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


    近三米長的怪魚從頭到尾直接被一刀劈成了兩半。


    怪魚砸入水中之後,好一會才從水中漂浮起來,隨後從脊背處分成了兩半。


    鮮血,將綠幽幽的礦洞積水染成了紅色。


    “乃乃的,這是哲羅鮭啊,這地方怎麽會有這種魚?”


    “難不成,是別人養在這裏的?”


    “誰知道呢。”


    哲羅鮭,食肉魚類,狂暴兇狠,淡水魚中屬它最狠。


    隻不過這玩意屬於冷水係魚類,怎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這玩意是怎麽鑽到這條古礦洞裏來的,難不成是人為放養在這裏的?


    “二哥小心!”


    “我屮你乃乃的!”


    “二哥!”


    就在這時,又一條哲羅鮭衝了上來,一口將陳玉樓咬住就往礦道深水處拖。


    這條偷襲陳玉樓的哲羅鮭比明鯉斬掉的這條要小上一圈,這家夥一直隱藏在礦道底部,然後悍然對陳玉樓發起攻擊。


    轉眼之間,陳玉樓就被拖出去數十米遠,身影消失在了黑暗的礦道中。


    明鯉和鷓鴣哨見狀,連忙調頭追了上去,然而齊胸的積水限製了兩人的行動速度,居然沒能追上偷襲陳玉樓的哲羅鮭。


    直到追出去數百米遠,礦洞在前麵拐了一個彎,前麵出現了一個積水的深水水塘。


    此時這個方圓七八米的深水塘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陳玉樓手裏攥著小神鋒,坐在水塘對麵的台階上喘著粗氣。


    在陳玉樓腳下,就是那隻偷襲了他的兩米多長的哲羅鮭。


    哲羅鮭下半截身軀沒入水中,血液不要錢一樣流進深水塘,將水麵染成了紅色。


    此情此景,讓明鯉和鷓鴣哨鬆了一口氣。


    “二哥,沒事吧?”


    “怎麽樣二哥,受傷沒有?”


    “三弟,四弟。”陳玉樓朝明鯉和鷓鴣哨擺了擺手“我沒事,一條魚而已,還傷不到我。”


    這條哲羅鮭對他發動攻擊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察覺。


    所以這條哲羅鮭沒能咬到他的肉,而是咬到了他身後的牛皮防水背包了。


    就這家夥,居然還想吃他的肉,想什麽呢,它也配。


    讓一條魚偷襲就已經夠丟臉的了,要是再葬身魚腹,下了地府都沒臉去見列祖列宗。


    被這條哲羅鮭在水中拖行了十幾米之後,陳玉樓扣住著家夥的兩腮,翻身騎到了這家夥的背上。


    礦道狹窄,不好施展。


    等到了這處深水塘之後,小神鋒一刀又一刀,直接將這家夥送去見了閻王爺。


    一條魚居然敢對他陳掌門人下口,不開眼的畜生。


    呸,什麽玩意。


    好好活著不好嗎,非得作死。


    現在好了,見閻王爺去了吧。


    “沒想到這礦道越往裏,越是別有洞天。”


    “要不是這條哲羅鮭把二哥拖到這個地方來,咱們還真走不到這裏。”


    深水塘的另一邊,是一條上行的台階,台階十分陡峭,近乎筆直。


    像這種台階,隻有礦井中才會出現,這也從側麵證實了三人的猜測,這地方還真是一處古代礦洞。


    說不定這處深水塘下麵,就是古代采礦遺留下來的礦坑,現在已經被積水淹沒。


    明鯉和鷓鴣哨兩人涉水過了眼前這處深水塘,與陳玉樓在水塘另一頭匯合。


    “乃乃的,老子的牛皮防水背包,被這畜生咬破了。”


    陳玉樓站起身來,一腳將這條偷襲他的哲羅鮭踹進了深水塘裏。


    手工製作的雙層牛皮防水背包啊,這個包陪著他一起出生入死,現在就這麽報廢了,真是可惜。


    明鯉笑道“二哥,三哥,咱們走吧,上去看看。”


    一個牛皮防水背包而已,爛掉了就爛掉了吧。


    說起來,這個牛皮防水背包也算護主有功,要不是這個背包的話,哲羅鮭了一口就咬到了陳玉樓背上。


    三人沿著陡峭的台階往前走,來到了一間用木頭撐起來的石室。


    在石室的四周,還有好幾條通往不同方向的礦道。


    石室空間還挺寬敞,應該是用來臨時堆放開采出來的礦石用的。


    年歲久遠,支撐石室的木頭已經腐朽,不過這間石室是直接從山石中開鑿出來的,看上去還是挺堅固的,就算支撐的木頭完全腐朽了,頭頂的石板也不會有掉落的危險。


    “這地方不錯,二哥,三哥,咱們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吧,吃點東西,把衣服烤一下。”


    “行,要不要弄點哲羅鮭的肉來烤?”


    “二哥,養在這地方的魚,你吃的下去?”


    “還是算了。”


    這地方水這麽髒,養在這裏的魚,說不定就是吃死去礦工的腐屍長大的,吃這玩意,還是算了吧。


    撿了一堆腐朽的木頭,明鯉將一枚符咒丟到木頭上,熊熊烈火燃燒起來。


    三人將身上的衣服脫光光,架在火堆旁邊烤了起來。


    一邊烤衣服,一邊享用午飯。


    “我去,看樣子這玩意不止兩條啊。”


    “又來一條。”


    “嘖嘖嘖,連同伴的屍體都吃,畜生就是畜生。”


    礦坑中養的哲羅鮭,遠不止兩條,這時又有兩條哲羅鮭從深水塘中冒了出來,大快朵頤的分食死去同伴的屍體。


    這麽大點地方,居然出現了四條哲羅鮭,在這種地方,它們吃什麽?


    難不成,真是吃礦坑中死去礦工的腐屍長大的?


    不對啊,這是一處古代礦洞,觀其年歲,起碼是唐代遺留下來的古礦洞。


    就算礦坑的直葬坑中堆滿了死去礦工的屍體,這麽多年下來,怕是連骨頭都已經鈣化腐朽了。


    除非這些哲羅鮭根本就不是人為養在這裏的,而是從別的地方遊到這裏來的。


    說不定在這條礦道的水麵下,還有其他通道,這條通道連接著地下水脈並與外麵的河流相連接,然後這些哲羅鮭順著地下水脈遊到了這個地方。


    當然也隻是猜測而已,這個深水塘下麵是不是連接著地下水脈,他們可沒有這個興趣跳進去驗證一番。


    在石室裏烤了一個小時左右,濕透的衣服差不多幹透了。


    三人將衣服穿上,滅掉了熊熊燃燒的火堆,挑了一個最大的礦洞走了進去。


    之前三人原本是打算調頭出去的,被哲羅鮭來了這麽一出。


    既然進都進來了,那就沿著礦道繼續往前走好了。


    他們倒要看看,這礦洞裏,究竟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三人在礦洞裏走了半天,什麽奇怪的事情也沒發生。


    一路邊走邊聊,聊著聊著話題就聊到了懸崖上的那座被炸掉的大石雕上麵,不知道那座雕像,和這座礦脈有沒有關係。


    可能是古人在這裏造像的時候,偶然發現了這裏存在玉礦。


    當然,這隻是明鯉,陳玉樓,鷓鴣哨三人的猜測,具體怎麽迴事,他們也不是當事人,不可能知道當時的情況。


    “哐當……。”


    “乃乃的,什麽東西?”


    陳玉樓感覺自己踢到了什麽東西,發出哐當的聲響。


    三人俯身一看,居然是一個生鏽的鐵環,這隻鐵環,連接在地上。


    三人對視一眼,將鐵環周圍的塵土扒開,果然,在厚厚的塵土下麵,露出了一塊和生鏽鐵環相連的石板。


    敲擊石板,發出咚咚咚的沉悶聲音,這塊石板下麵,是空的。


    “三弟,四弟,開了看看?”


    “開唄。”


    “我開了啊。”


    陳玉樓拉住生鏽鐵環將石板拉開,一個漆黑的洞口露了出來。


    地洞中,有石階通往下方。


    下方視線死角,看不清楚這條石階,究竟通向什麽地方。


    “三弟,四弟,現在怎麽辦?”


    “四弟,你說呢?”


    陳玉樓和鷓鴣哨目光看向明鯉,現在究竟是繼續沿著礦道往前走,還是改道去下麵看看。


    “下去。”明鯉提著鳴鴻刀,率先跳到了下方的石階上。


    三人到了下麵之後才發現,這居然是一條礦道,礦道非常深,泛綠的石壁上非常潮濕。


    在懸崖峭壁上麵開鑿出這麽一條深不見底的礦道出來,花費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


    三人沿著幾乎筆直的礦道往下爬,在懸崖峭壁上向下攀爬了大概十分鍾左右,礦道一改近乎筆直的走勢,變的平緩起來。


    “三弟,四弟,你們聽,有水聲,這下麵很可能是一條地下水脈。”


    “這周圍的岩壁都非常的濕滑,應該就是這條地下水脈的原因。”


    “看樣子快到底,二哥,三哥,咱們加快速度。”


    三人向下攀爬的速度再次加快,身體靈活的如同猿猴一樣。


    崖壁陡峭濕滑,一般人行走其上,必然是萬分小心,免得掉下去將自己摔成肉泥。


    然而,明鯉,陳玉樓和鷓鴣哨三人藝高人膽大,在陡峭濕滑的崖壁上,健步如飛。


    越往下,水聲越發,如同萬馬奔騰。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下方的一處天然洞穴裏,整個洞穴大概有七八米那麽寬,五六米那麽高,兩端無限延伸出去,也不知道通向什麽地方。


    洞穴用有風吹過,說明這處天然洞穴,是和外麵連通的,順著風吹來的方向一直走,就能從這地方出去。


    洞頂布滿了倒掛的鍾乳石,洞底有一條湍急的地下河流,水溫頗高,燙的都可以給豬脫毛了,洞穴中水霧彌漫,空氣中飄蕩著一股硫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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