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綿綿,好幾天了都沒要住的樣子。

    這些日子我沒去梅豔那裏,也沒給她打電話,但我對她的思念卻似秋雨這般,無休無止、憂愁纏綿。

    我甚至還惦記著魚缸裏那兩隻可愛的金魚,它們是不是相依相伴,活潑如初?

    下班迴家的時候,路過一家報刊亭,我撐著雨傘獨立雨中,又在那排公用電話前猶豫。

    我還是忍了忍,沒給梅豔打電話,有時候我喜歡這種思念的滋味,尤其是這樣淫雨霏霏的惱人天氣。

    電話一通,那種思念的滋味就蕩然無存了。

    我獨自一個人經過那條小巷的時候。我甚至以為自己就是那位雨巷詩人,就要與一位結著惆悵的丁香一樣的姑娘邂逅。她有著梅豔一樣的長發,一樣的柳眉,一樣的淺笑卻難掩憂傷的眼睛。但我們並不說一句話,她隻是撐著花紙傘和我撐肩而過,也許有一個迴眸,但很快就會在雨中消了她的顏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悵……

    可是我沒遇到我想要遇到的人,當獨自走完那條悠長而寂寥的雨巷時,在小區的門口我反倒看到了淩眉和李浪!

    李浪在一輛車前,淩眉為他撐著一把花雨傘,兩人麵對麵的站著,四目相望,似乎在竊竊私語。

    其實我看不清他們的眼神,隻是莫名的覺得那就是戴望舒《雨巷》裏那對狗男女,脈脈含情,偏偏又仿佛被世界遺棄,哀怨又彷徨。不就是當他們多年後重逢時,中間已經**了個我嗎?

    我沒有繞道而行,我撐著雨傘走他們身邊經過,但我高昂著頭,目視前方,沒有看他們。

    我不是要假裝沒看見,我是不想看見。

    但我又不能不讓淩眉知道,我其實什麽都看見了。

    他們忽然不再說話,我走出了好遠,淩眉才在身後叫我:“改之,等等!”

    我假裝沒聽見,走進電梯,又按了關門鍵,徑直上樓去。

    電梯停下,我衝出電梯,打開家門,陰沉著臉。

    剛走進客廳,湘菲便在廚房裏問:“迴來了?”

    一邊問一邊在忙著什麽,嘴裏還小鳥一般輕快的哼著歌。

    我不知道今天都他媽什麽日子,她要來我們家,還要那麽高興,在廚房裏忙得不亦樂乎。

    我沒有迴答。

    她便邊哼著歌邊走了出來,見是我,一下子就停止了歌聲,臉上有了些羞怯的紅暈。

    她其實不是個害羞的人,隻是她一定沒想到我會突然迴來。

    果然她有些詫異,笑了笑,道:“我還以為是淩眉和李浪呢。怎麽他們還沒上來,你在樓下沒遇見他們?”

    媽的,這麽說來,淩眉和李浪如果一個是鶯鶯一個是張生,那麽她就是紅娘子了?

    我沒有責問她為什麽要助紂為虐,成全那對奸夫**。

    一個個都背叛我,我心痛得厲害。

    我一把將湘菲拉了過來,緊緊抱住,然後猛地吻了下去。

    湘菲完全懵了,好一會兒,才一邊用手拍打我的胸膛,一邊扭著蛇腰,晃動腦袋,要從我的嘴下擺脫她的香唇。

    嘴裏還喊著什麽,可憐被我的嘴堵著,那喊聲便成了哼哼聲,頗像梅豔在我身子下的時候。

    但此時此刻,我半點也沒覺得湘菲的哼哼聲有多勾引人,沒有衝動,也無法興奮,隻有無邊的痛和恨。

    她不是一直都想背著淩眉揩我的油吃我的豆腐嗎?連淩眉上廁所去廚房那麽一小會時間都不肯放過,怎麽今天我主動了,她反倒不情願要推開我了?

    都他媽偽君子假淑女!

    她越是要擺脫,我越是不讓她擺脫,一邊拚命的吻她,一邊在內心裏發出惡毒而痛苦的笑聲。

    她慢慢歸於平靜,不再掙紮,漸入佳境。

    她甚至把雙手勾上我的脖子,踮起腳尖,開始主動夠我。

    樓梯間響起高跟鞋的腳步聲,緊接著是鑰匙開門聲,淩眉迴來了。我沒扭頭去看,不知道她身後有沒有跟著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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