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月無端被他嚇了一大跳,心裏更不爽了,憤憤的甩開他手道:“你管的著嗎?”

    “陳嘉月!”,趙翼遙咬著牙從牙縫裏把她的三個字一字一字的蹦了出來。

    自己都快急死了,她卻還能如此悠然自得,難怪打死不讓自己去接,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衝出去,已經是自己風度好到家了,看到她拿著奶茶目送對方離開好遠才迴頭,心裏的火都快把自己***了。

    至從她掛電話後,自己就著急上火的,生怕她喝醉了出了啥事,趕緊打陶陶電話,沒想到居然能是關機,他又實在不認識其他的人,於是隻有在家幹等,後來坐不住,就到樓下等,他已經在樓下和小區門口來來迴迴走了不知道多少趟了,忍不住再打她電話,而電話也已經關機。

    每一輛停下的車,他都祈禱下來的是她,結果終於看到她出現了,懸著的心剛一掉迴肚子裏,就一眼瞥到了那個開車的男人,憑著男人的直覺,他一眼就知道他不同,看她的眼神絕不是普通朋友該有的眼神,再看到陳嘉月還戀戀不舍遙遙目送的樣子,火一下就上來了,之前的各種擔心,害怕,還有心疼全都被火給燃盡了。

    再麵對陳嘉月如此的態度,他一下就口不擇言起來,他紅著眼道:“你要沒心思管兒子了,就把兒子給我”

    陳嘉月一聽,怒火噌的一下冒得比他還高,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她冷笑道:“除非你把我滅了,否則就別癡心妄想”

    “那你和兒子一起”

    “你這是要求買一送一呢?我才不稀罕”

    “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是因為兒子”,趙翼遙緩了下,知道說錯了話,於是氣焰下去了。

    “我不知道,反正那更是癡心妄想”,陳嘉月嗤之以鼻,轉身就走。

    “你要怎樣才相信我?我就這麽不值得你相信?過去這樣現在也是這樣”,趙翼遙跟在她身後不甘心的說道。

    陳嘉月突然一下站住了,趙翼遙差點沒刹住車撞了上去,他聽到陳嘉月背著自己低聲道:“你這話說得可真誅心”

    “可小月,你當年真的相信我了嗎?”,趙翼遙也低聲道。

    “可那時你值得相信了嗎?你敢說你沒迴來的那些時候不是和你神仙妹妹呆在一起?你敢說她沒一口一口叫你哥哥?我呸!聽到她叫你學長哥哥我就惡心的直犯嘔”,陳嘉月迴過身盯著他的眼與他對質。

    可能是今晚的酒精給了她勇氣,聽到他

    那句自己從來沒信任過他時,再也忍不住撕開血淋淋的傷口和他對質。

    “可我們都是在工作,不信你問杜若,基本上杜若也在的,杜若還叫我趙哥呢”

    “你也知道杜若是基本上在,那杜若不在的時候呢?人家杜若叫的是趙哥,不是嗲著聲音叫學長哥,學長哥哥,我勒個擦,我現在都還起雞皮疙瘩,學長就學長,哥就哥唄,還學長哥”,陳嘉月誇張的抱著胳膊抖了兩下。

    “杜若不在我們也是在工作啊”,趙翼遙理所當然道。

    “哼,工作可真是個好借口,偏偏那段時間你就天天加班了?還天天一個有著胸器騰騰的美女相伴”,陳嘉月不屑道。

    “那段時間確實發生了一些事,那時怕你擔心沒告訴你是我不對,讓你胡思亂想了”

    “我才沒胡思亂想呢,我都被你的小情人們追到門上來了,差點沒閃瞎我的眼,你們都讓我惡心”,陳嘉月越說越憤怒,平時不想還好,現在已挑起了頭,才知道這麽多年,憤怒一如當初,絲毫不減。

    “誰追到咱門上了?”,趙翼遙皺著眉一頭霧水道。

    “哼,你也不知道是誰呢?是不是情人們太多了你也想不起了?哎喲,說起來,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小四給我送來我丈夫和小三的照片,你說你既然想同時偷吃幾個碗裏的,就該把嘴擦幹淨一點,你不是很能耐嗎?結果就兩三個女人就讓你招架不住,最後窩裏鬥了?”,陳嘉月一臉奚落無比諷刺。

    “你到底在說啥?什麽小三小四?還照片的?”,趙翼遙一臉茫然加一臉懵逼。

    “你就裝吧?你現在還裝?你們都惡心,惡心透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陳嘉月看著他一臉的無辜樣,那種惡心泛嘔的感覺又來了,忍不住衝他咆哮。

    趙翼遙完全被她嚇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他還在消化她之前的話,怎麽她說的每個字自己都聽清楚了,但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呢?

    陳嘉月毫無形象的咆哮完,還泄憤的用包狠狠的砸了他幾下,然後抹著眼淚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了。

    她太憤怒了,憤怒更是讓她失去了理智,那時她那麽相信他,他怎麽可以這樣不負責任的傷害自己呢?

    自己那時簡直不敢相信平時那麽寵自己的他居然也會有那麽的不堪,他直接打碎了他在她心裏所有的美好,包括他們過去的所有幸福都像是海市蜃樓,隻有自己沉浸其中,在別人看來

    不過是一場笑話。

    而現在他居然還有臉在自己麵前裝無辜,還大言不慚的說是自己胡思亂想,真後悔自己沒有把那一疊照片留下來,然後啪的一聲甩到他的臉上,揭穿他道貌岸然下的醜陋本質。

    “小月,月兒”,趙翼遙總算迴神追了上去,想要去拉陳嘉月的手,被陳嘉月又一次狠狠的甩開了。

    陳嘉月再一次迴過身來,一邊繼續退著走,一邊伸出一隻手阻擋道:“不許碰我,不要跟著我”

    趙翼遙剛想接著問清楚的話也沒有問出來,因為他看到陳嘉月已經淚流滿麵,情緒激動的全身都在發抖,他暫時壓下了所有的疑問,隻得順著她柔聲道:“好,好,我們不說了,你先迴家休息,我看著你走”

    陳嘉月淚眼朦朧的狠狠瞪了他一會兒,確定他不會動手了,才又轉身繼續往前跑,趙翼遙一直保持著距離跟著她,在她最後一次差點又摔倒時,再也控製不住的上前伸雙手扶住了她,這一次他沒給她甩掉自己的機會,穩穩的將她掌控在了自己的雙手之間,就像擁抱的姿勢讓他差點就想真正的擁她入懷。

    陳嘉月重新站穩之後,還是無聲的掙脫了他的手掌,如果之前還是正在爆發的火山,那麽此時陳嘉月就像爆發完重新沉寂下來的火山,然而因為剛剛的爆發,那些還沒冷卻的滾燙的岩漿依然在內裏翻滾,甚至因為沒有一個出口,把自己燒灼的更加難受,似乎又在醞釀著下一場的爆發。

    陳嘉月一聲不吭的流著淚往前走,趙翼遙也沉默的跟在她後麵,一直把她送到了門口,看到她掏出了鑰匙□□了鑰匙孔,他才出聲道:“你剛剛說的,我會去弄清楚,給你一個解釋的”

    也不知道陳嘉月聽到沒,她頭也沒迴的進去了,然後眼睜睜的看著門在自己眼前關上,驀然的感覺那扇門再一次的把他們分隔在兩個世界了。

    門剛一關上,陳嘉月就像虛脫了一般,費了好大的勁才將自己挪到了自己屋,拉扯過被子捂著頭就開始大哭,眼淚就像開閘泄洪了,仿佛一下要把這麽多年來苦心忍住的眼淚一次性宣泄完。

    她不願想過去,除了不想撕開傷口痛苦外,更多的是不願承認趙翼遙會是那樣的人,更不願否認他們當初真的很相愛很相愛。

    有的畫麵一直不敢想,她猶記得當初那個女人遞給自己那一個紙袋時,臉上掩飾不住的嘲諷;

    她記得她顫抖著雙手打開紙袋時的噬骨恐懼;

    她記得看著照片上

    熟悉的身影時,天旋地轉的眩暈;

    她記得自己猶如瘋子般的把那所有照片生生撕得粉碎,將自己雙手割開了無數條鮮血淋淋的口子;

    她記得自己像個傻子樣就坐在馬路邊呆呆的流了一下午的眼淚;

    她記得再次見到他時,腦中浮現出的種種讓她當著他的麵就惡心犯嘔,而他還欣喜若狂,以為自己有喜了的虛偽麵容;

    所有的細節她都還記得,原本以為的遺忘,也真的不過是掩耳盜鈴而已,如今他還有何臉麵說想要再追自己?

    又有何臉麵說自己過去現在都不信任他?

    又有何臉麵說要給自己一個解釋?

    趙翼遙在門外站立許久,貼著門聽了好久,沒聽到一點聲響,以為她真的睡了,才轉身往迴走,麵色凝重的跟結了霜一樣,邊走邊掏出手機,也不管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就一個電話給杜若打了過去。

    杜若從這迴去之後就是天天加班,好不容易這天準時下班,早早把自己扔床上了,一個美夢才做一半,就被這午夜兇鈴般的電話鈴聲給驚醒了,他閉著眼在心裏狠狠罵道,誰tm不看時間敢來打擾勞資美夢,要天沒給塌下來,勞資非宰了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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