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縣公所說本王記下了!”陸辰的話杜伏威自然是聽明白了,杜伏威為何在李子通出事以後深居簡出,招攬大批的道家之人,研究煉丹修道之術,他是在真的追求長生嗎?甚至連自己的親兒子在外麵胡作非為都聽之任之,不就是為了給李淵一種他無心世事的感覺麽?


    但是陸辰一句話就戳穿了他的心思,而陸辰也在提醒他,“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若是他真的要證明自己清白,根本不需要如此,隻要坦蕩的麵對李淵即可。


    他越是如此深居簡出,才越發會引發上位者的疑心,不然李淵為何起初沒有給他派五百護衛,而在李子通出事之後就給他派了五百護衛,這意圖難道他一個吳王還想不到麽?


    既然杜伏威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陸辰也知道杜伏威應該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也就不再言語,兩人走進宅邸以後,就見兩架馬車已經停在了前院裏,而前院的另一邊,杜伏威也見到了他的兒子杜德俊。


    此時杜德俊可以說有點慘,穿著一身粗布衣服,正被兩個背嵬衛士兵架著,一看到自己的阿耶,杜德俊就帶著哭腔喊道:“阿耶,你得給兒子做主啊!這個小小的縣公居然敢如此對待兒子啊!”


    “陸縣公,這是何意?”看到自己兒子那一身裝扮,杜伏威立馬臉色再次因此了下來,指著杜德俊的裝扮,冷聲喝問陸辰。


    “唉!”陸辰歎了口氣,“王爺有所不知,昨天遇到山陽公的時候,山陽公居然渾身濕透,在請山陽公到本公府上作客以後,不得已給山陽公換了一身衣服,隻不過沒想到下人們居然給了山陽公如此一身衣服,真是抱歉!本公在這裏給王爺賠罪了!”陸辰說著衝著杜伏威施禮說道。


    杜伏威沒有說話,而是直接給了陸辰一個“你覺得我迴信嗎”的眼神,“哼!”杜伏威直接冷哼了一聲,“陸縣公,還請快點清點文錢數目,本王還要帶本王兒子迴府!”


    杜伏威直接做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看著陸辰,而陸辰也趕忙催促那些負責清點箱子裏銅錢的士兵加快速度。


    “王爺,要不您先帶著山陽公迴府?這一時半會恐怕是清點不完,到時候咱們多退少補就可以了!您看如何?”陸辰看著杜伏威笑眯眯的說道。


    “既然如此,本王就帶著德俊先迴府!不過這筆賬本王記下了!”杜伏威直接扔下一句話,轉身帶著杜德俊直接出了陸辰的府邸,連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哎呀!王爺,不要走那麽急嘛!”陸辰一見杜伏威帶著杜德俊走了,趕忙追了上去。


    到了莊口,杜伏威直接翻身上馬,杜德俊也在護衛的扶持下坐到了馬背上。


    “吳王大駕光臨,本公未盡地主之誼,還請吳王恕罪啊!”陸辰衝著端坐在馬背上的杜伏威拱手說道。


    “不敢!不敢!”杜伏威手持馬鞭看著陸辰,冷聲說道,“本王豈敢受陸縣公如此大禮,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本王與陸縣公自然是還有見麵的機會!本王告辭了!我們走!”杜伏威直接一甩馬鞭,撥轉馬頭,直接帶著隊伍浩浩蕩蕩的往長安方向奔去。


    “呸!”塵土飛揚,直接給陸辰來了個灰頭土臉,“這戲有點過了!”陸辰在心中腹誹了一句,跟著直接帶著人迴到了莊子裏。


    “發財了!”陸辰看著馬車上那些箱子,裏麵都是一枚枚的銅錢,“老杜,清點好了,都給本公送到那邊的廂房裏!”陸辰心情大好的吩咐了正在帶人清點數目的杜承澤。


    “公爺,清點完以後,這馬車要不要還給吳王?”就在陸辰心情愉悅的時候,劉涇在旁邊問了一句。


    “還?”陸辰直接收斂了笑容,看著劉涇,“啪”的一聲,直接用扇子輕輕敲了劉涇的腦袋一下,“狗娃,跟了本宮這麽久還不明白嗎?這是吳王的馬車嗎?這是我長安縣公的馬車!啥也不懂!”陸辰直接瞪了劉涇一眼,溜溜達達的往門外走去,他要去看看玻璃工坊和煉鐵坊的情況,看看那些“玻璃大棚”的組裝件,完成的如何了。


    “笨!”跟在陸辰身邊的蘇定方直接說了捂著腦袋的劉涇一句,“公爺是什麽人?進了咱們陸家莊的東西,有那麽容易出去的嗎?”蘇定方直接點了劉涇腦袋一下,跟著快步追上了陸辰的腳步。


    “你確定那陸辰跟吳王鬧翻了?”坐在書房裏的蕭瑀一麵喝著茶水一麵詢問站在自己麵前的管家蕭桓。


    “那些前去打探的下人迴報,那陸辰訛詐了吳王一百貫錢,還把吳王氣的直接打馬揚鞭而去!”蕭瑀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說道。


    “哦?”蕭瑀放下茶杯看著蕭桓,“那還有其他什麽事情發生嗎?”蕭瑀那鷹隼般的眼眸中精光閃爍。


    “那吳王世子山陽公杜德俊身穿一身麻布衣服跟著吳王一起走的!那陸辰居然敢給吳王世子穿那些奴仆的衣服,也是膽大包天了!”蕭桓繼續匯報道。


    “哼!哼!陸辰啊!陸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明日早朝有你好受的!其他幾家可曾聯係?”蕭瑀冷笑了起來,同時看著蕭桓問道。


    “迴大人,已經派人前去通知了,那幾家大人都說下午迴前來!”蕭瑀趕忙迴道。


    “嗯!下去吧!”聽到蕭桓的迴答,蕭瑀點了點頭,跟著擺了擺手,讓蕭桓退出了書房。


    “那杜伏威與陸辰打起來沒有?”暖閣內,正在看著奏疏的李淵,一麵批閱奏疏,一麵頭也不抬的詢問常寶。


    “並沒有!不過吳王似乎被陸縣公氣的不輕,而且陸縣公還給山陽公套了一身奴仆的麻布粗衣!”常寶躬身在李淵身旁匯報道。


    “有意思!”聽到常寶的匯報,李淵輕笑了一聲念叨了一句,“還有其他的表現嗎?”李淵又問了一句。


    “吳王是獨自跟著陸縣公進得陸家莊,奴婢覺得這事是否會有什麽蹊蹺?是否要查探一下?”常寶直接在李淵身邊繼續說道。


    “查探什麽?陸縣公莊子裏有什麽你不清楚?朕為何給了陸縣公三千背嵬衛你不清楚?”李淵放下手中的毛筆,直起身子,扭頭看著常寶問道,李淵臉色有些陰沉。


    “是!是奴婢多嘴了!”常寶一看李淵神情有些不悅,趕忙告罪道。


    “行了!下不為例!記得多盯著點杜伏威!”李淵直接吩咐了常寶一句,“至於陸縣公的事,你的任務是看好陸家莊外圍,明白嗎?”


    “是!奴婢明白!”常寶再次施禮說道。


    “你是說吳王獨自進陸家莊很久?”李道宗在書房聽著自己派去陸家莊的護衛的匯報。


    “是!”該護衛迴應道。


    “吳王走得時候還怒氣衝衝是嗎?”李道宗再次問道。


    “是!”護衛繼續答道。


    “行了!這件事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李道宗直接擺了擺手,示意護衛可以出去了,就在護衛剛要離開的時候,李道宗再次叫住了這名護衛,“你今天什麽也沒看到!知道嗎?”李道宗直接用帶著警告的口吻叮囑了護衛一句。


    “屬下今天哪也沒有去,一直都在王府內!”護衛很是幹脆的迴答道。


    “嗯!去吧!”聽到護衛的迴答,李道宗點了點頭,護衛這才退出書房,反手帶上了書房的門。


    “有意思了!”李道宗看著書房的門,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


    “公爺,現在的材料應該夠建造兩個大棚的!”至於那些眼線怎麽迴去跟他們的主子匯報,陸辰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的他就是在關心玻璃大棚的組建有多少,隨著天氣越來越冷了,這些大棚越早搭建好,好處越多,琉璃坊管事丁武同陸辰匯報道,畢竟那些鐵架子要比玻璃好弄,因此最主要的還是玻璃的產量。


    “那就先搭建試試!”陸辰直接說道,“看來還是得去找武士彠這個老頭要人啊!”看著琉璃坊裏那幾名工匠忙碌的身影陸辰琢磨了一下,但是這件事肯定是要在跟李道宗一起坑一筆世家的錢以後才行,陸辰一麵想著,一麵離開了琉璃坊。


    一想到坑世家一筆,陸辰腦海裏就浮現出昨天那個小胖子錢俊楠的身影。


    “公爺,莊外有人求見!”陸辰剛想到錢俊楠,就聽到一名背嵬衛士兵前來報告。


    “知道是什麽人嗎?”陸辰看著前來稟報的背嵬衛士兵問道。


    “來人自稱錢俊楠!”背嵬衛士兵迴道。


    “這還真是不禁念叨啊!這剛想到他,他居然自己送上門了!”陸辰一聽是錢俊楠求見自己,頓時笑了起來,“這還真是說曹擦,曹操到!帶他來見我!”陸辰直接吩咐了背嵬衛士兵一句。


    “是!”背嵬衛士兵應了一句,直接轉身手扶唐刀刀柄,衝著莊口方向跑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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