧不要緊,倒是將半輩子見過的世麵都丟到了九霄雲外,幾乎不曾嚇死,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眉妃的情況竟糟糕至此。


    因著皇帝身體的緣故,後宮的嬪妃們從未有過受孕的情況。現今的太醫院中,年輕的太醫們平日裏最多是看個頭疼腦熱的病症。對懷胎的病症並不十分熟悉,而那些老一些的太醫,要麽是已經昏聵不中用,要麽已經解甲歸田。


    一時間太醫們也亂了手腳,隻好開了一些止血的方子叫人熬藥去,一方麵叫宮女穩婆們用熬得濃濃的熱薑水替眉兒重新擦洗了身子,換了幹淨的衣裳。


    一個年紀較輕的宮女從未見過這樣的架勢,隻見眉兒身下的血似水流般源源不斷地流出,身上越來越冰冷,氣息也愈發微弱了起來,那宮女嚇壞了,忍不住叫了出來,在外麵等著的太後聽到了,眉頭一皺,一旁的兩個嬤嬤便立刻進去了。


    不一會兒,便見那兩個老嬤嬤拖著已經暈厥過去的宮女出來,隻見那宮女後頸脖處有明顯的淤青,顯然是被人打暈了過去的。


    看到太後臉上的陰鬱,也知道太後此刻十分生氣,心心念念盼望著的孫兒危在旦夕,那宮女還在一旁鬼唿狼嚎的,若是再驚了胎兒可如何是好?皇帝隻瞧了一眼,便知道太後打算如何處置那冒冒失失的宮女。


    皇帝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對渾身散發著冷氣的太後說:“母後,那小宮女也不是故意的,如今眉兒在裏頭生死未卜,還是少沾些血腥,為她和孩子積壽吧!”


    太後側目看到一旁的皇帝,顯然很少如此大膽敢質疑她的決定,所以倒有些戰戰兢兢的,太後靜靜盯著皇帝的眼睛,卻沒有說任何話,那壓力卻差點使皇帝失去了唿吸。


    皇帝的手在身側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還是鼓起勇氣對上太後的眼:“孩子怕是保不住了,那也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過去孩兒做了太多的錯事,所以才沒有子嗣,但我和眉兒都還年輕,這次能懷上,以後還會有的。”


    太後靜靜地瞧了皇上片刻,這是她所有兒子中最疼愛的一個,從小,因著心中的私念,她便隻對他疼愛有加,不想卻造就了他窩囊又奢侈的性子,自小,他便是自私的、冷血的,從來隻關心自己好不好,對他人的死活毫不在乎。


    這是第一次他開口忤逆她,竟是為了令一個不相幹的奴才。


    太後的心中五味雜陳,一時間也品不出到底是什麽滋味,卻輕輕歎了一口氣,轉頭對上那兩個抬著宮女的老嬤嬤,那兩個老嬤嬤看到太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多年來服侍在身邊的默契便讓她們知道太後已經開恩,放過那個宮女了。


    於是便招唿一旁的小太監們將那宮女抬下去休息。


    其餘的宮女和穩婆們在不斷地進進出出,忙碌地端進去一盆又一盆滾燙的水,片刻之後再端出來,卻是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皇帝看到這樣的景象,心中也是涼了半截,他知道那是在為眉兒清理流出來的血。


    想到眉兒那樣嬌弱的一個女子,明月清風般淡雅。小小的身體裏流出了這樣多的血,還如何來了得?!


    隻見他忽然暴起,拉住匆匆出來的一個太醫,瞪著血紅的雙眼怒吼道:“到底怎麽樣了?為什麽沒有一個人出來稟告一聲!”


    那太醫被嚇得不行,雙腿一軟,噗通一聲便跪在地上,磕頭道:“眉妃娘娘腹中的胎兒甚小,至今還未長成型,如今娘娘體內燥熱得厲害。下血之症嚴重,胎兒是肯定保不住了,連眉妃娘娘也十分危險,微臣正在想辦法。”


    皇帝聽到這裏,頓時渾身上下都將被人抽去了力氣一樣,重重地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腦中一片空白——自己的猜想是一迴事,但真正聽到太醫們這樣稟報時,便是連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曾經要初為人父的喜悅。曾經的甜蜜。一切的一切都成為了泡影。


    看到皇帝呆呆地什麽話也不說,雙眸直直地卻失神,那太醫愈發地害怕起來,生怕皇帝一個生氣,要了他的命來給那未出世的龍裔陪葬。


    一旁的太後見了,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那太醫忙去了,卻沒有多說什麽。


    在焦灼與等待中度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便有太醫急匆匆地前來稟報:“皇上,太後,眉妃娘娘方才吃了藥,精神已經好些了。”


    聽到這裏,太後和皇帝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些,太後道:“眉兒那孩子能懷,說明她和皇帝有緣分,這次的胎兒沒保住。也是命,今後等她好了。皇帝多疼愛她些,想來還是能有的。”


    一旁的皇帝也是長長噓了一口氣,道:“是朕害了她,她懷這孩子十分辛苦,想來是老天要懲罰朕,卻應在了她的身上,今後自然是要對她好的。”


    太後大約也是乏了,或者是不想待在這血腥氣重的地方,便打算起身離開,不料那跪在地上的太醫卻呐呐地開口道:“不過,眉妃娘娘身子弱,雖然吃了些藥精神清明了些,下血卻沒能止住,微臣們學識淺薄,試了許多方法都未能見效。”


    皇帝一聽,一時便怒發衝冠,忍不住一抬腳,在那太醫身上重重地踹了一腳,將那太醫踹得個翻滾在地,卻咬著牙一聲不吭,隻是飛快地爬起來,重新跪在地上。


    隻見太後重新坐迴了椅子上,恨恨地對那太醫道:“該死的奴才,誰叫你說話說半截的?平日裏看你們多能幹,吊起書袋子來一套一套的,今天到了關鍵時刻怎麽一個個都成了死人了?”


    那太醫尖太後如此震怒,也知道方才自己的稟報是錯了的,正在他為自己的小命祈禱的時候,皇帝冷冷道了一句:“真的一點子辦法都沒有了麽?無論多強壯的人,一直這樣流著血他還能活麽?你們果然是什麽法子都試過了?朕告訴你們,孩子沒了朕也認了,若是眉兒沒了,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


    那太醫一聽這話,知道至少這會子小命是保住了的,也不敢再像前次那樣故弄玄虛,於是便急急道:“微臣們方才商議過了,聽說現在宮中住著一位小姐,她是神醫的收山弟子,而且她與眉妃娘娘十分相熟,若是能請她來瞧,大約是沒有問題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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