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淩很快在一家房屋中介公司找到了一套房子,離市中心不算遠,一室一廳,每月房租八百。 她打算去看看房子,可房主沒時間,隻好改天。她手頭已經沒有多少現金,全部的家當就隻剩下一張二千多元的銀行卡。她想先取點現金出來,正往銀行走著,手機突然響了。

    “淩淩,你在哪呢,媽媽想見你。”

    肖淩坐在好利來麵包店裏,這是冬季裏難得的好天,沒有一絲的風,溫暖的陽光透過寬大的玻璃照射進來,傾瀉在桌麵上。她記得小的時候,爺爺經常帶她到這來。讓她挑上一塊蛋糕,再給她要上一杯熱牛奶。現在想想,仿佛舔舔舌尖,還能嚐到當年香甜的奶油味。那是她兒時的記憶中少有的一抹暖色。

    一個中年女人走了過來。米色的大衣,黑色的羊絨圍巾,盤著整齊的香蕉頭,皮膚白皙,風韻猶存,就是唇色有些蒼白,眼皮微微浮腫。

    汪瑩在肖淩的對麵坐下來。“你找我 ,什麽事?”肖淩捧著橙汁問。

    “我想搬到你那去住。”

    “為什麽?”

    汪瑩踟躕了一下,然後說,“我---打算和劉至勇離婚。我們兩協商過了,打算把房子賣了,房錢一人一半。”

    “可我現在正準備搬家呢。”

    “你不是在那住得好好的嗎,幹嘛搬家?

    “房東急著用錢,要賣。不過,我又找到了一處房子,如果沒什麽問題,過兩天就可以搬過去。”

    “ 那太好了,搬家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你怎麽突然想起離婚了?”肖淩忍不住問。

    “一句半句講不清楚,以後再說吧。”汪瑩似乎有點心煩意亂,她喝了一口橙汁,問肖淩:“你和吳凱怎麽樣了?”“分手了。”肖淩神情黯然。

    “分開也好,長痛不如短痛。”汪瑩從提包裏拿出一遝錢,“給你,租房子用得著。”“我不要。”肖淩把錢推開道。“這孩子怎麽這麽倔,叫你拿你就拿著。”

    肖淩看過房子以後,還算比較滿意。房子不大,可是整潔幹淨,家具也一應俱全,周圍有商場超市,交通也很便利。她當即和房主簽了協議,並預付了三個月的租金。金燃和瑞纖幫她把行李搬了過來,順便收拾了一下房間。晚上,肖淩把她們留下來一起吃飯。她親自下廚炒了幾個菜,還做了一道她最拿手的南瓜什錦湯。“你的新婚生活怎麽樣?新娘子。”瑞纖舀了一勺南瓜問。“糟糕透了,早知這樣,我就隻談戀愛,不結婚了。”金燃不及把菜咽下去,咕努著嘴說。金燃新剪了頭發,劉海齊刷刷地蓋住了眉毛,底下露出兩隻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她穿著粉色的高領毛衣,底下是緊身牛仔褲,高筒靴,像極了卡通片裏的純情小女生。

    “怎麽會呢,我們三個隻有你修成正果,我們羨慕你還來不及呢。”纖纖和肖淩都是一臉的不相信。

    “還不是因為我婆婆,簡直氣死我了。”金燃餘怒未消。

    金燃的公公是個海員,去年因病去世了,她的婆婆一定要和兒子兒媳生活在一起。所以她有充足的時間和精力對她的兒子和兒媳進行嚴密的看管。金燃家的戶口本,房產證,電表卡等等一些終要的東西都是由她婆婆保管的。就連金燃結婚戒指的發票也在她婆婆那裏,金燃想把戒指改大一點,去找她婆婆要發票,居然遭到了她婆婆的白眼。“你們年輕人就是事多,一個戒指也要改來改去,當時買的時候怎麽不試好了。”金燃咽了口唾沫,盡量保持著禮貌。“媽,您能不能把我們的東西都交給我們自己保管,我們都這麽大了,也該學著自己當家過日子了。”“當家?”婆婆眉毛一挑,冷笑一聲,“你們住的房子是我的,屋裏的東西是我的,你要當誰的家 ?”麵對赤裸裸的挑戰,金燃再也按捺不住了。“我告訴您,我現在和安均結婚了,我就是這的女主人,誰也沒有權利幹涉我的生活。”“你怎麽這樣跟長輩講話?你媽是怎麽教育你的?怪不得你爸當初把你媽給甩了,照你這樣,我兒子早晚得和你離婚。”金燃的唇齒有待磨礪,話沒出來,眼淚先出來了。“不許你侮辱我媽。”金燃一氣之下迴了娘家。安均左勸右勸,她還是不肯迴來,安均沒辦法,隻好和她一起住在了娘家。

    “還是我媽說得對,結婚前,婆婆千方百計地哄你,結婚後,她又想方設法地對付你。”瑞纖和肖淩麵麵相覷。瑞纖說:“婚姻生活簡直太刺激了。”肖淩暗想,婆婆果然都這樣兇猛如野獸,當初如不是吳凱他媽的反對,她和吳凱恐怕還不會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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