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你為什麽要助紂為虐,軒轅王朝的氣數早就盡了。”


    她不明白,到底是出於何種考慮,連自己的親骨肉都要放棄。


    他搖了搖頭,頭發越來越白,容顏越來越蒼老,他的報應來了,壽命也快要盡了。


    “有一些,明知不可為,還是要去為之。”


    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別人看見他光鮮亮麗,名聲遠揚,可是隻有他自己明白,他隻是一個替皇家賣命的行屍走肉。


    他和妻子一直苦於沒有孩子,在準備放棄的時候,他向上天祈禱,希望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孩子,上天有好生之德,沒有讓他失望,鑒於他之前做過許多的善事,便賜下一個孩子給她們。


    那個孩子,他第一眼就喜歡,他想著盡心盡力做一個好父親。


    可是後來,城內出現造反,城外兵臨城下,國君無計可施,便找上他,讓他延遲龍脈,讓軒轅王朝可以長久下去。


    他迫不得已,因為他答應過先皇,便同意了。


    他本以為偷天換日會萬無一失,可是法則察覺到了,他降下暴雪,各種各樣的災難,那年,凍死,餓死了許多無辜的人。


    後來,他在禁書裏麵查到,唯有法則的候選人,方可解除危難。


    禁書教他如何將那些天譴懲罰轉嫁到候選人身上,他無計可施,便去嚐試,果不其然,法則在看見遭罪的人自己的候選人,便一忍再忍下去,沒有再降下天罰。


    那年,孩子剛出生沒多久便高燒不退,那年,他成為位高權重的國師,那年,本該滅亡的軒轅王朝起死迴生。


    知曉在一切的人很少,但是有一個必須要除掉。


    城中有一個預言師,他和國君懼怕這個人算出來一些不好的事情,便想方設法除掉這個人,但礙於這個人身上有法則的氣息,他們不可以光明正大處之。


    他便將減少的壽命的懲罰,神不知鬼不覺轉移到這個人身上。


    他知曉自己壽命沒多少以後,便不會隨便算那些東西,他和國君這才安心。


    ……


    殤欞靜靜看著國師,國師閉著眼睛,一言不發,隻看見他黑發越來越白,容顏老的有一些快,臉上的皺也多了,皮膚有一些幹裂。


    “你這是……”


    國師睜開眼睛,眼睛深邃,看不透裏麵是什麽,他聲音沙啞,說出來的話有氣無力。


    “這是本國師的懲罰,遲到十幾年的懲罰罷了,看樣子,法則還是發現了。”


    “看樣子,你快要死了。”


    “死了,也算是解脫吧,我活了這麽多年,從未輕鬆過,一直都是被責任壓著,旁人說我無欲無求,可是實際上隻是他們認為而已。”


    “我拚盡全力往上爬的初心隻不過是想有一個家。”


    “誰知道權勢越來越大,直接蒙蔽了我的眼睛,我給了親人錦衣玉食,可是那些感情卻淡了,就連孩子,我都是虧欠的。”


    殤欞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麵前這個岣嶁的老人,她有一些難過,可能是原主留下來的情緒吧,她對這個人可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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