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菲在那邊卻沒生氣,很出乎我的意料,這太不像她平常的脾氣。

    她隻是在那邊道:“改之,你在哪?”

    很溫柔,有點吐字不清。

    我說:“你喝酒了?”

    她沒迴答我,隻是道:“說嘛,你在哪?”

    很明顯她真的喝酒了,而且醉意正濃。

    我能感覺到,她在那邊說話的時候正搖晃著身子對我撒嬌。

    我道:“什麽事?”

    她道:“告訴我嘛,你到底在哪?”

    身子搖晃得更厲害,嘟著嘴,像是有些生氣,偏偏又更加吳噥軟語。

    我說:“能在哪?深更半夜的,當然是在家睡覺。你到底有沒有事?沒事我掛了。”

    她在那邊笑了,很是可憐,又很是歡喜,道:“別掛嘛,你聽我說,我就在你家門外。我敲了半天門,裏麵沒人應,我以為你不在家,才給你打電話的。你別生氣嘛,起來給我開開門,好嗎?”

    很明顯,她是趁淩眉不在家,有些按奈不住自己。

    我雖然常跟她過不去,但內心裏其實還是覺得她人很好的。

    她是淩眉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不想她一時糊塗,辜負了淩眉對她的信任,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和淩眉一樣,比誰都在乎她們之間的友誼。

    我說:“別胡鬧,你醉了,迴去休息吧。”

    然後把電話掛了,並且關了機。

    梅豔在我臂彎裏問:“誰?”

    我說:“湘菲,你們見過麵的。”

    “就是那天在你們家說以前見過我的那個湘菲?”

    “嗯。”我若有所思。

    “她好像對你很有意思的嘛。”

    梅豔邊說邊對我背轉身去。

    我一把扶上她光滑細膩的肩,將她搬過身來,望著她的眼睛,道:“她哪裏對我有什麽意思?不過是幫淩眉查我的崗而已。難不成,你還跟她吃醋?”

    她厥著嘴,道:“吃醋?你想得倒美。”

    我笑了,她明顯的口似心非。我想不到她也有撒嬌的時候。

    我一把將她摟過來,緊緊的擁在懷裏。

    她半點也不掙紮,緊貼著我的身子,無限溫柔,像一隻軟綿綿的可愛的羔羊。

    第二天起床,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窗台,看魚缸裏那兩隻可愛的金魚。

    梅豔把它們照顧得很好,兩隻金魚在水裏自由自在的遊著,活潑如初,相依相伴。

    沒有我在身邊的日子,梅豔一定常在窗邊注視它們,像注視著我們自己。

    偶爾,她一抬頭,凝望遠方,便會情不自禁的想起,我們往日低幃妮枕、輕輕細說的的情景。

    我抓起魚缸旁邊的魚食,一顆顆撒向水麵,看著它們爭著張開嘴把魚食一顆顆吞下去,像吞下我的希望。

    還有梅豔的希望。

    是的,我是在用希望喂養她們,喂養我和梅豔以後的日子,喂養我們的纏綿。

    隻是以後的日子,隻是纏綿,我那時還不太確定,我對梅豔到底是不是真有了愛情。

    我雖然恨淩眉,但差不多兩年的感情,怎麽能說斷就斷。我更多的是不甘是不舍,我在痛苦掙紮,猶豫徘徊。說什麽找她背叛我的證據,那都隻是借口。

    現在迴想起來,我那時和梅豔糾纏在一起,真的有很大一部分,是和淩眉賭氣,是想在她身上療好淩眉帶給我的傷。

    即便如此,我也希望那兩隻金魚能養到天長地久。

    梅豔說過,那兩隻金魚隻要其中有一隻沒了,我們之間,也就沒了。

    那麽,我以後即使被淩眉傷得千瘡百孔,又找誰來撫慰我,並給我希望?

    淩眉也養了些金魚,它們在客廳裏的大魚缸裏,享受著更多的自由空間,還有設備源源不斷的給它們供給氧氣。隻要在家,我幾乎每天都要從它們身邊經過,我卻對它們視而不見,從來不曾像對眼前這兩隻金魚這樣精心,這樣期待過。

    淩眉從來沒對我說過,它們中的哪一隻,代表我,或者她。

    去上班的時候,在站台上,當著那麽多人,我吻了梅豔,然後跳上公交車。

    梅豔很不習慣很出乎意外,臉羞得通紅,卻很幸福。

    她們的公司和我們公司不在同一個方向,她等的車還沒來。

    我坐車走了好遠,從車窗探出腦袋迴頭看,她還在站台上,一邊用手輕撫著我剛剛吻過的臉頰,一邊戀戀不舍的對我張望。

    走進辦公室,我坐在電腦前,心情大好。

    我忽然記起昨晚的事來,我扭頭去看,竟發現湘菲第一次在我到了的時候,她卻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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