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裳看著柳絮和祖父避開他們走到了偏房,過了半響後兩人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

    柳欽大手一揮吩咐府裏的府兵:“開門,放他們進去。”

    府兵得到命令後立即開門,柳裳聽見自己終於能夠見父親,臉上露出欣喜之色,但礙於柳欽還在此處沒有大肆表現出來,隻能滿眼崇拜的看著柳絮。

    表姐真厲害,單獨和祖父談論了一番便成功了,看來自己向表姐求助真的沒有找錯人。

    就算父親知曉了責罵她幾句,她也可以接受,隻要能夠再次見到父親就行。

    柳絮將柳裳的神色收之眼底,一臉平靜的對她說:“表妹,我們進去看看四叔吧。”

    “好。”

    柳裳雀躍不已,言辭間盡是欣悅之意。

    真不知道表姐是如何說服祖父的,雖然不知其中緣由,但這一點都不影響她對表姐的崇拜之情。

    現在她看柳絮就像看謫仙一樣,滿眼都是小星星,眼裏滿是藏不住的崇拜之意。

    柳絮沒有絲毫變化,在小喜的攙扶下不卑不亢的進入內室。

    隨後柳絮和柳裳繞了進去,院子後麵的門隨意敞開著,幾人繼續前行,柳裳越往裏走越是激動。

    微風輕輕吹拂,吹起屋內的薄紗,薄紗順勢被風掀起,一道人影兒拿著筆端坐在桌前不疾不徐的提筆落筆。

    柳裳一看見此人連忙跑過去,像個孩子似的撲倒在對方懷裏,低聲呢喃叫著父親。

    柳恕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額頭,不過這慈愛之色轉瞬即逝化作嚴詞利語,“裳兒,你來這裏做甚?為父不是同你說過,這件事情為父自己處理?!”

    柳裳委屈巴巴的鬆開手,躲到柳絮身後偷偷露出半個腦袋,輕聲細語的反駁:“女兒這不是擔心父親嘛!”

    柳絮看著這幅場景眼神漸漸變暖,隨後笑著對柳恕說道:“四叔父近來可安好,小絮在此向四叔父問安,還望叔父不要怪罪表妹,這件事情本就與小絮有關,裳表妹做得很對。”

    “小絮,倒是好久不曾見到你了,若是三哥還在世,看見小絮你這般幸福,定然很是歡喜,奈何世事無常啊。”

    柳絮聽見這話也想到了柳如是,眼底閃過淡淡的思念之情,不知不覺父親已經離世好幾年了。

    這些年她刻意迴避不願去迴想和父親相關的事情,就怕想起昔日和父親在一

    起的日子,徒增傷悲。

    “好了好了,今日你我叔侄難得一見,怎能淨是提這些傷心事。”柳恕大手一揮,招待柳絮等人坐下。

    過了片刻,柳恕慈眉目善的柳裳說道:“裳兒,你先出去,我和你表姐還有點要事需要商量。”

    柳絮也偏過頭示意小喜出去。

    經過一番交談,柳絮才知道他這次被禁足的始末,這次被罰禁足表麵上是因為家族產業發生問題,其實不然,這都是柳慍等人設下的圈套。

    柳恕在查探柳如是的消息時打草驚蛇,引起了柳慍等人的懷疑,所以對方想借機試探他,幸好柳恕聰明,明知這是圈套還故作不知,雖然受到重懲,但是性命暫時無虞。

    “四叔父受苦了,若不是為了我父親,叔父也不必受此重罰。”柳絮打心眼裏感激柳恕,這些年來四叔父一直在幫她查證,這次更是因為這件事情受到重罰。

    柳絮眼眶微潤,隨後從椅子上起身,緩步走到柳恕跟前重重一拜:“謝過四叔父!”

    柳恕連忙起身將她扶起來,滿眼慈愛。

    “當年若不是三哥帶著名醫相助,你嬸子和表妹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我所做的一切和她們兩人的性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

    ……

    “你父親當年離世……應該宮裏的人有些許關係,更深入的消息我倒是沒能查到。”

    柳絮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怔,這件事情怎麽還和宮裏人扯上了關係?

    “四叔父,當真和宮裏有關係?”

    “□□不離十……”

    柳絮聽到此話眼眸亮了亮,這倒是一大突破口,看來隻要循著這條線索繼續往下查,應該可以找到父親去世的真正原因。

    “多謝四叔父!”

    柳絮的聲音和剛才相比多了幾分波動,臉上也多了兩分真摯的笑意。

    這是她近期聽過的最好消息,雖然四叔父沒有講述其中過程,但是她也能猜到幾分。

    畢竟不管是柳慍還是其他人,都不是表麵上那般好對付。

    “叔父,小絮來叨擾許久了,若是在呆下去怕是要引人懷疑,就先行離開了。往後的日子裏不管叔父以後遇見了什麽事情,小絮定會盡力護叔父周全。”

    ……

    當晚柳絮並沒有迴孟府,而是在柳府住了一宿,畢竟若是當時便離去過於引人注目。

    當天,柳絮帶著小喜在柳府各處走動,無論是大房還是二房她都有去過,還送了些許禮物,這樣才可打消某些人的疑慮。

    趁著夜色朦朧,柳絮有些睡不著,這才一天沒有見到孟彥非她就有些想他了。

    這般想著她便穿上裘衣,站在窗外望著皎潔無暇的月色,心中的思念之情更甚。

    不知道他知曉自己今晚不迴府會不會想自己?

    柳絮托著腮暗暗呢喃:“孟彥非……你有在想我嗎?”

    “有。”

    “!!!”

    柳絮不過是隨口呢喃,沒想到竟然有人應答,不待她扭轉過頭,那人就從身後將她環住,溫熱的鼻息散落在脖頸處,有幾分癢意。

    “我在想你。”

    隨後借著月色再次她耳畔輕聲呢喃,如同窗外的月色清風,又輕又柔。

    柳絮眼底瞬間漾出抹淡淡的喜色,轉過身環住他的脖子,黝黑深邃的瞳眸內閃爍著比月色還要亮的光芒。

    “你怎麽來了?”

    “什麽時候來的?”

    “聽見了……多少?”

    柳絮看著他豐神俊朗的臉龐突然有些許害羞,她剛才借著月色都說了些什麽?!

    好丟臉啊!

    孟彥非借著月色笑了笑,隨後抬手撫了撫她的眉頭,最後在她眉心深處輕輕一彈,“問這麽多問題,為夫迴答哪一個較好呢?”

    柳絮嘟著小嘴迴應道:“全部都要迴答。”

    孟彥非俯身在她嘴角輕啄一口迴應道:“好,為夫一個一個的迴答,那娘子想先聽哪一個答案呢?”

    柳絮皺了皺眉頭慢慢思索,先聽哪一個好呢?

    “我剛來不久,難道夫人還說了其他的話?至於為什麽要來,當然是想著柳府的床較為冰涼,擔心夫人睡不好,這不為夫特意趕來為夫人……暖床。”

    最後那兩個字孟彥非湊在她耳畔說得很輕很輕,可她卻聽得無比清晰,甚至在聽完這話後不自覺地紅了臉。

    “夫人臉紅了……”

    知曉她臉紅還當眾戳破,柳絮咬著貝齒深深埋進他胸膛裏,哼著音反駁道:“我才沒有。”

    “那興許是為夫看錯了,許是隔壁的燭光過於耀眼……”

    柳絮:“……”

    翌日,柳絮神清氣爽的醒轉過來,發現

    孟彥非早已不在房內,唇角抿了抿笑意,果然有人暖床睡得香啊。

    小喜給柳絮洗漱的時候發現她的心情特別好,不由得問道:“小姐今日的心情看起來甚好,可是有什麽喜事?”

    柳絮斂了斂笑意,義正言辭道:“這柳府的床還不錯,挺暖和的。”

    小喜一臉懵逼,不過看著自家小姐高興也跟著笑了起來,“嗯,看來這柳府如今也和其他世家一樣,想與小姐結下善意。”

    “嗯,也許吧。”

    柳絮眯了眯眼,若不是自己昨日給出的條件較為豐厚,自己的那位祖父又怎會和顏悅色的答應她的條件,這一切……都是利益所致罷了。

    不過這些她也不想和小喜細說,她不希望小喜和自己一般,失了那份純真。

    有時候,少知曉一些事,可能就少一分危險。

    “小姐,瑟瑟小姐差人前來送信,讓小姐待會去廣義侯府一趟。”

    “嗯。”

    ——

    廣義侯府內。

    雲瑟瑟手中握著一支毛筆,按著額頭聽著夫子念書,表麵上看著極為認真,可當夫子走近一看,瞬間變了臉色,提起手中的教尺敲打紫檀色桌椅。

    “瑟瑟小姐!小姐這是在做甚?還不快起來?!”

    夫子摸著自己的白胡子,蹬鼻子上臉的看著眼前之人,竟然在教習的時候昏昏欲睡。

    “頑劣!”

    “小姐若還是這般態度,小心我向侯爺告狀。”

    雲瑟瑟一聽到夫子要向自己的父親告狀,立馬來了精神,端端正正的坐在桌椅上,擺出一副認真學習的樣子。

    “夫子,你老繼續講吧!我聽我聽還不行嗎?!”

    雲瑟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家那個武將父親發火,父親若是發火了,她的日子可真是水深火熱啊!

    怕是從今以後都與舞刀弄槍無緣了。

    這可是她近幾年來總結的經驗,對付自家父親不能硬碰硬,隻能找機會慢慢改變他的想法。

    “小姐——”

    “柳絮柳小姐來了,小姐可要……”出去見一見?

    雲瑟瑟的貼身丫鬟采兒得知柳絮前來的消息後,連忙前來通報。

    結果自家小姐還沒聽完就跑了出去,采兒見此情景立即向夫子扶了扶身,道了個歉後追了出去。

    夫子見此情況摸著胡子大罵道:“頑劣頑劣!”

    雲瑟瑟一見到柳絮就撲了上去,抓著她的衣袖一臉欣喜:“絮絮~你可算來了,我好想你。”

    柳絮笑了笑道:“瑟瑟,怎麽今日不用汝來稱唿我,嗯?”

    雲瑟瑟一聽見這話就跟著笑了,露出白皙的貝齒,“絮絮,我是喚你來救命的,你怎麽一來就打趣我?”

    “哦?瑟瑟你待在侯府,並且自身武藝高強,是誰竟敢敢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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