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薩法特城外的空地上,十字軍的旗幟飄舞在公國大軍的陣中,早已經等待多日的士兵早就忍不住想要上前廝殺一番了。


    圍攻薩法特多日的公國兩萬人的軍隊終於要開始進行攻城戰了,一場鮮血與碎肉的場景即將在這個世間展開。各種各樣的器具從圍攻的第一天就開始建造,到了今日,這些器械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攻城塔,雲梯,攻城秤車(投石機)這三樣攻城戰中的利器不斷地被從軍陣中推了出來,這些攻城器械都是公國內的一百多名能工巧匠這幾日來的心血。隨軍前行的工匠們,唯一的用途就是在攻城戰的時候,盡可能的利用自己的學識和技能來用敵人的鮮血為自己的領主征戰,獲得表彰。


    一根巨大的杠杆,杠杆長端是用皮套裝載的石塊,幾十個士兵圍在攻城秤車的前段,雙手緊握著一條纏在秤車杠杆前端的粗壯繩子。他們這些人在杠杆這一段起到了一個力的作用。


    巨大的木質支架,讓這些攻城秤車有著穩定的基層結構,不至於被自身發射時的力量所震散。


    清一色五十多台巨大的攻城秤車橫列在大軍的軍陣前,壘在秤車周圍的巨型石頭猶如一座小小的山丘,同時在秤車旁,還有一個巨大的圓盆,裏麵倒滿了動物的油脂,一個持著火把的士兵便佇立在這圓盆旁邊。另外的幾十名用來操作攻城秤車的士兵,嚴陣以待軍中號令的響起。


    戰場的另一邊,一群群士兵正在緩緩的推動著攻城塔的前進。攻城塔就是一個有著四個木製車輪的六米高的龐然大物,攻城塔就像是一個上窄下寬的四方體木製箱子,但是攻城塔的後部卻是完全中空的,僅僅有兩層木製的樓層和向上爬去的梯子,以及一個半遮蔽著的木門,木門在不用的時候是半遮蔽的,當使用的時候就會放倒下,與城牆對接。這些木門大都在攻城塔的上部,長約兩米半,高度則與敵方城牆的高度相同,這樣的話可以方便的有助於己方士兵通過倒下去的木門登陸城牆。


    攻城塔周圍的步兵們隨時準備在陣中弓箭手的掩護下將攻城塔對接上城牆,如果對接上的話,己方的步兵就可以順著攻城塔內部的樓梯殺上薩法特的城牆上。最終將十字軍的旗幟插上薩法特的城牆,揮灑主的榮光。


    雲梯相較於攻城塔或者攻城秤車的話就相對的簡陋了許多,僅僅是一個比一般梯子堅固並且長上一點的木製梯子罷了,對於士兵生命安全的可靠性完全比不上防禦堅固的攻城塔。但是這些雲梯勝在輕便快捷,製造簡單,最少兩個人就可以背著雲梯靠近城牆,接著一個人穩定雲梯下部,另一個順著雲梯爬上城牆殺敵,當然,這些雲梯可不僅僅隻能夠承擔兩個人。


    這三樣利器可以說是這個時代進行攻城戰的主角,先利用攻城秤車投擲飛石,轟擊敵人的建築物和敵方步兵,來達到降低敵人士氣的目的,讓敵人的抵抗力量減弱。然後再將攻城塔和雲梯推上去,讓己方步兵與敵方進行肉搏戰,達到占領城牆的目的,接著在繼續派出士兵殲滅城內一切反抗的武裝力量。


    隻不過,聽說在科隆山地的矮人族似乎研發出了一種具有爆炸性質的粉末,這些粉末的數量巨大到一定程度,可以一舉擊毀敵人的城牆,從而可以達到迅速攻城的目的。但是也不知是真是假,倘若真的話,說不定能夠改變這個時代戰爭的方式。


    城牆上的沙漠人有些心驚肉跳的看著遠處的敵軍陣地,成千上萬的火把照亮了整個黑夜,同時,也照亮了一個又一個入侵者的樣貌,他們的武器、甲胄、臉龐,無窮無盡的來自聖宗教會的異教徒正在侵占著他們真主的土地。飄揚的十字軍旗就像是最最致命的標識,讓這些真主的子民生出了一種絕望的情感。


    即使沙漠中的夜晚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但是也沒有一個守在薩法特城牆上的士兵感覺到一絲冰冷的氣息,不僅僅是因為周圍的戰友摩肩接踵時身上所傳來的的熱量,更是因為敵軍即將進攻的信號。


    “放!”


    “放!”


    “放!”


    一聲接著一聲大喝“放”的聲音,在攻城秤車的戰線上響了起來,所有的攻城士兵們的神經猛地緊繃,竭盡全力的將自己負責的巨石發射了出去,唿嘯飛出的巨石摩擦著這些士兵的耳膜。


    圓盆中的油脂此時發揮出了自己的作用,自油脂的作用下,飛出去的巨石變成了熊熊燃燒著的火球,飛向了薩法特城。


    五十多個星火點點從陣中飛起,劃破了夜空的黑暗,向著慌亂中的城池伸出了自己代表死亡的燃燒氣焰。


    “陛下,進攻開始了。”塞巴斯看著快速劃過天際的火球,別過頭去,對阿爾方斯說道。


    “嗯,我已經看到了。”阿爾方斯的眼瞳也被這明亮的夜空所映照成火焰的紅色。


    “什麽時候能夠攻占下來?”


    “最遲淩晨這座城市就屬於您,陛下。”塞巴斯淡淡的說道。


    “你的信心倒是非常的十足啊。”阿爾方斯繼續看著不斷因為被火球撞擊所濺起石塊的城牆,熊熊燃燒的烈火,將城牆上的敵軍全身燒灼,痛不欲生,有的人甚至忍不住從城牆上打滾,最後滾落城牆,掉下來成為被火焰包圍的屍體。


    “不,我隻是一個執事,並不因為自己而信心十足,而是因為,我對您的信心十足呀,我的陛下,聖克勒斯芒大公,至高的王者。”塞巴斯慢慢躬下了身子,用著一種令人難以琢磨其中意味的眼神盯著阿爾方斯的臉龐。


    “…………”阿爾方斯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別過頭去,繼續觀賞著攻城的妙境。


    “嘎嘎!”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了幾聲由遠及近的烏鴉的怪叫,迴蕩在軍隊的上空。


    “陛下,我應該行動了。”塞巴斯喃喃道。


    “去吧,我交由你的騎士,一定要完整的迴來。”阿爾方斯沒有迴頭看著塞巴斯。


    “是的,我的陛下。”“咚!”一顆巨大的搖曳著火焰的石球轟擊在了城垛上,一個躲閃不及的駐守弓箭手瞬間被這顆火球奪取了生命,手中緊握著的弓箭此刻變成了被碾碎的木條。


    但是這一切還沒有完結,石球的威力固然巨大,但是那燃燒動物脂肪所附帶的有著灼熱高溫的火焰顯然更加的致命。


    那名被砸死的弓箭手的屍體上,燃起了熊熊大火,火焰順著弓箭手身上的衣服不斷的升騰,一層層烤焦的肉慢慢的翻滾出來。


    最終這名倒黴的弓箭手在石球的重壓和灼燒下,成為了一個活生生的焦炭,身上沙漠人特有的麥色皮膚如今已經粘連在了一起。全身上下被火焰所燒灼的地方,沒有一處有著完整的皮膚,肌肉筋骨裸露在空氣中,散發著一種烤肉所特有的香味,倘若加上名貴的香料,還真是一道不錯的燒烤美食。當然,沒有人會想到吃這種東西。


    相較於這樣被石球瞬間奪去生命來說,那些沒有被石球碰到,卻粘上火焰的人,顯得更加的不幸。


    熾熱的燃燒油脂所帶來的火焰沒有在一瞬間之內將它們的生命抹殺,但是卻在不斷地侵蝕著他們的身體,咬爛他們的肌膚,讓他們發出痛苦的慘叫,沒有力氣拿起武器和盾牌來戰鬥。


    這些身上到處被火焰充滿的人,因為巨大的痛疼,全身止不住的肌肉抽搐了起來,麵龐也變得猙獰。一個個狂魔亂舞狀的想要撲滅自己身上的火焰。有的將自己猛的摔在地上,到處打滾,讓火焰和地麵來上一個親密接觸,借此來澆滅這些火焰。有的人則實在是忍不住痛哭起來,翻身倒下城牆,直撲上地麵,最後吧唧一聲變成了一灘火燒肉泥。


    種種非人的慘叫從城牆上傳了出來,這些有些刺耳的慘叫傳入薩法特城的士兵腦中,就好似最令人心驚肉跳的死亡的尖叫,不免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但是當公國的將士們聽到這些聲音時,全身就好像被加了祝福魔法一樣,爆發出巨大的力量,鮮血的流速也不禁加快了起來。


    “一二!推!一二!推!”一個騎士手持著盾牌,斜舉在自己的上方,抵禦著從上而下飛來的箭矢,雖然說在戰場上被箭矢集中的幾率非常的小,不過這種嚴防被擊中的謹慎還是要得的。這名騎士每舉著盾牌前進一步便迴頭大喝一聲,這一聲聲的大喝不僅僅是給自己,也是對自己所指揮的攻城士兵所鼓氣的。


    “一二!推!”這群士兵們也都漲紅了臉,用自己的身體奮力的推動著巨大的攻城塔前進,“吱呀!”每前進一步,他們的腳步都得深深的嵌入沙漠中柔軟的沙子裏,而攻城塔距離城牆的距離也更近了一步。


    他們的信念隻有一個,那就是將這個巨獸攻城塔推到城牆上,用上麵的鉤子狠狠的勾住城垛,然後讓自己的戰友和自己一同踏上城牆,砍下敵人的頭顱,占領城牆,讓十字軍的旗幟飄揚在這座沙漠中的城市上空,讓那光輝照遍黑暗的大地。


    “咚!”“咚!”…………漫天飛舞的火球不斷的轟擊在薩法特城的上空,有的擊中了城牆,將石塊狠狠的濺起,有的則滾落在城牆上的過道中,碾碎了士兵的屍身,點燃了城牆上的易燃物,照亮了城牆的黑夜,明亮的紅色映紅了夜幕。


    有的則飛過了城牆,直接落在了薩法特的城中,數不盡的民居被飛來的巨石砸中,土坯築城的房屋自然隨著轟然倒地,將其中的居民不幸的埋葬。隨之而來的石球上的大火則吞噬了這群在戰爭麵前沒有反抗力量的平民的家。


    婦女的吊著嗓子尖銳的慘叫,兒童因為火焰而恐懼發出的淒厲哭聲,男人憤怒而又無奈的咆哮……


    絕望的世間百態充斥了薩法特的街道中。


    拿起被褥撲火的場景,癱在被烈火燒盡的廢墟麵前絕望的神情,看著親人活活被燒死的撕心裂肺,聽著自己的妻子兒女就在火焰中自己卻沒有辦法救助的心如刀割………………


    沒有人能夠形容眼前這種情景,哪怕讓世間最偉大的藝術家前來,也沒有辦法將絕望的薩法特城描繪出來,再豐富的色彩也沒有辦法將這些人的神情勾勒。


    街道上人來人往,撲火的,救人的,叫醒還在熟睡中人的。


    “咚!”一顆唿嘯而來的石球,重重的打在了街道上密集的人群,。僅僅是一刹那,便有六個人被黏在石球下,接著,石球繼續的滾動,無數的人被卷入了這個火焰中,發出淒厲的慘叫。


    “爸……爸!”一個在烈火中沒有辦法脫身的女兒正在眼涵淚水的望著屋外的父親。


    “不,不要攔著我!!”這名依克紮爾壯漢此刻正在被幾個人摁在地上,沒有辦法站起,隻能夠不屈的抬起頭,絕望的看著正在慘叫的女兒。他也清楚,哪怕此刻這些往日的鄰居將他鬆開,讓他前去拯救自己的女兒,自己也不可能將她救出,但是,女兒淒厲的慘叫聲讓他不忍聽見,心如萬千刀割。


    “你瘋了!你怎麽救她?衝進去嗎?”鄰居好心的勸解道,雖然他也沒有辦法狠下心去無視這場人間慘劇的發生,可是他卻必須盡到一個正常的、有良知的人類應有的責任,不論他是一個聖宗教會教徒,亦或是新月教異教徒。


    在人心的麵前,一切的宗教信仰都是渺小的。


    “嗚嗚…………”這名堅韌的、壯碩的沙漠漢子,此刻竟忍不住高聲的嚎哭了起來,這哭聲是那麽的淒厲,那麽的絕望。正如同這熊熊燃燒的烈火一樣。


    …………………………………………………………………………


    “嗚嗚!!!!”數聲號角聲響起了,在那攻城塔蹬上城牆的一刻。


    “殺!”一個騎士踏過攻城塔架起的木板,拔出長劍,一往無前的向著敵方的城牆前進。在攻城戰中,什麽最令人頭疼呢?


    對於守城方來說,最頭疼的是進攻方無窮無盡的人海和不讓人休息的持續性攻擊。這樣,往往能夠使人數處在劣勢的守城方精神疲憊,體力下降,然後導致戰力低下,最終城池淪陷。


    而對於攻城方呢?答案就更多了,比如守城方的城牆高大,讓他們不得不打造威力更加巨大的攻城器械,倘若有護城河,就更令這群攻城的人頭疼了,所幸的是,這裏是沙漠,就算是薩法特所在的地方是沙漠中少有的衝積平原,也沒有辦法如此闊氣的濫用珍貴的水源的。


    對於一個普通的攻城士兵的話,最令他們難受的莫過於來自城牆上飛出的箭矢,這些箭矢因為有著自上而下帶來的重力勢能也同時具有慣性,哪怕你渾身披帶鎖子甲,說不定也會被這樣一個不起眼的箭矢奪去生命。


    因此,早在很久以前,善於攻城戰的將領命令手下的能工巧匠,聰明的造出了一種針對箭矢的器械——木幔車。


    木幔車是一種有著四個輪子,方形地盤的簡易推動的器械,但是在木幔車的前段有一個長約三四米的木棍,上麵有的時候掛著質地堅硬的牛皮,有的則是幹脆的掛著一張巨大的木板。


    弓箭手們就躲在木幔車的後麵,一邊躲避著天空上的箭矢,一邊推動著木幔車前進。


    在一個木幔車的後麵,幾十個個弓箭手正在推著木幔車後麵的扶手前進,雖然在路上有時會碰見幾個擋路的石子,但是卻很快的被不怕死的弓箭手搬走了,況且,在這次的十字戰爭中,又有幾個人是貪生怕死之輩呢?真正的勇士和真正的勳章都是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


    “嗖!”列支登躲在木幔車的後麵,探出頭去順著點空隙,望了望城牆上的景象,接著他猛然反身出去,向城牆上擊出了一發強弓。然後列支登一彎腰,又的翻身進入木幔車的後麵,閃躲著城牆上向這裏射出的流矢。呃,當然,列支登有些謹慎的過火了,因為很少有人能夠像列支登那樣,能夠在400米外,就能夠抬弓射箭並且命中紅心。


    一個普通的弓箭手,僅僅能夠將弓矢射出150米,即使配上好的強弓也僅僅可以射到200到250米。人類中最出色的弓箭手部隊(紫衫長弓手弓箭團)中的軍士也不過能夠將箭矢射到330米,但是250米才是紫衫長弓手的有效射程,也就是能夠造成足夠的殺傷力的射程,超過了這個距離,哪怕有人不幸被弓箭命中,隻要不是要害部位,就沒有關係。


    而列支登,隔著遙遙的400米就敢開弓射箭,這是令人無法想象的,不論是對於這名後生的勇氣還是恥笑。至少,他身邊的弓箭手同伴就用著一種嘲笑的眼神看著他。莫非,這個小小的來自鄉下的弓箭手,真的以為自己是天生射箭大師的精靈族?精靈族,一個居住在西大陸最西端狄德亮森林的神秘種族,與其說是神秘,倒不如說是人類對於他們的了解過於稀少。畢竟,很少有人能夠穿過地勢險惡的科隆山地和詭異的布列塔尼亞大平原。


    沒有管他人的嘲笑的眼神,列支登在射出後,彎腰躲在木幔車的木板後,又從背後的箭囊處掏出了一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看樣子,是要在準備射出一發。


    雖然在列支登自己眼中,四百米射中別人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但是在別人看來,就不是這樣了。


    “小子,你這樣是在做無用功的,四百米的距離,你是不可能射到的。快來跟我們一樣推著木幔車到城牆前,然後在射擊,這樣的話成功的幾率會上升更多的。”一個在一旁推著木幔車前進的中年弓箭手模樣的士兵,實在看不下去列支登這樣浪費箭矢的行為,好言相勸到。


    “嗯……”雖然知道這是一句好意的提醒,但是列支登的性格就是像以前那樣冷淡的有些惡劣,隻是微微的輕答了一聲。


    “嗖!”然後他又翻身向外射了一箭。


    破空而去的箭矢很明顯深深的打了之前好言相勸那人的耳光,讓他自感臉上麵子掛不住。自己好言相勸,竟然沒有讓這個後生有絲毫的改變。


    “你…”中年弓箭手剛要為列支登這樣駁他麵子的事兒大動肝火,就聽到周圍人的嘶嘶抽冷氣的聲音。


    “天哪,真的中了。”一個人驚唿的聲音傳到了中年弓箭手的耳中。


    他心感疑惑,將頭探出木幔車望去,正好看到了一個手持弓箭站在薩法特城牆上的的士兵正用手捂著自己的心髒,咕咕的、紅色的看不真切的液體從他的指縫間流出,然後這個站在城牆上的士兵一頭的栽下了城牆,看樣子是活不成了。


    “…………”


    “………………”


    這一下子,同一個木幔車後的弓箭手們,都用著一種奇異的、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正在準備再射一發的列支登。


    “……”感受到周圍人的目光,列支登有些不解的挑了挑眼皮,接著繼續的沉默不語。


    “這個小子……”中年弓箭手沒有再說什麽了,或者說,他已經無話可說了。眼前的這個屍體的物證已經足以證明這個來自鄉下的弓箭手的技能,是有多麽的驚人。


    兩發弓箭,隔著400米,殺死了一個站在城牆上,用牆垛做掩體的士兵,從各種意義上說,列支登足以獲得神箭手的這一個稱號。


    實際上,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列支登的第一發弓箭已經成功的殺死了一名士兵,但是兩發殺死一個的功績完全可以讓這群浸淫箭術數十年的弓箭手無地自容了。他們的射擊準度也僅僅能夠保證在七八十米內保證這樣的精度罷了。


    列支登沒有在乎周圍人的驚豔,隻是默默地再次把一支箭矢放在了弓身上,用兩根手指狠狠的捏住箭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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