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了手印,用紅繩將內科樓的門口封了起來。拿出了羅盤,在門口東北角上撒了墳頭土,這才向著裏麵走去。


    地上到處可見灑落的紙張。因為國安的人已經取走了這裏的資料,所有的大門都打開著。


    我撒墳頭土,隻是對著靈體打招唿而已。


    被夏侯妍“潰散”的人都變成了這些個玩意,但是夏侯妍不是。她不是鬼怪。而更像是帶著思想的能量。輕易碰不到,碰到了就是硬貨。


    其實對於夏侯妍,我根本沒有什麽應對的套路,因為她不是鬼怪,估計道符也沒有用。


    1樓的樓梯很雜亂,細細的灰塵上踏滿雜亂的腳印。看來是國安的人整理時,留下的痕跡。在唿唿的風中,我到了2樓,看著麵前同樣打開的病房和資料室的門,我做了一個深唿吸。在通往3樓的樓梯口,仍是那鏽跡斑斑的鐵閘門。


    我掏出道符,用手“嘩啦啦”的拉開卷閘門。踏上去3樓的第一道台階。一股陰風莫名的鋪麵而來,我的耳邊傳來“咣”的一聲響,像是1樓的一道打開的門被關上了。是風大的緣故吧。


    接著又是一聲,然後一道道門連續著關閉,沒有幾分鍾,2樓的門也開始關閉。直到所有的門全部關閉上,整棟大樓才又再度恢複平靜。除了耳邊的風聲,像死一樣沉靜。


    她不想讓我逗留在其他樓層。我這麽想。


    我的耳朵裏傳進一陣窗口打開的噠噠聲。從左邊傳入右耳,又在麵前似的走著過場。空氣中有節奏的開始傳出風響,聽上去,像是一個女人在不停的唿吸。聽不到她在哪裏,仔細站在原地找了一陣,隻覺得更是心口壓抑。


    這我不怕,隻是覺得壓抑的煩躁。我結上手印,等待第一個靈體的出現,腳上不停緩慢走著,已經上了半截。還有半段的台階,就站在3樓了。


    這個地方一直透著不同於其他地方的壓力。無論是無為島,還是前麵遭遇的所有靈異事件,讓人喘不過氣。整棟內科樓,像是帶著生命,它一直都用自己的聲音。訴說著它經曆的滄桑。


    終於,我踏上了3樓的地麵上。


    而我的麵前,就是那個幻覺裏見到的取藥處。


    我看著斑駁而又有些潮濕的牆麵,猜測著可能發生在這裏的故事。趙良翰的話裏,我經曆過夏侯妍來到醫院的前半段時間,但是王愛國卻沒提到我。在火車上的我,看上去殺夏侯妍的意念很強烈,為什麽到了醫院就沒了動靜呢。這裏還有別的情況和事情。


    牆角藍色光芒一閃。一個模糊的光影出現在麵前,我用道符遮了眼。又開了天眼。這是唯一防止自己潰散的方法。她的氣息很弱,在我麵前一閃一滅,估計這樣的靈體也提供不了多少能量。


    “你讓開,我是是來找那個人的。”我說道。看著她模糊的臉,我說道。


    那靈體發出地獄般的尖叫,退去了。有的東西留在世間,連鬼都怕。


    我站在3樓的取藥處,看著麵前沉默卻呆滯搖擺在原地的靈體們。耳朵裏有了那刺耳的電噪聲。


    原來這些東西一直都在樓道裏晃蕩,隻是當初自己看不到。


    反正也不知道怎麽對抗你。估計將你叫出來談談吧。跟鬼交談不是我的強項,上次封山村的事件就是最好的證明,當然我不能把李睿淵叫來。秦逸正在醫治曹小韻,還不知道在哪裏。


    “夏侯妍,你出來!我要和你談談!”我在空蕩的3樓喊著。


    靈體們發出的電噪聲突然被更加刺耳的電噪聲取代。紛紛讓開道路來,隻是3次閃身,那一團令人恐懼的黑霧出現在我麵前。


    我的痛被刺耳的聲音鑽的生疼。但是我仍然可以看她。她的臉上同樣模糊。


    “你還認得我嗎?”我說道。


    那團黑霧伸出的手停在我的肩膀兩側。沒有了動靜。


    “我同你坐過一次火車,並且來過這間醫院。”我的心跳急促起來。她黑色的軀體向外不停擴散著流線的波紋。我隻覺的憋得無法透氣。


    “呃呃呃......”那幹涸的嗚咽再次在我麵前響了起來。“你別給我說這個,我聽不懂。我知道,這裏的人對你進行的傷害。但是你的孩子,我已經安全的把她送到了。她會很安全。”


    “看看你身後的人,他們都已經得到該有的懲罰了。你該放手。”我正色說道。對於這個道咒也無法對抗的她,我隻能用自己的嘴巴。去平息她所受的傷害。


    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能告訴我,大家的屍體都去了那裏嗎?”


    她猛地移動,雙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死亡氣息裹住了我。我知道,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這下沒機會了。


    身側一張道咒像飛刀一樣擲來。


    她鬆開了我的肩膀。


    我轉頭看去,樓梯上是卷千彤的臉。除了她之外,還有齊傑和霍文軒。“下次你施法,一定要徹底放開酒量跟我們喝才行!”


    唉。自己還是經驗太少了。騙人還不在行。我衝她們叫道:“開天眼,千萬別看她的臉!”


    什麽?齊傑一皺眉,已經扭頭向那黑霧望去。


    “啊~!”淒厲的尖叫迴蕩在3樓。齊傑的身體軟了下去。身上飄出藍色的光芒來,臉上一片模糊,她失去了意識,同那些人一樣變得呆滯。


    “齊傑!”我大喊道。早知道我就告訴她們。但是現在太遲了,除非是與人鬥法,與鬼物的對抗,跟影視作品中的鬥法根本不同,生死之在一瞬之間。一個不留意就會出大禍。


    即使道法再高深,倘若走錯一步,就是踏進了鬼門關。


    她的身體軟倒,在身後的霍文軒急忙接住,嘴裏焦急的喊道:“齊傑。齊傑!”眼睛也習慣性的去看身邊齊傑的靈體!


    “不能看!”我喊道!


    又是一個身體倒下!卷千彤來不及結手印,忙閉上了眼。霍文軒的靈體站了起來,臉上一片模糊。那團黑霧伸出頭發,將卷千彤拽了過去!


    我甩出一把道咒。念起九字真言來。但是發現一點作用也沒有。我已經沒有道法能支撐這強大的法咒了。惶急之下,將道咒擲了出去。卻如石沉大海,那些道咒擊在夏侯妍的身上,既沒有燃燒,更沒有作用。我的分析沒有出錯,夏侯妍死了,留下的是帶著思想的能量,卻不是鬼或是靈體。道咒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卷千彤雙手將道咒當飛刀使用起來,從裏麵解困。“哈哈哈,還真厲害,不過這些沒有用,困不住我!依塵,我們......”


    我用天眼看著麵前的情景,忍不住叫了一聲“啊!”


    那團黑霧伸出一隻手來,頃刻間穿透了卷千彤的身體,從她的背上伸了出來。


    卷千彤低頭看了一眼。“快逃。”身體一軟,躺在了地上。她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那團黑霧又向我飄來。帶著線性擴散的黑氣衝我彰顯著她的強大。


    “夠了!”我痛苦的喊道。“你殺了這麽多人,不痛苦嗎?他們是人,是人啊!”


    那團黑霧發出啦啦的聲音,不知道說的是什麽。


    我已經開始崩潰了。我的朋友師父親人都死了。我一個活著又有什麽意義?


    “你想殺嗎?啊?想殺就殺個夠!”我閉上眼,雙手攤開,將身體挺了上去。


    我活夠了。不想再去失去我身邊的人,讓我這個不祥之人死了吧。


    我去掉天眼,放棄了道咒的護持。準備迎接死亡的到來。


    自己的身體卻始終沒事。我睜開雙眼,就看到一個靈體正張著嘴巴,貼著我的臉飄了過去。身邊全是各種各樣帶著嗚聲的靈體。在那團黑霧的帶領下,向著那取藥室飄去。


    為什麽她不殺我?是想起我說過的話嗎?


    我推開那取藥室的門,跟著最後一個靈體走了進去。還是那個熟悉的場景,無論是牆上的畫,還是放置在桌上的鐵夾。和我上次幻覺的情形一樣。那靈體繞到屏風後,鑽進了牆裏。


    這......


    我開始仔細的在牆壁上找起痕跡來,在潮濕的牆壁右下角,果然看到了一塊暗格。我伸手扳了一下,露出一條縫隙,也因為牆體潮濕,被我扳下一塊牆皮來。


    折騰了一陣,出現了一個通道。有個樓梯直通到樓下。我攀上鐵梯,向下走去。


    鐵梯發出咯咯的聲響。這個通道極其隱蔽。估計當時的人一夜消失,就是從這裏走下去的吧。


    不多時,我走到了底,房間裏沒有電燈,隻是放著一張紗布蚊帳的大床,因為是舊式的蚊帳,所以很厚,加上房間的采光非常差,我看的不太清楚。


    掀開蚊帳,一個黑影從裏麵坐了起來,嘿嘿。笑了兩聲,我眼前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除了臉頰上的慘白,其他器官都帶著濃墨般的黑色。就在我結上手印的同時慢慢變淡,接著消失了。床上什麽也沒有,隻是泛著一股濃重的潮氣和怪味。


    我喘息著站立了一陣,確認周邊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看著旁邊,老實木質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煤油燈。似乎還能使用。我將它用道符點著,看著屋子的情形,這是一個非常小的房間,看上去一定不超過20個平方。


    僅僅隻是擺放了一張空床。


    在另一端的牆上,有道木門。透著潮氣正閉合著。


    它們要帶我去哪?


    我打開了門鎖。拉開了房門,鋪麵而來帶著一股惡臭。夾雜著血腥和潮濕,幾乎令人昏厥。


    我咳嗽了幾聲,看著麵前的景象。不由得顫抖起來。


    地上橫七豎八的堆放著屍體,已經高度腐爛,場麵一片狼藉。桌子和椅子歪斜著。在桌子麵前,是一個帶著閥門和按鈕的操作台,操作台的中央是一個落滿灰塵的話筒。


    緊挨著操作台的,是一塊完整的落地玻璃。裏麵放著兩個並排的玻璃隔離室。其中一間隻放著一個木製的桌子和椅子,而另一個,卻放著一台老式的電椅!


    在一旁的房門上,亮著一盞綠燈,照在地上不知名的黑色液體和那些根本無法辨認的屍體。


    地上還有些新的屍體,看上去沒有死掉多久,還有幾個穿著道袍的道士。看來,這是近期才闖進舊內科樓的人,不過都已經死在這裏。因為道咒在夏侯妍的麵前,根本不起作用。


    “呃呃呃......”夏侯妍的那一灘黑霧就在電椅旁發出聲音。有幾聲特別的尖利。


    我開始明白,她是在給我講述她的遭遇,隻是,我完全聽不懂。而她身邊的靈體,他們就是一個好像卡帶了重複做一樣事情,沒有思維,也沒有感情。有的靈體左右晃著,有的是前後。


    術靈是有思維的,可是這些,都被強大的夏侯妍剝奪了。


    她是完全有潛質成為惡魔的。可是她並沒有選擇這樣做,隻是留在舊內科樓裏,這是她唯一能呆的地方,而所有闖入的人,都讓她控製了。隻不過,是用死去的方式。


    她的異能太強大了,之所以沒有擴散,是因為她的善良。


    如果我也這麽強大被百般折磨死在這裏,所有進來的人都會認為是來害自己的,所以,她是一種自保。隻是她並沒有衝我下手,而是讓我看看她的遭遇。


    為什麽呢?她憑什麽肯定,我不是來害她的人呢?


    一定是我把她孩子送走的緣故。不然,我早就死了。這麽說,以前我到舊內科樓產生的幻覺所聽到的音樂,是她高興迎接我的樂曲。那首歌不是叫什麽貴客來嗎。


    王愛國是她接觸過的人,所以她從診所又把我拉進內科樓來,而那次遭遇他,是因為張敏的靈和趙良翰在新住院部的緣故。她能夠到任何一個接觸過的人身邊,也能隨時把他們拉迴來。


    而其他的闖入者,就沒有我這麽幸運了。


    我唿了一口氣,夏侯妍是不會害我的,但是我失去了三個朋友。


    其實一路走來,身邊的人都死去了。多到我自己也算不過來。隻是為了聽她的控訴。


    造成這種結果的,都是人。


    對於這個結果,我隻能選擇平息夏侯妍的怒火。對於我身邊死去的親朋好友,我隻能緬懷。


    如果一開始,我不是那麽固執要尋找原因,這些人可能都不會死。


    夏侯妍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學道,本來是為了自保,結果現在根本就沒用上。其實這些東西並沒有我們塑造的那樣可怕,他們其實和我們人一樣,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故事,而他們也都有自己的故事,所謂化了它們,其實就是找到根源,讓他們自己離去。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去傷害任何一個鬼魂,隻要連鬼都不會去傷害,自然不會去傷害人。


    不管幹什麽,心裏要有善意。並對它們懷有尊重。


    雖然我幹的事可能會被其他所謂的高端職業們瞧不起,說我是神棍,說我迷信,但是我是在讓人或鬼都有個好的結局與歸宿。


    “夏侯妍,放手吧。這也足夠了。”我衝著夏侯妍說道。


    夏侯妍終於吐出了一個字:“不!”


    “為什麽?死了這麽多人,你還不甘心?”我問道,“他們都是無辜的。”


    “死有餘辜。”夏侯妍說道,“還有我的女兒。他們研究她。還有孫子。”


    我震驚了!這種事情還在繼續。在母親身上發生的事,在下一輩身上仍然重演!


    “依塵,你迴去,殺掉我,隻要我死,我女兒沒事。”夏侯妍說道。


    因為知道了夏侯妍的異能,所以,他們仍然不放過,將她的女兒和子孫找了出來,仍然在做實驗。我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要趕迴過去殺夏侯妍的真正原因!


    “我孫子,也被害死。迴去殺我。”夏侯妍一字一頓的說道,身體轉向身邊的靈體。“你們願意幫我嗎?”


    靈體們紛紛點著頭。


    原來,這一切,都是夏侯妍給我準備好了的。可是,這讓我怎麽下得了手。我見過她的生活被破碎的慘景。卻要親手去造成這一切。


    不,我搖著頭,這事情我不能做。但是,不能否認,我身邊的人都是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而喪命。


    “做吧,孩子。”夏侯妍說道,“隻要我死了,他們沒能成功的研究我,就能保住所有人的命。”


    我喘息著。對於這一切,我實在......


    “我保佑你長命百歲。”夏侯妍說道。向我衝了過來,身上的氣息撲到了我的身上。


    那團黑影,消失了。


    那40多個靈體,都像重新賦予了生命。在我身邊凝聚。我站在一片血汙、滿是屍體的地麵上,握緊了拳頭。


    而麵前,多了一個光芒四射的黑洞。


    這是我的命。我必須迴去。結束這一切。


    於此同時,卓景勝趕到了醫院,劈頭蓋臉罵了張奎一頓,便詢問起灰西服詳細的情形來。


    趙良翰冷眼看著他,這張臉自己很熟悉。隻是,鄙夷。


    “趙大夫,國安想請你走一趟。”卓景勝身邊的司機走了過來,衝著趙良翰說道。


    “我哪裏也不去。”趙良翰說道。


    “老趙,你還是跟我走吧。畢竟你還想見到酈青文的吧,她正在我那裏。”年輕司機說道。


    趙良翰聽到這個名字渾身一震,猛地抬頭看著麵前的年輕人,“是......是你!”


    “老趙,國家需要你,並沒有忘記你做出的貢獻,現在這些該結束了,後麵的事情,國家會處理的。”


    趙良翰喃喃的說道:“是嗎?酈青文難道還活著?”


    “是的。你可以到我那裏看到她。”那司機說道。


    “我去收拾一下。不過,你們要向我保證,一定保護夢依塵的安全!”趙良翰說道。


    “這個是一定的。”年輕人衝著卓景勝使了個眼色。


    卓景勝行了一個軍禮,“是。”


    趙良翰看此情景,唿了一口氣,走出了房間。迴辦公室收拾物品去了。


    年輕司機轉過頭來,又看著一旁若無其事的莫修遠,“小莫,你讓我很頭疼啊。你們37軍不是已經給你下達命令了嗎?要控製夢依塵,為什麽你不遵守命令呢?”


    莫修遠輕蔑的笑笑,“我可不是什麽軍隊的代言人,我想做什麽有我自己的理由。我想幹些什麽,誰也攔不住。難道你不覺得我這個外科大夫,和夢依塵那個內科大夫很相配嗎?你似乎把50年前在火車上遇到的事忘記了。嚴院長。”說完,從辦公桌抽屜取出了一個鈴鐺,輕輕晃了一下,發出叮的一聲空響。


    嚴寶成見他視穿自己真正的身份,不由得驚了起來。卻看到辦公室站著一群麵無血色的醫生。


    “你到底是誰?”嚴寶成顫聲道。


    “夢依塵跑了多遠,我就跑了多遠。我在你麵前根本不存在,我就是來保駕護航的。”莫修遠笑道。手上又搖了一下,門口的人群又多了些。


    嚴寶成的眼神穿出一道兇狠。雙手結印,拍了一個咒印過去,莫修遠哼笑一聲,閃身避開,反手一個道咒,擊中了嚴寶成的手臂,嚴寶成的手上頓時酥麻,完全使不出半分力道。


    身旁的卓景勝動作也快,雙膝一曲一彈,身體又騰空而起,一記飛腿踢向莫修遠的胸口,莫修遠伸出手臂擋了一下,身子還沒站穩,卓景勝的腳又到了胸口前。他的身體向旁邊躍起,躲過了卓景勝的這一腿。卓景勝見未踢中,踢空的那條腿順勢下落腳尖用力點地,身體再次躍起,飄在空中的身子一扭右腿畫了個半圓,一個漂亮的迴旋踢出現在空中,右腳掌掃向莫修遠的頭部。


    一聲鈴響,一名醫生如同鬼魅閃了進來,擋在莫修遠麵前,卓景勝的腳掃在了他的臉上。卓景勝隻覺一股巨大的力量磕在他的腳上,被震的都快失去知覺。退了一步,站在一旁,活動著腳腕。


    “別以為國家不知道你們做的齷齪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好自為之。”莫修遠說完從那麵無表情的醫生身後站起來,走向辦公室門口。


    卓景勝急忙喊道:“你站住。”


    “想攔我,你得有那個本事。不看看夢依塵身邊的靈,也要看清楚我身邊的屍吧。”他伸手指了指門外。


    嚴寶成在一旁狠狠的說道:“讓他走。”


    莫修遠大笑著走出房門。和一群醫生去了。


    嚴寶成皺緊眉頭,“我會給上級匯報這件事,你現在立即把舊內科樓給我炸了。記住,連地底也炸掉。然後填平!”


    “那夢依塵......”卓景勝問道。


    “再研究下去,已經研究不出什麽價值,處理掉。”嚴寶成淡淡的說道。


    “是。”卓景勝立刻撥起手機來。


    中午十二點整。舊內科樓周邊埋好了炸藥。隻等著一聲令下。


    而此時呆在地下的我,決定迴到過去。結束循環。


    當我和靈體一同踏進那黑洞的瞬間,卓景勝衝著施工隊的工頭放下了高舉的手。


    那曾經謎霧重重的舊內科樓,隨著轟隆一聲巨響,被夷為平地。圖書室的周師傅看著麵前的情景,長歎了一口氣。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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