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炎每天都會過來幫秦肆做檢查,千叮萬囑他的腿傷一定要好好調養,否則可能會留下非常嚴重的後遺症。

    阮寧聽後,照顧秦肆更加小心細致,生怕出一點的差錯,搞得秦肆都哭笑不得,卻每每見到她發紅的眼眶,凡事也隻能由她。

    秦老夫人來過幾次,但是她最近憂思過度,精神不太好,來了幾次之後,秦肆就不讓她來迴奔波了。

    秦海明卻一次都沒來過。

    “你也不要太責怪你父親了。”秦老夫人歎了口氣,“他已經知道了當年你母親的真正死因,在你住院的時候,他就已經拿著離婚協議書找陳姝離婚,還要將她告上法庭,可是最毒婦人心,陳姝拿刀捅了你父親一刀,跑的時候還盜取了秦氏集團的商業機密。你父親不去醫院看你,也是他有心無力,自己還在醫院裏躺著。”

    秦肆聽後垂頭不語,半晌沒說一句話。

    秦老夫人知道,二十多年的心結不可能一下子就解開,吳菲蘭的死雖非秦海明所為,但也是由他造成的,出軌是事實,他娶了秦肆的殺母仇人也是事實,光憑這幾點,秦肆這輩子就不可能會原諒他。

    “陳姝是跑得快,趁著你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的時候跑了,不然我知道你必定不會放過她。”秦老夫人頓了下,還是問出口,“秦放……你打算怎麽處理?”

    秦肆態度堅決道:“秦放不能放過,看在奶奶的麵子上,他衝我開的這一槍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他膽敢對寧寧下手,死多少次都不足惜。就讓他下半輩子在牢裏懺思己過吧。”

    秦老夫人歎了口氣:“秦放這次確實罪無可恕,不過你能留他一命,也算是看奶奶的薄麵了。”

    秦肆對秦放沒有半點手足之情,秦放對他也是恨之入骨,哪怕他們有血緣關係,還是注定要兵戈相向。

    “你父親……”秦老夫人欲言又止,神情既是擔憂又是難過。

    秦肆知道她想說什麽,秦海明如今身受重傷,躺在醫院裏,而陳姝卻盜取了秦氏集團的商業機密跑了。

    秦老夫人即便不說,秦肆也已經知道了這些事,在他第一天在醫院醒來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一切。

    他甚至知道陳姝盜取機密之後,投靠了陸誌誠,有陸氏集團護著,哪怕是他,也不能隨心所欲的處置,否則陸誌誠若存心相護,他就算傷敵一千,也會自損八百。

    現在有了阮寧,他不會再去做兩敗俱傷的事。

    陸氏集團實力強大,跟秦氏集團不遑多讓,秦肆退出家族企業之後,獨創一片天地,可以說是三足鼎立,而一直以來秦肆都要更鋒芒畢露一些。

    如今局勢有變,陸氏集團得到了秦氏集團的商業機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成長為商界首屈一指無人可及的龍頭老大。

    秦肆並沒有讓人去打探消息,而是這些他都已經在夢中窺見,就連結果他都已經知道了。

    夢裏發生的很多事情都跟現實中重合了。

    如果他在夢中見到的都是真的,那麽很多事都值得深思了。

    很有可能那根本就不是夢。

    但是他還是想不通,為什麽凡是跟阮寧牽扯到的事情,都會出現變化。

    秦老夫人道:“小肆,你五年前跟陸家結下仇怨,他們一定會找你算清這筆賬,你一定要小心。”

    秦肆語氣平板道:“嗯,我知道了。”

    他既然已經預知未來,自然會設法避開。

    秦老夫人見他似乎並不怎麽擔心,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

    網上最近流傳了一些言論,據說阮氏集團的二千金阮寧從小丟失,一直在一個偏僻荒遠的小山村長到二十歲,阮俊濤和妻子韓敏一直不管不問,也沒有去尋找這個丟失的小女兒。

    一直到秦阮兩家的婚期臨近,阮家才終於把這個流失在外的小女兒尋找迴來,而其目的也昭然若揭。

    阮珍和阮寧本是雙胞胎,相貌相像,不熟悉的人根本分辨不出來兩人的差別,阮家找小女兒迴來並非因為親情,而是為了讓她替婚,代替姐姐阮珍嫁給秦肆。

    從一開始,出現在秦肆身邊的就是這個流失在外的小女兒阮寧,而非阮珍,秦肆機敏過人,很快識破了阮家的陰謀。

    秦肆一怒之下與毫無誠信的阮家取消了婚約,然而在與阮家小女兒相處的過程中,兩人互生情愫,因此為了愛情,秦肆又定下與阮家小女兒的婚約……

    “這麽說,宴會當天同秦肆一同出席的是阮寧,而同陸氏太子爺一同出席的是阮珍?”

    “秦老夫人的壽宴之後,秦肆便立馬取消了與阮珍的婚約,改為同阮寧的。還以為秦肆喜新厭舊,見異思遷,沒想到人家一直喜歡的根本就是阮寧。”

    “阮珍找妹妹替婚,肯定是不想嫁給秦肆,怎麽看都是她先悔婚在先。”

    “阮家這

    種騙婚替婚的行為簡直無恥,誰給了他們這麽大臉麵,連秦肆都敢欺騙!”

    “這下有他們好看的了……”

    “依我說,阮氏集團最近麵臨破產,肯定是秦肆所為……”

    ……

    阮家出了這種天大的醜聞,公司又麵臨破產,阮俊濤和韓敏焦頭爛額,四處跑關係,想去求秦肆,可是秦肆以養傷為由,根本不見,阮寧也聯係不上。

    阮俊濤眼裏布滿紅血絲,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他看著阮凜:“你能不能試著聯係阮寧?讓她求求秦肆,放過我們阮家。”

    阮凜道:“爸,不是我不聯係寧寧,是我根本聯係不上她。造成現在這種局麵,我也沒臉去求她,本來就是我們對不起她,秦肆會報複也是情理之中。”

    韓敏一聽就炸,瞪著他,疾言厲色:“你說什麽?什麽叫本來就是我們對不起她?阮家現在麵臨破產,你以後的日子就能好過?”

    阮凜眉頭擰得很緊,也不說話了,他也沒必要說,說什麽都是錯。

    家裏現在最平靜的就是阮珍了,或許是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讓她麻木,也或許是她對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關心。

    她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某一處虛空,不動也不笑,更是從始至終一句話不說。

    阮俊濤和韓敏還在不停不休的爭執,互相埋怨,互相指責,然後又一起抱頭痛哭。

    這個家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阮珍恍惚的想,她原本幸福和睦的家庭,有一天卻麵臨破產,父母不再是父母,哥哥不再是哥哥。

    這一切都是在阮寧出現以後改變的,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

    阮珍宛若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目光呆滯的站起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然後用力甩上了門。

    “——砰”的一聲巨響。

    門外的三人都被這一聲關門聲震驚到,紛紛愣住,沒有一個人再發出聲音。

    ——

    秦肆正在一個人下棋,阮寧盡在旁邊搗亂,捏著秦肆已經下好的一枚黑子,說:“你怎麽突然把阮家曝光啊?”

    秦肆看著她指尖的黑子,那手指瑩白如玉,讓他有種想含進嘴裏的衝動。他縱容的看著她搗亂,也不把棋子搶迴來,漫不經心道:“先下手為強。”

    阮寧才不信,距離她身份公開都過去多久了,要先下手,阮俊濤和韓敏的動作會更快,隻是他們出

    於畏懼,並不敢這麽做。

    他們應該沒想到,秦肆娶了他們的女兒,卻對他們一點情麵都不留,把一切真相公之於眾,讓他們名聲掃地,公司更是麵臨破產,直接把他們逼到了絕路上。

    阮寧說:“隻是不知道我哥……”

    秦肆挑眉道:“當初可是阮凜把你找迴來的,二十年都不找,需要替婚了才去找,你為什麽要偏護他?”

    聽出了他語氣裏的不高興,阮寧隻是想笑,什麽人啊,這樣都要吃醋啊,能不能分清一下對象,那是她哥。

    阮寧笑了笑,用手指刮了下他的鼻子,仰著小下巴,眼睛亮亮的看著他:“小氣鬼。”

    秦肆心跳停了一拍,他愛慘了阮寧這副模樣,喜歡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寧寧,把你給我好不好?”秦肆啞著嗓音道。

    阮寧一怔,聽明白他在說什麽,臉立馬紅了,一直紅到了耳尖。

    秦肆見她半晌不說話,知道自己確實有點操之過急了,他的視線下移,看向她白嫩的腳。

    “那把你的腳借我。”

    阮寧:“……”

    這麽變態的請求,他居然還能說得這麽坦然。

    阮寧下意識縮起自己的腳,搖頭。

    秦肆收斂了一下眼中的渴望,把她拉了過來,在她唇上輾轉反側。

    算了,再等一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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