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雪輝一臉懷疑的打量著韓蕭:“你行嗎你?”


    “嘿,信不信三十分鍾給你寫完一篇?”


    “來來來,筆給你!”


    在雪輝的激將法下,韓蕭刻意中招,兩人跑到後麵寫起了策論。


    房間內本來就隻有三人,此時隻剩下了筆在紙上滑動的沙沙聲。


    雪清河不禁側目看向韓蕭,隻見他低著頭一言不發,奮筆疾書。


    太陽初升,陸陸續續的學生來到月軒。


    他們先是驚詫的看了一眼埋頭苦幹的韓蕭,隨後各自迴到了座位上。


    直到教師進門,韓蕭畫上了最後一個句號,深深吐了一口濁氣。


    “拿去。”


    韓蕭看了一眼身旁目瞪口呆的雪輝,將厚厚一摞文稿遞給了他。


    “真的假的啊?”


    雪輝看了一眼上麵的內容,發現自己壓根就看不懂。


    “我辦事,你放心,拿給老師看看。”


    韓蕭衝著講台上的女教師努了努嘴。


    “好兄弟,信你一次!”


    雪輝點了點頭,跑到老師身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老師接過策論,側目看了起來。


    她剛剛開始閱讀的時候,一臉懷疑的目光,然而看了第一眼後,就難以自拔。


    進來的學生越來越多,他們目光古怪的看向老師。


    這個時候已經上課了才對,可是一向準時的她竟然忘記了時間,雙眼像是長在了眼前的文稿上。


    “老……文老師?”


    雪清河低聲提醒。


    可她並沒有絲毫反應。


    直到又過了大概十五分鍾,老師重重放下手中的文稿,目光複雜的看向雪輝。


    雪輝挺了挺背,一臉自豪的迎接學生們投擲來好奇的目光。


    他臉上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似乎是在等待老師對他毫不吝嗇的誇獎。


    “雪輝……”


    “在這呢!”雪輝自覺站起了身。


    老師目光凝重的看向他:“把你的家長喊來!”


    “啊?”


    雪輝揉了揉耳朵,像是聽錯了什麽。


    要知道在月軒裏喊家長已經算是極其嚴重的問題學生了。


    他雪輝雖然調皮搗蛋,但心裏很清楚月軒的那根線,不敢逾越半步。


    “為什麽啊,文老師?”


    雪輝哭喪著臉,開口問道。


    他爹可是給月軒上下的每一位老師管事做好了打點,怎麽就到了喊家長的地步了?


    文老師麵色極其凝重,目光掃向眾人,“我月軒從不怕貪玩調皮的學生,他們雖然不愛學習,可本性不壞,甚至可塑性要比一些好學生還強。”


    “但是,我月軒絕對容不下一個喜歡騙人的學生!”


    “讓家裏的政客替自己執筆,當老師是傻子嗎?!”


    這話一出口,全場嘩然。


    他們看向雪輝,一臉不敢相信,唯有雪清河的目光投向韓蕭,一臉複雜。


    唯有他清楚,這篇策論壓根就不是什麽政客,而是韓蕭趁著課前短短的三十分鍾時間寫出來的。


    “不是老師,什麽政客啊?”


    雪輝有點懵逼了。


    “還不知悔改。”


    文老師冷笑一聲,將策論重重拍在他麵前:“你告訴我,這篇策論難道不是你父親手下的政客寫的?”


    “如果不是,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子給你道歉!”


    雪輝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眼策論,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韓蕭。


    他的聲音有點顫抖:“你覺得這是我們家的政客寫的?”


    “自然,全篇文章一瀉千裏,另辟蹊徑,從三個連我都沒發現的角度論述了當今大陸格局,不是政客寫的,還能是誰?!”


    文老師一臉篤定的說道。


    她還敢保證,這位政客在帝國的位置絕對不低。


    “可……可是。”雪輝一臉懵逼的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韓蕭,“這篇策論,是雷嘯寫的啊。”


    文老師看了一眼雷嘯,再度看向雪輝時已經沒有了憤怒。


    在她的心中,這個學生到現在還撒謊,徹底無藥可救。


    “雪輝,你真當老師傻嗎?”她深深吸了口氣。


    “文老師,我能證明,這篇策論就是雷嘯寫的。”


    就在此時,坐在前麵的雪清河舉起了手。


    這話一出口,頓時全場嘩然。


    這群貴族將不可思議的目光投擲到韓蕭身上。


    他們不相信雪輝,但卻可以無條件相信雪清河。


    就連文老師看向雷嘯的目光也變得不可思議。


    “老師,對不起!”


    韓蕭站了起來,麵色平靜:“我不應該以這種方式幫助他完成作業。”


    “你……”


    文老師顯然沒有關注這點,一臉難以置信:“真的是你寫的?”


    韓蕭點了點頭。


    她張了張嘴,拿起手中的策論,轉頭匆匆離開了教室。


    頓時,教室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


    在月軒裏,抄同學作業的人不少,這些老師們也很清楚,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動用家裏資源完成作業,卻是月軒無法接受的。


    這兩者之間有很大的差別。


    從這群學生來到月軒的那一刻,唐月華就訓導,在這個學校裏沒有名聲顯赫的家世,所有學生一視同仁。


    前者你能抄到同學作業,是因為你在學校人緣好,要不人家為什麽借給你抄?


    這是動用你自己的資源。


    而後者依靠的則是強大的背景,這種不勞而獲不被月軒所允許。


    這兩者雖然聽上去差不多,但月軒卻劃分的涇渭分明。


    沒過一會兒,文老師推開大門走了進來,隻不過這一次除了她,還有唐月華和一個年邁的學者。


    三人在講台前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麽,最後文老師指了指坐在最後麵的韓蕭。


    “這篇文章,是你寫的?”


    老者滄桑的聲音傳了出來。


    韓蕭點了點頭,“敢問老先生是?”


    老者笑眯眯的說道:“梁太炎。”


    這話一出口,全場瞬間炸開了鍋。


    “竟然是那位政界大師!”


    “還真是他,不是說老先生退隱了嗎?”


    眾人低聲討論起來。


    唐月華掃視眾人,咳嗽了一聲:“梁老先生今天本是來與我敘舊,看到這篇策論後就按捺不住,非要親眼見見作者。”


    身為天鬥帝國的文官,梁太炎可以說是這些人的祖宗輩了,更是成為無數文官政客崇拜的對象。


    在他擔任議會首腦的五十年裏,天鬥帝國越發壯大,可以稱之為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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