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確實感覺到了不舒服,親身經曆和看小說完全不一樣,看小說她隻是覺得氣憤,而現在她卻感到深深的恐懼。

    秦肆很快過來,一見到她的狀態,就蹙起了眉。

    上次他在她麵前掐死那隻貓,阮寧就嚇病了一會,這次恐怕也是因為受到了驚嚇。

    他隻是離開了一會兒,她看到了什麽?會嚇成這樣?

    秦肆把阮寧抱在懷裏,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在她耳邊柔聲道:“哪裏不舒服?”

    阮寧在秦肆懷裏,感覺到了熟悉的安全感,她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並迴抱住了他。

    秦肆心裏愈發柔軟,吻了吻她的發頂。

    “我們迴家,好不好?”

    阮寧在他懷裏點了點頭,臉深埋進他的胸膛。

    秦肆把阮寧橫抱起來,對一臉擔憂的秦老夫人說:“奶奶,我先帶寧寧迴去。”

    秦老夫人趕緊點頭,但一想又不對,奇怪道:“……寧寧?”

    秦肆道:“迴頭我會專門找時間跟奶奶解釋清楚,阮寧才是我想娶的人,我也隻想娶她。”

    秦老夫人滿心疑惑,但是她信得過秦肆,對阮寧也頗有好感,眼下是阮寧的身體要緊,她等著秦肆跟她解釋清楚。

    “那你趕緊帶……帶寧寧迴去吧,有沒有事都要給奶奶打個電話說一聲。”

    秦肆:“嗯。”

    ·

    阮寧想讓秦老夫人搬出秦宅都沒來得及說,她已經完全被秦肆的話震驚到了。

    他居然已經知道自己不是阮珍?!

    那他為什麽一直沒拆穿?他什麽時候知道的?

    阮寧其實並不是太驚訝,原著裏秦肆就沒用多長時間就知道了替婚的真相,現在知道也不足為奇。

    阮寧頭暈腦脹的,剛才受到的驚嚇都消散了不少,她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秦肆又是什麽意思。

    一路迴到家,下車之後,秦肆還想去抱阮寧,阮寧卻拒絕了。

    “我……我還是自己走吧。”阮寧垂著頭,沒敢看他,“我感覺我已經好多了。”

    秦肆見她確實好得差不多了,便沒有勉強,隻攬住她的腰,帶著她走進別墅。

    一進了屋,阮寧就想往自己房間跑,今天晚上發生太多事,她腦子有點不太清楚。

    秦肆卻跟在她身後,在她走

    進房間,關門的瞬間,用手抵住房門。

    “我有話要跟你說。”秦肆頓了一下,叫她,“寧寧。”

    阮寧:“……”

    這是要攤牌嗎?

    阮寧有點緊張,磕巴道:“你……你什麽時候知道……”

    秦肆卻笑了,語氣溫柔:“別緊張,我不吃人。”

    阮寧:“……”

    秦肆走進她的房間,然後把門關上,低頭看著阮寧。

    “如果這麽長時間以來,我連自己身邊的人是誰都不知道,豈不是顯得很無能?”

    阮寧:“……”

    那倒也是。

    阮寧吞咽了下口水,說:“那……那你為什麽不拆穿?”

    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頓時愣住,心頭慌亂起來。

    難道秦肆對她……

    阮寧鼓起勇氣,對視他深邃的雙眼:“……你是因為喜歡我嗎?”

    秦肆:“嗯。”

    阮寧沒想到他會承認得這麽幹脆,但是:“那你愛我嗎?”

    聽到這個問題,秦肆忽地彎唇笑了,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並沒有迴答她。

    阮寧就知道,冷血無情的反派秦肆怎麽可能會愛一個女人呢?他對自己的喜歡,恐怕也隻是跟喜歡一樣物品差不多。

    阮寧說:“那……那你解除婚約吧,我看你也不喜歡阮珍,你應該不想娶她。”

    秦肆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語氣有點冷:“你想離開我?”

    阮寧:“……”

    秦肆道:“你現在可以不喜歡我,我可以給你時間,但是……”他抬手摩挲了一下她的唇角,手指冰冷,讓她驀地一顫,“寧寧,不要讓我等太久。”

    阮寧覺得自己不知不覺踏進了一個狼窩,而那隻狼每時每刻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牙齒都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隨時會將她吞吃入腹。

    而現在她每一刻都像是躺在砧板上的肉,無比煎熬。

    ·

    秦肆已經跟阮寧和秦老夫人攤牌,其他人的看法便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找秦老夫人說明一切之後,便打算取消跟阮珍的婚約,改成跟阮寧的。

    秦肆跟阮珍的婚約是他爺爺生前定下來的,秦老夫人聽後,沉默了半晌,看著秦肆說:“你真想跟阮寧結婚?你就一點都不喜歡阮珍?”

    秦肆沒有猶豫:“是。”

    秦老夫人:“……”

    輕歎一口氣,秦老夫人妥協道:“我沒見過阮珍,隻見過阮寧,對阮寧這孩子的印象倒是不錯。奶奶相信你的眼光,既然你喜歡,那就改吧。”

    秦肆說:“隻是要辜負爺爺的一番美意了。”

    秦老夫人道:“逝者已矣,活著的人更重要,你爺爺要是膽敢怪罪,奶奶百年之後,親自跟他說,他不敢有意見。”

    秦肆忍不住笑道:“謝謝奶奶成全。”

    秦老夫人說:“寧寧身體好些了吧?”

    秦肆:“嗯,已經好了,隻是受到了點驚嚇。”

    秦老夫人一怔:“受到了驚嚇?”

    秦肆道:“她沒說是因為什麽,我猜測她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當時我在樓下,不知道她看見了什麽。後來調了監控,隻是很不巧,當時的監控被人全給關了,什麽也沒拍到。不過,寧寧有句話讓我帶給您,她想問奶奶有沒有意願搬出秦宅到外麵去住?”

    聽秦肆這麽一說,秦老夫人的臉色已經徹底蒼白,心裏遍布恐懼,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想想前因後果,再聯係秦肆所說的話,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隻是她沒想到……沒想到秦放竟然真的膽敢對她出手!

    “畜生!”秦老夫人罵了一句,臉上既是痛苦又是寒心。

    她早知道秦放不是個好東西,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敢這麽做!如果不是寧寧,恐怕她現在已經去陪秦肆他爺爺了。

    秦肆見秦老夫人這反應,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頓時臉色冷下去。

    “秦放大概覺得活的時間太長,開始厭世了。”

    秦肆起身,就想往外走。

    秦老夫人見他立馬就想去料理秦放,片刻也待不住,心頭一跳,忙叫住他:“小肆,你迴來……坐下來,聽奶奶說。”

    秦肆頓住腳步,卻沒有坐迴去,神情狠戾,聲音卻無比平淡道:“秦放是不能留了。”

    秦老夫人一顫,也從沙發上站起來:“……不行,這件事從長再議,秦放畢竟是你爸的親兒子,你現在不能動他。”

    秦肆神情冷漠,似乎並沒聽進去。

    秦老夫人加重語氣道:“你不答應奶奶,奶奶就不同意你更改婚約。”

    秦肆:“……”

    果然打蛇打七寸,秦老夫人

    活了大半輩子,比誰都懂。

    半晌,秦肆終是歎了口氣。

    秦老夫人這才放下心來,秦放可以不仁,她卻不能無義,她不能不考慮秦海明。

    “這次多虧了寧寧,你迴去幫我好好謝謝她。”秦老夫人說,“迴頭有時間,奶奶再當麵像她道謝。”

    秦肆道:“奶奶,您要不要搬出去住?”

    他這想法竟是和阮寧不謀而合。

    秦老夫人沉默片刻,卻搖了搖頭:“不用,他要是賊心不死,我搬得再遠也沒用。他這顯然是衝著你來的,你更要當心才是。”

    秦肆蹙起了眉。

    秦老夫人說:“你不用太過擔心,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他的狼子野心,就會有所防範,不會讓他得逞。”

    ·

    雖然已經答應了秦老夫人不動秦放,但是秦肆也不能任由他逍遙自在,一點懲罰都沒有。

    當天秦放剛出了公司,就被人套了麻袋,然後帶去了一個小黑屋,十幾雙腳齊齊落下,差點把他活活打死,等被救進了醫院,秦放已經徹底昏迷不醒。

    在醫院裏足足躺了兩個星期,秦放覺得自己快殘了,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殘了。

    他的臉上多出一道猙獰醜陋的疤痕,突兀的盤踞在他的右臉頰上,徹底害他毀容。

    秦放平時最看重外表,又風流成性,倒貼他的女人不計其數,可是現在,他的臉毀了,他變得醜陋可怕!

    “啊!!!!!!”

    秦放摔了不少東西,鏡子的玻璃碎片劃破了他的手掌,鮮血滴在地上。

    “秦肆,一定是秦肆!”秦放麵目猙獰的說,“這筆賬我不會善罷甘休,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

    ·

    “什麽?秦少……秦少要取消與珍珍的婚約?”

    阮家,阮俊濤一大早就接到秦肆的電話,接起電話後,當聽到秦肆本人的聲音,他瞬間神經緊繃,語氣恭敬。

    當聽到秦肆說要解除與阮珍的婚約,阮俊濤無比震驚,他和韓敏、阮珍分別對視一眼,然後他打開了免提。

    阮珍握緊手心,眉頭皺了起來。

    韓敏則是一臉憂慮,她費盡心思讓阮寧去替婚,為的就是不願解除婚約,可是現在……一定是阮寧搞砸了!

    秦肆平板低醇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我跟阮

    珍的婚約已經解除,從現在開始,我的未婚妻是阮寧。”

    阮俊濤:“……”

    韓敏:“……”

    阮珍:“……”

    秦肆等他們消化之後,又道:“寧寧這些天一直住在我這裏,以後也會一直住在我這裏,她的所有事情以後都歸我管,不勞旁人費心。”

    說完這句,秦肆就掛斷了電話。

    而過了良久,三人才終於反應過來,秦肆這是已經知道了替婚的真相?!他知道在他身邊的一直是阮寧?

    阮珍突然站起身,迴了房間。

    韓敏在身後叫她:“珍珍……”

    阮珍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為什麽?為什麽他們一個個都要來羞辱她?!

    阮珍跌坐在地上,眼淚控製不住的落下來。

    她不幸福,她也絕不會讓阮寧獨自一人得到幸福,她絕不!

    作者有話要說:收藏穩如老狗,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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