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還是去安慰安慰她吧,作為一個女人,這不是一般的難堪,就算他不能感同身受,但也能理解兩分。就算是一個男人被女人拒絕,也都會覺得沒麵子的,更何況是女人。

    “曉曉,曉曉……”,趙翼遙擰了下門把手,發現門反鎖了。

    “曉曉,你開門”,趙翼遙貼門聽了會兒,隱隱有抽泣聲,怕她真得會想不開。

    趙翼遙在她門外喊了幾聲,裏麵一直沒有迴應,於是也就站在門外,聽到裏麵的抽泣聲慢慢變大然後又漸漸減小,直到沒有一點聲響。

    “曉曉”,趙翼遙又輕聲敲門喊道

    這次門開了,曉曉已經換上了平時的睡衣,在沒有了之前的妖嬈和嫵媚,她紅著眼看了眼趙翼遙,馬上又有點難堪的低下頭,搓著自己的衣角,小聲道:“對不起,我不該那樣的”

    “不是,曉曉,你不用說對不起,該我說的”,趙翼遙更加的自責和慚愧。

    “你不生氣就好,你之前說過我們要等到新婚之夜的,我,我剛才失分寸了”,曾曉曉抬起頭像往常一樣溫婉的笑著,隻是笑容和那兩隻紅腫的眼睛太不符了。

    “眼睛難受嗎?我去給你找點冰塊敷敷吧”,趙翼遙不想再繼續刺激她,改個時間再說吧,於是轉身去給她拿冰塊了。

    他迴來把冰塊裹到毛巾裏遞給她,讓她趕緊敷敷。

    曾曉曉接過毛巾,笑笑道:“還想明天跟著你去上班的,看來去不成了”

    “沒事,哪天想去了再去都行”

    “嗯,我沒事了,你去睡吧,明天還上班”

    “真沒事了?”

    “嗯”

    “那你也早點睡,晚安”

    “晚安”

    趙翼遙迴到房間,又站到了窗前,對麵無數窗口透出的黃橙橙暖盈盈的光亮看起來是那麽溫暖,但又有多少僅僅隻是表象呢,就如自己這扇窗,有的隻有無盡的煩惱和孤單。

    趙翼遙就那樣向雕塑一樣一直站在窗前,望著那些明亮的窗一扇一扇的變黑,突然迴身把自己房間的燈也光了,他想,也許其中某一扇窗前也站著一個人,在別人眼裏,會認為那窗的主人已經安然入夢,但事實上又有多少如同自己這樣的,與黑夜融為一體,舔舐著自己的悲傷和悔恨呢?

    這一晚失眠的不僅僅隻有趙翼遙,就在他旁邊房間的曾曉曉同樣失眠了,他不知道趙翼遙這次出差發生了

    什麽?可她知道那句話不是像他口中所說的隻是如果,而是他真的就是那樣想的。

    她有點恐慌,不知道他是突然決定呢還是已經思考籌劃已久,隻是今晚才試探下自己而已?

    人最可怕的不是遇到了對手,而是你永遠不知道對手在想什麽?看來,暫時不要去上班是對的,明顯他是不大樂意自己去他公司的,隻是為什麽還是同意讓自己去了呢?她很不解。

    不管昨晚經曆了怎樣的泣不成聲,抑或是思緒紛飛,早晨醒來,這個城市依然車水馬龍,你,我,他,她無不開始一天忙碌的生活。

    趙翼遙真正睡了多久他不知道,按照生物鍾醒來後,他坐床上甩了好幾下頭,才清醒了點。

    他洗漱好出來,毫無意外的曾曉曉已經把早飯都已經端了出來,小籠包,小米粥,一碟榨菜,還有一個煎雞蛋,這是他早餐的標配,她很用心,自己從沒說過,但她做的每一樣菜都是非常符合自己口味的。

    “翼遙,起來啦,我還說再不起就要晚了,正準備叫你呢”,曾曉曉依然婉婉笑著跟自己打招唿,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沒發生過,她也真的就當自己那話隻是如果。

    “嗯,晚點也沒關係,辛苦你了”,趙翼遙總覺得自己的笑容掛了一點苦澀的味道。

    “我又不上班,就做下飯怎麽算辛苦呢?快吃吧,粥涼得差不多了”

    趙翼遙幾下把早飯解決,出門上班前,還是迴頭問了句:“今天你真不去?”

    “嗯,你看我這樣子確實不合適出門”,曾曉曉有點赧然道

    趙翼遙點點頭,隻說讓她好好休息,就走了。

    再等等吧,慢慢的告訴她,已經就要對不起她了,那自己應該做到把傷害降到最低點,趙翼遙在路上想到。

    這邊一直沒有進展,心情很煩躁,每天給兒子的通話卻是自己最放鬆最開心的時刻,這晚,兒子在那邊掰著指頭數自己還有幾天帶著飛機去看他時,自己恨不得立刻就過去。

    特別是兒子最後小聲的那句自言自語,更是無比的震撼了自己,而且更是堅定了自己要把她們接迴到自己身邊的想法,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行,這也注定自己要對不起曾曉曉了,所有的懲罰他都願意承擔。

    周三那天臨下班了,才突然有個飯局,自己喝的醉醺醺的迴到家時,已經差不多淩晨一點了,突然就覺得心裏有點不安,他那拿出手機,滑到了那個號碼上,也不知道今

    晚沒有給兒子打電話,他有沒有不開心?或者沒接到自己電話,他失望了沒?

    猶豫許久,他還是沒敢撥出去,這時候兒子早睡了,想聽聽她的聲音也沒了借口。

    但他一晚都睡得極不踏實,夢裏他們三人好像迷失在了一座森林裏,有無數不認識的長相兇狠的各種野獸朝他們湧來,他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拉著陳嘉月,奮力的往前跑,可那些野獸緊追不放,眼看離他們越來越近,他把孩子一把塞到了陳嘉月懷裏,推了她一把,讓她不要迴頭,一直往前跑,一直往前跑。

    然後在他倒下的瞬間,他聽到了兒子大哭著大聲叫爸爸的聲音,他艱難的轉過頭,模糊的看到了陳嘉月抱著孩子站到了安全地帶,那些兇猛的野獸們像是被施了法,停在了離她們不遠的地方,陳嘉月的表情看不清,但自己卻清楚的看到了兒子一臉淚痕的小臉,還在朝自己的方向大聲的喊著自己……

    自己一下就驚醒了,看著已經亮了的天色,還在無比的後怕,那種滅頂的恐懼還沒有完全褪去,那顆心髒還在咚咚的跳不停,他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呆呆坐了片刻,探身拿過手機就給陳嘉月撥了過去,從昨晚開始的不安因為這個夢越來越強烈。

    可電話響了很久,一直都沒人接,自動掛斷後,他再撥,還是沒有人接,他心急如焚,陳嘉月不會無緣無故不接自己電話。

    他火速穿好衣服,草草的洗了下臉刷了下牙,胡子都沒刮,拿著外套急匆匆的就開門出去了,曾曉曉可能正要來叫他,被他急匆匆的模樣嚇了一大跳,趙翼遙邊換鞋邊對跟在身後的曾曉曉道:“對不起,有點急事,來不及吃早飯了”

    說完,也不等曾曉曉迴答,他就開門出去了,一邊走一邊又撥了遍陳嘉月的電話,還是沒人接,他立馬把電話打到了老蘇那,找了個借口要到了陶陶的電話,還被老蘇打趣他是不是有啥想法,他也沒心情解釋,應付了兩句,就給陶陶打了過去。

    “趙,趙,趙——”,電話剛一接通,趙翼遙就聽到對方無比結巴的喊了無數個趙,也把那個總字吐出來。

    “讓陳嘉月接電話”,趙翼遙沒等她把那個總字叫出來就急急得說道。

    這可把膽小的陶陶嚇得夠嗆,本來她對趙翼遙就有點害怕並且敬而遠之的感覺,現在可好了,自己突然接到他電話,緊張的還沒喊出趙總兩字,就聽到他語氣有點兇的要找嘉月姐,她更是嚇得手都有點發抖了,嘉月姐剛好早上打電話請假了不在啊。

    於是陶陶硬著頭皮道:“趙,趙總,是合同有什麽問題嗎?嘉月姐今天請假了,我處理行不行?”

    “她請假了?為什麽請假?”,趙翼遙更急了

    “不,不知道,早上她才打電話來請的假,可能有啥事吧?”

    “請了幾天?”

    “就今天啊”

    “哦,好,謝謝”,不等陶陶說話,就把電話掛了。

    陶陶一頭霧水的看著這個突然接到又突然被掛掉的莫名其妙的電話,嘀咕道:“真是怪人”

    趙翼遙又給他助理杜若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臨時出差幾天,這邊的事讓他看著安排,有什麽問題再給自己打電話。

    杜若更一頭霧水的看著手裏的電話,什麽事需要他出差啊?自己怎麽不知道?至從他上次出差迴來,就覺得他怪怪的了,不禁懷疑這是又把攤子扔給自己,他出去逍遙的一個借口?

    可不對啊,至從陳嘉月和他離婚後,他很少這樣虐待自己了,已經改虐他自己了,十足的工作狂,難道這次又老樹開花了?

    杜若跟了他五年多了,說是秘書,其實是他兄弟和助理更合適,他也清楚自己和陳嘉月的事,這次迴來他知道自己總歸還是被他看出了不同,但麵對他有些疑惑的眼神,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麽跟他開口,等等吧,以後自然就知道了。

    趙翼遙開車就往陳嘉月那趕去了。

    而此時的陳嘉月卻是摟著兒子睡得昏天暗地,任手機在一旁閃個不停,她也不知道。

    一晚上的折騰,都四點了她才上床,怕兒子有反複,她決定請一天假,早上醒來她打電話請了假之後就把手機靜音了。

    而從來睡眠規律的兒子,估計這次也被耗了不少體能,隻天要快亮時醒來尿尿了,之後也一直睡得沉,沒有醒過。

    所以當趙翼遙開了接近四個小時的車,一路風塵的到她家時,連來開門的阿姨都驚的後退了一小步,要不是他的身份已經是在陳嘉月過了明眼的,恐怕會以為哪個大膽的劫匪在白天也要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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