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因為不是方可凡射的啊。”周正的聲音裏滿懷著恨鐵不成鋼
衛患一迴頭，身後站著的是同樣帶著vr設備，手上同樣拿著一個弓的模樣的一個手柄的裴寒。
衛患明白了，原來就在自己跟方可凡対持的時候不知道什麽出現的裴寒也加入了遊戲，並且從自己的身後把自己的最後一格血槽給取走了。
衛患看著身後的裴寒，感到有點不甘，轉而將目光看向了一直坐在旁邊的周正。
“忘了告訴你們了，這個場景是支持多人作戰的，剛剛裴寒來的時候你們兩個正在激烈的作戰於是就沒有通知你們，剛剛裴寒也加入了你們的對戰，現在身穿黑色的作戰服的就是裴寒的勢力，而且剛剛在進入遊戲的時候還把你的最後一格血槽給清空了，現在你已經出局了。”周正一本正經的給衛患解釋著剛剛發生的情況，一點也不顧衛患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身旁的李百川看到衛患一言難盡的表情，急忙走了上來，用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衛患輕聲的說道，“衛患，不要太生氣，剛剛裴寒給我打電話問我們現在在哪裏，我就說了我們現在在周正的辦公室裏正在進行特訓，於是他就說他現在也要過來，來了之後看見你們兩個正在進行激烈的對戰，所以一時興趣也被你們勾了上來，我就讓他也加入了你們的特訓當中，畢竟你們是一個團隊中的。”說完將還有些餘氣未消的衛患拉到了一旁的沙發之上，開始通過現在牆上掛著的多媒體觀察目前場上的情況。
其實衛患也不是真的生氣，他也確實早就看見了一些黑色的士兵，隻是根本沒有放在眼裏，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理所應當，對於裴寒，他也隻不過是慣例的看不順眼而已。
適時的，裴寒冷笑了一聲，表明他和衛患的感情是一模一樣的。
方可凡從幾個人的對話當中也知道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看著眼前的情形，剛剛衛患的紅色大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全部變成了統一的黑色，齊刷刷的黑色大軍已經占領了衛患剛剛的勢力範圍，開始從四麵八方湧現，給原本就有一點沉悶的氣氛渲染到了極點，看到眼前的黑色大軍，方可凡為衛患的死感到非常的打抱不平，本來自己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真本事與衛患比個高下的，這樣一來，衛患被裴寒那個小人偷襲致死，自己跟衛患的比拚又無法再繼續進行下去，並且為裴寒剛剛的不恥行為所感到深深的生氣，竟然會用到這麽卑鄙的手段去選擇偷襲衛患，於是方可凡在心裏默默決定要打敗裴寒為冤死的衛患報仇雪恨！
裴寒這邊倒是一臉的新奇，沒有感到一絲的壓力，不時地遊走於各個巷子裏邊，對著方可凡的藍色勢力進行著圍剿，剛剛自己剛來的時候一開始還沒有加入到兩個人的比賽，之前先是觀察了一下場上的兩人的打法，對於衛患那樣行蹤不定的恐怖打法所感到深深的恐懼，於是自己剛一加入就開始埋伏起了衛患，因為自己知道衛患隻有剩下一格血槽，隻要自己在射他一箭，那麽衛患就會出場，自己的威脅就會大大減小，所以自己就開始躲在方可凡的不遠處，開始等著衛患的出現，終於衛患慢慢地出現在了方可凡的身後並且開始對方可凡進行瞄準，於是自己就找準時機對著衛患的背後就是一箭，就這樣衛患結束了自己的比賽。這樣一來對於自己的威脅就會大大減少，至於對麵現在的方可凡，裴寒認為方可凡完全就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自己取得比賽的勝利就勝券在握了！
此刻方可凡正手握自己手裏的弓箭緊緊地搜尋著裴寒的身影，一旦發現有裴寒的行蹤就會對著那個地方就是一箭，可是射了半天也隻是偶爾能看到裴寒快速掠過的一個身影，自己根本就找不到裴寒真正的行蹤，為此方可凡感到十分的苦惱，握在手裏的弓也漸漸地加大了力度，恨不得自己化身一支利箭可以在這巷子裏自由的飛來飛去，然後一旦發現裴寒就奮力的向他的身上飛去，從而殺死裴寒為衛患報那一箭之仇。
方可凡慢慢地拉開自己手上的弓，開始漫無目的地在小巷的各個出口裏邊迷茫的瞄來瞄去，然而這會卻連裴寒的一個影子也看不到了，所以幹脆將目標轉向裴寒的黑色士兵，看到一個就手起刀落幹淨利落地解決一個，這個對於方可凡來說就如同割草一般似乎絲毫不費吹灰之力，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了衛患急切的聲音，
“方可凡，小心後邊！”
聽到衛患的喊聲，方可凡下意識的就是朝著前邊翻了一個跟頭，自己還沒有完全的滾過去，剛剛自己蹲著的位置就飛過去了一支帶著戾氣的箭，方可凡一秒也沒有遲疑，連忙用自己的右手拉起弓弦，箭頭快速地對準不遠處剛剛射出去了一支箭的一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敵人，然後迅速的鬆開緊緊扣弦的右手，
“嗖”
自己的箭向著自己瞄準的地方飛了過去，正中敵人。
不遠處站在方可凡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準備偷襲方可凡的裴寒，由於衛患的及時報信，裴寒的陰謀沒能達成反而還被方可凡反手給射了一箭，就這樣裴寒的血槽變成了兩格。
方可凡心想也許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吧，不過還是多虧衛患的那一聲提醒，不然自己現在可能已經深受裴寒的陰謀，被他陰上一箭。
不行，自己不能再這樣繼續被動下去，如果繼續這樣躲在一個地方守株待兔的話，那麽下一次估計還會被中了裴寒的陰謀，說不定下一次自己在某個角落就又會被裴寒從背後猛地來上一箭，所以自己必須也要換個打法，方可凡心想，那麽如果按照這樣的情況來分析的話，裴寒也不會每次都知道自己在哪裏，所以自己也要學習衛患的打法采用無規律的遊擊戰打法，隻有這樣自己的行蹤才能不被裴寒所鎖定，那麽就會減少中他的陰招的幾率。
方可凡也開始在場地之中跑動起來了，原本在這種地形之中打遊擊戰就是自己的強項，再加上這裏的巷子就像諸葛亮的八卦一樣設計的十分的玄妙，就跟一個小型的迷宮一樣，可以說是真的可以用四通八達來形容，方可凡在各個巷口出現，一旦發現裴寒的黑色勢力便拉開自己手上的弓對著敵人就是快速的一擊，一個又一個的黑色士兵倒下又倒下，場景好像又開始重演了，不過這次換做方可凡學習衛患的打法對陣裴寒，裴寒則開始感到無助起來。
從一個巷子探頭出去，裴寒發現並沒有方可凡的身影，於是放心地走了過去，現在他的處境對於他自己來說並不是非常的樂觀，方可凡隨時會在各個地方出現，自己必須要想一招奇招才能製服他，如果自己也學方可凡開始采用遊擊打法的話，自己對於這裏的地形又不是十分的熟悉，那麽到時候很有可能會中了方可凡的下懷，說不定自己會冒然出現在方可凡的箭頭之下自己都還不知道呢，想著想著裴寒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弓盡力屏住自己的唿吸，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現在的天氣正是十分的陰暗，自己身著一身黑色的作戰服，與周圍的環境基本上可以達到融為一體的狀態，諒他方可凡也不能拿自己怎麽樣，想著想著繼續往前邊走著，企圖能看到方可凡的一點蹤跡。
走著走著前邊有一個分叉路口，裴寒猶豫都沒猶豫便直接走到了其中的一個裏邊，剛剛走進來，裴寒就產生了強烈的悔意，在這條巷子的前方，方可凡正拿著手中弓死死地瞄準著著這個巷子的入口之處，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去躲避一下，一支箭便朝著自己的胸脯徑直飛了過來。
裴寒就這樣掉了一格血槽，裴寒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施展自己的計劃，竟然就已經被早早在這裏等候著自己的方可凡給射上了一箭，想來也是十分的氣憤。
突然裴寒腦子一動，想起了一個好的陰謀。
再說方可凡這邊，不斷的走動讓他早早就獲知了裴寒的行徑，再加上自己自己對於這裏的地形比較裴寒來說還熟悉，所以剛剛自己在裴寒還在另一個巷子的時候就知道了裴寒的行軍路線，恰好前邊有一個丁字路口，是那種互通型的丁字路口，三個路口之間的角度都沒有差多少，於是自己就來到裴寒的前邊，早早就跑到了其中的一個路口之中右手慢慢發力，將箭頭對準裴寒即將走出的路口，就等著裴寒出現，終於自己期待的還是來了，裴寒還是來了，方可凡不給裴寒任何逃跑的機會，快速地鬆開自己手中緊扣的弦，裴寒便瞬間就中了自己送給他的一份大禮，就這樣方可凡先行拿下了裴寒的第一滴血，而自己還沒有被裴寒的計謀所中傷。
繼續往前邊走著，方可凡由於長時間的跑動漸漸感到體力也有所不支，所以不由得慢慢地放慢了自己的腳步，此時灰蒙蒙的天空依然在下著雨，給人一種悲涼的腔調，方可凡握著自己的弓，右手慢慢拉開弦，用自己手中的箭在前邊為自己開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一旦前方的視野之中出現任何黑色的勢力，那麽自己書中的箭就會毫不留情的送它歸西，走著走著，不時再迴頭看下自己的身後，以免裴寒突然出現再給自己來上一刀，就這樣方可凡三步一迴頭的向前走著，樣子像極了一個驚弓之鳥。
又來到了這個丁字路口，剛剛自己就是在這裏給了裴寒一箭，還沒有走進，方可凡心生懷疑，會不會裴寒給自己來一套同樣的招數，那到時候自己會被人笑掉大牙的，所以沒有妄自走過去，而是緊緊地趴在地上將一隻勾過去看了下側邊的巷子深處，確認並沒有裴寒的身影之後，又將頭迴了過來，開始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麽走，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巷子深處突然傳來了一支又一支的箭，但是都沒有目的隻是射向前方，但是在他的前方並沒有任何的東西，也就是說有人在巷子裏在一支又一支沒有目的的射著手中的箭，這麽看來這種行為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npc能做出來的，那就隻有一個可能，裴寒在巷子裏邊！
可是自己剛剛探頭過去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看見，估計是被他躲過去了，現在又這樣一支一支地射，到底又是什麽用意呢，方可凡內心的好奇已經快將他的大腦給撐滿，於是想著過去探個究竟，但是這樣走過去很有可能會中箭，於是便看準了時機，從兩次射箭的間隔之中瞅準了機會，一個翻身就翻了過去，翻過去的瞬間拿起自己手中的弓對著前方就是一箭。
然而，前方的巷子裏什麽都沒有，自己也什麽都沒有射到！
方可凡越想越想不明白剛剛還一支一支地飛出來的箭現在也不見了，眼前的巷子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難道自己看錯了？這絕不可能！
血槽下降的提示音在方可凡的耳朵裏響了起來，輕微的疼痛感來自背後，他猛地迴頭，看見了裴寒佇立在房梁上的身影。
原來裴寒剛剛的射箭隻是為了引自己過去，然後爬上房簷，以出其不意的角度拿下自己的血條。
方可凡又被裴寒拿下了一格血條，這麽一來決定勝負的時刻也隻在瞬間，他繼續向前走著，剛拐過一個巷子口，來到了那個廳宇的前麵，誰知接著裴寒也從對麵的一個巷子口裏走了出來，剛好也看見了方可凡。
方可凡沒有時間思考，便立即拉開手中的弓箭對著對方。
兩支箭從亭台之中向著兩個相反的方向飛了過去，讓方可凡沒想到的是，裴寒竟然不躲不閃，采取了以命換命的打法。
為什麽？自己還有一格血呢，他腦子進水了，方可凡的心中滿是懷疑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這一瞬間，屏幕上顯示出了game over兩個單詞。
“這怎麽迴事，這機器是不是壞了？”方可凡猛地摘下設備，質疑的看著周正。
周正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把自己的手機轉了過去，把屏幕朝向方可凡。
而在屏幕上，仍然定格著方可凡站在巷子當中的景象，然而在這樣的全景視角中，他才發現，除了麵前的裴寒，另一隻鋒利的箭也在同時瞄準著他。
那來自於他的身後，一個普通的黑色士兵。
第八十三章 不一樣的裴寒
這時候的裴寒已經摘下了vr設備，把目光轉移到了周正的手機上。
“這是新的體感設施嗎？”他的聲音和平時對衛患不同，非常平和優雅。
“不是，是我自己改裝的。”周正按了按屏幕，調迴了開始的界麵，明顯不想給他繼續發問的結果。
裴寒點了點頭，善解人意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很有意思，比現在所有的vr真實感都要強，甚至可以還原一部分感覺。”
提到自己的發明，周正就明顯健談了許多：“其實要是想還原更多也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也擔心對你們造成傷害，所以我沒有這麽做。”
“真厲害。”裴寒適時的誇讚，“什麽感覺都能還原嗎？”
“也不一定。”周正搖了搖頭，“因為整體的原理還是通過電流進行刺激，一些並不能用電流模擬的感覺還是不行的。”
裴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適時的送上一句奉承：“這麽精確的控製電流，一般的主機可做不到吧。”
“那當然。”周正滿臉的驕傲，“這可是以阿爾法線軸做基礎才能製造出的主機，要不是那個穆什麽喝醉了酒搞錯了研究數據，可能還沒有阿爾法線軸。”
“他是想知道這架機器是怎麽發明的嗎？”衛青饒有興趣的看著裴寒，向衛患發問，“這樣沒關係嗎，似乎這都是秘密的技術。”
衛患輕蔑的看了裴寒一眼：“他一個高中生，別說阿爾法線軸，牛頓三定律估計都不知道怎麽迴事呢，他上哪知道這些東西和正常的有什麽區別。”
“什麽？”李百川的耳朵一如既往的尖。
“沒什麽。”衛患恢複了正常的聲音，“我說阿爾法線軸是什麽，正常的高中生怎麽可能知道。”
然而，人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裴寒用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方法，精準的確認了這門技術是否存在於現代。
“這樣嗎？有沒有那本書裏有提到，我想看一看具體。”
“怎麽可能提到，這些事情都是保……”
“周正！”衛患終於聽不下去了，再讓裴寒這麽試探下去，可能連周正的祖宗十八代都要被他抖落出來了，“你剛才不是說要去上廁所嗎？”
事實上，如果這個阿爾法線軸，真的是確有其事的物理發明，那麽這件事情能被周正知道，一定是來自於某本書籍或者科報，科學不像中醫，口耳相傳的事情並不多見，而周正這麽一說，如果不是他在吹牛，那麽他一定參與過某種科研，而如果他在吹牛，這架完全超出現代技術的vr，則根本無法解釋。
所以即使這個理由如此蹩腳，衛患還是不得不打斷他。
“什麽，我什麽時候說要……”周正轉過來看了一眼衛患，看到他一臉的“你是不是有病”，終於明白了過來，恢複了平時的幽默與知性，“我不是說我要上廁所，我是在說如果vr有一天已經與正常的體感毫無分別，那麽是不是應該在vr設備裏加上馬桶，方便你們上廁所。”
“撲哧。”衛青笑出了聲來。
衛患悄悄給周正比了個拇指，這種腦筋急轉彎的能力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裴寒笑了笑，沒有糾纏於這個生硬的轉折，他碧綠的眼睛毫無溫度的看了一眼衛患，明白這都是衛患打斷了自己的計劃。
但是裴寒的確是一個情商極高的人，他不但沒有繼續糾纏上麵的問題，反而順暢的加入了衛患和周正之間的話題，繼續展開試探。
“這樣的話確實就方便多了，但是會有人研究這種東西嗎？”
“科技來源於生活，有需求當然就有研究。”周正明顯發現了裴寒的陰謀，換用了一種模棱兩可的方式和他聊天，“科學家也沒你想象的那麽高高在上。”
“那周老師見過真正的科學家嗎？”裴寒裝作無意的提了一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周正。
周正被他問的吃不消了，感覺自己隨時都會露餡，不得不求救的看向衛患。
衛患巍然不動，他特別想知道周正還能說出什麽語出驚人的言論。
李百川看著他們，仿佛感覺到了什麽，但是基於他向來的體貼，他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看著他們聊天。
“什麽啊，什麽科學家，我們不是來訓練的嗎？你們在搞什麽？”
最終，打破這股微妙氣氛的人是方可凡，他在旁邊耐著性子等了很久，想等他們聊完天，再跟裴寒一決勝負，對於方可凡而言，裴寒完全就是撞了大運，能贏他他當然不服。
“還玩嗎？我不服，我本來不應該輸的。”
方可凡睜大了淺色的眼睛，相當不忿的看著裴寒，裴寒被他的智商所感動，根本不屑於解釋，隻是冷冷的迸出一個字。
“行。”
“我以為他會說不。”衛患小聲的和李百川說，他已經想到了方可凡失敗的原因，對於方可凡來說，士兵隻是一個阻礙和靶子，就像是電子遊戲裏的怪物，但是裴寒，已經先一步發覺到了他們由於程序而固定的行動範圍，隻要有著精確的計算，就可以當作一種定時發射的機關。
而方可凡，由於他箭術的風格，他本身就是在極力排斥外界的影響，對於這些事情的感知本身就並不敏銳，再加上他平時大大咧咧的性格，恐怕再過個五六局，也找不到問題的原因。
不過既然正主都同意了，衛患也沒有提出異議的理由。
看著方可凡氣唿唿的重新戴上設備，衛患已經對這場比賽的勝負有了很明顯的推測。
“我就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和他比？直接告訴他原因不好嗎？這個人真的莫名其妙的。”衛患喝了一口桌子上周正的速溶茶包，和衛青閑聊。
“聽說的並不一定有真正麵對感覺清晰，而且我覺得，他有自己的目的。”衛青看著周正手機上的實時戰況，若有所思。
“你看。”相似的溫和聲音，但是和衛青讓人覺得有些距離的君子式溫柔不同，李百川的溫柔親近而溫暖，像一位兄長。
“怎麽了？”衛患轉過頭去，看到李百川也在看周正的手機，食指撐著下頜，也是一樣若有所思。
“他的走位和應對方式，和第一場不一樣了。”衛青一語道破，在剛剛衛患參戰的時候，衛青就一直站在這裏，觀察他們每一個人。
“我一直在這裏看，和方可凡比，裴寒其實是稍有差距的，雖然他基本功紮實，但是一直沒有形成自己的風格，這也就意味著他箭術的進步，隻能更多的依靠時間的積累，雖然箭術是一門技術，但仍然也需要悟性和靈感。”李百川歎了口氣。
“他現在有了嗎？”衛患追問。
“沒有。”衛青搖了搖頭，“箭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但是在他的箭上，我並沒有感覺到明顯的性格。”
“應該是沒有。”李百川的神情有些遺憾，也有些惋惜，“如果單純從數據的方麵來解析箭術，以經驗進行提升，而不是以靈感，就很難形成一種風格。裴寒的內心太過清楚和明白，對於風格玄之又玄，不能明說的事情，他也很難理解。”
“但是似乎他有了自己的方式。”衛青補充道。
“有了什麽？”衛患沒有明白風格和方式的區別。
“你也發現了？”李百川誤解了衛患是在和他說話，了然的點點頭，“確實，他雖然沒有再向箭路這方麵發展，但是走出了自己的一條路，有了自己獨特的，提升箭術的方式。”
看著裴寒一次一次經過同一個地區，對它越來越了解，也越來越會使用這些固定的條件，衛青有些感慨。
“這樣可怕的觀察力和應變的能力，無論是不是在箭術上，他都不會是普通人。”
“單憑數據就可以做到這種地步，看樣子上一次的打擊，讓他迅速的成長了。”李百川也十分感慨，甚至還有一些欣慰，能從錯誤中走出來並不容易，而能吸取教訓，變的更好，更是一般人做不到的難上加難。
“你選了一個好隊員。”李百川看著衛患，眼神裏有些複雜，“我當時還想阻攔你，可能我該退休了。”
“李隊，你說什麽呢？沒有你我們什麽都不懂，怎麽打比賽？”衛患及時的阻止了李百川的傷感，“你讓我替你去安排飲食，訓練量這類的東西，我可能會把我自己累死。”
李百川被他逗笑了：“那我也一樣可以充當後勤？”
“這麽厲害的後勤，隊長早點下班吧。”衛患搖了搖頭，一本正經。
李百川又笑了，才算把這個話題略了過去，看著一臉憤怒要求再比一場的方可凡，衛青一語道破。
“他好像想讓你當隊長。”
衛患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迴答：“他連場都不能上，怎麽還能不讓他當隊長呢。”
衛青歎息了一聲，他也明白衛患的心情，對於李百川而言，他所熱愛的，在這七十米靶心上的榮耀，他終究是不能親手將他摘下，即使李百川其實並不上場，也並不了解他們現在在賽場上具體的情況，更不能身先士卒帶領隊員，從各個方麵來看，他都不能勝任隊長這個職務。
然而他作為一個隊長，至少還能以另一種方式實現夢想，證明他所想證明的一切，而如果參與都不能參與，隻能遠遠的注視，對他而言，隻會更加殘忍。
“順其自然吧。”衛青拍了拍衛患的肩膀，聲音很溫柔。
衛患一迴頭，身後站著的是同樣帶著vr設備，手上同樣拿著一個弓的模樣的一個手柄的裴寒。
衛患明白了，原來就在自己跟方可凡対持的時候不知道什麽出現的裴寒也加入了遊戲，並且從自己的身後把自己的最後一格血槽給取走了。
衛患看著身後的裴寒，感到有點不甘，轉而將目光看向了一直坐在旁邊的周正。
“忘了告訴你們了，這個場景是支持多人作戰的，剛剛裴寒來的時候你們兩個正在激烈的作戰於是就沒有通知你們，剛剛裴寒也加入了你們的對戰，現在身穿黑色的作戰服的就是裴寒的勢力，而且剛剛在進入遊戲的時候還把你的最後一格血槽給清空了，現在你已經出局了。”周正一本正經的給衛患解釋著剛剛發生的情況，一點也不顧衛患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身旁的李百川看到衛患一言難盡的表情，急忙走了上來，用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衛患輕聲的說道，“衛患，不要太生氣，剛剛裴寒給我打電話問我們現在在哪裏，我就說了我們現在在周正的辦公室裏正在進行特訓，於是他就說他現在也要過來，來了之後看見你們兩個正在進行激烈的對戰，所以一時興趣也被你們勾了上來，我就讓他也加入了你們的特訓當中，畢竟你們是一個團隊中的。”說完將還有些餘氣未消的衛患拉到了一旁的沙發之上，開始通過現在牆上掛著的多媒體觀察目前場上的情況。
其實衛患也不是真的生氣，他也確實早就看見了一些黑色的士兵，隻是根本沒有放在眼裏，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理所應當，對於裴寒，他也隻不過是慣例的看不順眼而已。
適時的，裴寒冷笑了一聲，表明他和衛患的感情是一模一樣的。
方可凡從幾個人的對話當中也知道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看著眼前的情形，剛剛衛患的紅色大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全部變成了統一的黑色，齊刷刷的黑色大軍已經占領了衛患剛剛的勢力範圍，開始從四麵八方湧現，給原本就有一點沉悶的氣氛渲染到了極點，看到眼前的黑色大軍，方可凡為衛患的死感到非常的打抱不平，本來自己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真本事與衛患比個高下的，這樣一來，衛患被裴寒那個小人偷襲致死，自己跟衛患的比拚又無法再繼續進行下去，並且為裴寒剛剛的不恥行為所感到深深的生氣，竟然會用到這麽卑鄙的手段去選擇偷襲衛患，於是方可凡在心裏默默決定要打敗裴寒為冤死的衛患報仇雪恨！
裴寒這邊倒是一臉的新奇，沒有感到一絲的壓力，不時地遊走於各個巷子裏邊，對著方可凡的藍色勢力進行著圍剿，剛剛自己剛來的時候一開始還沒有加入到兩個人的比賽，之前先是觀察了一下場上的兩人的打法，對於衛患那樣行蹤不定的恐怖打法所感到深深的恐懼，於是自己剛一加入就開始埋伏起了衛患，因為自己知道衛患隻有剩下一格血槽，隻要自己在射他一箭，那麽衛患就會出場，自己的威脅就會大大減小，所以自己就開始躲在方可凡的不遠處，開始等著衛患的出現，終於衛患慢慢地出現在了方可凡的身後並且開始對方可凡進行瞄準，於是自己就找準時機對著衛患的背後就是一箭，就這樣衛患結束了自己的比賽。這樣一來對於自己的威脅就會大大減少，至於對麵現在的方可凡，裴寒認為方可凡完全就不是自己的對手，所以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自己取得比賽的勝利就勝券在握了！
此刻方可凡正手握自己手裏的弓箭緊緊地搜尋著裴寒的身影，一旦發現有裴寒的行蹤就會對著那個地方就是一箭，可是射了半天也隻是偶爾能看到裴寒快速掠過的一個身影，自己根本就找不到裴寒真正的行蹤，為此方可凡感到十分的苦惱，握在手裏的弓也漸漸地加大了力度，恨不得自己化身一支利箭可以在這巷子裏自由的飛來飛去，然後一旦發現裴寒就奮力的向他的身上飛去，從而殺死裴寒為衛患報那一箭之仇。
方可凡慢慢地拉開自己手上的弓，開始漫無目的地在小巷的各個出口裏邊迷茫的瞄來瞄去，然而這會卻連裴寒的一個影子也看不到了，所以幹脆將目標轉向裴寒的黑色士兵，看到一個就手起刀落幹淨利落地解決一個，這個對於方可凡來說就如同割草一般似乎絲毫不費吹灰之力，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了衛患急切的聲音，
“方可凡，小心後邊！”
聽到衛患的喊聲，方可凡下意識的就是朝著前邊翻了一個跟頭，自己還沒有完全的滾過去，剛剛自己蹲著的位置就飛過去了一支帶著戾氣的箭，方可凡一秒也沒有遲疑，連忙用自己的右手拉起弓弦，箭頭快速地對準不遠處剛剛射出去了一支箭的一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敵人，然後迅速的鬆開緊緊扣弦的右手，
“嗖”
自己的箭向著自己瞄準的地方飛了過去，正中敵人。
不遠處站在方可凡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準備偷襲方可凡的裴寒，由於衛患的及時報信，裴寒的陰謀沒能達成反而還被方可凡反手給射了一箭，就這樣裴寒的血槽變成了兩格。
方可凡心想也許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吧，不過還是多虧衛患的那一聲提醒，不然自己現在可能已經深受裴寒的陰謀，被他陰上一箭。
不行，自己不能再這樣繼續被動下去，如果繼續這樣躲在一個地方守株待兔的話，那麽下一次估計還會被中了裴寒的陰謀，說不定下一次自己在某個角落就又會被裴寒從背後猛地來上一箭，所以自己必須也要換個打法，方可凡心想，那麽如果按照這樣的情況來分析的話，裴寒也不會每次都知道自己在哪裏，所以自己也要學習衛患的打法采用無規律的遊擊戰打法，隻有這樣自己的行蹤才能不被裴寒所鎖定，那麽就會減少中他的陰招的幾率。
方可凡也開始在場地之中跑動起來了，原本在這種地形之中打遊擊戰就是自己的強項，再加上這裏的巷子就像諸葛亮的八卦一樣設計的十分的玄妙，就跟一個小型的迷宮一樣，可以說是真的可以用四通八達來形容，方可凡在各個巷口出現，一旦發現裴寒的黑色勢力便拉開自己手上的弓對著敵人就是快速的一擊，一個又一個的黑色士兵倒下又倒下，場景好像又開始重演了，不過這次換做方可凡學習衛患的打法對陣裴寒，裴寒則開始感到無助起來。
從一個巷子探頭出去，裴寒發現並沒有方可凡的身影，於是放心地走了過去，現在他的處境對於他自己來說並不是非常的樂觀，方可凡隨時會在各個地方出現，自己必須要想一招奇招才能製服他，如果自己也學方可凡開始采用遊擊打法的話，自己對於這裏的地形又不是十分的熟悉，那麽到時候很有可能會中了方可凡的下懷，說不定自己會冒然出現在方可凡的箭頭之下自己都還不知道呢，想著想著裴寒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弓盡力屏住自己的唿吸，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現在的天氣正是十分的陰暗，自己身著一身黑色的作戰服，與周圍的環境基本上可以達到融為一體的狀態，諒他方可凡也不能拿自己怎麽樣，想著想著繼續往前邊走著，企圖能看到方可凡的一點蹤跡。
走著走著前邊有一個分叉路口，裴寒猶豫都沒猶豫便直接走到了其中的一個裏邊，剛剛走進來，裴寒就產生了強烈的悔意，在這條巷子的前方，方可凡正拿著手中弓死死地瞄準著著這個巷子的入口之處，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去躲避一下，一支箭便朝著自己的胸脯徑直飛了過來。
裴寒就這樣掉了一格血槽，裴寒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施展自己的計劃，竟然就已經被早早在這裏等候著自己的方可凡給射上了一箭，想來也是十分的氣憤。
突然裴寒腦子一動，想起了一個好的陰謀。
再說方可凡這邊，不斷的走動讓他早早就獲知了裴寒的行徑，再加上自己自己對於這裏的地形比較裴寒來說還熟悉，所以剛剛自己在裴寒還在另一個巷子的時候就知道了裴寒的行軍路線，恰好前邊有一個丁字路口，是那種互通型的丁字路口，三個路口之間的角度都沒有差多少，於是自己就來到裴寒的前邊，早早就跑到了其中的一個路口之中右手慢慢發力，將箭頭對準裴寒即將走出的路口，就等著裴寒出現，終於自己期待的還是來了，裴寒還是來了，方可凡不給裴寒任何逃跑的機會，快速地鬆開自己手中緊扣的弦，裴寒便瞬間就中了自己送給他的一份大禮，就這樣方可凡先行拿下了裴寒的第一滴血，而自己還沒有被裴寒的計謀所中傷。
繼續往前邊走著，方可凡由於長時間的跑動漸漸感到體力也有所不支，所以不由得慢慢地放慢了自己的腳步，此時灰蒙蒙的天空依然在下著雨，給人一種悲涼的腔調，方可凡握著自己的弓，右手慢慢拉開弦，用自己手中的箭在前邊為自己開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一旦前方的視野之中出現任何黑色的勢力，那麽自己書中的箭就會毫不留情的送它歸西，走著走著，不時再迴頭看下自己的身後，以免裴寒突然出現再給自己來上一刀，就這樣方可凡三步一迴頭的向前走著，樣子像極了一個驚弓之鳥。
又來到了這個丁字路口，剛剛自己就是在這裏給了裴寒一箭，還沒有走進，方可凡心生懷疑，會不會裴寒給自己來一套同樣的招數，那到時候自己會被人笑掉大牙的，所以沒有妄自走過去，而是緊緊地趴在地上將一隻勾過去看了下側邊的巷子深處，確認並沒有裴寒的身影之後，又將頭迴了過來，開始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麽走，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巷子深處突然傳來了一支又一支的箭，但是都沒有目的隻是射向前方，但是在他的前方並沒有任何的東西，也就是說有人在巷子裏在一支又一支沒有目的的射著手中的箭，這麽看來這種行為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npc能做出來的，那就隻有一個可能，裴寒在巷子裏邊！
可是自己剛剛探頭過去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看見，估計是被他躲過去了，現在又這樣一支一支地射，到底又是什麽用意呢，方可凡內心的好奇已經快將他的大腦給撐滿，於是想著過去探個究竟，但是這樣走過去很有可能會中箭，於是便看準了時機，從兩次射箭的間隔之中瞅準了機會，一個翻身就翻了過去，翻過去的瞬間拿起自己手中的弓對著前方就是一箭。
然而，前方的巷子裏什麽都沒有，自己也什麽都沒有射到！
方可凡越想越想不明白剛剛還一支一支地飛出來的箭現在也不見了，眼前的巷子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難道自己看錯了？這絕不可能！
血槽下降的提示音在方可凡的耳朵裏響了起來，輕微的疼痛感來自背後，他猛地迴頭，看見了裴寒佇立在房梁上的身影。
原來裴寒剛剛的射箭隻是為了引自己過去，然後爬上房簷，以出其不意的角度拿下自己的血條。
方可凡又被裴寒拿下了一格血條，這麽一來決定勝負的時刻也隻在瞬間，他繼續向前走著，剛拐過一個巷子口，來到了那個廳宇的前麵，誰知接著裴寒也從對麵的一個巷子口裏走了出來，剛好也看見了方可凡。
方可凡沒有時間思考，便立即拉開手中的弓箭對著對方。
兩支箭從亭台之中向著兩個相反的方向飛了過去，讓方可凡沒想到的是，裴寒竟然不躲不閃，采取了以命換命的打法。
為什麽？自己還有一格血呢，他腦子進水了，方可凡的心中滿是懷疑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這一瞬間，屏幕上顯示出了game over兩個單詞。
“這怎麽迴事，這機器是不是壞了？”方可凡猛地摘下設備，質疑的看著周正。
周正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把自己的手機轉了過去，把屏幕朝向方可凡。
而在屏幕上，仍然定格著方可凡站在巷子當中的景象，然而在這樣的全景視角中，他才發現，除了麵前的裴寒，另一隻鋒利的箭也在同時瞄準著他。
那來自於他的身後，一個普通的黑色士兵。
第八十三章 不一樣的裴寒
這時候的裴寒已經摘下了vr設備，把目光轉移到了周正的手機上。
“這是新的體感設施嗎？”他的聲音和平時對衛患不同，非常平和優雅。
“不是，是我自己改裝的。”周正按了按屏幕，調迴了開始的界麵，明顯不想給他繼續發問的結果。
裴寒點了點頭，善解人意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很有意思，比現在所有的vr真實感都要強，甚至可以還原一部分感覺。”
提到自己的發明，周正就明顯健談了許多：“其實要是想還原更多也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也擔心對你們造成傷害，所以我沒有這麽做。”
“真厲害。”裴寒適時的誇讚，“什麽感覺都能還原嗎？”
“也不一定。”周正搖了搖頭，“因為整體的原理還是通過電流進行刺激，一些並不能用電流模擬的感覺還是不行的。”
裴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適時的送上一句奉承：“這麽精確的控製電流，一般的主機可做不到吧。”
“那當然。”周正滿臉的驕傲，“這可是以阿爾法線軸做基礎才能製造出的主機，要不是那個穆什麽喝醉了酒搞錯了研究數據，可能還沒有阿爾法線軸。”
“他是想知道這架機器是怎麽發明的嗎？”衛青饒有興趣的看著裴寒，向衛患發問，“這樣沒關係嗎，似乎這都是秘密的技術。”
衛患輕蔑的看了裴寒一眼：“他一個高中生，別說阿爾法線軸，牛頓三定律估計都不知道怎麽迴事呢，他上哪知道這些東西和正常的有什麽區別。”
“什麽？”李百川的耳朵一如既往的尖。
“沒什麽。”衛患恢複了正常的聲音，“我說阿爾法線軸是什麽，正常的高中生怎麽可能知道。”
然而，人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裴寒用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方法，精準的確認了這門技術是否存在於現代。
“這樣嗎？有沒有那本書裏有提到，我想看一看具體。”
“怎麽可能提到，這些事情都是保……”
“周正！”衛患終於聽不下去了，再讓裴寒這麽試探下去，可能連周正的祖宗十八代都要被他抖落出來了，“你剛才不是說要去上廁所嗎？”
事實上，如果這個阿爾法線軸，真的是確有其事的物理發明，那麽這件事情能被周正知道，一定是來自於某本書籍或者科報，科學不像中醫，口耳相傳的事情並不多見，而周正這麽一說，如果不是他在吹牛，那麽他一定參與過某種科研，而如果他在吹牛，這架完全超出現代技術的vr，則根本無法解釋。
所以即使這個理由如此蹩腳，衛患還是不得不打斷他。
“什麽，我什麽時候說要……”周正轉過來看了一眼衛患，看到他一臉的“你是不是有病”，終於明白了過來，恢複了平時的幽默與知性，“我不是說我要上廁所，我是在說如果vr有一天已經與正常的體感毫無分別，那麽是不是應該在vr設備裏加上馬桶，方便你們上廁所。”
“撲哧。”衛青笑出了聲來。
衛患悄悄給周正比了個拇指，這種腦筋急轉彎的能力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裴寒笑了笑，沒有糾纏於這個生硬的轉折，他碧綠的眼睛毫無溫度的看了一眼衛患，明白這都是衛患打斷了自己的計劃。
但是裴寒的確是一個情商極高的人，他不但沒有繼續糾纏上麵的問題，反而順暢的加入了衛患和周正之間的話題，繼續展開試探。
“這樣的話確實就方便多了，但是會有人研究這種東西嗎？”
“科技來源於生活，有需求當然就有研究。”周正明顯發現了裴寒的陰謀，換用了一種模棱兩可的方式和他聊天，“科學家也沒你想象的那麽高高在上。”
“那周老師見過真正的科學家嗎？”裴寒裝作無意的提了一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周正。
周正被他問的吃不消了，感覺自己隨時都會露餡，不得不求救的看向衛患。
衛患巍然不動，他特別想知道周正還能說出什麽語出驚人的言論。
李百川看著他們，仿佛感覺到了什麽，但是基於他向來的體貼，他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看著他們聊天。
“什麽啊，什麽科學家，我們不是來訓練的嗎？你們在搞什麽？”
最終，打破這股微妙氣氛的人是方可凡，他在旁邊耐著性子等了很久，想等他們聊完天，再跟裴寒一決勝負，對於方可凡而言，裴寒完全就是撞了大運，能贏他他當然不服。
“還玩嗎？我不服，我本來不應該輸的。”
方可凡睜大了淺色的眼睛，相當不忿的看著裴寒，裴寒被他的智商所感動，根本不屑於解釋，隻是冷冷的迸出一個字。
“行。”
“我以為他會說不。”衛患小聲的和李百川說，他已經想到了方可凡失敗的原因，對於方可凡來說，士兵隻是一個阻礙和靶子，就像是電子遊戲裏的怪物，但是裴寒，已經先一步發覺到了他們由於程序而固定的行動範圍，隻要有著精確的計算，就可以當作一種定時發射的機關。
而方可凡，由於他箭術的風格，他本身就是在極力排斥外界的影響，對於這些事情的感知本身就並不敏銳，再加上他平時大大咧咧的性格，恐怕再過個五六局，也找不到問題的原因。
不過既然正主都同意了，衛患也沒有提出異議的理由。
看著方可凡氣唿唿的重新戴上設備，衛患已經對這場比賽的勝負有了很明顯的推測。
“我就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和他比？直接告訴他原因不好嗎？這個人真的莫名其妙的。”衛患喝了一口桌子上周正的速溶茶包，和衛青閑聊。
“聽說的並不一定有真正麵對感覺清晰，而且我覺得，他有自己的目的。”衛青看著周正手機上的實時戰況，若有所思。
“你看。”相似的溫和聲音，但是和衛青讓人覺得有些距離的君子式溫柔不同，李百川的溫柔親近而溫暖，像一位兄長。
“怎麽了？”衛患轉過頭去，看到李百川也在看周正的手機，食指撐著下頜，也是一樣若有所思。
“他的走位和應對方式，和第一場不一樣了。”衛青一語道破，在剛剛衛患參戰的時候，衛青就一直站在這裏，觀察他們每一個人。
“我一直在這裏看，和方可凡比，裴寒其實是稍有差距的，雖然他基本功紮實，但是一直沒有形成自己的風格，這也就意味著他箭術的進步，隻能更多的依靠時間的積累，雖然箭術是一門技術，但仍然也需要悟性和靈感。”李百川歎了口氣。
“他現在有了嗎？”衛患追問。
“沒有。”衛青搖了搖頭，“箭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但是在他的箭上，我並沒有感覺到明顯的性格。”
“應該是沒有。”李百川的神情有些遺憾，也有些惋惜，“如果單純從數據的方麵來解析箭術，以經驗進行提升，而不是以靈感，就很難形成一種風格。裴寒的內心太過清楚和明白，對於風格玄之又玄，不能明說的事情，他也很難理解。”
“但是似乎他有了自己的方式。”衛青補充道。
“有了什麽？”衛患沒有明白風格和方式的區別。
“你也發現了？”李百川誤解了衛患是在和他說話，了然的點點頭，“確實，他雖然沒有再向箭路這方麵發展，但是走出了自己的一條路，有了自己獨特的，提升箭術的方式。”
看著裴寒一次一次經過同一個地區，對它越來越了解，也越來越會使用這些固定的條件，衛青有些感慨。
“這樣可怕的觀察力和應變的能力，無論是不是在箭術上，他都不會是普通人。”
“單憑數據就可以做到這種地步，看樣子上一次的打擊，讓他迅速的成長了。”李百川也十分感慨，甚至還有一些欣慰，能從錯誤中走出來並不容易，而能吸取教訓，變的更好，更是一般人做不到的難上加難。
“你選了一個好隊員。”李百川看著衛患，眼神裏有些複雜，“我當時還想阻攔你，可能我該退休了。”
“李隊，你說什麽呢？沒有你我們什麽都不懂，怎麽打比賽？”衛患及時的阻止了李百川的傷感，“你讓我替你去安排飲食，訓練量這類的東西，我可能會把我自己累死。”
李百川被他逗笑了：“那我也一樣可以充當後勤？”
“這麽厲害的後勤，隊長早點下班吧。”衛患搖了搖頭，一本正經。
李百川又笑了，才算把這個話題略了過去，看著一臉憤怒要求再比一場的方可凡，衛青一語道破。
“他好像想讓你當隊長。”
衛患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迴答：“他連場都不能上，怎麽還能不讓他當隊長呢。”
衛青歎息了一聲，他也明白衛患的心情，對於李百川而言，他所熱愛的，在這七十米靶心上的榮耀，他終究是不能親手將他摘下，即使李百川其實並不上場，也並不了解他們現在在賽場上具體的情況，更不能身先士卒帶領隊員，從各個方麵來看，他都不能勝任隊長這個職務。
然而他作為一個隊長，至少還能以另一種方式實現夢想，證明他所想證明的一切，而如果參與都不能參與，隻能遠遠的注視，對他而言，隻會更加殘忍。
“順其自然吧。”衛青拍了拍衛患的肩膀，聲音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