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都散了吧,老肖我也要去值班了,今天可真算是長了見識了!”老肖知道自己已經超過了接班的時間,他沒有停留,馬上便小跑地跑了出去。眾人見也沒有什麽熱鬧可聽了,便也都各自散去了,天縱也跟著大家走了迴去,草地之上瞬時又恢複了平靜。


    天下沒有永遠平靜的事情,何況又逢在這個亂世,邊境上又開始暗流湧動,王永斌敏銳地感到可能又要開始戰爭了。王永斌是一位戌邊大將,身為一位侯爺,理智告訴他,打仗並非是一件好事,因為如此的話,不知道多少人會流離失所,喪失親人。可是不知為何,他卻希望安雲國能夠開啟戰端,畢竟沉寂了這麽多年,而且,他的滅族之仇亦未報,對於安雲國,王永斌始終懷有一種仇恨之心。


    為了達到報仇,他已經等待了這麽多年,而且,在他的強烈請求之下,他已經與謝鎮國互換了鎮守之地,由他來守衛彌雲國與安雲國的邊境之地,國王吳竹君和義父謝鎮國二人當然是怕王永斌年輕氣盛,為了報仇而做出不可估量的事情來,所以給他規定了不準輕易挑釁和堅守戌地的規定,而且還派來了監軍,對於這點王永斌倒不太在意,因為他知道這是國王和義父對自己的關照,能夠讓他鎮守義父的駐地,這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如果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輕啟戰事,那倒真成了一個不知輕重之人,故而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是努力的訓練著部隊,耐心地等待著機會的到來,雖然他的心裏已經暗暗感到不耐,有種衝動的想法,不過,他作為駐邊大將,作為一名高級將官,他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他現在唯一能作的就是等待,等待,再等待。


    人生就是這樣,該來的他總是要來,不管你是主動出擊或是被動等待。邊境上已經有安雲國的部隊開始挑釁,這讓王永斌感到莫名的欣喜和興奮。機會終於來了,不過,他亦是帶兵多年的人了,知道輕重緩急,他立刻將軍情上報,同時,派人收集情況,作好應戰安雲國攻擊的準備。


    王永斌早已經安插了眼線在安雲國,想要知道這次敵軍的將領是誰,的確不是一件難事,消息很快就傳了迴來,帶兵的竟然是王永斌的滅族仇人—雷鳴王子,雖然王永斌不知道雷鳴為何又成了大將軍,安雲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讓這位被貶了的王子又重新掌權,但是他知道自己多年的苦等沒有白費,滅族的仇人終於要與自己對陣了,這是一個絕對的挑戰,王永斌不由熱血沸騰。


    吳竹君接到王永斌的呈報後,大吃一驚,在這個亂世之中,邊境之上的衝突那是無法避免的,但是他身為國王還是明白,這次安雲國蟄伏如此之久,現在突然行動起來,那絕對不會是偶然而為之的,他們亡彌雲國之心始終不死,不動則已,一動必定驚天動地,這次安雲國可是來者不善,而且,當他得知安雲國的統率居然就是雷鳴王子之後,就更加吃驚不已了,這個雷鳴也算是彌雲國的冤家對頭了,真不知道彌雲國欠了他什麽,老是跟自己過不去,都這麽多年了,想到這個吳竹君就感到有些頭疼。


    頭疼歸頭疼,吳竹君沒有猶豫,他馬上便命人將謝鎮國召了迴來,因為他知道王永斌畢竟太過於年輕,而且與雷鳴對仗的經驗也不多,雖然他把駐守的重任交給了王永斌,但是王永斌畢竟年紀尚輕,而且戰鬥經驗相對謝鎮國來說,實在是有些太少,真正打起仗來,還得老將出馬,靠謝鎮國來坐鎮指揮,況且,謝鎮國與雷鳴對陣多年,相互之間多少也有些了解。


    謝鎮國一收到國王的詔書,知道事情緊迫,他一邊立即交待防務,一邊立刻派人趕到王永斌處,令他不得出戰,而他自己則馬上趕往雲都麵見國王。


    謝鎮國的考慮可謂周詳,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拍,王永斌已經開始了行動。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雖然二位將軍都還未彼此謀麵,但是,雙方對峙這麽多年,對彼此之間的了解,卻頗下過一番功夫。王永斌覺得自己這些年來食不甘味,睡不安寢,而且自己對部隊一直都是嚴加訓練,他自己認為自己現在已經可以與安雲國進行一戰,故而,他覺得機不可失,應該搶先出戰,先發製人。其實,這也不能怪王永斌報仇心切,現在他所麵臨的形勢,也逼得他不得不率先出戰,掃平邊境上的敵軍。


    隻要一起戰事,不管如何,最倒黴的都是老百姓,邊境之上已經平靜了近十年,沒想到現在又突然開戰,住在城外的老百姓們都急急逃命,想躲進關內去避禍,數以萬計的流民朝著城裏湧來,都是自己國家的百姓,尤其王永斌是有親身體會的,他深深地知道這些人的苦處的,雖然,他知道這是敵人故意而為的,想趁此機會,把奸細都混進城裏,但現在情勢危急,如果不放這些百姓進城,到時候敵軍一逼近,那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們就成了任人宰割之人,如此一來,可就是血流成河,一切都不由他王永斌多想,他立即命人打開了城門,把流民們安頓了下來,可是人數實在是太多了,一時間也無法安置下來,一時間城內的秩序大亂,王永斌派出了大量的士兵日夜巡查,以防有人趁機作亂,但是這隻是治標的辦法,要從根本上穩定下來,那就隻有一個辦法,將敵人全部趕出國境之外。


    鑒於此情況,為了穩定人心,王永斌決定主動出擊,將來犯之敵全數擊退,這樣方可讓這些流民們全部迴到自己的住地,而且,這樣才是治根的辦法。


    雖然想法甚好,可是這次來犯之敵的統率乃是頗有名氣的雷鳴王子,此人征戰多年,對陣經驗豐富,而且經過這些年的韜光養晦,對於用兵行軍之道肯定有了一些新的體驗,麵對這樣的對手,的確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王永斌也沒有料到自己敗得這麽快,這麽慘,這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親自率領的五千精兵,雄心勃勃地剛剛出城,就遭到敵軍的伏擊,折損了大半,要不是部將們誓死護衛,王永斌可能就會命喪當場,饒是如此,王永斌亦被刺傷了胳膊。


    王永斌這才知道自己的確是差了義父一大截,沒想到這些年沒有大的戰事,而且一向是贏多輸少,反而讓他有些自大起來,產生了驕縱輕敵的情緒,坐井觀天,固步自封,不進反退,還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呢,沙場上見真章,哪知現在一比起來,優劣勝負馬上便顯現了出來。


    王永斌知道自己折了銳氣,挫傷了部隊的士氣,便命令各部嚴守以待陣,以防禦為主,任何人都不得輕易出戰,坐等朝廷的援軍的到來。


    謝鎮國在王永斌受傷後的第二天便趕到了,知道了王永斌受傷的消息後,謝鎮國也沒有責怪於他,隻是叮囑他好好養傷,一切事情等以後再說,之後,便立即著手開始布置防務。王永斌現在還能說什麽,這一切都自己魯莽所造成的,他身為大將軍,當然知道軍法麵前人人平等,即便他是大將軍也不能例外。


    對於謝鎮國的到來,雷鳴王子早就已經收到了線報,他這次來的目的也是為了報仇,對於謝鎮國,雷鳴王子如同王永斌對他的仇恨一樣,也是食不知味,寐不能眠,恨不得將謝鎮國置於死地而後快,不僅如此,他還想趁機把彌雲國重新收迴安雲國的版圖之中。


    經過這些年來的韜光養晦,讓雷鳴王子悟出了一個真理,那就是在戰場上,隻以成敗論英雄,隻要能夠贏得戰爭,沒有人會管你是如何贏的,重要的是你贏了,這就已經足夠了,對於這點,雷鳴王子已經是深有體會,不僅僅是深有體會,他還把這一真理運用到了實踐之上。


    擊傷了王永斌,這對於雷鳴來說根本就不值得有任何高興之處,在他的眼中王永斌隻是一個小輩,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謝鎮國,隻要把謝鎮國擒下,那整個彌雲國豈能抵擋住他的大軍,不過,就在他謀劃之時,混入邊關城內的間諜們已經給雷鳴王子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謝鎮國的親生兒子正在邊關城內,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隻要能夠擒住他的親生兒子,我看謝鎮國是否能夠大義滅親,哈哈哈,馬上下令給城內的流星殺手,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將謝天縱給我抓住,這是我們最好的籌碼。有了這個小子,謝鎮國不俯首認輸也不行了!如果他還敢逞強,我就讓他的親生兒子,血濺當場。”


    流星殺手,這是雷鳴這些年來所訓練出來的一支最讓他引以為豪的秘密部隊,這些經過雷鳴親自調教的部隊,能夠為人所之不能,辦人所之不能辦的事情,這次安雲國的國王能夠重新啟用他為將,除了雷鳴所獻的計劃比較令國王滿意之外,這支部隊的表現也是一個重要的元素。


    流星殺手,顧名思議,如同流星閃爍一般,一閃即逝,但是在流星生命終結之時,所發出來的亮光是無以倫比的,流星殺手的意思也是一樣。


    天縱可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的目標,這次連謝鎮國亦沒有想到,這些年沒見,雷鳴竟然會變得如此不擇手段,竟然想用他的兒子來威脅他。


    天縱依然在軍營中無所事事,不過,為了天縱的安全,在王永斌的關照之下,給他派了兩名侍衛保護他的安全,畢竟現在城中一片混亂,天縱又是一個文弱書生,況且以他小侯爺的身份,配兩名侍衛亦不是什麽稀奇之事,對於王永斌的關心,天縱隻有無條件地接受,現在謝鎮國親自來督戰,要不是全麵禁嚴,天縱都有些想溜走的打算。


    軍營現在上下都在忙著備戰,這個時候還有誰願意陪天縱閑聊,氣氛實在是有些太嚴肅了,天縱悶得發慌,便叫了幾個同學一起上街去誑誑,也免得在這裏無聊得好。


    天縱這些天一直沒有上街,沒想到竟然現在城裏會變得這麽亂,到處是人,亂哄哄的,原來城中的居民本來是準備逃走的,可是如果自己一走,那麽現在的這些關外的流民就很可能把這些房產給霸占了,一旦戰爭結束,那麽自己就會無立錐之地,出於這種想法,大家都不敢輕易地離開,雖然謝鎮國已經在城內各處發布通告,讓大家先去避避,可是卻沒有幾個人真正地離開邊關城內。


    大家都不肯離開自己的家園,雖然心中惶惶不安,但是還是存有一絲僥幸,因為唯一能夠讓人安心的是,這次是由謝鎮國大將軍親自來鎮守,謝鎮國可是彌雲國的常勝將軍,有他在這裏,應該不會被敵人打進城來吧。


    昔日比較繁榮的街道,現在是一片混亂,雖然是人潮攢動,但是人人的臉上都掛著重重的憂鬱之色,而且行色匆匆,家家戶戶都閉門不開,完全失去了昔日那種繁榮的景象,天縱與大家閑誑了一會兒,便覺得索然無趣,現在的街上還不如軍營中,便提議大家迴去。


    眾人也覺得這裏實在不能夠再待下去了,與其在這時虛耗,還不如迴軍營中休息,見大家都同意自己的意見,天縱便率先走了迴去。


    就在這個時候,天縱覺得自己的身上被一個行色匆匆的人蹭了一下,然後,便覺得自己身上一輕,天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錢包竟然不見,肯定是剛才那個人偷走了。


    竟然偷到了他的頭上,天縱不禁火冒三丈,見剛才那人並沒有走遠,便急步追了上去,天縱的同學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見天縱急匆匆地跑了,便也跟著他一起朝前跑去。


    前麵的那個小偷似乎是有恃無恐,抑或是根本就沒有想到後麵竟然會有人追他,他沒有迴頭,依然急衝衝地朝前走去,突然之間,他轉身折向了一個小巷子,天縱的同學終於趕上了他。


    “天縱,你這麽急忙地在幹什麽呀。”


    “前麵的那個家夥偷了我的錢包,你說我能不急嗎?”天縱邊跑邊說道。


    “什麽,這個家夥也太膽大妄為了,走大家把他給堵住。”


    大家便開始加速追趕,正在這個時候,前麵的那個小偷轉身進了一幢大屋之中,便不見了。


    天縱等人當然看得清楚,他急步跑上前去,原來那扇門竟然沒有拴住,而是虛掩著的,天縱等人怒氣衝衝,絲毫沒有猶豫,便闖了進去。


    院子倒是挺大的,不過,卻一眼可以望穿,院中並沒有人,天縱等人不禁麵麵相覷,剛才大家明明看見一個大活人跑了進去,怎麽轉眼間就不見人了呢,肯定是藏了起來,為今之計,隻有搜查這幢房子。


    “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敢私痛我們的府邸,快快出去,免得惹麻煩!”正當天縱等人準備搜查的時候,從屋裏走出幾個人來。


    “我們是來抓賊的,他就躲進了你的這幢房子裏,不信,就讓我們搜搜。”天縱氣唿唿地說道。


    “混帳,你們怎可汙蔑我們府上,我家乃是清白世家,豈是你們口中所說的藏汙納垢之地,請你們出去,不然我們可就不客氣了。”領頭的一個大漢厲聲說道。


    “你找死呀,竟然敢對我們小侯爺無理。”天縱身邊的侍衛開始發怒,竟然敢侮辱天縱,真是太不上道了,本來這等小事,他們是不想管的,不過,既然人家都已經欺負到頭上來了,他們當然不能不聞不問了。


    “小侯爺,莫非你就是鎮國公的獨子—謝天縱!”領頭的一名大漢驚異地問道。


    “不錯,算你還有點見識。”


    “大哥,我沒說錯吧!”突然從屋裏又走出一個人來,天縱認得他就是偷自己錢包的那個人。


    “還說沒藏汙納垢,你看,這就是小偷,就是他偷了我的錢袋。”天縱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我看小侯爺有些誤會了,我隻是借你的錢袋看看,諾,現在還你!”那名男子,從懷中掏出錢袋朝著天縱身旁的侍衛扔去。


    天縱在一旁看得清楚,他已經發現這錢袋之後夾雜著幾根亮晶晶的東西,看樣子是一根根細細的針,他知道這肯定不會是什麽好東西,不由失聲地叫道:“小心!別接!”


    可惜已經遲了,其中的一名侍衛已經接住了錢袋,當然,他也被射中了幾針,來不及反應什麽,便馬上倒了下去,另一名侍衛由於得到天縱的警告,及時閃身,躲開了暗器的襲擊。


    “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敢惹小侯爺!”事發突然,天縱有些不知所措,那名幸存的侍衛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不由厲害喝斥道,想憑名頭唬住這些人。


    “答對了,我們就是衝著小侯爺來的,嗬嗬,你們是縛手投降呢,還是要我們動手,不過,這也沒有關係了,反正你們已經是死人了。”


    “你們找死,鎮國公的少爺也想劫持嗎?”那名侍衛久經沙場,當然知道今天的事情難以善了,雖然自己這方有數十人,雖然都是一些小兵蛋,但是對方卻隻有四個人,憑著人數優勢,應該可以衝出去的。


    “啪,啪,啪!”那名領頭的大漢擊了三下手掌,突然之間大門被人關了起來,之後,又憑空出現了六名大漢,這樣一來,人數基本上都已經相當。


    “除了小侯爺之外,全部格殺勿論,不要留活口!”那名領頭大漢突然麵色一冷,下了最後的命令。


    “大家不要慌,全力保護小侯爺,隨時準備衝出去。隻要能夠衝出這幢房子,我們就算逃出去了,要知道這裏是我們地盤,他們是不敢窮追猛趕的。”僅存的那名侍衛給大家打氣道,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逃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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