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山脈並不由一條完整連貫的山根所托舉而成。在某些斷層處,山脈的連貫性被積年累月所積攢的巨大地質剪切力切斷,在某些地域形成了錯綜複雜的小型山穀。


    在迷宮一般繁複的山穀中,南黑色之翼的駐地便隱藏於此,隱藏在簡單的顏色和光學偽裝中。從上空看去,南黑色之翼的存在除非用厘米級分辨率的偵測儀器進行對比分析,否則很難從一眾複雜的山係陰影中分析出其存在。


    因此,禦龍師埃文.潘姆所帶領的南黑色之翼比弗朗西斯所帶領的北黑色之翼低調的多。甚至在民眾中,幾乎沒有多少人了解這片象征著黑色之翼高端科技力量的另一部分存在。


    偶爾想要挑戰中南山脈皚皚雪山的登山者們,或許在他們的某一經過間,在棕色和白色組成的山麓中看見在同色的鬥篷靜靜屹立的那些奇型風格的建築。正當他們疑惑為什麽在他們熟悉的山路旁會憑空出現這些帶著超越這個時代的存在時,往往在黑色的角落間,會跳出一個看不清細節的人,旋即一束白光就帶走了他們暫時的意識和見到這裏一切的記憶。


    但是這裏存在的消息並不是絕對保密的,雖說埃文對於保密一行做得非常專業,但是當來訪者的個人實力超過他們的保密措施防衛極限的時候,還是需要大動幹戈一番才能夠解決問題,甚至有的時候隻能夠灰頭土臉地退迴去。


    這一次的來訪者顯然也是抱著後者的結果而來的。


    雖說山穀之間的風並不大,但是畢竟這裏已經接近了終年雪線,而且在這陽光得不到直射的陰影處,總有著零下十多度的低溫。在這樣的氣溫裏仍舊穿著一件單薄的罩袍,而且從被緊緊裹著而劃出的身軀曲線和與她等高的法杖來看,這個人族女子顯然帶的善意比較少。


    幾乎是唿吸之間,身著黑色軟甲的衛兵們就將這名女子團團圍住,從他們手中閃爍著獨特魔法光澤的長槍和空氣中協律的魔法波動來看,這一支衛隊所擁有的戰鬥力遠遠不是平常的那支衛隊。


    身高逾一米八的少女似乎終於對這樣的陣勢感到了些許興趣,她輕輕一動右手中高高的法杖,一股烈風突兀地吹來,卷起的風雪吹落了她的頭罩,火焰一般的紅發飄蕩在素色的雪花中,甚至在冰晶融化之前就已經將熾烈的熱度迎向了整座黑色之翼。


    輕微地偏著頭,殷紅的嘴唇仿佛真的染上了丹砂,略顯尖銳的牙齒不著痕跡地相互磨動著,微眯的雙眼帶著強烈而熾熱的挑釁意味。飄向她的雪花在接近前就已經直接在半空中蒸發,而與之對比強烈的是,她腳下的雪地卻沒有半分融化的痕跡。


    “我來找個人,用那種眼神看我什麽意思?”散去了黑色罩袍而露出一身緊致紅衣的少女斜眼望著周圍的衛隊,“就對埃文說,雨燕想見他。”


    離她最近的衛隊長瞳孔猛地一縮,手中前舉的長槍顫了纏。


    “雨燕?你是那個——十字旅團的斯威夫特小姐?”


    夏琪.卡拉揚.斯威夫特,本世紀唯一五位二十歲之前突破四級的天才妖孽,在當代奧西利亞非上古血脈傳人中能夠與大地神殿的那位聖女齊名的天之驕子。出身平民卻有著對魔法匪夷所思的獨特控製天賦,因此被十字旅團賞識而收為新興的近戰法師首席弟子,六歲獲得魔法師認證資格,十四歲時對外宣稱突破四級瓶頸,成為了有可能是和平曆史中成績最為驕人的天才,也成為了十字旅團潛力最為恐怖的殺器之一。無論是聖龍布魯斯家族甚至是飛花院、聖地或是大地騎士團這種天才雲集的勢力,都對這隻“雨燕”的成就瞠目結舌。除了大地聖教那位號稱精神力能夠超越通靈師家族的聖女之外,甚至連聖地都找不到一個能夠與之相媲美的存在來。


    名聲是氣勢最大的增益,而可怕的名聲更會帶來更為強烈的效果。甚至連這些身經百戰的精銳衛隊,一時間都產生了不知所措的感覺。


    麵前黑色的衛隊忽然潮水般分開,夏琪終於收迴了那副極度囂張的樣子,稍稍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視線的中央。同樣是一身深墨色和銀色搭配的製服,戴著紅底黑色的黑色之翼袖章,唯一與周圍人稍稍不同的是做工顯然更為精細的亮麵皮革製服和鑲嵌著三顆紅鑽石的肩章。


    褐色短發下的臉頰依舊是記憶中的輪廓,但是那雙淺藍色的眼睛中所積澱的深度早已不是記憶中的膚淺。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年紀的嚴肅表情此刻卻顯得異常正式。


    選擇人形出現在埃文旁邊的瑪瑙皇族的後裔米樂也緊隨著主人的腳步,不過他的臉上顯然沒有那麽多淡定自若,看到了站在最前麵的夏琪,他的緊張立刻化為了欣喜。


    “夏琪姐!”


    “要不是我找你們,你們會來麽?”夏琪一甩法杖將它背在了背後,甩了甩頭發,露出了一個自然的微笑來,“好久不見了米樂……還有你,埃文。”


    埃文有點拘束地點點頭,比他高上半頭的夏琪一步就邁了過來,兇狠地擁抱了埃文一下,擠得他的骨頭都發出了哢哢的聲音。不過長著龍骨的米樂就不會出這樣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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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前的維多利亞行省和現在的維多利亞行省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在並不以第二三產業為支柱的南方,這裏有著和中部截然不同的平和生活氣氛。建得並不高大的房屋,在春天裏就能夠被吹起麥浪的田地,還有茶餘飯後村民們玩著古老的卡牌遊戲的聲音,都是這座山間小村莊的名片。也許村子的名字在很久之前已經有了定論,但是五百年前在一名向人類傳授精靈族養生之道、醫藥學、建築學和弓箭技藝的王族精靈到來之後,村莊開始以精湛的弓箭打造技藝逐漸聞名於維多利亞行省,流落在鄉間村野的名字就逐漸被貫稱為了射手村。


    從小在這裏長大的埃文盡管知道這名神秘的王族精靈就生活在村落最中央那株大榕樹的中央,但是他卻從未見過這名傳說中給射手村帶來靈魂和繁榮的美麗精靈。於是,趴在大榕樹的樹洞上的窗戶向裏麵偷看就成為了他童年一段別樣的記憶。


    在那個時候,埃文就往往是站在樹下,夏琪踩著他的肩膀,還不會化成人形的米樂抖動著翅膀拽著夏琪的衣服,把自己的小臉往玻璃窗上貼過去。


    不過盡管這樣,他們還是沒有一次成功過,即便是夏琪某一次驕傲地宣稱自己看到了赫利娜在樹洞中擦拭著自己的長弓,埃文也因為自己總作為梯子而悶悶不樂。


    平凡的時間過得很快,過去的日子如同數軸上被點出的幾個明亮的點,分成了長短不一的線段。開始上學、遇到米樂——還有夏琪被爸爸帶走。


    那個時候的埃文並不清楚飛花院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東西,小學才上一年的他以為夏琪和她爸爸將要去的地方隻是另一所學校,他完全沒有想到此次的分別將會帶來多麽大的變化。分別的那天,還是孩子的他們根本也不知道別離的惆悵究竟是什麽滋味。他、米樂和夏琪,三個童年的夥伴在夏琪離開後,仍舊用稚拙的筆觸落於紙上,將生活中的那些小事用信紙傳過維多利亞與奧西利亞那片淺淺的海灣。


    “……我被選為魔法師了哦!……”


    “……天天要吃好多難吃的東西,好想吃斯坦爺爺做的烤土豆……”


    “……米樂吃的越來越多了,哥哥不太喜歡呢……”


    “……我的老師換了,好嚴厲的說!最討厭他了!……”


    “……哥哥畢業了,他要去國立大學學習農場管理學……現在家裏就剩我一個人了,卡米拉經常給他寫信,她寫的字比你好看多了……”


    “……夏琪姐我會化形了呢!改天給你寄去幾張照片……”


    “……我和米樂出去遊曆了,我打算在一個叫黑色之翼的地方繼續我的學業,我很感謝他們能夠幫助我們。”


    “……不知道為什麽,我搬到東北去了,那裏的環境好不適應,老師也好嚴厲,真是不想再學了。”


    “……組織上第一次給我們下達了正式任務,完成得很不錯,樂迪安小姐親自嘉獎了我們……”


    “……我好像突破四級了?但是為什麽他們還是板著臉,難道我做得不好嗎?真是煩死了,好想迴村裏!……”


    “放假我不迴去了,家裏都是哥哥在打理,我也沒有時間。又看不到你了……”


    “……我假期也不讓迴去——我甚至不知道我現在在哪裏……”


    抽屜裏的信積攢了厚厚一打,然後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再發的信因為“查無此人”而被退迴,夏琪那裏也再沒有一封信傳來。


    那時他才知道夏琪究竟變成了什麽樣的角色,也許不是她自己選擇的,但是這個世界上每個人所被迫穿上的那一身戲裝,仍舊是他人染上的顏色。


    他一定相信,那樣的夏琪不是真正的夏琪。她的姓氏雨燕,也非沿著彈道軌跡疾馳的雨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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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琪姐!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灌醉!”


    “這有什麽可懷疑的嘛!”夏琪用一根手指托起了杯子,“你一頭大蠢龍的肚子都能夠裝下我一個人了——”


    “喲!這可不是我印象中不服輸的雨燕呢!”在黑色之翼食堂的二樓包間中,埃文舉起了酒杯,“這幾年的事情——就別再想了。”


    夏琪的杯沿剛剛碰到嘴唇,她有些玩味地放下酒杯,側身湊到了埃文的身邊:“問你件事,在這裏幹得怎麽樣?”


    埃文連忙擺手拉開一段距離,“這問題太大了,沒有辦法解釋啊!像之前每年我做年度工作總結的時候,沒有幾萬字上麵連看都不看的!”


    “別裝傻!”夏琪喝道,端著自己和他的兩個杯子就把紅酒直接擠著埃文的嘴巴灌了下去,埃文嗆得臉通紅,夏琪攔著米樂不去拍埃文的後背,冷冷地瞧著他看。


    “我……我怎麽咳咳……咳!——”


    夏琪威脅地舉起酒瓶,居高臨下地望著埃文。埃文頓時縮在椅子裏麵一動不敢動。


    “夏琪姐一直都是主人的克星嘛!”米樂把埃文的被子倒滿,“主人平時在別人麵前一副死魚臉,哪個人敢跟他這麽說話?今天……嗯,我去把門關上,順便隔音好了。”


    “說。”夏琪故意陰沉著臉,用指尖戳著埃文的額頭。


    “沒……沒有,真沒有——米樂,作證,我這幾年,還從沒脫單過,過吧?”埃文結結巴巴地說著。


    米樂看上去興致很高地點點頭,夏琪翻書一般地臉色一轉,抓起一個杯子塞進埃文手裏,大大咧咧地圍著桌子轉了一圈。


    “不錯,祝我雨燕夏琪的重生之日快樂!!”


    然後埃文和米樂就不明所以地和夏琪狠狠撞了撞杯子,又灌下去好幾杯。


    荒唐的對話和荒唐的行為持續了幾個小時,直到半夜,就連本體是瑪瑙龍的米樂都有點站立不穩,可是夏琪仍舊能夠神奇地在瓶子酒杯不碎的情況下幹掉裏麵的酒,看著這個一米八的女孩仍舊能夠穩定地自斟自飲,埃文和米樂都看蒙了。


    “姐——我說夏琪姐!”顯然現在的埃文沒有什麽組織語言的能力了,隻能夠趴在桌子上進行半清醒的態勢感知,“——為,為,為什麽你說今天是——是你的……重生之日?”


    夏琪順手把椅子後麵的法杖拔出來,“當!”一聲摔在桌麵上,然後一把扯掉了裹在外麵的帆布。


    “能看出什麽特別的麽?”


    米樂扶著桌子湊了過去,與夏琪等高的黑色魔法權杖僅是在不激發的情況下,就已經透出一股強烈的暗元素波動,通體漆黑,由某種不知名的比重非常大的黑色金屬鑄成。但是這與尋常法杖最大的區別便是根本沒有實際意義上的杖首和聚魔水晶,從黑色杖體特別的鏤空花紋看去,鴿子蛋大小的鑥水晶正被嵌在黑色金屬內部,連成一串,貫穿了整支法杖。


    “米樂!”她高傲地單手舉起法杖,在吊燈下觀看透出的暗灰色的光澤,“你信不信,把黑薔薇截掉一半,都可以在紫羅蘭大街開一家一百平米的店了!”


    “夏琪姐的話,怎麽敢不信——”米樂揉了揉發紅的眼睛,“那個——那個事情……”


    夏琪抓著稱作“黑薔薇”的獨特法杖,敲了敲米樂頭上的龍角,“終於,不在是十字旅團的一件工具了!”


    “十字旅團……噢!對了,我想起來——來了,夏琪你當初是被你爸爸接走的,你說過你爸爸是飛花院的人?……那時候正疑惑你為什麽不明所以地就成了十字旅團的人——”


    “——對啊!”夏琪一拍桌子,“你知道他們是怎麽瞞著老娘的麽?那幫膚淺的宵小之輩!——誒,你知道有個血月裔的魔族被稱作是什麽軍團長的,在北邊幫那個原幹部叫弗朗西斯的家夥?“


    米樂點點頭,“見,見過幾麵。好像叫,叫什麽——”


    “別管他叫什麽,這不是重點——對了,大概十年前吧,十字旅團就把那個家夥從萊班挖出來了。研究了一陣時間,然後確定,他曾經可是個五級的家夥。”


    “五級?”米樂當然也對這個當代沒有人達到的極限高度沒有什麽概念。


    “然後他們把那個可憐的魔族的翅膀割了下來,你懂得,那幫家夥什麽都能想得出來,然後說裏麵什麽含有五級記憶的血能夠讓我們突破五級之類的……反正他們和聖地,神殿還有飛花院什麽的都說了說——”夏琪自顧自地說著,不斷揮著手中看上去殺傷力很龐大的黑薔薇,米樂隻好踉踉蹌蹌地躲著,“聖地不屑於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再說他們有著希納斯壓陣……神殿,那個叫凱莉?被炒得沸沸揚揚什麽的,有一陣了吧……反正他們也沒有管,最後飛花院倒是動了心思。於是我們想交換什麽的,但是,那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他們就漫天要價,我們也不是神,哪能夠弄到他們說的條件。我那個時候比飛花院的二小姐雪清痕強上不少,所以他們最初打算是讓我接受魔族翅翼的移植,然後在近幾年內突破五級。”


    “這誰想不到啊?”米樂強迫著夏琪把黑薔薇扔在桌子上,“所以就?……”


    “維奈林!”夏琪用句精靈語中的“正確”迴答道,“交易條件就是,把我賣給了十字旅團,然後理所當然地拿到了那雙翅翼,移植到二小姐雪清痕身上去了——中間沒有什麽了,十字旅團那個地方可遠遠沒有飛花院那麽人道,天天就知道訓練,訓練,還是訓練——老娘能活著從裏麵跑出來,真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


    “啪!”緊繃著臉,夏琪兇狠地將一個杯子摔碎在了地上,嚇了米樂一大跳,埃文也一激靈,淩亂地撐起了身子。


    “怎麽……怎麽了?”埃文睡眼惺忪地問道。


    “沒啥!”夏琪這麽一上火,酒氣也散去不少,直接把一雙長腿往桌子上一放,抓起一瓶酒就開始直接灌,“被騙到前一陣才知道,那個被割了翅膀的魔族也不是什麽善茬,帶著一隊人直接把翅膀從二小姐身上扯了下來——話說雖然二小姐這幾年進步確實大,不過和老娘我還有八百裏呢!!——”


    “喂喂喂……夏琪你悠著點,這——”


    “瞎叫喚啥?!”夏琪迴頭一瞪,就把埃文嚇得縮了迴去,“後來翅膀物歸原主,而且因為在十字旅團的老巢把翅膀給丟了,他們麵子上過不去,就把我還給了飛花院——真是荒唐!老娘這輩子再也不給誰賣命了!什麽飛花院、十字旅團、韓立泰都去死!!——”


    說了這麽一大堆,夏琪也沒了大半氣力,把黑薔薇“咣當”一聲扔到地上,趴在桌子上盯著埃文說道:“你可別在這個時候說什麽招攬的話,弄不好我一衝動真答應了。”


    埃文哭笑不得,伸出手揉了揉夏琪的頭發,“你爸爸不還在飛花院麽?你怎麽說都沒法徹底自在啊!再說了,怎麽可能會有徹底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懂……不用你來說教。”夏琪把腦袋埋在胳膊裏麵,“不就是氣話麽,咱們都不是以前了——以前生氣說的話都能夠當真,現在都隻能變成玩笑了,真想迴到小時候……”


    “這種事情你和時間之主倫娜商量去。”埃文直接靠在了米樂身上,“跟你爸爸在一起不也不錯……像我已經一年多沒迴家了,如果你途經射手村的話,順便代我向我爸媽哥哥還有卡米拉瑪利亞他們問聲好。”


    “成。”夏琪轉個身,將胳膊扔在椅子後麵,“咱們也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有什麽事情說聲我能辦就辦……時間挺緊的,明天我就得走,而且讓他們知道我來過這裏不太好,畢竟我們幾個關係好他們能夠查到——到時候,恐怕,不好——算了,想那麽多幹什麽……埃文米樂,我還活著的一天,就是雨燕夏琪,就是你們的死黨,別跟我玩陰的,我看得出來,也不用跟我客氣什麽,我討厭那一套——什麽要求直接說,你們也得跟老娘我這樣,明白沒有?!”


    “明,明白……”埃文按著米樂的腦袋點點頭,踉踉蹌蹌地湊過去拽著差點就要從椅子上滑下來的夏琪和米樂一起用力把她拖出了包廂,站在外麵一直在值班的守衛們立刻從埃文手裏接過了即將不省人事的夏琪。


    “對了!”正在埃文看著護衛們把夏琪抬去她的房間的時候,夏琪突然伸著胳膊指著埃文,又指了指周圍,“埃文.潘姆,記著你早就是我的預定品,米樂你給我監督,別讓哪裏的小魚小蝦給搶了!……唔……唿唿……”


    “夏琪姐,明白啦!”米樂拍拍自己的腦袋,扶著一臉目瞪口呆狀態中的埃文,又看了看周圍一片用過於僵硬的目光盯著他們的護衛們。


    “她,她喝多了還真有意思啊……”埃文暈暈乎乎地說道。米樂不動聲色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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