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緩步上台,沒有絲毫的緊張。

    等到了台上後,禮數周到的同燕臨淵行禮:“敏嫻拜見陛下,拜見皇後娘娘。”

    燕臨淵一陣滿意,臉上的笑意更深,“敏嫻乃大孝大義之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

    說完後轉身同皇後說道:“是吧,皇後。”

    皇後頷首端莊從容問道:“敏嫻郡主今日帶來什麽才藝?”

    柳絮不卑不亢的迴應道:“稟娘娘,敏嫻想描繪丹青贈給這遠道而歸的將士。”

    孟彥非聽到這話先是一笑而後目光凝凝夫人看著她。

    反倒是一襲紅衣的昭陽郡主在聽到她要作畫時,臉上揚起抹驕傲的神色。

    她的畫技整個上京都知道,她所繪的牡丹圖還被某官家夫人買了去。

    想到此處不由得勾唇譏笑:“還真是做了個好選擇,希望到時候別後悔。”

    柳絮的話音一落,不少達官貴人就將目光放到昭陽郡主身上,就連燕臨淵也是如此。

    燕臨淵哈哈一笑,很是開懷,“昭陽也擅丹青,沒想敏嫻郡主也精通此道。”

    燕臨淵的話音一落,眾人再次將目光落到柳絮身上,甚至暗暗的將她和昭陽郡主作比較。

    小喜聽到自家小姐要作畫,猛然想起自己在柳府看到的畫作,瞬時定下心神。

    “她竟然敢在昭陽郡主麵前班門弄斧,待會肯定要被打臉。”

    “就是啊,昭陽郡主畫技精湛,畫的畫更是栩栩如生,就連宮廷裏的畫師都曾誇耀其天賦異稟。”

    “這個敏嫻郡主也不知哪來的自信,竟然公然叫板昭陽郡主。”

    “......”

    盡管底下的人七嘴八舌,但柳絮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她的身前擺放著檀木桌,桌上放置著筆墨紙硯等什物。

    柳絮衣袂飄飄的行至桌前,而後端莊優雅的拿起一旁的硯台替自己研墨。

    就在她提筆的瞬間抬眸朝孟彥非看了一眼,而後行雲流水的開始作畫。

    眾人紛紛將目光移至高台,想要窺探其手下的畫作,最後隻是徒然,隻能看見女子提筆蘸墨,然後落筆。

    就連高座上的燕臨淵等人也十分期待,好奇她會畫一副什麽樣的作品。

    就在眾人期待中,柳絮總算是落了筆,然後姿態從

    容的對高座上的燕臨淵道:“稟陛下,敏嫻畫完了。”

    燕臨淵不知柳絮的畫作怎樣,但還是笑容滿麵的誇獎:“這作畫很是磨煉人,朕閑暇時也喜好作畫,但有時候畫出來的東西難免不足,敏嫻小小年紀若是苦心鑽研往後定有不小成就。”

    在座大都是久經官場的人物,自然聽懂了燕臨淵的話,這是在提前替敏嫻郡主找借口。

    哪怕最後差強人意,也不至於十分難看。

    “安公公,你帶人前去將敏嫻郡主的畫作呈給大家看看。”

    燕臨淵給了個眼神,示意一旁的安公公。

    安公公忙帶著手低下的小公公下去,然後先朝柳絮撫了撫身,而後揮手讓他們小心扶起畫作。

    安公公等人先是呈給高座上的燕臨淵和皇後等人瞧了瞧,燕臨淵眼中閃過絲詫異,一旁的皇後也不知名的頷著首。

    過了片刻便聽到燕臨淵中氣十足的聲音,“好好好,都說畫似其人,敏嫻的畫同敏嫻相似,充斥著浩然之氣。”

    柳絮微微福身道謝:“陛下謬讚。”

    底下的人霎時哄鬧著,紛紛揚起腦袋等著觀望。

    端坐在席位上的昭陽郡主麵色微冷,微眯著眼神看向柳絮。

    安公公等人將畫作展開公布在眾人麵前,入目之處先是氣勢磅礴的大好河山,河山之下是穿著戎裝的將士,他們騎著駿馬手持長矛,高舉著燕國旗幟。

    整幅畫所用筆墨不多,就連將士們的身影也不過是寥寥幾筆,但就是這麽寥寥幾筆,將將士們獲勝時的喜悅自豪盡數畫了出來。

    那一刻,眾人目光凝凝的看向凱旋而歸的將士,是他們不顧自己的性命,換來了上京的平和安寧。

    柳絮則目光灼灼的看向孟彥非,她又想起了他出征的那天,他身著戎裝騎著壯碩的戰馬。

    這副場景她在守墓期間時常夢到,而現在,他依舊穿著戎裝,不過卻不似夢境中那般一觸即散,而是真真切切的出現在她麵前。

    凱旋而歸的將士們看到這副圖頓時熱血沸騰,麵紅耳赤的看著台上的燕臨淵。

    其中有些人沒繃住一下子哭了出來,似乎想到了那麵朝黃土的邊關生活。

    但現在他們凱旋,所有的汗水和付出都有了迴報。

    他們是英雄。

    “我們是燕國子民,保家衛國是我們的責任。”

    不知道是誰帶著哭腔的喊了這麽一聲,霎時不少真性情的將士跟著重複這句話。

    “我們是燕國子民!保家衛國是我們的責任!”

    “我們是燕國子民!保家衛國是我們的責任!!”

    “……”

    孟彥非適時出聲打斷了這些慷慨激昂的唿喊聲:“都給我住口!宴席之上,吵吵嚷嚷地成何體統!”

    他的聲音很大很渾厚,但這是柳絮第一次聽見他用這種腔調,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裏,可她目光所及,盡是他。

    他,也是個英雄。

    “哈哈哈,孟將軍不必動怒。”燕臨淵爽朗大笑,徑直的站起身來,看著眾將士說道。

    “朕知道,你們遠赴邊關,吃盡了苦頭,有的將士甚至付出了生命!

    這一切,朕看在眼裏,在座的各位大臣也看在眼裏,整個燕國的子民都看在眼裏!

    你們的父母,親人,他們以你們為榮!”

    整場宴會皆因柳絮的這一副畫牽引,變得慷慨激昂。

    燕臨淵大喜,大手一揮,大賞柳絮。

    柳絮俯身謝禮。

    這場宴會柳絮出盡了風頭,同時也在一眾名媛望族中留下了印象。

    自那場宴會過後,柳絮便沒有在參加其他活動。

    而是整日呆在孟府內修身養性。

    “小姐,你都在宅子內呆了好些日子了,可要出去逛逛?”小喜一邊替柳絮梳頭一邊詢問她。

    自上次宮宴以來,小姐已經很久未曾踏出院子了,就算了踏出也是去向老爺夫人請安。

    期間,薛青雲來過幾次,但沒有見到孟彥非就又走了。

    “少夫人,表小姐到了。”

    就在這時,一小廝步履輕快的走到她庭院內,朝她匯報。

    她聽到這話笑意盈盈的同小喜說道:“快替我梳發髻吧,夙玉來了。”

    她剛梳好發髻,秦夙玉就找來了。

    一來就迫不及待的奔向她,然後欣喜的拉著她的手,“表嫂……都這麽久了,你都不曾找過夙玉。”

    柳絮抿唇笑了笑,“今日不是特意去差人喚你前來,好了,表嫂錯了。”

    柳絮是真心喜歡秦夙玉這個表妹,和雲瑟瑟相似,看起來不好相處,其實相處久了,會覺得他們和其他高門女不同,至少不會和她玩那些花

    花腸子。

    “表嫂,你今日喚我過來有何要事?”秦夙玉抿唇一笑算是原諒柳絮了,反倒是十分好奇表嫂為何會喚她過來。

    柳絮拉著她坐下,然後讓小喜去沏了壺茶,順便給她倒了一杯。

    “夙玉,我聽聞你會騎術。”

    “嗯,夙玉會一點。”

    秦夙玉淡淡點頭,這騎禦之術她曾學過一點,雖不是很精通倒也過得去。

    不過表嫂問她這事作甚?

    難道表嫂想學著騎禦之術?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聽柳絮說道:“我就是突然覺著好玩,想學一學。”

    其實不然,是馬上宮裏就會舉辦一場圍獵,若是以往她到是不需要做些什麽準備,但現在她鐵定會被邀請而去。

    誰讓她是孟彥非的夫人呢。

    除了這個身份外,她還有一個郡主身份呢,這等皇家圍獵,自是不能缺席。

    不過現今詔令還未下,她不能說出真相,隻能隨意找個借口敷衍過去。

    她能想起這件事,還得從上次的宮宴說起。

    上次宮宴,五皇子趁機給聖上進貢了一個異域美人,美人擅舞且奪魄勾魂,這才進宮不到三月就連升數品,成了寵姬。

    她曾讓江鈺調查過這個寵姬,最後調查出來的家庭背景等都沒有絲毫差錯。

    但她總覺得這美人有問題。

    就在前倆日,孟彥非被急招入宮,經過幾番打聽,她才知道是太子醉酒差點侵犯了寵姬。

    不僅如此,除了作風上外,京城還出現了幾起命案,經過調查都和太子有關,燕臨淵當即勃然大怒,命令刑部徹查太子府。

    結果一查太子暗中培養軍隊,似有幾分篡位奪權的意味。

    雖然太子一再否認,但帝王多疑,燕臨淵徑直廢了太子,將其關押進大理寺。

    名號倒是好聽,替聖上祈福,實則是被囚禁其中。

    若無意外,怕是很難在登朝堂。

    頓時朝堂風向立馬發生變化,太子一.黨紛紛同其撇清關係,倒真有幾分牆倒眾人推的意味。

    以往他當太子時,不少的世家紛紛輔佐他,現在見他失勢,瞬間倒戈。

    而太子的嶽父曾替其求情,最後惹得燕臨淵大怒,直接撤了其官職,讓其迴家養老。

    霎時,太子之位空缺,

    原本風平浪靜的朝堂頓時波濤暗湧。

    而柳絮也頗為擔憂,朝堂混亂,對百姓來說也有諸多弊端。

    他現在比較擔憂的是孟彥非,現在太子之位空缺,而他身為鎮國大將軍,自是受到眾位皇子的關注。

    若是獲得其鼎力相助,那麽太子之位,近在咫尺。

    “表嫂表嫂——”

    秦夙玉見柳絮走神,不由得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柳絮這才迴過神,笑道:“我沒事。”

    “不過表嫂,我的騎術不是很精湛,若是表嫂不嫌棄,夙玉自是願意教導表嫂。”

    “怎會嫌棄,高興還來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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