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進京了,無塵抱著我飛了一陣之後就停了下來。前麵有一架帶篷馬車在等著,趕車人帶著鬥笠蒙著黑布,黑道的?管他呢,和無塵上了馬車後鑽進篷內。篷內沒有座位就像坐在炕頭上,盤著腿。無塵看我盤腿挺費勁就取笑我。

    “怎麽,不會盤腿了?”

    “盤腿是學問嗎?我還就不盤腿了。”我多虧個子矮,往馬車裏麵靠靠伸開腿這樣舒服多了。

    “月兒,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以前什麽樣?說來聽聽?”

    “脾氣大了,性格也不一樣了。”

    “這樣不好嗎?”

    “好,我更喜歡了。”他賊笑著眼睛眯起來打量著我,暗中他貼我很近,互相聽到唿吸聲、心跳聲。

    “我還以為不喜歡了呢!”

    “我怎麽會不喜歡月兒呢?我想你想得心慌意亂。”

    “是意亂情迷吧!”

    “你還挺會用詞,挺恰當貼切!”

    “我困了,睡覺。”

    “你不怕我把你賣了?”

    “你想賣我?最好把我賣給文軒他可以給你個好價。”

    雖然我還是從心裏信任無塵,但在這個社會打家劫舍的太多蒙麵攔路的也多,還是小心點不睡了吧。夜晚的涼風從車縫鑽了進來,我的上牙打著下牙,趕緊從包袱裏找出換洗的衣服蓋在身上。

    無塵沒有說話悉悉索索的在背後翻東西,一會兒一床棉被蓋在了我和他的身上,這孩子還挺周到,不蓋白不蓋,蓋上被子靠著無塵牙齒停止了唱歌。

    戒備心在馬車的搖晃和溫暖的被窩裏沉睡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馬車已停在一條潺潺的小河邊。無塵和車夫在河邊洗臉,太陽照在河麵上紅光一層層的流動。

    “下來吧,洗洗臉!”無塵在河邊叫著。

    我慢慢的爬下車,長時間的顛簸腳有點軟關鍵性的落地不穩一屁股坐到草地上,河邊傳來哈哈的大笑聲。我不予理睬,等腳有勁了才站起來,踱著步向河邊走去。

    在他們的上遊我洗臉漱口,河水是甘甜的,古代就是這一點比較吸引人,清淩淩的水來藍盈盈的天沒有汙染,河水可以捧起來就喝。

    “啊啊啊啊,咦咦咦咦”我扯了扯幹涸了一夜的嗓子。

    “別招來狼啊,什麽叫啊?”

    “人叫,反正不是鬼叫。咱們到哪吃早餐?”

    “先活動一下,再走一個時辰到楊樹鎮吃。”

    還要一個時辰,先餓餓吧。活動了一下,無塵在練功,趕大車的躺在地上休息。

    “什麽時候開拔?”

    “餓了?”

    “叫我親親相公我給你好吃的。”

    “就好像你真有好吃的似的。”

    “不信算了”

    “什麽時候趕路?”

    “你很地主啊,沒看到趕車大哥累了嗎?等一個時辰他睡睡再說。”

    “啊?睡一個時辰趕路一個時辰這一上午過去了,到了楊樹鎮是吃早飯還是吃中飯?”

    “兩頓飯一起吃這樣還省錢。”

    “這可真不像劉大少爺說的話,連頓飯都管不起。”

    “還真叫你猜對了我就是管不起,能省就省。”

    “快些讓大哥上路,到了鎮上再讓他睡個夠,我請吃飯!”

    “好,一言為定!啟程!”

    馬車嘰裏咕嚕的轉動了起來,我坐在馬車沿上欣賞著一路風光,過去的路很窄勉強通過兩輛馬車,路兩邊也沒有集中綠化,小樹長得東倒西歪稀稀拉拉的。樹種也很雜、柳樹楊樹其他雜樹叫不上名來。

    馬車在咕嚕肚子也在咕嚕,好在馬車的咕嚕掩蓋了肚子的咕嚕聲不覺著難堪。

    聞著原野嫩草的芳香,感受到鄉間旅遊不錯中午再吃上一頓農家宴就好了。半個時辰後一個不小的莊子,已有炊煙在嫋嫋的升起,草灰的香味彌漫在清晨的薄霧中。

    “進村,咱們去吃農家宴。”

    “什麽農家宴,你還沒吃夠嗎?地瓜、玉米的,別瞎吆喝到了楊柳鎮去吃鎮上的鹽水鴨,比較有名的。”

    “鹽水鴨?什麽牌子?”

    “什麽什麽牌子”

    “土老冒,不說了。不去就不去。”

    我遠看近看左看右看視覺有些疲勞,但心情是好的,嘴邊不覺哼起校園歌曲。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暮歸的老牛是我同伴,

    藍天配朵夕陽在胸膛,

    繽紛的雲彩是晚霞的衣裳。

    荷把鋤頭在肩上,

    牧童的歌聲在蕩漾,

    喔嗚喔嗚他們唱,

    還有一支短笛也在吹響。

    笑意寫在臉上,

    哼一曲鄉間小唱,

    任思緒在晚風中飛揚,

    多少落寞愁懺,

    都隨晚風飄散,

    遺忘在鄉間的小路上。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還挺優美,以前怎麽沒聽你唱過?跟張文軒學得?”

    “你認為他會嗎?”

    “你別告訴我是你自己作的”

    “非常遺憾少爺劉,還真是我自己作的。”俺把你來蒙,現代人到古代就是有這麽一點好處---蒙人不商量,都是學問在作怪。我也有創作成分那後麵的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是我作的,所以本小姐毫不心慌臉紅。

    “什麽少爺劉,是劉少爺!”

    “無塵,初見你時你還很文鄒鄒的,怎麽現在變得如此幽默?貧嘴?和你無塵的名字很不相符啊。哈哈”

    “還不是讓你這小壞蛋給折磨的,你隻要不折磨我,我保證迴到從前。”

    他又湊了過來手臂環抱著我,臉兒貼著我的臉。嗯我還挺適應,先這麽貼著吧。等到了京城問文軒要筆撫養費再說。

    晃悠著眼看著到了楊柳鎮,鎮子挺大,一條大街將鎮子分割成南北兩半,因是早晨街上人還不多。跟著無塵進了一家館子坐下,趕車的大哥也進來了。三人坐下老板娘殷勤的扭著桶一樣的腰肢過來了:“客官吃點什麽?”

    “來隻鹽水鴨,片開,鴨架燉湯加粉絲加血,兩斤牛肉,套碟的下酒小菜四樣,三碗米飯,陳釀女兒紅一壇。上好的客房一間,燒好兩個人的熱水。”

    “是的,小二上菜!備水!上酒!嘍-----”老板娘還挺能吆喝,音質還挺好可以唱好日子了,估計不會遜色於宋祖英。

    白水先上來了,咕咚先喝一口。鴨子、牛肉是現成的小菜也有備份一時間唿啦啦上了一桌。我看著套碟的下酒小菜四樣:老醋花生米、小蔥拌豆腐、木耳涼粉、豬頭肉拌黃瓜。

    古代人也吃這些,沒有新意。我隻等鴨架湯上桌才開吃,要不大清早的一桌子涼菜,我可受不了。

    駕車的大哥沒有管我們自顧的吃著,牛肉足足叫他吃去一斤好飯量,米飯兩碗,還是帶著黑布蒙麵,如此也能吃飯真是怪人一個。當他掀開黑布我偷看到他的一部分臉再聯想到他讓我熟悉的眼,感到非常熟悉。我來張莊就不認識幾個人讓我熟悉的人就沒有幾個,熟悉的人中像他這樣清秀的麵孔也不多。是誰?

    “想什麽呢?快吃吧,吃完洗個澡休息一下。”無塵看我出神就催促我說。

    “沒什麽,我就是覺得這位大哥很熟悉,好像以前認識但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乖乖的吃飯就好。”

    無塵往我的碗裏夾了幾片牛肉,還體貼入微的擦擦我嘴邊的飯粒,一種溺愛流露無遺。我怎麽這麽幸運穿越之後帥哥美男款款深情,就是那個續娶的文軒也是柔情百轉,即使我這憎恨二奶的現代人也對他很不起來,好像我現在是二奶了奧?不管二奶還是三奶,到京後先見見文軒再說,若那正妻溫順我就維持現狀若是那正妻是個河東獅我就走道嫁無塵,前途還是一片光明嗎!趕車大哥吃完飯就走了,我來到收拾好的房間在床上躺下先休息一下,無塵跟了進來。“我要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吧。”

    “搞清楚好不好?這是我定的房間,該出去的是你。”

    “哈,對,我怎麽給忘了,這是你劉大少爺定的房間,該出去的是我,那就殺羊那拉。

    別以為我愛在這裏,我也去定一間,咱現在有銀子,我抬腿就走。

    無塵也不招唿我,下得樓來我問老板娘要房間,老板娘說,這個餐館總三間房,剛才都定出去了。

    “那離京城還有多遠?”

    “還有一天的路,走小道也就半天,走大道就要一天,小道不好走噢。”

    “京城裏有你這種鴨嗎?”

    “京城的鴨子很多但楊柳鎮的鴨子是出名的,我的客房就是留給遠道來吃鴨的客官的。”

    “嘿嘿”

    “小姐你別笑渦不是吹牛,你是哪來的?”

    “張莊鎮。”

    “張莊鎮?你從張莊鎮上京城有官道德也就四個時辰的路程,早晨走晚上到,你怎麽走到楊柳鎮?肯定是來吃鴨的,沒錯。你看我這裏都有包裝好的,和你一道的公子買了20隻呢。”

    “此話當真?”

    “那還有假?”

    “那給我也來20隻。”

    “好!小二!20隻鴨子打包!”

    “你要那麽多鴨子幹什麽?”無塵站在樓道上看著我,色迷迷的眼睛一點也不像他以前的陽光氣質。

    “我送人啊,要捎一些土特產給爹娘、文軒還有他大老婆。”

    “你倒很看得開,快上來吧水燒好了,你先洗澡吧。”

    “那就多謝了!”

    “好像很客氣奧?”

    “肯定不客氣!”

    我到了房間不管三七二十一插上門閂將無塵擋在門外,屋裏已經放好水桶熱水的水汽彌漫了整個屋子。

    先洗就先洗這有什麽好客氣的,在暖暖的浴桶了真解乏就像是蒸桑拿。唯一遺憾的是沒有洗發精沐浴露就是皂角,用不用無所謂熱水一燙什麽灰都下來了。我又經常洗澡幹淨的很。

    “開門!我要進去!”

    “馬上,稍等!”

    不能在水裏泡太久,我起身想出浴桶但太乏力,剛抬腿一個不小心就摔到浴桶外麵,桶也被帶倒了,像發河水一樣流了滿屋。

    “怎麽迴事?”無塵問。

    “公子,你屋灑水了,漏了漏了!快打掃!”老板娘的聲音尖尖的叫起來。

    我摔倒在地痛楚未盡爬不起來,門被踹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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