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徐軍陶醉在這片神奇的地方之時,突然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知道門主肯定即將要召見他了,便急忙應道:“屬下在,不知門主是否要見我?”


    “門主聽了你的稟報之後,已經暫停了召見其他之人,吩咐你在遺神軒見你,快隨我來吧!”不知從何處出現了一個年輕的姑娘,倏然間就出現在徐軍的麵前,看來這片看似普通的花草地,似乎隱藏有很大的玄機,難怪徐軍站在此處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知道這裏是不能夠亂闖的,自己雖然為門主的掛名弟子,可是沒有門主的特別召見,是不能夠進去的。


    “多謝小翠姑娘!”徐軍並非是第一次來此地,他當然認識眼前的這個年輕姑娘,她乃是秘魔門門主的貼身丫環,雖然徐軍算得上是秘魔門門主的記名弟子,可是一般情況之下,門主都沒有派小翠傳過話,看來自己還來得真是沒錯,門主非常看重此事。徐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撣了撣身上的塵土,便隨著小翠緩緩而去。


    遺神軒,一個神秘的地方,雖然秘魔門之人都知道有這個地方,可是卻很少有人去過,即便是去過之人,迴來之後,都閉口不言所見所聞,但凡進去過之人,似乎都得到了不少的好處,從一點便可以看出來,他們的修為都較之以前有所精進,於是,這遺神軒,便成了秘魔門之中的一個令所有門徒向往的地方,傳聞裏麵有令人神往的武功秘籍和魔法修煉秘術,可是,如果沒有為秘魔門立下大功,或是作出特別貢獻之人,要想進遺神軒,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為這裏是秘魔門門主的閉關之所,如果要想硬闖的話,那無異於自尋死路,僅僅憑秘魔門門主—玄冰妖姬這一關都休想闖過,在秘魔門凡是與門主見過麵之人都知道,那絕對是一座冰山,而且是一座深不可測的冰山。


    徐軍聽到門主要在遺神軒召見自己,興奮得發狂,不過,在這個地方可容不得他胡來,更別提手舞足蹈,放聲大叫了,犯了門主的忌諱,那可真是樂極生悲了,一切還得小心謹慎一些,畢竟門主可不是一個能輕易招惹之人。


    “屬下徐軍參見門主!”徐軍一走進遺神軒,便小心翼翼地低下了頭,不敢東張西望,一股無形的壓抑氣氛陡然而生,也不知道是環境使然,或是從玄冰嬌豔姬的身上所發出的,不過,他不用看也知道,在自己的麵前所站的這個女子必定是門主無疑,以他的這個角度,隻能看到門主穿了一襲白衣,這還是他麻著膽子,用眼角稍稍地窺視了一眼。


    “你受傷了!小翠,你給徐壇主先行療傷!”玄冰妖姬的修為果然高深,僅聽徐軍的聲音便知道他受了內傷,不過,她那冰冷的聲音傳入徐軍的耳中,令徐軍沒由來地感到一陣恐慌,聲音沒帶一絲感情,令人不寒而粟,猶如置身冰窟一般,再加上徐軍的確是有傷在身,雖然這裏並不冷,可是在徐軍感覺中,他感到自己渾身發冷,看來眾多的分壇主所傳並非是空穴來風,都說門主難打交道,他們寧願呆在自己的分壇也不願來總壇麵見門主,外麵可以逍遙自在,無拘無束,任意妄為,可是如果一迴到總壇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雖然隻是簡單地例行公事,可是不知為何,在門主麵前大家都感到心慌不安,拘束萬分,但是,這一年一次的覲見卻又是勢在必行。之前,徐軍還有些不信這些話,畢竟自己也算得上是門主的記名徒弟,雖然他還從來沒見過門主,而且,他這個分壇主,還是新近才提拔上來的,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他認為自己不會怯懦到如此地步,現在他終於明白大家所說的,這門主就在自己的麵前,他才知道自己在門主的麵前有多脆弱。


    也許是徐軍的傷並不太重,仰或是小翠那神奇的療傷魔法所致,徐軍感到自己已經完全康複,連門主的一個小小的丫環都有這般能耐,更別提門主本人了,“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仔細地說出來,不得遺漏!”還是那冰冷的聲音,雖然不嚴厲,也沒有帶有威脅性,可是徐軍卻感覺自己被一層無形的壓力籠罩,心裏的防線差點全線崩潰,難怪大家說到門之時,都猶見鬼魅,看來所傳的確不假,真是可笑,自己以前還不把這些傳言當迴事!


    “你敢肯定那老頭發出的就是寒玄折氣箭,而且,他就是當年的靈波聖者!”玄冰妖姬聽完徐軍的話後,似乎有些事情想不通,也不理會徐軍,喃喃自語地說道。


    “屬下可以肯定絕對是寒玄折氣箭,而且,他就是靈波聖者,當時屬下也不敢肯定,所以詐了他一下,不過,這老頭很是狡猾,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所以便不肯再透露任何的消息,而屬下受了傷,不敢跟他久纏,便立即迴到總壇稟報門主!”徐軍的口氣很是肯定,這種場合之下,他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麽樣的口氣來迴話,不然,以他這般年輕之人,豈能混得一個分壇主之職!


    “嗯,這件事,你做得很好,這水玄門一直跟本座捉了數百年的迷藏,現在也是該揭開迷底的時候了,既然他們在聖城現身,那就從聖城查起,徐軍!此事就交給你全權負責,記住隻能打探消息,不可輕舉妄動,一查到有用消息,便即刻稟報本座,不得隱瞞!”


    “是,屬下一定竭心盡用,決不辜門主的厚望!”徐軍信誓旦旦地說道。


    “嗯,既然你為本門立下大功,本座也不會虧待於你!”


    “此事的功勞並不是屬下的,而是門主的!”徐軍可不敢居功,謙虛地說道。


    “此話何解?”


    “屬下也隻是因為截家的新族長換選之事而去看熱鬧的,沒想到竟然發現了此事,故屬下以為,此事乃是拜門主所賜,門主洪福齊天,自然會心想事成,屬下隻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不敢居功,請門主明鑒!”徐軍的馬屁功倒是不差。


    “你這張嘴倒是會說話,罷了,你既然立下了大功,本座自然會有賞賜的,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此乃本門門規,你是一名戰士,本座就教你一門絕學!”


    “是,多謝門主,屬下必定鞠躬盡瘁,誓死效忠門主!”徐軍聽完玄冰妖姬的話後,大喜過望,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麽好運,竟然讓他碰到這等好事,這可是人人都夢寐以求之事,再也忍不住心頭的狂喜,失聲地叫了出來。


    “你先別得意太早,如果你能夠辦成此事,本座是絕對不會虧待於你的,如果你辦砸了此事,本座是絕不會姑息輕饒於你的!”玄冰妖姬的話猶如一盆冰水迎麵潑來,徐軍頓時呆立當場。難道這就是門主的一慣行事作風嗎,難怪整個秘魔門的人對門主又敬又怕的,任何被她這麽一驚一乍,一喜一憂地擺弄,再加上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冰冷氣息,一般人的意誌是難以與她抗衡的。


    徐軍走了之後,玄冰妖姬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徑自到一旁,扭動了一個機關,一道暗門出現在她的眼前,玄冰妖姬一閃身而入,“喳喳!”幾聲輕響之後,整個遺神軒便恢複了平靜。


    秘室之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整個秘室不大,僅一張床而已,雖然布置簡陋,但是裏麵卻是纖塵不染,出奇的寧靜氣息讓這裏充滿了神秘,床上不時發出淡淡白霧,這並非是一般的遇熱而生的水霧之氣,而是冒著淡淡的涼氣,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秘室之中竟然有一位與玄冰妖姬裝扮一模一樣的人,頭發純白,如同雪染一般,頭發雖白,可並未代表著她已經暮暮垂老,雖然臉上蒙著細紗,可是還是能夠看出如水一般光滑細膩的肌膚,一襲白色的長裙,雙目微閉,就像是在打坐修煉之中似的,一樣的裝束,一樣的身形,唯一的區別就是一靜一動,床上坐著的那位玄冰妖姬自始至終還未動過,亦未睜開過眼睛,對一切似乎恍若未聞。


    “師傅!”突然站著的那位玄冰妖姬朝著床上之人跪了下來。


    原來二人並非什麽孿生姐妹,而是師徒二人,看來,床上所坐的這位才是真正的玄冰妖姬—李玉蝶,可是她們為何要做成一模一樣的裝扮呢,這真正的李玉蝶為何閉目靜坐在床上呢?一切都顯得詭異起來。


    “師傅,婉兒不孝,水玄門之人真是太狡猾了,弟子追查了這麽多年,屢次被泛波聖者逃脫,一直無法查到水玄門的所在之地,皇天不負有心人,蒙您庇佑,終於找到了水玄門的傳人,完成您遺命指日可待,且弟子的旭炎玄水掌和千冰破劍即將大功告成,請您放心,弟子一定會達成您的願望的,請師傅保佑弟子!”原來現在的玄冰妖姬並非李玉蝶本人,而是她收的徒弟,至於這其中的奧秘究竟如何,也沒有人可得而知!


    鷹雪辭別舒一凡和高翔等人之後,便以馭空之術,朝著舒服昨天告訴他的方向直飛而去,既然已經知道了精靈族隱居之地,便想立即為高翔尋來木靈丹和水之精,正如舒一凡和錢克儒二人所說,他畢竟是一國之主,許多事情不能任著性子而為的,他想把高翔的事情了結之後,迴一趟邊陲國,哪怕是悄悄地迴一趟也好,不過,舒一凡肯定會將他還活著的消息告訴李圭和唐彬等人的,總之,無論結果如何,至少對鷹雪自己而言,也算是一種無形的解脫!


    心中想事,時間便過得飛快,鷹雪迴過神來,發覺自己已經快要接近地頭了,一座巨大的島嶼出現在鷹雪的麵前,整個島上煙霧彌漫,這可不是什麽白色的霧氣,這裏沒有什麽輕煙繚繞,霧氣朦朧的美景,而是一層濃黑的煙霧,這座島竟然是一座終年都在燃燒的火山島,整個島死氣沉沉的,島上怪石嶙峋,寸草不生,連隻飛鳥都看不到,除了驚濤拍岸的聲音之外,就是隆隆的滾石聲音。這種環境和氣氛,鷹雪感到有些沉悶,從來沒見過海的鷹雪也沒有心情欣賞那種海天一色的美景,不過,這裏也沒有這種迷人的景色,反而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這裏竟然會是入口,真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鷹雪站在島上發了半天呆之後,這才迴過神來,要不是舒服再三地交代他,鷹雪還真是不敢相信,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是會精靈族的隱居之所,以精靈們的習性,與這裏相比,真是風馬牛不相及嘛。


    信與不信已經無關緊要了,一切都隻基於一個信字,一座猶如利劍一般的陡峭險峻孤峰出現在鷹雪的眼前,按照舒服所指,朝著島中央的那座孤峰走去,以鷹雪的修為並不需要費多少功夫便來到了山腳之下,鷹雪已經看到了舒服口中所說的那個山洞。


    鷹雪明白那個山洞雖然可望,但是卻不可及的,因為此地已經布下了神族的結界,鷹雪走到此處,便已經感覺到了一股強大而柔和的能量,鷹雪本想利用馭空之術直接飛上去,可是他剛剛有這個想法,渾身的能量氣息剛剛運行起來之時,一股強大的壓力,便將他牢牢地鎮住了,鷹雪知道自己犯了禁忌,便急急撤下了所有的能量,這股強大的壓力才緩緩散開,鷹雪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捋了捋袖子,準備徒手爬到山洞中去。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明明陡峭異常的山峰,可是鷹雪卻覺得自己爬得毫不費用,以鷹雪的經驗告訴他,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鷹雪不信邪地鬆開了手,發覺自己竟然沒有掉去了,而且自己還牢牢地站在了這個懸崖之上,也可以說是自己被掛在了這個懸崖之上,而且還可以任意走動,鷹雪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令人不可思議,鷹雪好玩在走了幾步,還真沒掉下去,這裏從外表上看來雖然險峻,可是卻沒有絲毫的危險。


    真有如此簡單的事情嗎?那麽神族的結界豈不是沒有絲毫的作用,這一切難道都是用來嚇唬人的?鷹雪不敢大意,看來舒服對此地的情形也不是很清楚,還是小心些為妙,說來也怪,這山洞明明就在前麵不遠處,以鷹雪的速度,相信不用一時三刻便可以到達,可是鷹雪就是這樣圍著山洞這樣繞來繞去走了很久,還沒有到達山洞,明明觸手可及的地方,竟然變得如此遙遠,真是奇怪!


    不僅如此,鷹雪這樣繞來繞去的,最後竟然又迴到了山腳之下,這個地方的麻煩舒服也沒有告訴過他,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機關,鷹雪不信邪,又重新走了一迴,可是結果仍然是一樣,除了白白浪費時間之外,沒有任何作用,鷹雪依然又再次被送迴了山腳之下。


    “好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裏走過似的!”鷹雪感到有些氣餒,坐在地上休息的時間,突然一陣熟悉的感覺浮出心頭,這裏的機關明明就是一個迷道,看似簡單,可是卻屢屢讓人無功而返。“靈之星,瑣元大陣!”鷹雪死死地抓住心頭的這種感覺,苦苦思索之後,這才發現,原來眼前的這個陣法,跟靈之星上的瑣元大陣如出一轍,據舒服說,當年星神和靈神二人曾經同時探過這裏,難怪靈之星上的瑣元大陣就是以這個陣法為原型而設的,鷹雪想明白之後,站在了結界之外,飛到空中仔細觀察了一陣,終於讓他看出一個破綻,一條隱藏在亂石之中的路讓他發現了!幸好鷹雪知道瑣元大陣的秘密,否則,任憑他如何找,如果不從遠處觀察,絕對不會發現這個秘密的。


    “原來如此!看來得找人幫忙才行!”鷹雪脫下了須彌戒,把小鳥和小金二個放了出來,然後讓小鳥飛到空中,自己與小金二個在小鳥的指引下,朝著洞口前行。


    有了小鳥的相助,鷹雪很快便接近了洞口,洞並不深,不過卻有一股強烈的勁氣吹襲,風從洞中吹過,發出嗚嗚的怪鳴之聲,鷹雪知道自己已經走對了地方,便沒有猶豫,一頭紮了進去。


    “哎呀,天呐!”鷹雪剛走進洞步子還沒有跨出去,突然發覺得眼前的景色一變,自己竟然已經不在洞中,而是站在一處懸崖峭壁之上,這崖下暗流激湧,暗礁叢生,亂石突兀,怒濤惡水,一個個巨大的旋渦清晰可見,似乎隨時可以侵吞一切,而且此地又不可強行動用能量,這要是失足摔下去,那絕對是粉身碎骨,肢離破碎,幸好自己沒有邁出這一步,否則,後果可想而知,鷹雪看著眼前的景色,不禁臉色發白。


    “不對呀,舒服不是告訴我,走到這裏的時候,要跳下去嗎?他可是沒有告訴我這裏麽危險呀,這這……”鷹雪並不是一個怕死之人,可是要他從這裏一躍而下,那他暫時還沒有這個膽量。


    鷹雪收迴腳步之後,便退了迴去,眼前又是倏然一變,鷹雪又站迴到了洞口之外,難道真是置諸死地而後生,鷹雪還是有些猶疑不決,他又朝前踏了一步,眼前又變成了懸崖峭壁一般,令人毛骨聳然,“真要從此處跳下去!”鷹雪望了望腳下的懸崖,雖然崖下的一切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在失去了一切外力相助的情況之下,就這樣賭命似的一躍而下,這除了活得不耐煩了之外,真的是找不出其它的理由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拚了!”鷹雪猶豫了半天,思前想後,覺得舒服沒有任何理由是騙他的,而且基於信任二字,鷹雪覺得自己值得賭這一把,雖然他隻有一次機會,但是還是覺得應該一試,他已經沒有迴頭路可走了,要想去精靈族,要想找迴木靈丹和水之精,要想救順高翔,鷹雪隻有拚死一博了。小金和小鳥二個似乎看出了鷹雪的動機,嗚嗚一通怪叫,想阻止鷹雪,可是鷹雪心意已決,根本就不聽這二個小家夥的,何況以小金和小鳥二人根本就無力阻止鷹雪作任何的決定,即使是小鳥與小金兩個緊緊地抓了鷹雪往上拽也無濟於事。


    鷹雪閉上了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了,全力往前一跳,身形已經無處可依,鷹雪如同一塊石頭一般,朝著崖下極速墜去,耳旁除了唿唿的風聲之外,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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