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籠罩著海平麵,耳邊不時傳來海浪翻滾的聲音,甲板因風浪的顛簸而發出吱吱聲,雖說這已經是三月,但海麵上依然見不到太陽的蹤影,這已經是出海的第七天了,按照老船長的經驗,船本該在出發後的第五日早晨就抵達波拉克河河口三角洲,然後中午就可以在薩哥斯城的酒館中喝著麥芽酒,摟著舞女歡慶了。


    可是這已經是第七天了,依然沒有卡拉迪亞大陸的信息,船員們不免有些失落和憂慮,老船長依然很鎮定,指揮者奴隸們用力劃槳,並熟練的操縱著船舵,以使船體不至於撞上海麵上的浮冰,因為這些巨石般大小的浮冰足以撞翻船體,讓船員們都葬身海底。


    船員們由於幾天沒有喝過新鮮水源,吃過新鮮食物,而顯得麵黃肌瘦,無精打采的癱坐在甲板上,這一夥由逃難者、避稅者、雇傭軍、赤腳醫生、傳教士組成的二十幾人小分隊,


    七天前踏上了這條開往卡拉迪亞大陸的商船,都夢想著去哪裏尋找財富、榮譽和權力。而現在他們連卡拉迪亞大陸的影子都沒見著,所以大夥都顯得懊惱和失望,不過即使如此,他們也不敢當著船長的麵發牢騷,在這條小船上老船長有著絕對的權利和威信。


    老船長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人,手上和臉上隨處都可以見著長年久經海風侵蝕的痕跡,一頭灰白的頭發,讓這位飽經風霜的船長顯得特別蒼老,在過去的三十多年裏,他往返於卡拉迪亞大陸和亞穆拿大陸之間,將兩地間的貨物進行交換,對於出海他有著豐富的經驗,據說他駕駛的船從來沒有出過事故,所以才有這麽多人願意跟著他出海。


    本來往返於兩地的商船都是要等到四月份才開始通商的,因為隨著季風的到來,天氣轉暖,海冰開始融化,航行才能變得順利、妥當。可是這位老船長認為與其等到四月春暖花開在海上被無數的海寇(兩地商船的殺手)劫掠,還不如冒一點風險,提前半月出海。根據老船長的經驗,這些諾德人的表親(海寇)在每年四月初的時候會駕著帆船離開他們聚集的海島,劫掠卡拉迪亞大陸北部沿海地區和那些過往的商船,甚至登陸上岸侵擾沿海的城鎮和村莊,往往每到一地都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整個卡拉迪亞大陸北部沿海地區,無一幸免。當地人談起海寇,無不深惡痛絕。當地的領主們也曾出兵打擊海寇,可是這些海寇就跟狐狸一樣狡猾,讓那些正規軍連他們的影子都找不到。因此這些海寇一直都是當地最嚴重的治安隱患。所以老船長才決定提前出海,卻沒想到在海上遇上了大風暴,導致帆船偏離了原來的航道,接下來的幾天裏海麵上又是無盡的大霧,這讓本來就偏離了航道的船員們更摸不清方向。


    帆船繼續在大霧中航行了一天,這天天快黑的時候,我閑著無事,於是來到船長身邊,問他:“船長,都幾天過去了,還沒到卡拉迪亞,在大霧中你怎麽辨別方向呢。”


    船長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你帶到卡拉迪亞的,收了你的錢,我是不會食言的。”


    麵對船長這樣答非所問,我想他一定是以為我怕他食言,找他退船費呢。於是我說:‘你誤會了,我是第一次出海,真的想知道在海上沒有太陽,你是怎麽辨別方向的。”


    “喏”老船長一手指著天空一邊答應說,“看吧,北極星,他指給我方向,亞穆拿大陸在北,卡拉迪亞大陸在南,向著北極星的反方向走,我們就能到達卡拉迪亞大陸,不過年輕人看著你像是貴族子弟出身,說說你為什麽要去卡拉迪亞呢”


    聽了船長這麽一說我也就得他說的有理,不過我忘了迴答他的問題。


    “年輕人”老船長叫了我一聲,然後問我,“說說嘛,你為什麽要去卡拉迪亞大陸。”


    我說:“我還沒想過呢”


    老船長聽後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望著我哈哈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對我說:“年輕人,你拋棄家園,冒著被海浪吞噬的風險出海去卡拉迪亞。卻不知道為什麽要出海,你看看船上這些人,有雇傭軍、商人、傳教士、奴隸。當然奴隸不用說,他們是給我幹苦力的,但其他人呢,要麽去尋找權力,要麽去獲取財富,要麽是去宣揚他的什麽上帝。而你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去卡拉迪亞,這真是我頭一迴聽說。”


    我一聽然後反駁說:“總還有一個找不到方向的吧,我隻是還看不到命運罷了。”


    “命運”老船長說,“聽我說年輕人,要知道命運都是靠自己的雙手和汗水換來的,別聽那些腐朽的傳教士說的什麽上帝安排人的一切的鬼話,你的出生也許是無法改變的,但是命運我相信是可以改變的。”


    聽了老船長的話我答複到:“嗬嗬,船長,你怎麽也成傳教士了”


    船長一聽也笑了,我想他肯定是以為我嫌他太羅嗦了吧


    “船長,看,陸地”一個水手大聲唿喚著,一手拉著纜繩,一手指著前方


    船上的人聽到這個消息,頓時都炸開了鍋,大家都順著水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陸地映入眼前,不過這裏是懸崖峭壁,海浪拍打著海岸發出巨大的聲響。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雄偉的峭壁。


    “盧瓦爾峭壁”船長說,“各位先生們,這裏就是盧瓦爾峭壁了,看那些高達數百米的陡直的峭壁,多壯觀啊,可是再艱難的環境也難不住我們諾德人,卡拉迪亞大陸總有一天會是我們諾德人的。”


    船長話音剛落,船上的人發出了巨大的歡唿聲,我知道這是我們諾德人特有的豪情,每當聽到振奮人心的話語時,我們諾德人總是發出這種歡唿聲,以表示我們永不退縮。


    “好了,雜碎們劃槳吧”船長說,“從這裏往東幾十公裏就可以到達洛桑平原了,往西兩百公裏就是??我們的死敵??維吉亞人的領地了,哪裏有維吉亞北部的唯一主城??日瓦車則,幾十年前,我們諾德人的領袖岡定?海瑞布雷克斯就戰死在那裏。維吉亞人把岡定的屍首分成幾大塊懸掛在日瓦車則的各個城門上,以炫耀他們的勝利,不過他們高興的太早,總有一天,我們會把維吉亞人趕出卡拉迪亞。


    岡定?海瑞布雷克斯,在我的腦海裏,我祖父曾經無數次提起過這個名字,諾德人都說他是戰神之子,卡拉迪亞諾德王國的開拓者。岡定本來是亞穆拿大陸上剛鐸王國的一位王子,因為是國王的次子,沒有繼承權,於是他召集起大批諾德人,跨越了大洋,來到了卡拉迪亞大陸,攻占了大陸北部許多地區,開創了諾德王國,此後諾德人源源不斷的來到卡拉迪亞,繼續跟隨岡定開創霸業,我的祖父當年也曾跟隨岡定,後來由於負傷,喪失了戰鬥力,於是迴到了亞穆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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