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人物:(艾德·哈倫哥斯)、(愛德華·哈倫哥斯)、(吉倫威爾)、(羅伊斯·戴恩)、(帕羅庫·雷德)、(托蒙德)、(艾倫)。


    ≡≡≡≡≡≡≡≡≡≡≡≡≡≡≡≡≡≡≡≡≡≡≡≡≡≡≡≡≡≡≡≡≡≡≡≡≡≡≡≡≡≡≡≡≡≡≡≡≡≡≡≡≡


    第008章:(軍事部署)


    在當天下午,伶牙俐齒的哈特與騎士侍從埃克薩牽著馬,將不省人事,麵紅耳赤的小少爺艾瑞斯駝迴了【哈倫哥斯堡】。


    差不多就在艾瑞斯被哈特悄悄背進臥室的同一時間裏,城堡二樓內的公爵書房裏,正在召開一次重要的聚會。


    但這兒的賓客可不是什麽小醜,富豪,或者是那些當地有頭有臉的上層人。聚集在這間書房裏的全都是斯瓦迪亞南部行省的中高層軍官。他們都是忠誠於哈倫哥斯家族的英勇騎士與貴族領主。


    穿戴厚重盔甲的軍官們圍坐在哈倫哥斯公爵的辦公桌前,吉倫威爾坐在公爵的身旁,一個年輕文質彬彬的青年則握著羊皮紙和羽毛筆站在公爵大人的另一旁。


    這間書房間裏的大多數人都是威名遠播整個大陸的製裁騎士團各大縱隊的騎士軍官,其中也包過同樣聲名顯赫的黑鷹步兵軍團的將領,以及那支令人膽寒的雷霆弩弓營的高層指揮官。


    這些軍人都是投身於南部戰線,立誌於將羅多克人抵擋與烏梅雅河以南,不得踏入斯瓦迪亞南境一步。近十年的前線生活把在座的每一個人都磨練成了一位不折不扣的衛國者。


    在近期的數十年間,漫長的烏梅雅河戰線至少曾經曆過數十次的你來我往的侵略戰爭,無論是斯瓦迪亞人跨過去想要收迴獨立於帝國之外的領土,還是羅多克人垂涎於北部廣袤平原的富饒土地。


    【尼美加】領主戴恩男爵語氣不滿的宣泄道,“對於陛下此次親征,王室不僅要以我們的地方為前線陣地,還征用我們自由可愛的領民參加勞務,到後來我們的軍隊還要作為先鋒進行參戰。”


    他的憤怒是有理由的,因為國王每一次發動收複羅多克地區的戰爭,【尼美加】這座邊疆城鎮都會成為軍隊駐紮的營地。而那些貴族領主和士兵們總是會在他的領地內惹出不少麻煩,甚至是死人。


    一位年輕的騎士站起來說道,“那是我們作為封臣應盡的義務,同樣也能夠為我們獲取榮耀。”他穿著一身白底紋著黑色鷹隼的罩袍,表情一板一眼的。從那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熱切的盼望戰爭。


    “如果在這兒,他們打過一次勝仗的話,”戴恩男爵尖銳的強調道,“我就不得不承認,這些過分的要求我們還是可以接受的,因為我們是斯瓦迪亞的子民,並有為國王作戰的義務與責任。”


    他擁有一張有著礦石般顏色和獵人般粗獷特征的臉:石岸般突出的眉弓,餓虎般深藏的眼睛,顴骨略高的雙頰,肌厚肉重的潤臉,這一切簡直就是力量的化身。


    羅伊斯·戴恩不僅是一名貴族領主,他還是一名強大的戰士。他是天生的近戰攻擊者,擁有強勁攻擊及防禦能力。不管是麵對單個敵人,還是一群挑戰者,他都可以用他那兇悍的武器壓製對手。


    “他們隻知道一個勁兒的喊收複【傑爾喀拉】,【維魯加】,【亞倫】,”戴恩男爵又接著大聲續道,“可是他們卻不舍得派出一支像樣的軍隊,隻知道花錢雇傭那些為錢賣命的傭兵。”


    “或許那些貴族老爺根本就沒指望能夠從羅多克人手中奪迴那些富裕的城市。”「破冰者」托蒙德指出,“而你們的哈勞斯國王卻總想著在他有生之年能夠將羅多克地區重新歸納入王國的版圖。”


    托蒙德之所以稱唿‘你們的哈勞斯國王’,是因為他是一個純種的維吉亞人。他的家鄉在靠近‘北邊山脈’的【費斯德納】,那是一個寒冷又貧瘠的村莊。但此刻的他卻是黑鷹步兵軍團的指揮官。


    在哈倫哥斯家族的領地內,有這樣的一條律法:隻要是擁有能力的人就能夠在哈倫哥斯領地內獲取到相應的地位。而這也正是哈倫哥斯家族能夠吸納從各地遠道而來的流浪劍士和自由騎士的原因。


    “是的,是的,我們不得不承認,我們這位英勇善戰又不辭勞苦的國王這份急切的心意,但是這完全是一場沒有勝算的戰鬥,即使一個星期前我們擊敗了瑞齊森伯爵的軍隊,也絲毫沒有勝算。”


    席間的談話嚴肅而緊張,每一個人的談話都絲毫不會拖遝,站起來言簡意賅的提出自己的看法並迅速坐下,談話的語氣和態度充滿了當地哈倫哥斯領內軍人們嚴謹迅速的風格。


    艾德·哈倫哥斯公爵,這位曾一度擊退過四次羅多克人侵略的統帥正端坐在正位。他神情冷峻的聆聽麾下軍官所提出的建議和看法,兩條花白的眉毛正凝結在一起,不知在為什麽而擔憂。


    這時,一個佩戴著鐵鷹十字勳章與艾德公爵年紀相仿的老人站了起來,他提議為哈倫哥斯公爵的健康幹杯。這位年近半百的老人是【艾爾貝爾】海港重鎮的男爵領主,同時也是製裁騎士團團長。


    這一杯酒立刻使眾人注意到了愁眉不展的哈倫哥斯大人,大家立即端起酒杯,紛紛站起來舉杯表示祝福。公爵大人端起擺在一旁的酒杯,並輕微點頭向大家表示謝意,隨後輕抿一口紅酒。


    【艾爾貝爾】領主帕羅庫男爵有著一對嚴厲而兇狠的眼睛,雖然是已有五十歲了但看上去仍有精神。這位神色剛毅的老人的威望,在眾位騎士們心目中甚至超過了他們宣誓效忠的哈倫哥斯公爵。


    他高聲附和道,“就像上一次,上上一次,上上上一次一樣,王國的軍隊被羅多克人趕的滿山跑,撤退還得讓我們為他們擦屁股!我說的對不對,巴倫?”


    房間內,沒有人用那獨有的渾厚大嗓門迴應他,他四下張望了一下,老人這個時候才發現那個很對他脾氣的‘亡靈騎士’不在場。


    這時,哈倫哥斯公爵向站在他右手旁拿著一卷又厚又破的羊皮紙不停書書寫寫的年輕人問道,“艾倫,集結的命令沒有送到【艾爾貝爾】的軍營那裏嗎?”


    那位名叫艾倫的年輕人頭也不抬,手上寫個沒完的迴答,“送到了,大人,【艾爾貝爾】的軍營,【尼美加】的哨塔,羅徹斯特大橋前哨和崗特大橋關隘這些地方一個都沒有漏下。”


    “總之,大人!”帕羅庫老人語氣堅定地說,“我是不讚成咱們出兵的,這完全沒有必要。”他說出了公爵大人的心聲,或許這也正是他的過人之處,他總是能夠看透哈倫哥斯公爵真實的想法。


    這位老人是在座的所有人當中,唯一一個在胸前佩戴鐵鷹十字勳章的人。而這枚象征榮耀與權力的勳章是老人用盡了半生的時光,在付出了無數的鮮血與傷痛的代價之後,公爵親自授予他的信任。


    帕羅庫·雷德年輕的時候曾在王都【帕拉汶】連續蟬聯七屆劍術冠軍,而近兩屆劍術冠軍的獲得者吉倫威爾和同樣曾在【帕拉汶】獲得過劍術冠軍的‘亡靈騎士’巴倫曾經都擔任過他的侍從。


    “但一而再再而三的違抗王室法令,這點我們作為陛下的封臣是完全說不過去的,”年輕的騎士忍不住又開口道,“據說已經有近臣在陛下麵前進言說我們擁兵自重,藐視王室,與羅多克人關係曖昧意圖謀反。”


    他是一個臉色紅潤的英俊少年,金黃色的頭發,淡藍色的眼睛,鼻子挺直,下巴線條堅韌,可是幾乎還沒有長胡子。年輕騎士能夠坐在這裏是因為他行動極其靈活,身手矯捷,不同常人。


    帕羅庫老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若無其事的道,“算了吧,愛德華,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


    “說的妙極了,帕羅庫老爺子。”幾名坐在長桌前的騎士向老人舉杯致意。


    “吉倫威爾?”哈倫哥斯公爵將眼光從眾人的身上移向了他的左邊一位背著標誌性五英尺巨劍的年輕人身上。


    吉倫威爾欠了欠身,尊敬的迴答,“一切聽從您的指示。”這是他至始至終在這間書房內說的唯一一句話。


    “好了,”艾德公爵站起來說道:“讓我們達成一致吧!我們提供軍備和物資,還有後勤的民夫。至少,我們必須對這場必敗的戰爭多多少少也要貢獻些,讓那幫隻會說閑話的人看看。”


    “我讚成大人的做法。”帕羅庫男爵高聲附和。


    哈倫哥斯大人的語氣頓了頓,又提高聲貝強調道,“記住,各位加強境內的巡邏和警備,王軍每次來都會侵擾領地內的平民,他們對平民造成的傷害不比任何一個外來侵略者仁慈,正因為如此我要你們以身家性命去為他們的安全和利益作出保證。”說到這裏,他接過艾倫遞過來的文件看了一眼,“就像我向在座的各位保證一樣。你們要牢牢記住我們的使命所在,一旦有哪個士兵或是領主敢再發生上次的事情,你們將立即逮捕,送到我城堡裏的監獄裏來,陛下那裏我會替你們擔著!”


    “是,大人!”所有在座的人都站起來迴答道。


    “好!艾倫,記住那幾位脾氣特別的領主名字,讓地方的巡邏士兵多注意他們。”艾德公爵吩咐道,“其他人,迴到你們的崗位上去。”


    待到所有人都一一向哈倫哥斯公爵行禮退出書房之後,公爵有點頭痛的揉了揉額頭,問他身邊的書記官,“這次陛下集結了多少人?”


    “加上雇傭軍,以及抽調赫德瑞姆高地前線的士兵,大約四萬人左右,大人。”艾倫依舊頭也不抬的迴答。


    “來了多少位領主?”


    “七位,大人,哦!對了,”艾倫突然抬起頭說,“您的侄子羅格斯男爵也在其內。”


    “知道了!”公爵有點恍惚的擺了擺手,站起身來,向樓上去了。


    在經過樓梯時,老公爵的眼角無意中掃過了窗邊的托架,“那件盔甲呢?”他問道。


    緊隨在他身後的吉倫威爾像是被人用匕首抵住了後背一樣,窒了一了,他慌忙說,“那件先王賜予的珍品放在這裏有段時間了,我看到腕甲和肩甲的銜接處有些鏽跡,讓人把它們送到老萊蒙那裏去保養一下,大人。”


    “派人去查一下【艾爾貝爾】那邊的情況,”公爵點了點頭把顫抖的左手遞給他說,“讓艾倫起草一份告示,在明天中午之前把王軍要南征的消息傳達給領內的人們知道,讓平民們做好準備。”


    吉倫威爾握緊了老人的手,微低下頭向身旁的老人說道,“請放心!”


    這個時候老人壓低了聲音,像是怕被別人知道似的問:“艾瑞斯怎麽樣了?今天我在他的臥室沒有看見他。”


    吉倫威爾同樣低聲的迴答,“艾瑞斯閣下受邀去參加米喬德公爵之子舉辦的狩獵比賽了,大概再過一會就會迴來了。”


    哈倫哥斯公爵語氣關心的問道,“有人跟他一起去嗎?”


    “一名叫哈特的仆人和一位侍從騎兵陪著他去的。”


    老公爵在吉倫威爾的攙扶下,行上了三樓的臥室,這個時候他的精神恍惚,臉色蒼白,額頭上冒著冷汗,全身倚倒在吉倫威爾的身上。


    “大人!”吉倫威爾驚叫到,“您不要緊吧?我去幫您拿藥!”


    “小聲點…”公爵有氣無力的說道,“聽我說!”


    吉倫威爾緊緊抱住公爵說道,“一切聽從您的吩咐!”他驚恐地望著麵目蒼白的老人,哈倫哥斯公爵的說話氣若遊絲,嘴唇發白,身體帶著微微的顫抖。


    “我親愛的朋友!”公爵說,“就像兩年前你知道這個秘密一樣,請繼續為我保密吧!除了艾倫,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相信我這根本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吉倫威爾…”老人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低沉的歎息了一聲,“趁我現在還有些力氣,扶我迴到我的房間裏去吧。”


    哈倫哥斯公爵的病重對整個帝國無異於一場災難,吉倫威爾雖然已經見過好幾次公爵發病了,但他依然難以忍受心中的痛苦,他攙起這位可憐的老人,把他扶進了他的臥室,立刻把他放在了床上。


    “謝謝!”老人說道,他好像隻剩下吐氣似的說出了這句話。


    “藥呢!”吉倫威爾扶著公爵驚慌的大喊,“大人!藥在哪裏?”


    老人用顫抖的手慢慢移向自己的胸口,吉倫威爾立即在公爵葛布長衫胸前的一個口袋裏,找到一個很小的布包,他立即找到了一隻陶碗,並倒了些水進去,用背後的劍鋒將小布包割開一個缺口,將藥粉用木勺慢慢的攪勻,攙起虛弱的老人喂下。


    過了一會,艾德公爵那蒼白的臉色漸漸浮上了一絲紅暈,知覺又迴到了那雙威嚴而鎮定的眼睛上,一聲輕微的歎息從嘴裏發了出來,公爵虛弱的向守護在他身邊的吉倫威爾微笑了一下。


    老人有氣無力自嘲的笑著說,“剛才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在我離開後,這是第幾次了?”年輕的騎士問,“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大人!”


    “我現在已經大概掌握了發病的時間和規律,吉倫威爾,就像你看到我剛才宣布解散那樣——我已經計算過了。”


    吉倫威爾有些手足無措,這個無所畏懼的騎士,是如此的害怕失去眼前這位老人,他還沒有從剛才的恐懼中解脫出來。“我現在知道了!”他顫抖著說,“為什麽有刺客襲擊您,您卻反而減少了城堡內衛兵的數量!”


    “你隻要繼續能為我保持這個秘密就最好不過了。”艾德公爵說,“以我的身體還能頂一陣子,但在目前來說,這個消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雖然你已經保證過很多次了,但是我知道你擔憂我的身體,為了安撫一位老人多疑的心態,現在請再為此事發一次誓吧。”


    在公爵懇切的目光下吉倫威爾順從地站起身來,伸出他的左手,表情悲痛慢慢的說:“我以騎士的榮譽以及我謙卑的姓氏起誓,在未得到您的允許前,我將保守這個秘密!”


    艾德·哈倫哥斯公爵望著這個年輕人,他是如此的忠誠,這樣的樸實,又有著崇高的精神。老人從那張一貫溫和平靜的臉上看到了忠實,誠懇,尊敬和堅毅。


    “很好,”老人伸出那隻蒼白顫抖的手說道,“感謝上帝賜予了你這樣一位忠誠而優秀的青年陪在我身邊。”


    吉倫威爾立即跪在公爵的床前,握緊了麵前老人冰冷的手。


    “好了,吉倫威爾。”公爵休息了一下說,“現在你去幫我看下艾瑞斯怎麽樣了,他的毛毯有沒有蓋好。他有踢被子的習慣,你要從他的左肩將毯子的一角掖進去。今晚我是無法去看望他了,你代替我去一下,如果他還沒有睡覺,就讓他先去看他的詩歌吧,在月亮掛上城堡第二顆樹的梢頭時一定要讓他睡下。”


    老人突然想起什麽,又補充道,“還有,我讓仆人在【泊拉汶】買了一些曼特瑞納山的熊肉,放在馬房的馬爾科那裏,你吩咐他讓他明天用小火熬成肉湯,送到艾瑞斯房裏去。好吧,去吧,去把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完就去休息吧!今晚不必過來看護我了,明天準備一下,隨我到【尼美加】去巡查。”


    吉倫威爾站起身拿起公爵的手,緊緊的握了一下。老人給了他一個“不必擔心”的微笑。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騎士悲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憑空想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憑空想象並收藏騎士悲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