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隻顧著自己一路說來,完全沒有注意到鷹雪已經遠遠落到他的後麵了,突然高翔一迴頭,這才發現是自己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完全是獨角戲,難怪街上這麽多人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在看著他,原來是把他當做了傻瓜,幸好他現在的身份不同,有許多人都認識他,現在高翔在西星國的名聲響得很,其實說實在話,高翔其人嘛,教人不太敢恭維,相貌平常,亦無什麽過人之處,不過,是因為與國師舒一凡沾親帶故的,而且非常受舒一凡看重,故而才讓別人忌諱他的,如果他沒有舒一凡這個大靠山,他高翔又算得上是個什麽東西,故而現在還有一種說法,就是高翔是國師舒一凡的私生子,所以才能自由出入國師府邸,不然,憑他的身份和地位,算個什麽呀。當然這一切,高翔都還是蒙在鼓裏,而舒一凡雖然知道,可是他也懶得去僻謠,這種事情,對他而言根本就無所謂,宰相肚中都能撐船,何況他堂堂國師,這些越描越黑的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置之不理,當然,他不可能將這件事情告訴高翔。所以現在高翔像個傻瓜一樣在大街上自言自誤,也沒有人敢笑話他,不過,至於別人心裏有沒有把他想成一個神經病,那恐怕也就無人知曉了。


    高翔解嘲地苦笑了幾聲,跟鷹雪在一起就是這樣,永遠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他什麽時候會出狀況。跟鷹雪在一起,雖然充滿了驚奇,可是卻永遠無法看透鷹雪到底在想些什麽和想要做些什麽?


    “喂,高翔,你怎麽停下來不走了呢,是不是找不到路了!”鷹雪見高翔突然停了下來,還以為他找不到去恩生公會的路了呢。


    “哦,不是的,我隻是在想,一點事情,我們快到了,走吧!”高翔突然轉左指了指前麵的一幢大房子對鷹雪說道。


    “這就是恩生公會!不錯呀,挺氣派的。”鷹雪可沒想到恩生公會竟然是這樣夠場麵,他也會幽影高興,看來幽影的事業發展得挺順利的,這也省去了鷹雪不少的顧忌,樹大難免招風,不過,以幽影現在的實力,相信也沒有多少人敢惹他,其實鷹雪有些事情不知道,幽影之所以在西星國能夠這麽快建立起屬於自己的一股勢力,舒一凡可以說是居功至偉,如果沒有舒一凡在暗中相助,幽影是絕對不可能在西星國這麽快站穩腳跟的。


    鷹雪走近一看,不由感到一陣啞然,偌大的一個公會,竟然連個門衛也沒有,真是一件怪事,鷹雪奇怪,高翔更加摸不著頭腦了,這恩生公會又不是第一次來,沒想到今天竟然會碰到這樣的淒涼景象,平常都是門庭若市的,高翔不比鷹雪,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高翔還在門口猜疑的時候,鷹雪已經走了進去,大廳亦是如此,連個人影也沒有,不過,樓上倒是一片嘈雜,鷹雪抬頭一看,男男女女一大群人都站在一個房間的門口,而且都伸著頭往裏麵張望似乎在觀察著什麽。


    鷹雪心中一動,突然想到了這林立煒和吳恩德等人很可能已經迴來了,鷹雪立即走上了樓,拔開人群就往裏鑽,鷹雪站在人群的後麵倒還沒人注意他,可是他現在這一出頭,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轉移到他這邊來了,


    原因就是他那顆大光頭,以鷹雪現在的造型,走到哪裏都是會引起轟動的,而且,像鷹雪的樣模樣奇怪的人,根本就不屬於公會之人,整個公會裏的人似乎都沒見過鷹雪,現在是公會內部的事情,大家當然不喜歡一個外人來湊熱鬧了,鷹雪還未擠進去,便被人給推了出來,幸好,鷹雪的那個光頭是個大招牌,已經有人認出他來了。


    林立煒急忙推開眾人,非常客氣地把鷹雪接了進去,在眾人疑慮的目光之中,鷹雪已經被請進了房間,而門外的高翔更是納悶,鷹雪什麽時候竟然與恩生公會裏的人又打成了一片,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懂鷹雪了,似乎走到哪裏鷹雪都能夠找到朋友。


    整個房間簡直亂成了一團,不過,卻可以一目了然,鷹雪進房一看,似乎有很多人都受了不輕的傷,治療師都忙忙碌碌地在幫著傷者治療,難怪今天恩生公會這麽冷清,此次押運是恩生公會在西星國成立以來所蒙受到的最大損失,連一向沉穩幹練的吳恩德都被打傷了,而且聽說公會之中還出現了一個奇人,傳說之中的崇雲天閣之人,雖然林立煒曾禁令消失外泄,可是大家都是公會內部之人,消息還是被傳了出去,大家都想來目睹這麽一個奇人,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一個重傷的年輕人,崇雲天閣來人這層神秘麵紗被撕破了不少,因為,幾乎在所有人的心中,崇雲天閣之人都是無敵的,本想來目睹一下這傳說之中的人物的風采,沒想到他們也會受傷,真是大出大夥意料之外。


    雖然現在場比較混亂,可是林立煒卻處理得井井有條,傷者治傷,無傷者就地休息,此趟押貨,林立煒當然知道其中的嚴重性,而在建立公會之時,幽影曾經就交代過他,凡事當以西星國國事為重,自己沒有做到也就算了,竟然還幫著外人押送駐防圖,這罪過可就大了,他準備將這批弟兄先遺送出西星國,然後由自己一人背下所有罪過,雖然他知道這於事無補,可是如果不這樣做,不僅會令公會蒙羞,而且可能還會嚴重影響公會的聲譽,恩生公會很可能會因此而一厥不振。


    林立煒將鷹雪拉到內室,內室倒是安靜異常,隻有吳恩德一個人半死活地躺在床上,鷹雪剛想上前查看之時,林立煒突然將對他低聲地對說道:“恩公,今天您來得真是不湊巧,公會現在已經亂作了一團,而且我等還背負著一個叛國之罪,這份罪我想是任何人都承擔不了的,林某有幸認識恩公,此生足矣,此事雖然不是因恩公而起,但是卻是有您有著莫大的關係,故林某鬥膽請恩公盡快離開西星國,這份罪,當由林某一人承擔,也算是懲罰林某有眼無珠之罪。”


    “林長老認為你這樣做有用嗎?我走了,你這些兄弟也走了,留下你一個人背負所有的罪名,你可以殺身成仁,可以舍生取義,可以問心無愧,可是如果你這樣做,對公會,對這些兄弟們又如何說得過去,難道你認為他們會袖手旁觀嗎,你這樣做其實並不是偉大,也不算是英雄,隻能算逃避,誰不會死,以死逃避責任,雖然無可厚非,可是卻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鷹雪皺了皺眉頭說道,林立煒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白了,鷹雪當然不可能聽不懂。


    “可是事到如今我又能如何!”


    “當然有辦法了,這件事情已經完全擺平了,國師已經拿到了那張圖,現在正在宮中向國王陛下報告此事,要徹底清查此事,如果你死了,豈不是死得太冤枉了,而且,這件事情豈不是永遠石沉大海了,所以你不僅不能死,而且還需要幫國師辦許多的事情,找出幕後主使之人,將宿星國安插在西星國之中的眼線一舉端掉,我此次前來就是來傳達國師的意思,你盡快養好傷,幫助國師緝拿元兇,同時,你立刻將你們的總會長傳到西星國,說國師找他有要事商量,同時還有一個邊陲國的老朋友想見他一麵,務必讓他來西星國一趟。”


    “真的,太感謝你了,恩人,原來你給他們的那張圖是假的,這太好了,太好了!”林立煒本來已經生求死之心,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柳暗花明,讓他絕處逢生,這份重獲新生之心,當然是不可言表的,他那因受傷而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紅暈。


    “你還是去治一下傷吧,你也傷得不輕!”鷹雪有些不忍地望著林立煒,他為幽影能夠找到這樣的人而高興。


    “我沒事,恩公,我現在正在等高級治療師來給吳兄弟治傷,他的傷最重,一直還在昏迷之中,等他有了起色,我再去療傷,不然我放心不下!”


    “那怎麽還未見到人來!”鷹雪皺著眉頭說道。


    “唉,這些高級治療師當然會耍大牌了,而且非重金無法請到,我已經派人去了相信很快就會來的。”林立煒的話還未說完,突然便傳來稟報,高級治療師根本就無法請到,林立煒頓時為之氣結。


    “林長老不用生氣,這樣吧,如果相信在下,就讓我帶吳兄弟去國師府治療,相信絕對不會比那些高級治療師差的。”鷹雪見吳恩德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知道如果再不治療的話,隻會越拖越嚴重。


    “求之不得!我正有此意,隻是不知如何開口,但是這國師府,恐怕……”林立煒欲言又止。


    “林長老不用擔心,國師多少還我還有些交情,我想這個忙他肯定會幫的,好了,事不宜遲,我就先走了!”鷹雪不想耽擱林立煒自己治傷的時間,背起了吳恩德便準備離開。


    “恩公,林某還有一事相求!”


    “林長老但說無妨!”


    “不知恩公可否方便把姓名告訴在下,也好讓我等永遠記住恩公!”


    “這個就不必了,其實我這個模樣,走到哪裏都是招牌,好了,你好好養傷吧,我們來日方長!打交道的時間還多得很!”鷹雪摸了摸自己的那個光頭對林立煒神秘一笑之後,便背著吳恩德離開了。


    門外的高翔更是摸不著頭腦,不過,見鷹雪背著一個人,便立即過來接應,這時已經有人認出高翔了,並且把此事報告給了林立煒,望著鷹雪的背影,林立煒真是疑惑不解,為何憑高翔的背景和家勢,竟然會如此對鷹雪謙恭,敢情他也聽信了傳言,認為高翔是舒一凡的私生子。這個長相奇怪的光頭年輕人,似乎來頭彼大,開始林立煒還認為他是舒一凡家中的一名食客,可是現在看來,他的猜測完全是錯誤的,可是如果說鷹雪是王公貴胄,似乎又不像,根本就沒聽說長得這麽有性格的王孫公子,真是搞不懂鷹雪到底是什麽來頭,這世界真是奇怪,什麽樣的人都有,林立煒感慨了一番之後,便立即派出人報到總會,讓總會長親自來一趟西星國,這件事情他可不敢耽擱。


    鷹雪背著吳恩德直衝國師府,這次可沒人敢攔他,因為攔鷹雪之人,已經被解雇迴老家了,誰叫他們這麽沒有眼神,明明這個年輕人就是上次出入在國師府中,受到國師尊崇的年輕人,迴來隻是少了幾根頭發,竟然被他們擋在了門外,宰相門前七品官,別看他們平時狐假虎威,趾高氣揚的,可是一旦走了眼,那就隻有卷鋪蓋卷迴老家了,這也是一個高危險的職業!


    有些事情,有些人辦起來難於上青天,而對於有些人而言,那隻是小菜一碟,手到擒來。舒一凡已經迴到府中,聽到傳報後,立即派出府中的禦用治療師幫助吳恩德治療,原來國王見舒一凡年邁,怕他萬一有個什麽病疼的,所以就直接派了五名禦用治療師長住在國師府中,隨時準備救治國師,舒一凡雖然覺得大可不必,但是也不也忤逆了國王的意思,何況國王這樣做對舒一凡而言那可是莫大我榮譽和恩典,沒想到這次倒是派上了用場。


    五名禦用治療師集體診治之後,得到的一致答複是雖然傷勢較重,但是不會有生命之虞,鷹雪這才放下心來,見鷹雪鬆了一口氣,舒一凡突然輕輕拉了拉鷹雪,示意鷹雪跟他走。


    鷹雪跟著舒一凡來到書房後,舒一凡一臉嚴肅地對鷹雪說道:“剛才我向國王陛下報告此事的時候,他臉色非常難看,不過,萬幸駐防圖沒有丟失,但是這件事情,陛下已經嚴令調查,我準備……”


    “等等國師!”鷹雪突然打斷了舒一凡的話。


    “什麽事情?”舒一凡是老江湖了,鷹雪的意思他馬上就明白了過來,不過,他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此事是你們的國事,我身為一個外人,不便插手的,如果國師有需要我效勞的地方,請明言,鷹雪一定盡力而為,絕對不會讓國師失望的,但是,關係到你們國家的機密,我不想知道。”


    “哎,真是拿你沒辦法。”舒一凡搖了搖頭說道,本來他想把鷹雪綁定在此事上,如果有鷹雪相助,肯定會事關功倍的,可是沒想到鷹雪竟然識破了他的計謀,他老臉不禁一紅,雖然他是一名老政客,可是畢竟這樣暗中算計別人,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鷹雪倒是毫不在意,任何人都會站在自己與自己國家的立場之上考慮的,這也無可厚非,“國師,我已經將幽影傳到了西星國,我想最多明天他便會到你府上拜會的。此事如果有他暗中相助,再加你們官方的力量,相信一定可以將宿星國的那幫家夥一網打盡了,對了,那些殺手都是身著紫色雲霧,很難纏的,國師可要小心。”


    “這是宿星國的國王親衛隊—紫雲鐵衛,不知道這宿星國的國王的麾下為何會有如此重多的高手,我以為除了冥族之外,並無其他的高手了,沒想到竟然小看了他,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盾來他中途奪政,成功絕非偶然,他將是一個可怕的對手。”舒一凡想到此事,不禁有些憂心重重,宿星國已經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家夥了,如果宿星國與兜星國聯手對付西星國,那後果將是非常堪憂的,這亦他最為擔心的事情。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國師也不必太過於憂慮了!”鷹雪是軍人出身,舒一凡的憂慮亦不無道理,身為國師他必須未雨惆謀,料敵於先。


    “嗯,此事以後再談吧,對了,鷹雪我想此地事情了結之後,你是不是應該迴一趟邊陲國,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你一直這麽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何況這件事情並不是你一個人的錯,而且連楊玉宣都已經原諒你,你為何還不願意麵對現實呢。”嚴格說來,楊玉宣現在是舒一凡的師侄,對於楊玉宣和鷹雪之間的事情,舒一凡覺得必須解決,否則,這將是影響他們二人修行的一件大事,對他們的修煉非常不利。


    “我現在心中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了,隻是偶然想起此事,覺得有些迷茫和不安,或許吧,我會迴邊陲國!”聽到舒一凡提起楊玉宣,鷹雪的心沒有由來地一陣抽搐,複雜的情感一下子湧上了鷹雪的心頭,這件事情,他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解決,或許現在他都已經看開,隻是他還是拿不出勇氣麵對楊玉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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