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從初升時微弱的光芒,漸漸的變得有些灼人起來,本來在地平線上的一輪金圓慢慢的爬上了城牆的陰影處,將那裏的黑暗驅散,就正像是聖宗教會驅散異教徒一樣。


    “夏巴克,能不能告訴我這個東西有什麽作用?”皇宮外有兩個人緩緩的走向了市街,金發的青年維科斯手拿著一枚十字勳章,看著勳章上麵白色的石質結構,完全不能理解阿爾方斯將這個十字勳章賞賜給他的此舉的含義。


    在剛剛塞巴斯再次來到大廳停止他們沒有營養的對話的時候,塞巴斯踏著優雅的步伐走向了王座,在他的手上用名貴絲織品做成的白手套上放著一枚十字勳章。


    這個東西便就是阿爾方斯讓塞巴斯拿來的物品,好像是一個獎勵的勳章,至於是獎勵什麽的,“任何在心中想與異教徒戰鬥、在靈魂裏想拯救異教徒的勇士都有理由並且應當獲得這枚勳章,以彰其勇武。”


    維科斯用食指與大拇指夾著這枚勳章,將它微微仰起矯正,對準太陽的所在,讓太陽的光線照射在這枚十字勳章上。十字勳章上石質部分被陽光穿過的白晃晃的光芒維科斯微眯起右眼,在布滿瞳孔的陽光下打量著這枚被阿爾方斯稱之為“聖戰勳章”的東西。


    “不要問我。”夏巴克也迴答不了這個問題,隻能無奈的慫了慫肩,“你應該親自去問阿爾方斯。”


    這樣的問話連維科斯自己都知道沒什麽結果,所以他也隻能先把這個問題擱置一下,就暫且當做阿爾方斯是一個行事不經大腦的人。


    來到了喧囂的市街上,市街兩旁在士兵集結完畢後,就沒有了軍人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歸家的信徒和擺攤的地攤與一些店鋪。每一個攤點前都或多或少的聚集了一些人,相互進行著討價還價這個古老的交易套路。


    夏巴克和維科斯推開了前麵熙攘的人群,向著旅館所在處行進,因為列支登和老喬克不被允許進入皇宮,所以他們在等待夏巴克等人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迴到了旅館中。這個事情還是從看守皇宮大門的衛士那裏聽到的,當然夏巴克為了這個情報還付出了二十個銅幣的代價。


    維科斯繼續把玩著這個勳章,“這就是榮耀的具體化嗎?”勳章的意思如果從其字麵上理解的話就是授給有功者的榮譽證章或者標誌,但是維科斯初來聖城,毫無建樹可言,這個勳章授予他又是什麽意思呢?


    “興許隻是讓你在幾天後的戰爭中多殺死幾個人罷了。”夏巴克在一個水果攤前停了下來,在這個以沙漠為主缺少水源的達爾阿茲佐爾地區,可是很少能夠見到果樹的存在。因此市麵上的水果大都隻是從別地運送過來的,不過因為旅途遙遠的原因,大部分的水果都失去了其原有的口感,變得苦澀了起來。


    夏巴克蹲下腰去,拿了一顆賣相不錯的紅色光滑蘋果,放在鼻前嗅了嗅,似乎在用鼻子品嚐這蘋果甜美的香味,“多少錢?”夏巴克向他身前盤坐的攤主問到。


    “大人,隻需要五個托利亞銅幣就可以了。”攤主看到自己蹲在自己攤前的是一個披堅執銳的騎士,倒也沒有畏手畏腳,因為在這個幾乎沒有過多少和平的城市,平民對於殺人的戰士並沒有多少的畏懼。


    維科斯終於明白水果攤錢顧客稀少的原因了。


    一個蘋果的價格在其他地區至多不過兩個銅幣,即使貨幣上有差異,但是其價格也不會有太大的波動。可是在科萊斯芒,一切不合理都變成了合理,一個缺少水果的地方想要吃到甘甜的果蔬,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怎麽行呢?


    “很公道,我要四個這樣的。”雖然這個價格在一般人聽到後可能會搖搖頭堅決不買,但是夏巴克卻並不為所動,反而輕輕的點了點頭,一口氣買了四個。


    一旁的攤主看著這個不討價還價的顧客,愣了愣神,然後竊喜起來。這個蘋果雖然賣相不賴,味道也不錯,不過其價值最多也就是四個托利亞銅幣,如果這個貌似騎士的人多加討價還價的話,他會將價格壓低到四個銅幣乃至更低也說不定。但是像這樣甘心被宰的顧客,在他擺攤的這幾年來還真是不多見。


    看著水果攤主有些竊喜的表情,維科斯知道夏巴克被宰了,他正想要向前去還價,卻看到夏巴克用食指隱秘的向他搖了搖,示意不要這樣做。


    (他傻了嗎?)雖然維科斯並不在乎這虧掉的幾個銅幣,但是他從心中還是不想看到自己人吃虧,可是夏巴克為什麽要示意不這樣做呢?


    夏巴克捧著這四個水果,在攤主感激的話語中轉身離去,至於攤主為什麽感激他,自然是因為攤主獲得了一點小利罷了。


    “你在疑惑我剛剛為什麽不壓低價格是嗎?”夏巴克將一個蘋果遞給維科斯。


    “恩……”維科斯接過夏巴克遞給他的一個顏色豔麗、光鮮的蘋果。


    “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罪惡,正是因為有了智慧才會出現罪惡感。”夏巴克咬了一口蘋果,品味著蘋果甘美的味道。


    蘋果,也有著禁果之說,是上帝在他的樂園中的“知善惡樹”上結下的果實。禁止園中的人類先祖碰觸,不過人類與生俱來的占有欲讓人類先祖忍不住吃掉它,即使沒有魔鬼的誘惑人類也會如此。


    據《聖典》記載,神對人類的先祖說樂中樹上的果子都可以吃,唯“知善惡樹”上的果實“不可吃、也不可摸”,否則他們便會死。最後人類先祖受魔鬼引誘,不顧上帝的吩咐進食了禁果,又把果子給了其配偶,他也吃了。上帝便把他們趕出樂園。


    上帝不僅將人類驅逐出了樂園,還給人施以懲罰,女人懷胎的苦楚加增,生產時要受苦楚;要戀慕丈夫,及被丈夫管轄;男人則要受咒詛,要汗流滿麵才得糊口,直到他歸了土;從此需終身勞苦才能從田地裏得到食物,而地會長出荊棘和蒺藜。


    “我們都無法避免犯錯,所以我們才更加想要竭力的去追求一些美好的東西。”夏巴克有些癡迷的看著自己腰間的佩劍,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心上人。—————————————————————————


    太陽已經掛在了天穹的正中,向這個世界用耀眼的光芒宣示著自己的存在。


    “美德也是這樣,我們每個人都無法避免自己的錯誤,因此才需要美德去約束自己,為了自己,為了他人。也許就像某些人所說,美德猶如一顆最綺麗炫目的寶石,是夜晚星辰中最明亮耀眼的一顆。”夏巴克伸手撫摸了一下劍柄,“也許正是如此,美德是人類社會結出的一顆最甘美果實,她使強者不至於過分因自己的偉大而自傲,不使弱者因自己的弱小而過分自卑。”


    “你又想說明什麽呢?”維科斯用手擦拭了一下蘋果的果皮,不過卻並沒有張開嘴咬上去,“說明你剛剛買蘋果的義舉昭示了你的美德嗎,騎士的美德?”


    夏巴克和維科斯頂著烈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緩緩前進,哪怕是再高的溫度也無法阻止人們賺取錢財和消耗錢財的心,前者是為了生存,後者是為了生活。


    達爾阿茲佐爾的氣溫永遠都是有規律且迅速的變化著,早晨太陽初升的時刻是一天中比較涼爽的時刻,氣溫還保持在讓人適宜的溫度,使人不至於因炎熱而脫力。但是一到了中午,太陽便肆意的揮灑著自己的熱量,讓行人無法在烈日下正常舉步。


    “忠誠,謙卑,博愛與犧牲?還是遊吟詩人口中的騎士八大美德?”夏巴克嘴角冷冷的笑了一下。在遊吟詩人的口中,騎士的美德有八種,分別是忠誠,榮譽,犧牲,英勇,憐憫,精神,誠實,公正。


    對領主絕對的忠心與誠實是衡量一個騎士是否合格的關鍵,一個對領主不盡責的騎士,那麽他離失去騎士的身份也不遠了。


    在騎士的的口中經常能聽到“為榮耀而戰”的口號,榮耀是一個騎士的尊嚴與榮辱,是一個騎士被人傳唱的樂譜。


    犧牲,一個偉大的騎士往往會為了自己心中的正義而去浴血疆場,以自己的犧牲來證明自己、他人、心中的正義。


    戰場上不需要懦夫的,專門為了戰鬥而出現的騎士更是不能讓英勇這個字眼因為自己而沾上灰塵,英勇不僅僅屬於戰士,更屬於騎士。


    憐憫不但是對於鋤強扶弱的體現,一個完美的騎士還同樣應該對於自己的敵人也給予一顆憐憫的心,憐憫不是可憐而是一種發自心底的尊敬。


    騎士的精神如果一概的話,就是對於同伴的友愛,君主的尊敬,信仰的忠誠,戰場的勇猛,生活的寬容,忠於自己的靈魂,謹慎自己的言行,言出必行這便是騎士的忠誠。


    在人性與法律的麵前,騎士都應該保持一顆公正的心,去衡量事物的對錯,這便是公正,公正並不會因外物而改變、動搖。


    但是不得不說所謂的騎士美德隻是一種隻能存在於紙麵上、沒辦法在現實中實現的美好理想罷了,就像是人人向往的理想國,雖然美好,卻不可能實現。即使真有這麽一個完美的騎士,那麽他在現實中的路途也就走不多遠了,僅僅是現實的殘酷都足以使完美的美德變成殘暴的野蠻。


    這個時代還有誰會去講究美德呢?還有誰會去恪守自己的責任呢?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騎士,沒有騎士小說中那麽完美,也不可能如同聖徒般恪盡職守。騎士的美德我也不會遵守,她屬於真正的騎士,屬於遊記裏完美的存在。”夏巴克和維科斯並肩走在街道上,將迎麵而來的人群用手一點點的撥開,“我也不是一個苦行僧,沒有那麽不在乎物質上的享受,純粹的以對上帝的敬仰來滿足自己的欲望。”


    “……”維科斯感覺這個話題離蘋果越來越遙遠了,但是他卻沒有打斷騎士的話,有什麽東西會比傾聽別人的話更加意義呢?


    “你我都一樣,都是上帝的子民,不過我們體內流淌的血脈不一樣。那名水果攤的老板體內流淌的血液可能是卑賤的,他的祖上說不定隻是一個小偷。我呢?體內緩緩流動著的是比常人高一等的騎士的血液,血液中流淌的是一種名為榮耀的責任,因此我便需要用鮮血去證明自己的榮耀。”|夏巴克又咬了一口蘋果,發出了清脆的咬聲,聽得出這個蘋果質量不錯,“人是不平等的,生來跑得快的人,美麗的人,聰明的人,父母貧窮的人,出生,成長,才能,大家的能力都不同。人是為了被歧視而存在,所以人們互相爭鬥,相互競爭,由此產生新舊交替,派不上用場的廢物將被拋棄。上帝對弱者沒興趣。不平等並不是惡,平等才是惡。爭鬥,競爭,掠奪,獲取,支配,這樣的行為我稱之為進化。道理很簡單,弱肉強食是不可改變的自然規則,能力越強,在這個世界過得越舒服,能力越弱,隻能像狗一樣的活著,死了都不一定得到別人的關注,現實世界就是這麽的殘酷,有錢的比窮的生活好,能力強的比能力差的待遇高。這難道是上帝不是鞭策人們不斷前進的手段麽?”夏巴克麵色平靜的說著這些雖然如同真理一樣令人無法反駁但卻讓人有些憤怒的話語,每一個人都清楚這些東西,但是每一個人都刻意的去迴避著這些現實無比卻令人窒息的可怖之物。


    身份、階級、權力這些枷鎖套在世人的身上,讓人們就像是在地獄中的苦人,哪怕心中充滿了絕望也沒有辦法去,就算你躲進了深山之中過上了隱居的生活,這些東西依舊會如同惡魔一般在你的夢中、心裏出現。


    “也許我們每個人都在逃避著這些東西,不惜用無盡的勞作、放縱的娛樂來麻醉自己,讓自己不去接受這個時代對自己狠狠的嘲笑,可是這一切都有用嗎?該來的終究會來,並不會因為你的跪地求饒而改變,也不會因為你的無所作為而退縮。”終於離開人群擁擠的夏巴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緊緊的握著自己腰間的劍。


    “世界都在撒謊!不可殺人!不可偷盜!不可欺瞞!不可**!一切都是謊言,誆騙而已。正是因為人們不想被殺,!不想被盜!所以人們才以名為正義的倫理等謊言保護弱小的自己.。原始的真理乃是弱肉強食,每個人都想要吞噬掉他人的財富,權力,乃至世界本身。”夏巴克有些滄桑的眼中似乎透露出一些令人無法言明的奇異感,就像是大海那樣深不見底,無垠無際。


    “弱者沒有辦法去追求自己心中之物,強者也毫無憐憫之心,美德更是無從談起。而我呢?更是被自己心中的欲望所蒙蔽了雙眼。”夏巴克又狠狠的咬了一口蘋果。


    “你想要說明什麽呢?”聽完夏巴克的長篇大論後,維科斯說道,對攤主的義舉是什麽意思呢?既然他並沒有美德的話。


    “我隻是想要說明,一個人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失去他的憐憫之心。我無法像一名皇帝一樣有能力去庇佑自己的國民,也不可能充滿了智慧如同一名智者去開引人們的未來,我也不是一個聖徒,去為上帝教導他的子民。”夏巴克用食指與大拇指捏著將吃完的蘋果,目光有些渙散的看著已經被咬的七零八落的蘋果,“我是一名騎士,沒有多少美德,也不可能會為了自己心中的理念獻出自己的生命,但是如果在自己所能做到的範圍內去幫助別人,那還是可以做到的吧,也許美德並不是值得唾棄的東西,我們需要,別人也需要。”


    “在自己所能做到的範圍內……”維科斯輕輕咀嚼著夏巴克的這段話。他發現他越來越看不透這個騎士了。走進了旅館後維科斯和夏巴克看到了列支登和老喬克坐的地方,兩人走了過去,夏巴克將他手中的兩個蘋果放在了桌子上,示意給老喬克兩人吃掉。


    “怎麽樣?”有些貪財的老喬克趕快的拿起了一個蘋果然後問道,問的內容嗎?不用多說,必然是關於他們兩人今天去皇宮時所發生的事情。自從在夏巴克那裏聽說維科斯可能成為一個自覺後,老喬克便覺得這個性格有些古怪的小子變得格外順眼起來。


    夏巴克攤了攤手,“沒有發生什麽事情,隻是賞賜了維科斯一個勳章。”他伸手指了一下維科斯手中拿著的十字,一塊不知道什麽作用的勳章。


    “榮耀可不能夠當麵包填滿人的肚子。”老喬克撇了撇嘴,對於那些榮耀之類的事情,在他的眼中還不如實際的利益來的動人,“那麽關於封地、頭銜的事情呢?”對於一個近乎貧民的獵人來說最最關心的事情是切身的利益。而作為這個四人小團隊中的一員,如果維科斯成為了貴族而且被賞賜了封地,那麽老喬克深信自己的日子也就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可是一路從沃薩瓦來到聖城的!


    獵人與貴族的親信,這兩個身份誰輕誰重,估計每一個人都能能夠分清楚。當然了,這個“貴族的親信”也隻是老喬克自己想當然的認為的罷了,至於維科斯認不認同還是兩迴事。不過現在能夠為維科斯盡力的人又能有幾個呢?


    “貴族頭銜倒是確定了,是一個子爵,但是唯獨封地這個方麵不好說。”夏巴克也有些無奈,也不知道阿爾方斯是裝出來的傻還是真的傻,在這次會麵上,除了提了幾下維科斯的“博塞克森-子爵”頭銜外,也就沒有提過關於封地的事。哪怕是夏巴克幾次隱晦的將話題引到關於維科斯的封地問題上,卻都是被各種各樣的迴答所擋住了。諸如


    但綜合起來,維科斯想要獲得領地,那麽唯一的機會也許就是在這一次浩大的對外戰爭中將博塞克森搶迴來,雖然搶來了也不一定鹿死誰手,畢竟一塊領地可是能夠找來好幾個人的覬覦的,不論是公國的實權貴族,還是那些遠道而來的新貴族,每一個人都渴望讓自己更強大。


    人最怕的不是看得見的困難,而是一團糟的黑暗。


    “哦!上帝呀!”老喬克有些痛苦的捂著臉,他也想通了,要是想獲得封地,恐怕得親自上戰場上去搶迴來。不過他也知道這一次的戰爭可不同於鄉間貴族的小衝突,這可是真正的戰爭絞肉機,能夠將各種各樣的生靈拖進去並且絞碎的地獄。看來這次的戰爭不能抱著跟之前打的那種出活不出力的心態去了,老喬克原本隻是打算去戰場上去走一遭,然後就去維科斯的封地中討一個好身份。


    老喬克想要平安、富足的渡過下半生的願望破滅了,又要重新拿起弓箭去向天堂或地獄運送行人了。不過自從他逃出後當了逃兵跟隨夏巴克去聖城的那一刻起,老喬克就已經知道了這條的道路是艱難的。別看老喬克平時隻會拿著個酒囊四處閑逛,但他可是一個久經人事的老油條(ps:至於西方有沒有油條這種事情就不要在意了……),該放縱的時候他會放縱,但是該盡力的時候他卻一點都不迴含糊,這次的戰鬥可是關係到維科斯的封地問題,也就是關係到他自己切身利益的事!


    “戰爭可真是個混賬東西!”老喬克雖然嘴上罵罵咧咧的,但是他的手指卻不經意間做了個熟稔的捏弓矢的動作,這種多年養成的習慣一旦碰觸到關於戰爭的東西就會出現,可見亂世之人必有其亂世之道。


    與老喬克的一臉愁容不同,旁邊的列支登的臉色有些亢奮,戰爭這個字眼讓他感覺自身的血液為之加快,身上的汗液也開始一點點往外滲出,甚至自己的本來深埋在皮膚下的青筋也慢慢的向外凸起。


    “唿……”列支登深唿了一口氣,拿起了夏巴克放在桌上的蘋果起身向旅館外走去,他需要去安撫一下自己這個因為戰爭而鮮血沸騰的身體,最近他發現,去大海邊唿吸海風能夠讓自己很快的安靜下來。


    獵人的麻布衣衫有些殘損的耷拉在身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行乞的乞丐。但是哪怕是這樣的裝束還是不能掩蓋住列支登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獨特氣質,就像是一個深山中孤獨的野獸,略帶些憂鬱,但更多的是果斷。


    看著列支登走出旅館,老喬克笑罵了一句,“混小子,早晚死在戰場上。”不過老喬克嘴上這樣罵著,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責備之色。


    聽到老喬克的笑罵列支登沒有轉過身去,隻是抬起胳膊向後揮了揮手掌,算是否決老喬克的這段話。


    “那麽我們的子爵大人,你又有什麽想法呢?”夏巴克有些戲謔的看著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維科斯,想看一看他有什麽想法。雖然夏巴克對於維科斯的身份是用了敬稱,但是對於人稱的稱唿卻沒有任何變化。對於這個子爵身份,夏巴克可不像是其他人那樣感冒。


    “還能有什麽好說的,隨遇則安。”維科斯慢步走上了樓梯,並沒有打算跟兩人討論一下關於以後的事情。其實按照他本來的打算,是想要跟兩人討論一下應策的,但是他胸間的鑰匙卻傳來了一陣熱量。這個熱量來的有點突然,可是維科斯卻感覺出來這是貝妮斯在向自己傳達她要從鑰匙中出來的意思。


    為了不使鑰匙的秘密暴露出來,維科斯隻能夠早早的離場,給了兩人一個後腦勺。


    “還是老樣子。”夏巴克苦笑了一下,對於維科斯有些多變的性子真是讓他頭疼。


    不過哪怕再怎麽討論也是討論不出來什麽結果的。夏巴克明白這件事情,畢竟他們手上的資源太少,根本沒有對於應對這次戰爭的力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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