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西郊入夜的樹林裏一片寂靜,夜裏微風陣陣。時不時夾雜著夜梟的嗚嗚聲。


    盤根錯節的樹木上反射著冷藍色的月光。


    轟的一聲,地上燃起七隻火堆來。空氣中傳遞著一股樹葉燃燒的焦糊味。幾具腐爛不堪的屍體圍繞著一個驚慌失措的黃裙女孩,正發著唿唿的叫聲。


    女孩驚懼的在地上爬著,因為驚慌全身的動作不太協調。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他吧。”女孩衝著麵前的一雙腳說道。


    麵前的人右手揪著一個年輕男人已經拗斷的脖子,左手托著一個黃銅製成,如茶杯狀口卻略大的杯子在他脖子下接著他的鮮血。那杯子形狀簡陋,但外壁卻雕印精美,上繪有”五嶽真形圖”,口中念道:“甘露流潤,遍灑空玄,拔度沉溺,不滯寒淵。”


    對於在地上掙紮女孩的唿叫充耳不聞。


    在火堆的另一側,站著三十幾個麵色凝重的術士,正看著麵前血腥的一幕。那人出手如電,一手扯出麵前男人的心髒,血淋淋的捏碎,將手上的一塊,扔到了手中的甘露碗中。


    接著轉過身來,衝著麵前的術士們說道:“弟兄們,退魔術士統治天下的新紀元就要到了!”說完,高舉起手中的甘露碗,那碗被他舉起,發出紫紅色的光芒來。


    三十幾個術士在一旁歡唿起來,一時間唿聲在樹林中迴蕩。


    他低下頭來衝著那驚懼的女孩說道:“現在,藺初雁,你該加入我們的霸業了!”


    那女子叫道:“雷銳立,我已經不再是術士了,為什麽你緊追著我不放!我隻想好好的生活!絕不做你的工具!”


    藺初雁看了一眼被雷銳立拋開的男人屍體。那男屍俊美的麵孔上睜著驚恐的雙眼,死不瞑目。不禁流下一滴淚來。


    “從修道伊始,你就是雙術士的導師。現在莫英縱和燕翩遷都死了。白蕊下落不明,毀滅術士和惡魔術士群龍無首,術士的路已經讓你們走絕!現在是我退魔術士的天下。”雷銳立的半邊臉被一片皮革包裹,右眼窩處鑲著一塊紅色水晶的眼球。用著沙啞的聲音,衝著麵前英氣逼人的藺初雁說道。


    “喝了它!”雷銳立將手中的血碗遞到她的嘴邊。藺初雁將頭擰向另一邊,嘴裏哼了一聲,雷銳立衝著一旁的術士看去。


    對列之中走出兩人,將藺初雁扭起,按住她的身體,將她嘴巴扳開。


    雷銳立笑了一下,將血強灌了下去。身邊術士鬆開手,藺初雁昏了過去。倒在一旁的地上。


    “現在,就等生之書了。”雷銳立麵朝著江州方向望著。


    樹林裏傳來窸窣之聲,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草叢中竄了出來,呢子外套下一襲黑衣黑褲,臉上帶著一個京劇武生的麵具。口中說到:“計劃有變,速速散去。”


    說完,向著另一側樹林裏竄去,卻被雷銳立一把抓住,“明道長,你我有言在先,我替你取得術士靈石,你助我取到生靈之書。現在靈書已毀,隻剩下生書,難道就要食言而肥嗎!”


    明覽道人伸手抓住他瘦骨嶙峋的手臂,“你我是同一戰線,我又怎麽會食言呢。隻是現在章衍道長已死,夢依塵仗著手上古器威猛,我身上沒有法器,隻怕不是敵手。若你有耐心,不出1月,我定把生書交於你手。我隻要靈石。對於此物,無半點用處。”


    雷銳立笑道,“不過是一個毛沒長齊的姑娘,就把你嚇得屁滾尿流。你且去,看我如何收拾她。”


    明覽道人衝他一抱拳,“兄弟在此謝過,你需小心。”說完,飛快的閃進樹林。


    雷銳立哼笑著,轉過頭來,手上做了手勢,幾具屍體就走到術士隊伍前麵。


    他自己站在昏倒的藺初雁身邊,扭了扭脖子。


    看著麵前陰森的樹林,我不禁握緊了手中剛剛幻化的龍頭劍。


    明覽道人殺死了我的師弟化名章衍的李國柱,躲進了這片樹林。跟這個詭計多端的人鬥法,我得全神貫注才會有勝算。


    月光下龍頭劍閃著寒光。帶著濃重的氣息。


    在我的身後,是一群剛死不久,被莫修遠控製的身手敏捷的屍體。


    “依塵,集中精力。”


    我猛地迴頭,緊皺的眉毛看著衝我說話的莫修遠。“不要被仇恨衝昏了頭。”他擔心的說道,盯著我的龍頭劍,右腳退了一步。


    “我知道。修遠。”我沉下氣說道。


    “別忘了你師父的話。”


    我點了點頭。


    此時,雷銳立正將甘露碗裏的血強行給藺初雁灌喂,“別抵抗了,喝下你的宿命吧。”


    身邊的一個術士走了過來,顫抖著說道:“掌教,不能再喝了,再不停,會出人命的。她,她可是莫掌教的愛徒。”


    雷銳立一個閃身,捏住了他的喉嚨,“一切由我說了算,明白嗎?”接著手腕收緊,“你師父沒有教過你尊敬師長嗎?”


    那術士喉嚨發出艱難的唿吸聲。


    樹葉中發出響動,我和莫修遠衝了進來。


    排成列隊的術士們紛紛結起手印衝我們揮起手掌,一道道藍色的光球,衝著我和莫修遠和身邊的屍體擲了過來。頃刻之間擊倒了不少正唿嘯前進的屍體。


    我喘著粗氣,握著龍頭劍飛速的向前,我學的是劍宗,首重勇劍,主張拔劍無理,攻劍為上,衝著左右兩隻帶著腐朽氣味的撲上的屍體分別揮了兩下,空中飛濺起汙血來。接著砍掉了第三具中間撲上的屍頭。


    高高躍起,衝著正在施法的術士劈去,“呀!”怒吼一聲,將麵前的術士劈成了兩半!接著捅進了一旁術士的胸膛,弓著身子換了一下氣,衝著身旁的術士斜劈而去,那術士噴湧著鮮血倒下,而此時我身子一側,避開了一個妄想將我撲倒的術士,轉過身體,順著他左腰肋下斜上直至肩頭割了一劍,鮮血噴濺而出,轉過身來,聽到了他“喔”的一聲慘叫,我繼續飛奔向前,噴濺在空中的血液落下,盡數撲在我的身上。


    莫修遠見我起了怒意,也控製屍體向著術士隊伍橫衝。他自己金剛不壞,不懼道咒侵襲,眼睛直視雷銳立,謹慎結著手印,向他慢慢靠近。


    雷銳立看著我在術士群中橫衝直撞,不禁咬起牙來。雙手結印,“起屍陣!”


    六個術士躍了過來,排列起北鬥七星的位置來。


    他陰寒的目光鎖定我,口中迅速的誦起咒來。


    此時我身邊的術士都快讓我砍光了。心中源源不斷的恨意湧上,撲倒了一個術士,一劍砍在他肩膀上。看著鮮血噴出,我內心湧起一陣快意。


    接著又是一劍砍劈在他喉嚨。手上像是中了魔,一劍劍在他身上砍著。身下的術士被我連著剁了四、五劍,一顆完整的頭顱幾乎成了肉醬。


    我的手猛地被人拽住,“夠了,依塵,理智一點!”


    此時地麵震動起來,在我麵前的地麵,突然伸出一雙帶著屍斑的手臂,在空中揮舞著,接著,無數手臂破土而出,紛紛揮舞起來。


    雷銳立哼了一聲,左手衝我捏了劍指。


    地上竄出了無數屍體。這裏,竟然會是個屍坑!


    不過,姐,已經不怕屍體了。


    我將手中龍頭劍平舉,衝著麵前的從地上的“新生兒”命令道,“殺了他們!”


    麵前的屍體立即轉身,撲向結成北鬥星陣的術士們。看著屍體們兇狠啃咬著術士的情景,我冷冷的說道:“到你了!”


    雷銳立笑道:“夢依塵,真有你的。但是,比起我,還差的遠。”


    身邊的莫修遠衝著雷銳立說道:“你逃不了,放了那女人吧。”


    雷銳立瞅了一眼那昏倒的女人,雙手結印,地上伸出無數鬼爪將他身體裹了起來,又竄進地底去了。


    “有本事別跑!”我喊道,“明覽道人!你給我滾出來!”


    莫修遠迴頭看了看一地的血腥,四下樹葉沙沙作響,再無任何作法的氣息,唿了口氣,“依塵。”他輕輕叫了叫我。“你殺人了。”


    是的。我殺了人。


    這些都是被逼出來的。我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去。我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你是第一任殺這麽多術士的執事。一定要躲一陣了。不然......”莫修遠說道。


    “我為什麽要躲!”我怒道。


    “你必須躲!”樹林中闖進一個嬌俏的身影,短發的她看了一眼麵前的情形,“這裏死了這麽多術士,連個活口也沒有,若是被人知道是你下的手,可是大罪。依塵,你怎麽這麽衝動。”


    我看了一眼跑來的女人。她穿著一身職業裝,風塵仆仆的模樣顯得十分精幹。她是燕翩遷的師妹,也是江州的長老,職權範圍與我相同,是管理江州地區的術士。


    “已經有人知道了。”樹林中傳進一聲道號。“無量壽。”


    我瞅了一下四周,沒見什麽人。趙幼容臉色鄭重的說道:“他在林子外邊。”


    怎麽這麽快就有人知道?


    “術士地位低微,自來便由道士監管。”趙幼容說道,“何況殺了這麽多人,想瞞也瞞不住。明天等著幽逸術士發話吧。”


    幽逸術士是誰?我不禁問道。


    “這是個職位,術士也有級別之分,最高的叫真人,其次叫山居,接著是幽逸,下來才是執事或長老,如果要講得白一點,我們是市長和市委書記,幽逸術士就是省長或是省委書記,到了山居就是二把手了,至於真人或是更高的地仙。就不在控製之內了。能到了真人級別的,都是得了道的。見都難得一見,別說監管。”趙幼容說道。


    人是個可怕的動物,無論到哪裏,都有等級之分。


    在無為島上是陷入幻覺被人誣陷,可是這次,確是我親手所為。不過這些術士都是因為被退魔術士雷銳立教化過的。早就不是正常修煉的術士了。


    莫修遠在一旁說道:“不用擔心。我能證明你的話。”


    趙幼容見到他,皺了皺眉,“你好像死了?”


    莫修遠哈哈一笑,點頭承認。“死人的職位比較高。我在學禦屍道前,是山居。”


    趙幼容不禁睜圓了眼睛。急忙施禮。


    他的職位是有政治成份的。無論任何組織,都拚不過國家機器。無論國家要安排什麽,任何派別都要俯首聽命。因為他所做的貢獻,他的職位比莫英縱的還高。


    “帶上那個女人走吧。”莫修遠說道。說著踏過一具屍體,衝著樹林外走了出去。


    我沒有見到樹林外的道人,想是已經離開了。趙幼容背著昏迷的女人。走進了開始嶄新忙碌一天的江州市。


    李國柱的後事由秦鴻澤和李睿淵操辦。我因為剛剛殺人的緣故,沒有去靈堂。而現在,我不能趕去救秦逸。我必須通過幽逸術士們的彈劾,自顧不暇。


    盼望明覽道人,千萬不要殺了他。


    中午,趙幼容帶著我和莫修遠,去了南華街上的錦龍商貿公司。從我記事起,這家商貿公司一直存在。直到今天,才知道它的具體功用。


    它就像江州術士的審判法庭。


    進了商貿公司的電梯。莫修遠吩咐我們不要說話。到了十三樓,他走到了前麵。


    我看著他偉岸的身軀,胳膊上的屍斑似乎更大了。不禁為他擔憂起來。


    他帶領著我和趙幼容,向著會議室走去。十三樓的裝修是一間間隔開的房間,每個房間門口,都站著一個術士。


    見到莫修遠,紛紛行禮。


    莫修遠點頭分別示意,接著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我們的麵前是一張橢圓形的深棕色會議桌,正對著門口,五個人並排坐在會議桌的另一麵。


    莫修遠行了一禮。對麵的人也紛紛站起還禮。接著入座。


    趙幼容笑了一下,衝著對麵坐在正中央的一個滿臉皺紋的女人說道:“媽,這次都勞你大駕了。”


    那女人說道,“先處理正事吧。”她頓了一下,見莫修遠並不入座,也沒有強求。“莫山居。為了術士的地位奔波,我們十分佩服你近期的努力。但是你的匯報引起了不少擔憂。馬上又是十五年集會了,發生這麽多事。肯定不是巧合。”她的聲音自帶著一股沉著和壓力。輕輕的皺起眉頭。


    “我已經說過了。術士的發展受到了道士們的製約。而且,有些叛徒組成了退魔術士。瘋狂的使用禁咒,妄想將整個術士體係毀掉。對於這一點,我們應該加強防範。”莫修遠說道。


    “我們帶迴一個退魔術士。”趙幼容在一旁說道。


    “趙幽逸,藺初雁不是退魔術士,她是莫英縱掌教的愛徒。”身邊的一個中年胖子說道,“莫掌教遇難後,有人將她從京城抓走了。”


    麵前的女人眼睛看向左邊的一名幽逸術士,那人迴答道:“確實如此,她一直不知所蹤,可能是被綁架了。我們一直在尋找她。多謝莫山居,你們救了她,我們會帶她到安全的地方的。”


    “這個恐怕不行,張幽逸,”莫修遠說道。


    “為什麽?”趙幼容的母親問道。


    “雷銳立正在用她做血祭,顯然這關係到他的陰謀計劃。等我們查清了,才能將她歸還。”


    “你!”張幽逸不禁急了起來,卻被中間的女人止住了,也就默不作聲,坐迴凳子上。


    “我聽說,樹林中有人用了七星起屍陣?”趙幼容的母親問道。


    看來,處理我的事,主要還是趙幼容的母親說了算。


    “是的,趙幽逸,多虧了夢依塵。”莫修遠指了指我。


    “這件事應該受到嘉獎。”趙幼容的母親說道。


    “這沒什麽。我應該的。”我說著,行了一禮。


    突然,一個人闖進了會議室,隻聽見他邊鼓著掌,邊用深沉的嗓音說道:“真是恭喜莫山居了。”


    聽到這個聲音,我渾身巨震!是李睿淵。


    “你的正確指導,似乎是凱旋而歸的意思?”李睿淵說著,走到眾人麵前,衝著趙幽逸行了一禮,“不過你們勢單力薄迎戰眾敵,貌似過於草率。如果你們早點通知大家,我們也能協助你們。”


    莫修遠笑了一下,眼睛眯著看著李睿淵,“有時候隱秘和抓住時機,比人數更重要。”


    “你是說我們道士不會酌情嗎?監督你們是我們的職責!”李睿淵吼了一句。


    “是。我沒忘記這個。但是我也是個道人,還是禦屍道。”莫修遠針鋒相對的說道。


    趙幼容從李睿淵一進門,眼睛就一直盯著他看,她張開嘴說道:“這是會議室。”


    莫修遠衝著麵前的趙幽逸,“是我不會說話,請原諒。既然依塵有功勞,我們也就繼續調查去了。”


    我疑惑著看著李睿淵,隻見他冷冷的瞧了我一眼,將頭轉了過去。


    胸口好似被重錘深深一擊,讓我唿吸困難。


    趙幼容的母親說道:“夢依塵捍衛術士正統,斬殺退魔術士有功,不予受罰,我會給雲白觀道教協會秉明一切。也會處理相應事宜。現在散會吧。”


    眾人紛紛離座,走出會議室。


    趙幼容笑著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我連殺了三十多人,一定離不開她的功勞。感激的衝她笑笑。


    李睿淵走了過來,衝著我冷冷說道,“夢依塵,我師父的賬,我會好好的同你算個清楚!”說完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我不禁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的落下。這一切確實因為我。如果不是急著去救秦逸,也許李國柱並不會被明覽道人害死。


    我和李睿淵,已經到了無法緩和的地步。


    莫修遠看著離去的李睿淵,哼了一聲。


    趙幼容走了過來,安慰說道:“沒事的。依塵,章道長的事,與你並無關聯,你帶道長去醫院是為了治病,隻是出了意外。我迴頭會跟李局好好談談的。”


    我無法原諒自己。


    “我想靜靜。”我不想把自己的情緒加給別人,盡管此時是多麽的需要傾訴。我多想抱住他,在他懷裏訴盡我長久的委屈,但是我不能那麽自私。為了選擇做一個好人,我自己主動的放棄了我最珍惜的感情。


    我獨自一人走出商貿大廈。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失魂落魄的亂走。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的哭上一場。


    心裏難過極了。就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在心口上剜著。


    “喂!夢執事,你似乎把我和你的賭約忘記了!”一聲洪亮的吼聲在身後響起。我一迴頭,看見了光德道人。


    “你同我到樹林來。”他說道,瞪了我一眼,就惦著腳尖向江北西郊的樹林走去。


    該來的還是會來。反正我的命不久矣,我每次的遭遇都足以讓我死亡。給你師弟償命,也沒什麽不好。


    西郊樹林。


    光德道人離我有五步之遙。負手而立。


    我雙手結起手印,茫然的說道:“來吧。”


    “你不是真想跟我鬥法吧?老頭子沒別的本事,一記五雷咒轟得你連渣都不剩!”光德道人說道。


    我垂下雙手,不明白他想做什麽。


    “說實話,我師弟確實咎由自取,”光德道人伸手摸了摸下巴,撓了幾下,“我本來有想收你為徒之意。但是你根基太差,心性又不服教化。這才定下賭約,讓你獨自修習一段時間,我再做觀察。”


    “你不要我償命嗎?”我問道。


    他笑著搖搖頭,“我救人都修不夠,反而要積累罪業,哪有這樣修行的道理?女娃兒,你師父很在乎你。寧可在老頭子麵前豁出命不要,也要保護你。你也別讓你師父失望,跟我學道吧。”


    我的師父......


    我又一次流下淚來。


    “從你一進江州,我就一直跟著你們。你的劍法不錯,應該是出自風水大師餘夢蝶的劍宗,看上去,已經小有所成,至於虛空畫符,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吧?記著,虛空畫符耗費的功底兒大,而且永遠比不上道符。這跟你們大姑娘冬天不好好穿棉襖,非要穿絲襪是一個道理。”光德道人說道。


    “我已經知道,你是為了救一隻鬼,才這麽大費周章的吧,不過鬼這個東西...”他沉吟了一下,“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人被鬼所迷,終其一生,不知癡活了多少歲月。你可別繼續沉淪啊,想救便去救,救完了就走。凡事拖泥帶水,最後怕是要誤了自己啊。”


    “我可以教你救人,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光德道人說明了來意。


    我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道長賜教。”


    “我的五雷咒,可以傳給你,但是你五行不齊,像是命不久矣,所以使用起來,也是虛有其表。唬唬人也就夠了,但是有一條,你必須做到,若是有天道法自然,不能害人性命。”


    那我可能做不到,我身上背負了太多人的性命。我得討個說法。


    “若是大殲大惡,不受此戒。”光德道人說道,“懲惡揚善,也是修行。”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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