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翼遙被一噎,等陳嘉月都走過去好遠了,才在後麵瞪著眼喊道:“陳嘉月,注意點素質,別教壞了我兒子”

    “你要不天天在我麵前轉悠,我素質好上天”,陳嘉月在裏麵邊洗手邊迴道。

    “兒子,不要跟媽媽學啊,她就是個俗人”,陳嘉月聽到那廝在對兒子道。

    喵的,現在是鳩占鵲巢了嗎?居然敢在兒子麵前說老娘壞話,陳嘉月氣衝衝的出來,提腳就踹了他一腳,就算是如此時刻,她都還記得要換一隻腳,原以為趙翼遙要暴跳如雷的,沒想到他一隻手握住了陳嘉月腳,皺著眉道:“怎麽這麽涼?”

    陳嘉月在他握住自己腳的一瞬間,臉就紅了,再聽到趙翼遙的話,更是蔓延到了耳根脖子,她像被電擊了一下,猛地把腳從他手裏抽了出來,惱羞成怒道:“要你管!流氓!”

    “等會兒我給你燒熱水泡泡”,趙翼遙一點沒介意,反而繼續皺著眉道。

    陳嘉月以前隻有冬天會手腳冰涼,那時候隻要是冬天,趙翼遙每晚睡前都要給她裝一個熱水袋墊在她的腳下,然後再用自己的腿壓在她腳背上,就是這樣,都要好久才能暖和一點,後來趙翼遙帶著她去看了中醫,醫生說她體寒,開了不少泡腳的藥,於是,那時趙翼遙每晚又多了件事,就是幫她燒熱水,陪著她泡腳,慢慢得情況還真有好轉,至少那年的冬天也過得輕鬆暖和多了。

    就是離開後,懷著兒子的那個冬天過得也不是特別辛苦,隻是生了兒子後,又迴到了最以前,一晚上腳都跟冰塊似的,甚至到了夏天手腳也是冰涼的,她注意到了,隻是一直沒不在意,遇到趙翼遙以前,自己就是這樣的,現在不過是迴到最初而已,隻是偶爾還是會記得期間有個人曾為自己暖過腳,一想到這,眼睛就又開始發酸。

    她趕緊收斂好情緒,別開了眼,裝作不經意的繼續迴去洗手,還叫兒子也過來洗手,準備吃飯。

    趙翼遙微微歎了口氣,過去真得是一把雙刃劍啊,愛有多深傷就有多深。

    趙翼遙把最後一缽湯端了出來,招唿大家趕緊吃飯,陳嘉月坐下一看,清蒸鱸魚,泡椒牛肉,糖醋手撕包菜,青椒玉米粒,小山椒拌木耳,然後一個三黃湯,其實就是黃瓜肉丸子湯,裏麵加了黃花。

    三黃湯這個名字是陳嘉月取的,那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喝這道普普通通的湯了。

    記得趙翼遙第一次做這道菜時,無比自豪的跟陳嘉月顯擺:“我跟你講,我這丸子裏可

    是加了藕丁的,不是一般的丸子”

    陳嘉月當時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心想你就是加了魚翅鮑魚,那它還是一顆丸子,變不成一顆珍珠。

    隻是剛一入口,陳嘉月就在心裏改變了看法,這哪是珍珠啊,珍珠也沒這麽好吃啊。

    丸子細滑有彈性,有著藕的清涼沒有一般豬肉丸子的油膩,湯更是一韻三折,有著黃瓜的清香,丸子的肉香,還有一點點黃花的花香。

    陳嘉月記得自己當時很是給麵子的的喝了好幾碗,酒足飯飽後摸著溜圓的肚子道:“剛剛那湯叫什麽?怎麽從沒在外麵吃到過”

    趙翼遙自豪的迴道:“我自創的,還沒有名兒,你起一個吧”

    陳嘉月思考片刻,喃喃道:“你看有黃瓜,黃花,肉丸子過了遍油也是橙黃橙黃的,那就叫三黃湯吧”

    當時趙翼遙還不滿:“三黃湯不是由黃芩、黃連、大黃煮出來的嗎?”

    “嗨,那是藥不一樣,咱這是菜,就叫三黃湯,以後你隻給我做,屬於我倆的三黃湯”,當時自己無比的意氣風發。

    趙翼遙給兒子扮好飯,餘光中看到陳嘉月看著那道湯又有點發呆,他拿過她的碗,給她盛了半碗道:“嚐嚐,後來一直沒做過了,不知道手藝迴潮沒?”

    陳嘉月迴過神,瞪了他一眼,早上才警告了他不許提過去,這廝是存心的吧,但當著兒子和阿姨的麵,自己還是端起碗一口喝了,抹了下嘴道:“嗯,確實不是當年那味兒了”

    趙翼遙一點沒介意,笑嗬嗬道:“那我以後多練練,盡快讓手藝迴爐”

    “迴爐重造還能跟原來一模一樣嗎?”,陳嘉月白了他一眼。

    “芯子是一樣的”

    沒想到的是,晚上陳嘉月正在和兒子窩沙發上,繼續看托馬斯的時候,趙翼遙還真得就端了一盆水出來,放到陳嘉月麵前道:“趕緊泡泡,我煮了點薑進去,明天我再去照著當年的藥方抓藥”

    “我沒事,不泡”,陳嘉月無語,他這是算啥?

    “你真不泡?”

    “不泡”,陳嘉月繼續盯著屏幕,頭也沒抬。本以為這樣拂他好意,他該怒而迴家了吧。

    “行,那我幫你泡”,二話不說,伸手就抓住了陳嘉月的腳,本來陳嘉月是盤腿坐在沙發上的,被他突然抓著腳一拉,人突然重心不穩,跟著就倒沙發上了。

    陳嘉月瞬間火起,將就那隻腳看也

    不看的狠狠的順勢踹了他好幾腳,直到一聲慘叫聲響起,陳嘉月才猛的收腳做了起來,就看到那廝捂著自己的重點部位,一臉扭曲痛苦。

    陳嘉月暗暗咂舌,難道自己腳法那麽準,閉著眼也能一踢一個準,可看他真不像裝的,又有點擔心,不會真的從此告別男人生涯了吧?這樣自己的罪孽好像又大了點。

    可轉眼一想,特喵的,反正都是自己用不上的東西了,毀了就毀了吧,誰讓他先無禮在前的。

    但還是假惺惺道:“請問閣下傷勢嚴重嗎?”

    趙翼遙沒答話,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兒子在趙翼遙慘叫之時,就已經一臉緊張又害怕的望著爸媽了,現在看到趙翼遙瞪陳嘉月,帶著哭腔道:“爸爸媽媽不要打架”

    “沒,沒有打架,我們鬧著玩呢”,陳嘉月才反應過來,兒子還在旁邊,趕緊安慰道。

    “對,對,我們鬧著玩的,帆帆不哭啊”,趙翼遙總算緩了過來,也揉著兒子頭安慰。

    “真的?”,兒子表示懷疑。

    “真的,爸爸讓你媽媽泡腳,她不聽話,和我鬧著玩”

    “那媽媽不是乖孩子”,兒子看著陳嘉月道。

    “嗯,所以兒子不能跟媽媽學,來,兒子也泡泡,和媽媽一起跑”,趙翼遙搬過一條矮凳子,把兒子抱過來放到上麵。

    “你還要讓我動手是不是?”,見陳嘉月還是沒動,趙翼遙沒好氣道。

    陳佳也撇了撇嘴,害怕他還真人來瘋,看著兒子的小腳丫已經放了進去,於是自己也猶猶豫豫的把腳伸了進去。

    不一會兒,母子倆就在盆子裏玩起了互相踩腳丫子的遊戲,兒子嘎嘎的笑,兩人踩的滿地的水,趙翼遙在一旁寵溺的看著,時不時還去給她們再加點熱水。

    他覺得這樣的日子就很好,滿足了他對家的所有的期待。所以他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離他遠去呢?

    從那天以後,趙翼遙真的就像真的不用工作似得,完全成了陳嘉月他們家的全職保姆,奶爸。

    最不好意思的要數阿姨,現在帶孩子的任務幾乎完全被趙翼遙一手包攬完了,就連早晚兩頓飯也被趙翼遙強勢的接手了,自己淪落成了買菜阿姨和清潔阿姨,每天隻賣菜打掃下衛生,和中午做一頓飯,很多時候還隻做自己一個人的就行。

    最高興當然要數帆帆了,老爸每天帶著他四處玩耍,能叫上名的遊

    樂園都被他倆玩遍了,去了動物園,去了植物園,去了海洋館,每天迴來都繪聲繪色的跟陳嘉月描述他們那天又玩了啥,有時趙翼遙實在有事,幹脆就把他帶到公司,讓老蘇把兒子也帶上,於是有時在他們公司就能看到倆蘿卜頭在走廊裏你追我趕的,或者是在某個會議室,鋪了一地的各種玩具。

    最最痛苦的莫過於杜若了,趙翼遙隻扔給他一句話‘這邊就交給你了,我暫時就常駐外地了,特別緊急的你就送過來吧’,當時杜若差點就給他跪了,天了嚕,這是哪方神仙,居然讓他比當年還要不務正業,同時感慨自己怎麽那麽命苦,跟了這麽一個不靠譜的老板,自己在這邊當牛當馬不說,還要讓自己千裏迢迢當跑腿的,看來要結束自己這單身狗的日子,仍是遙遙無期啊。

    最快樂滿足的是趙翼遙本人,盡管被陳嘉月毫不留情的給轟了出來,但自己腦子靈光一閃,在他們小區也租了一套房子,這樣每天早晚打卡,而這邊工作更是不需要自己操什麽心,什麽都有老蘇在,於是自己就專門帶孩子,和每晚那頓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豐盛晚餐,要不是陳嘉月強烈反對不讓自己接送她上班,他還真的要把她司機的名號坐實,但被陳嘉月明令製止,自己也隻能作罷,專心的做一名奶爸和夥夫。

    他這時還不知深淺的自信的想:這麽天時地利人和,這麽近水樓台,要都還得不到那一彎月的話,自己都可以以死謝罪了。

    最無奈的要數陳嘉月了,在他風雨無阻的送了一周早餐後,她才發現那廝居然就在她們小區另一棟樓租了一套房,住了下來,難怪每天能那麽準時的帶著早餐報道,她不想看到他,但事實是每天一開門就能看到他,晚上迴家也是一開門就能看到他。

    甚至在半個月後某天下班時,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想,今晚那廝又做了什麽好吃的呢?隻是這想法一冒出來,駭得她手一哆嗦,拿在手裏的杯子哐當一聲掉在桌子上了,這太嚇人了,難道自己又被她馴養了不成?

    不行,得趕緊召集四方援助,趕緊幫著自己找一個男人,這選夫行動已經刻不容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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