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路明非莫名用出了反問的語氣，他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鞍前馬後的小衰仔，說話時應該大氣一點，就像楚子航師兄那樣，時刻給人一種強勢的感覺。
“你怎麽會現在迴來？”趙孟華問。
這一問讓氣氛變得有點尷尬，趙孟華一會兒盯著路明非看，一會兒又把視線放在了楚子航身上。
至於陳雯雯，她變得有點害羞，其實從和楚子航搭話開始她就一直微低著頭。
這是路明非唯二次見到陳雯雯這樣，第一次是在電影院趙孟華向她表白的時候，這種狀態的陳雯雯仿佛是丟掉了那股文藝氣變成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我們走吧，我總感覺這家夥要揍你。”老唐對路明非耳語。
不用感覺，他就是想揍我，路明非心想。
“我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拜拜。”路明非的語速和步伐都很快，他不是在害怕什麽，而是不想在大馬路上繼續這樣尬下去。
三人很快就走遠了。
“你喜歡過陳雯雯？”楚子航問道。
路明非挑了一下眉頭，“我就知道師兄剛才是在刁難我，你明明知道她是誰。”
他平時在守夜人討論區劃水的時候，總能看見凱撒和楚子航的秘密新聞，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他們兩個本就出眾，一個是學生會會長，一個是獅心會會長。
為什麽沒有路明非？
嗬！
因為他的簡曆就擺在守夜人討論區的主頁，大家都熟讀了他那點破事，自然就沒有什麽新奇的地方了，唯一的討論點是簡曆的真實性......
大家都說楚子航是個很悶騷的人，路明非在此澄清一下，這是真的，而且還是極度悶騷！
作為《仕蘭校史·神人篇》永遠穩居頭名的人物，楚子航教會了仕蘭中學很多女生一件事，那就是“暗戀”。但楚子航似乎並未意識到自己在此方麵功力高深，對他的誤解很多，譬如他隻是麵癱而已，但是很多人認為他喜歡裝酷，再比如說他其實一點都不喜歡下雨天，下雨的時候他總在那裏發呆，是覺得也許那輛邁巴赫還會來接他......
楚子航命帶無數桃花，但他遲鈍到了一定的地步。他就是複活節島上那些眺望海麵的石頭雕像，桃花飄落在他身上，純是白瞎了。
至於為什麽他當誅......如果大半找了同班女生當女友的仕蘭中學男生都發覺早有一人的影子入侵了女友的小心靈......不想滅他才叫奇怪！
“我認識絕大多數校友，也暗自調查過你的高中生活，所以對你的事情比較了解。”楚子航說，“你現在還暗戀她嗎？”
“......”
合著“暗戀”這兩個字我路明非得背幾輩子是吧！
真是渴的渴死，澇的澇死！
“能引起師兄的注意我還真是謝謝了啊。”路明非白了他一眼，“我曾經暗戀過她，這件事可能全校都知道了，但現在我對他沒有一點想法，趙孟華和她才是天生一對。”
不，還有柳淼淼，他們三個才是天生一對。
路明非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一個場景：
趙公子拋棄陳雯雯去和柳淼淼勾搭，二人正你儂我儂的時候，卻陳雯雯好巧不巧撞見了。
“不好意思，我來的不是時候。”陳雯雯捏著裙角轉身就要走。
“不！”趙孟華用右手摟住柳淼淼，然後朝陳雯雯伸出左手，“你來的正是時候。”
然後三人依偎成一團。
太抽象了！
路明非趕緊搖了搖頭，“師兄你先迴去吧，老唐今晚上擠在我家就好。”
“嗯，有什麽需要的隨時聯係我。”楚子航順手打了個車。
“沒想到啊小熊貓，你居然有這麽一段感情史，我以為你不喜歡女孩。”老唐挪愉道。
“去去去！”
路明非嫌棄地揮了揮手。
他知道趙孟華對自己有敵意，但這份敵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其實說白了就是心裏不爽當初在電影院被壓了一頭而已，畢竟趙大公子未來一片光明，怎麽會真的和他這種“小人物”計較。
路明非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
“路明非，這是你的手機號麽？我是陳雯雯，今天晚上八點文學社在蘇菲拉德披薩館聚餐，希望你可以來，如果可以的話，我是說如果......能把楚師兄叫上麽？”
他關掉手機屏幕，歎了一口氣。
“美人相約，英雄怎有不去的道理？！”老唐裝模做樣地說道。
路明非看著老唐那賤兮兮的表情，禁不住豎了個中指。
————
深夜，卡塞爾學院圖書館二層中央控製室，燈火通明。
昂熱校長站在巨型3d投影前，5米高的虛擬地球懸浮在他麵前，隨著他輕輕揮手，地球會迅速地轉到他要看的位置。
那種感覺就像是神在擺弄自己的造物，令人有縱橫揮斥的快感、權力在握的喜悅。政治家們如果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麽先進的投影係統，一定會爭相購買，滿足自己指點江山的欲望，想cos希特勒就cos希特勒，想cos成吉思汗就cos成吉思汗，好比《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裏的那個先生：
“鐵如意，指揮倜儻，一座皆驚呢；金叵羅，顛倒淋漓噫，千杯未醉嗬......”
可昂熱校長已經享受這種權力夠久了，他沒有半點激動。
幽藍色的“地球”表麵同時有七八處紅光閃爍，警報聲此起彼伏。整個中央控製室充斥著高速敲擊鍵盤的嗒嗒聲、打印機工作的嘶嘶聲、機械密碼機翻譯密電的哢哢聲......無論白天黑夜，這間控製室裏都是這個氣氛。
多達七十名專家和實習生在這裏工作，每個人同時麵對好幾台終端。學院秘書，或者說那台名叫“諾瑪”的超級主機把全世界各地跟學院有關的信息都抓取過來，最終還得人力一一分析決斷，中央控製室是這間學院的智庫。
“執行部專員在秘魯上空截獲了走私飛機，在機艙裏我們發現八元前700年出自埃及的煉金設備，非常珍貴！目前他們已經完全控製了局麵，”一名情報員頭戴耳麥，聲嘶力竭，“但他們擊落了飛機......他們正在迫降，請求總部救援！”
“校長，這是財務報銷單，請您簽字，我們駐希臘的專員正在等待資金入賬！”女秘書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跑到昂熱麵前地上一份賬單。
“七萬美元？”昂熱皺起眉頭，“以後這種數額不需要直接請示我，用校長章就行。”
“知道了。”
在拿到校長簽字後，秘書很快退下。
秘書剛走，那邊衝過來一個神色緊張的金融專家。
“歐佩克五分鍾前宣布提高原油價格！”
“和學院有關麽？”昂熱問。
“學院之前大手筆買入了原油期貨，動用了超過十二億的準備金，如果不及時拋出，我們會有巨虧。”
“巨虧是虧多少？”
“保守估計可能達到兩億......”金融專家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昂熱木楞了一下，“確實挺多的，比剛才的七萬美元高多了，拋吧，全部拋。”
他忽然有點理解了曼施坦因教授的禿頂原因。
今晚全世界似乎都不太平，就沒一條讓人提神的好消息過來。
“裝備部在撒哈拉沙漠試驗新式煉金武器，獲得巨大成功！”一名裝備部的實習生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振臂高唿。
他臉上欣喜若狂的神情點燃了大家的情緒，人人都知道裝備部在撒哈拉沙漠腹地籌備秘密武器實驗，可能逆轉人類和龍類對抗均勢的超級武器，居然成功了！所有人都振臂高唿，場麵熱烈得就像是美國宇航局宣布登月成功的瞬間。
昂熱校長精神一振，想要過去看一眼實習生的終端。此時刺耳的警報聲席卷了整個控製端。這是級別很高的預警，昂熱扭頭看見地球投影上，撒哈拉沙漠的腹地，一團疾閃的紅光正在擴大，有要席卷整個地球的趨勢！
“怎麽迴事？不是巨大成功麽？”昂熱有點繃不住情緒了。
“出了點小問題......當時五角大樓的間諜衛星‘通古斯塔’正飛躍撒哈拉沙漠上空，觀察到了我們的武器試驗，他誤判為......核爆炸。根據內線人物消息，cia已就此事上報總統，因為試驗場位於利比亞境內，估計很快駐利比亞大使就會發出嚴正的外交照會......指責利比亞秘密進行核試驗......”
昂熱愣在了原地，良久才解除了石化狀態。
“我就說嘛，什麽時候裝備部那群瘋子傳來過好消息？可事情別整得那麽誇張行麽？”他小聲呢喃，“到底是什麽煉金武器能被誤判為核爆炸呢？”
中央控製室死寂。
“裝備煉銀彈頭的......戰術飛彈，配合煉汞、從維蘇威火山灰中精製硝、聖嬰之血，產生的爆炸可以令中心區域的龍類受到致命毒殺。”
“這東西有什麽用啊？有幾個龍類會去沙漠深處等著你炸？如果他待在紐約呢？讓幾十幾百萬人給一條龍陪葬？你那些成分不但能殺死龍類，也能殺死人類！”昂熱癱坐在椅子上，“我需要打幾個電話來解決這件事......執行部立刻派人，派人飛往撒哈拉沙漠，把現場給我處理幹淨！在五角大樓的人趕到之前！”
他的吼聲被巨大的聲浪壓過了，地麵劇震，燈光紛紛熄滅又重新亮起。
漆黑的夜色裏，一道暗藍色的火焰直衝天空，那是“冰窖”的方向，儲存煉金設備的倉庫，那裏藏著的東西能把地球毀滅個幾遍！
“出事了！”昂熱奔到中控台邊，抓起鐵錘就要砸玻璃。玻璃下方是全校警報的紅色扳手。
這時中控台上的紅色電話震響起來，昂熱猶豫了一下，還是先接了電話，這部電話直通冰窖，他想先弄清楚那邊的情況，有人入侵？還是意外爆炸？
他實在是想不起來能有那股勢力在這個時間入侵卡塞爾學院。
“喂？今晚是誰值班？”電話那頭的人漫不經心地問。
“你說呢？”昂熱冷聲道。
他聽出那個聲音了，是裝備部的發言人，裝備部那群沉迷於武器的狂人很少露麵，聯絡都是委托給這個靠不住的發言人。
“原來是校長啊，您怎麽......怎麽今天晚上會去中央控製室？”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我隻想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哦哦，隻是正常的實驗，一點小小的明火，一切問題都在我們的掌控中。”發言人顯得很淡定，“不用大驚小怪，我們打這個電話就是臨時通知，今晚裝備部在冰窖有實驗。”
昂熱頓時無語。
“掌控中？你們裝備部在撒哈拉的實驗......”
“各部門就位！氫火焰準備好，我們再來一次......”話筒裏傳來什麽人的聲音。
“還來一次？瘋子們，你們不玩出人命不罷休是吧？給我叫停！”
“嘟嘟嘟......”
那個發言人居然掛斷了昂熱的電話！
昂熱慢慢掛上電話，他無力地坐迴椅子。我在退休的時候一定要把他們全開了，免得留下來禍害下一任校長，他心想。
不過就目前來說，裝備部支撐著執行部的後勤，雖然他們可能會把天捅下來，但誰也不想下次出任務時拿到手的新式裝備無緣無故地爆炸......
腳步聲急促淩厲，控製室的門被人用力推開。
是施耐德教授。
“校長，如你所料！”
昂熱終於聽到了這一天以來唯一的好消息，也不枉他在中央控製室被折磨一天。
“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單獨說說話。”
中央控製室裏的其他人都站了起來，魚貫而出，金融專家經過昂熱身邊的時候低聲問：“分階段拋售麽？”
“現在這個不重要了，你自己決定。”昂熱揮手，把這十二億的大單扔給金融專家去處理了。現在對他而言隻有一件事，一個冠名為“ss”級的任務，一旦它出現，其他的全部讓道。
諾達的中央控製室現在隻剩下昂熱和施耐德，門嚴絲合縫地關上了，沒有人敢偷聽校長和執行部部長的談話，學院風氣自由，可校規還是很嚴厲的，況且還有諾瑪保駕護航。
“好了，說吧，在中國發生了什麽？”
昂熱淡淡問道。
“你怎麽會現在迴來？”趙孟華問。
這一問讓氣氛變得有點尷尬，趙孟華一會兒盯著路明非看，一會兒又把視線放在了楚子航身上。
至於陳雯雯，她變得有點害羞，其實從和楚子航搭話開始她就一直微低著頭。
這是路明非唯二次見到陳雯雯這樣，第一次是在電影院趙孟華向她表白的時候，這種狀態的陳雯雯仿佛是丟掉了那股文藝氣變成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我們走吧，我總感覺這家夥要揍你。”老唐對路明非耳語。
不用感覺，他就是想揍我，路明非心想。
“我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拜拜。”路明非的語速和步伐都很快，他不是在害怕什麽，而是不想在大馬路上繼續這樣尬下去。
三人很快就走遠了。
“你喜歡過陳雯雯？”楚子航問道。
路明非挑了一下眉頭，“我就知道師兄剛才是在刁難我，你明明知道她是誰。”
他平時在守夜人討論區劃水的時候，總能看見凱撒和楚子航的秘密新聞，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他們兩個本就出眾，一個是學生會會長，一個是獅心會會長。
為什麽沒有路明非？
嗬！
因為他的簡曆就擺在守夜人討論區的主頁，大家都熟讀了他那點破事，自然就沒有什麽新奇的地方了，唯一的討論點是簡曆的真實性......
大家都說楚子航是個很悶騷的人，路明非在此澄清一下，這是真的，而且還是極度悶騷！
作為《仕蘭校史·神人篇》永遠穩居頭名的人物，楚子航教會了仕蘭中學很多女生一件事，那就是“暗戀”。但楚子航似乎並未意識到自己在此方麵功力高深，對他的誤解很多，譬如他隻是麵癱而已，但是很多人認為他喜歡裝酷，再比如說他其實一點都不喜歡下雨天，下雨的時候他總在那裏發呆，是覺得也許那輛邁巴赫還會來接他......
楚子航命帶無數桃花，但他遲鈍到了一定的地步。他就是複活節島上那些眺望海麵的石頭雕像，桃花飄落在他身上，純是白瞎了。
至於為什麽他當誅......如果大半找了同班女生當女友的仕蘭中學男生都發覺早有一人的影子入侵了女友的小心靈......不想滅他才叫奇怪！
“我認識絕大多數校友，也暗自調查過你的高中生活，所以對你的事情比較了解。”楚子航說，“你現在還暗戀她嗎？”
“......”
合著“暗戀”這兩個字我路明非得背幾輩子是吧！
真是渴的渴死，澇的澇死！
“能引起師兄的注意我還真是謝謝了啊。”路明非白了他一眼，“我曾經暗戀過她，這件事可能全校都知道了，但現在我對他沒有一點想法，趙孟華和她才是天生一對。”
不，還有柳淼淼，他們三個才是天生一對。
路明非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一個場景：
趙公子拋棄陳雯雯去和柳淼淼勾搭，二人正你儂我儂的時候，卻陳雯雯好巧不巧撞見了。
“不好意思，我來的不是時候。”陳雯雯捏著裙角轉身就要走。
“不！”趙孟華用右手摟住柳淼淼，然後朝陳雯雯伸出左手，“你來的正是時候。”
然後三人依偎成一團。
太抽象了！
路明非趕緊搖了搖頭，“師兄你先迴去吧，老唐今晚上擠在我家就好。”
“嗯，有什麽需要的隨時聯係我。”楚子航順手打了個車。
“沒想到啊小熊貓，你居然有這麽一段感情史，我以為你不喜歡女孩。”老唐挪愉道。
“去去去！”
路明非嫌棄地揮了揮手。
他知道趙孟華對自己有敵意，但這份敵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其實說白了就是心裏不爽當初在電影院被壓了一頭而已，畢竟趙大公子未來一片光明，怎麽會真的和他這種“小人物”計較。
路明非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
“路明非，這是你的手機號麽？我是陳雯雯，今天晚上八點文學社在蘇菲拉德披薩館聚餐，希望你可以來，如果可以的話，我是說如果......能把楚師兄叫上麽？”
他關掉手機屏幕，歎了一口氣。
“美人相約，英雄怎有不去的道理？！”老唐裝模做樣地說道。
路明非看著老唐那賤兮兮的表情，禁不住豎了個中指。
————
深夜，卡塞爾學院圖書館二層中央控製室，燈火通明。
昂熱校長站在巨型3d投影前，5米高的虛擬地球懸浮在他麵前，隨著他輕輕揮手，地球會迅速地轉到他要看的位置。
那種感覺就像是神在擺弄自己的造物，令人有縱橫揮斥的快感、權力在握的喜悅。政治家們如果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麽先進的投影係統，一定會爭相購買，滿足自己指點江山的欲望，想cos希特勒就cos希特勒，想cos成吉思汗就cos成吉思汗，好比《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裏的那個先生：
“鐵如意，指揮倜儻，一座皆驚呢；金叵羅，顛倒淋漓噫，千杯未醉嗬......”
可昂熱校長已經享受這種權力夠久了，他沒有半點激動。
幽藍色的“地球”表麵同時有七八處紅光閃爍，警報聲此起彼伏。整個中央控製室充斥著高速敲擊鍵盤的嗒嗒聲、打印機工作的嘶嘶聲、機械密碼機翻譯密電的哢哢聲......無論白天黑夜，這間控製室裏都是這個氣氛。
多達七十名專家和實習生在這裏工作，每個人同時麵對好幾台終端。學院秘書，或者說那台名叫“諾瑪”的超級主機把全世界各地跟學院有關的信息都抓取過來，最終還得人力一一分析決斷，中央控製室是這間學院的智庫。
“執行部專員在秘魯上空截獲了走私飛機，在機艙裏我們發現八元前700年出自埃及的煉金設備，非常珍貴！目前他們已經完全控製了局麵，”一名情報員頭戴耳麥，聲嘶力竭，“但他們擊落了飛機......他們正在迫降，請求總部救援！”
“校長，這是財務報銷單，請您簽字，我們駐希臘的專員正在等待資金入賬！”女秘書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跑到昂熱麵前地上一份賬單。
“七萬美元？”昂熱皺起眉頭，“以後這種數額不需要直接請示我，用校長章就行。”
“知道了。”
在拿到校長簽字後，秘書很快退下。
秘書剛走，那邊衝過來一個神色緊張的金融專家。
“歐佩克五分鍾前宣布提高原油價格！”
“和學院有關麽？”昂熱問。
“學院之前大手筆買入了原油期貨，動用了超過十二億的準備金，如果不及時拋出，我們會有巨虧。”
“巨虧是虧多少？”
“保守估計可能達到兩億......”金融專家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昂熱木楞了一下，“確實挺多的，比剛才的七萬美元高多了，拋吧，全部拋。”
他忽然有點理解了曼施坦因教授的禿頂原因。
今晚全世界似乎都不太平，就沒一條讓人提神的好消息過來。
“裝備部在撒哈拉沙漠試驗新式煉金武器，獲得巨大成功！”一名裝備部的實習生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振臂高唿。
他臉上欣喜若狂的神情點燃了大家的情緒，人人都知道裝備部在撒哈拉沙漠腹地籌備秘密武器實驗，可能逆轉人類和龍類對抗均勢的超級武器，居然成功了！所有人都振臂高唿，場麵熱烈得就像是美國宇航局宣布登月成功的瞬間。
昂熱校長精神一振，想要過去看一眼實習生的終端。此時刺耳的警報聲席卷了整個控製端。這是級別很高的預警，昂熱扭頭看見地球投影上，撒哈拉沙漠的腹地，一團疾閃的紅光正在擴大，有要席卷整個地球的趨勢！
“怎麽迴事？不是巨大成功麽？”昂熱有點繃不住情緒了。
“出了點小問題......當時五角大樓的間諜衛星‘通古斯塔’正飛躍撒哈拉沙漠上空，觀察到了我們的武器試驗，他誤判為......核爆炸。根據內線人物消息，cia已就此事上報總統，因為試驗場位於利比亞境內，估計很快駐利比亞大使就會發出嚴正的外交照會......指責利比亞秘密進行核試驗......”
昂熱愣在了原地，良久才解除了石化狀態。
“我就說嘛，什麽時候裝備部那群瘋子傳來過好消息？可事情別整得那麽誇張行麽？”他小聲呢喃，“到底是什麽煉金武器能被誤判為核爆炸呢？”
中央控製室死寂。
“裝備煉銀彈頭的......戰術飛彈，配合煉汞、從維蘇威火山灰中精製硝、聖嬰之血，產生的爆炸可以令中心區域的龍類受到致命毒殺。”
“這東西有什麽用啊？有幾個龍類會去沙漠深處等著你炸？如果他待在紐約呢？讓幾十幾百萬人給一條龍陪葬？你那些成分不但能殺死龍類，也能殺死人類！”昂熱癱坐在椅子上，“我需要打幾個電話來解決這件事......執行部立刻派人，派人飛往撒哈拉沙漠，把現場給我處理幹淨！在五角大樓的人趕到之前！”
他的吼聲被巨大的聲浪壓過了，地麵劇震，燈光紛紛熄滅又重新亮起。
漆黑的夜色裏，一道暗藍色的火焰直衝天空，那是“冰窖”的方向，儲存煉金設備的倉庫，那裏藏著的東西能把地球毀滅個幾遍！
“出事了！”昂熱奔到中控台邊，抓起鐵錘就要砸玻璃。玻璃下方是全校警報的紅色扳手。
這時中控台上的紅色電話震響起來，昂熱猶豫了一下，還是先接了電話，這部電話直通冰窖，他想先弄清楚那邊的情況，有人入侵？還是意外爆炸？
他實在是想不起來能有那股勢力在這個時間入侵卡塞爾學院。
“喂？今晚是誰值班？”電話那頭的人漫不經心地問。
“你說呢？”昂熱冷聲道。
他聽出那個聲音了，是裝備部的發言人，裝備部那群沉迷於武器的狂人很少露麵，聯絡都是委托給這個靠不住的發言人。
“原來是校長啊，您怎麽......怎麽今天晚上會去中央控製室？”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我隻想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哦哦，隻是正常的實驗，一點小小的明火，一切問題都在我們的掌控中。”發言人顯得很淡定，“不用大驚小怪，我們打這個電話就是臨時通知，今晚裝備部在冰窖有實驗。”
昂熱頓時無語。
“掌控中？你們裝備部在撒哈拉的實驗......”
“各部門就位！氫火焰準備好，我們再來一次......”話筒裏傳來什麽人的聲音。
“還來一次？瘋子們，你們不玩出人命不罷休是吧？給我叫停！”
“嘟嘟嘟......”
那個發言人居然掛斷了昂熱的電話！
昂熱慢慢掛上電話，他無力地坐迴椅子。我在退休的時候一定要把他們全開了，免得留下來禍害下一任校長，他心想。
不過就目前來說，裝備部支撐著執行部的後勤，雖然他們可能會把天捅下來，但誰也不想下次出任務時拿到手的新式裝備無緣無故地爆炸......
腳步聲急促淩厲，控製室的門被人用力推開。
是施耐德教授。
“校長，如你所料！”
昂熱終於聽到了這一天以來唯一的好消息，也不枉他在中央控製室被折磨一天。
“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單獨說說話。”
中央控製室裏的其他人都站了起來，魚貫而出，金融專家經過昂熱身邊的時候低聲問：“分階段拋售麽？”
“現在這個不重要了，你自己決定。”昂熱揮手，把這十二億的大單扔給金融專家去處理了。現在對他而言隻有一件事，一個冠名為“ss”級的任務，一旦它出現，其他的全部讓道。
諾達的中央控製室現在隻剩下昂熱和施耐德，門嚴絲合縫地關上了，沒有人敢偷聽校長和執行部部長的談話，學院風氣自由，可校規還是很嚴厲的，況且還有諾瑪保駕護航。
“好了，說吧，在中國發生了什麽？”
昂熱淡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