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東西,有什麽事情都等吃了飯再說。”


    楚雲安看著楚憶雪好像什麽都知道的眼神,頓時心惶惶然。


    “宗淵,高洋,你們兩個也趁熱趕緊吃。”楚憶雪拉過一把椅子,眾人圍著櫃台坐好。


    大家挑著喜歡吃的東西,享受著美味的早餐。


    早餐過後,楚雲安忙著收拾桌子。楚憶雪見此,故意說:“大哥,你這是怎麽了?有做錯事情嗎?”


    “我……”楚雲安嘿然,半晌支支吾吾地說道:“小妹,我想跟你說件事情。但是請不要生氣!”


    楚憶雪點點頭,順手把桌子收拾好。交代了黎宗淵幾句,便與楚雲安走出客棧,來到不遠處城中河邊。


    他們站在柳樹下,看著寧靜的湖麵。楚憶雪開口道:“大哥,你想跟我說什麽?”


    楚雲安有些猶豫,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說起?


    最後他鼓起勇氣,轉過身看著楚憶雪,愧疚地低著頭,不敢直視楚憶雪。


    “小妹,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楚憶雪與他出來,不是想聽他說對不起的。聽得太多,仿佛這些字都失去了原有的意義。


    “大哥,有事說事,我不想聽對不起,還有抱歉這些。有事我們就解決,沒有過不去的坎。”


    楚憶雪現在有心理準備,反而不知道要如何表現?


    “小妹, 我準備參加今年的秋圍,這次一定要高中舉人。”


    楚雲安不想再逃避下去。以前很多次鼓起勇氣,想要改變。但是總覺得還有一個溫柔鄉,還有退路可言。


    但經曆過昨天的事情後,楚雲安發現自己不過是個小醜而已。眾人隻是耍他,唯獨隻有自己的家人還有丁香才是真正對他好的人。


    “大哥,你知道嗎?這樣的話,你說了無數次。我和奶都聽煩了!已經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相信你!”


    “小妹,這次不一樣!你們都在努力,我也要努力。人生是自己的,如果自己的都放棄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好像大徹大悟一般,楚憶雪還想他有可能打死不改。畢竟她的計劃都沒有完全實現,現在隻須一半就成功了?


    可能是楚雲安還有得救,楚憶雪欣慰地點點頭。


    “那好,我暫時相信大哥。 從今天開始,你就努力讀書吧!有什麽需要買,都告訴我。”


    楚憶雪現在有銀子,昨天水雲坊與那雙娘分後,拿了兩千兩迴來。男人的錢真好賺,楚憶雪臉都沒有露,就到手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神秘沒有露臉才讓大家充滿好奇心,勾著他們,讓他們花錢。


    “我想等春耕過來再讀。”


    “不用,現我有銀子,也請得到人。大哥你要發揮你的長處,不要浪費時間。附近有什麽黨庠之類的嗎?你可以去學習。”


    “我不需要去那些地方,現在的我一定好好學習,報答小妹。”


    “嗯,你好歹也是秀才。”楚憶雪點點頭,他隻要不找麻煩,就是對她最好的報答。


    “好,我今天就開始努力。”


    “對了,這裏有兩百兩銀子。你拿著去買書。”楚憶雪出手闊綽,直接給了兩百兩白銀。


    這兩百兩白銀是楚憶雪精心算過的,還掉水月坊的八十兩,還有一百多兩。買書遠遠用不到這麽多的銀子,剩下的就是對楚雲安的考驗。


    當然這也是對他最後一次的考驗,如果他拿著銀子再雲揮霍,那麽她將與他徹底恩斷義絕。


    楚憶雪不能養著一個無底洞,現在給他尊嚴,讓他自行處理好所有的事情,明麵上大家都好看。


    尤其是楚老太太這邊也不用傷心,楚憶雪方方麵麵都有考慮,就看楚雲安上不上道了?


    “這麽多的銀子?”


    “讀書人有點銀子防身也是好的。不過大哥,雖然我們家現在有錢了!可應該省的時候還是要省,否則極有可能像以前般,迴到連飯都吃不起的時候。大哥也不想那樣對嗎?”


    楚憶雪有些擔心楚雲安經不起她的考驗,到時傷心的不止她一人,還有楚奶奶。


    “我知道,小妹。一定會省著用。但是小妹,我能用其中的八十兩銀還債嗎?”楚憶雪都不提這件事情,楚雲安倒是很主動地提了出來。


    “欠債?”


    “也算不上欠債,實話跟小妹你說了吧!我以前不是去水月坊嗎?那裏有個伎女叫月琅。我教她識字寫詩,她有的時候便會免了我的酒錢。隻是最近,她要把我這些都還上。”楚雲安鼓起勇氣,把事情的真相本末都說了出來。


    以為楚憶雪會生氣,但是楚憶雪卻很平靜。這樣的平靜讓楚雲安有些發怵。寧願小妹罵他,吼他。


    但是楚憶雪不吼也不罵,隻是說:“大哥,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是好是壞,是福是禍就由大哥自己選擇了!當然,最好不要告訴奶奶,奶奶身體不好,別氣著她。”


    “謝謝你,小妹,我絕對不會再犯!”


    兩兄妹在河邊談很長的時間,長到日上三竿。楚雲安也說了自己的讀書的計劃,楚憶雪表示讚同。


    隨後楚雲安帶著高洋去雲水坊,高洋會算賬。雙娘與月琅把賬本拿出來後,高洋一筆一筆算過去。


    “這些你們不能全算在楚公子一個人的頭上,這是三人,就是三份,楚公子出一份便可。”


    高洋清楚精明的頭腦,便是把八十二兩銀算到了三十五兩。


    對於這個結果,大家都接受,於是簽了兩清的協議,楚雲安便把三十五兩銀放到桌上。


    “月琅,謝謝你這大半年來的照顧。雖然你無情,但是我不能無義。你的詩詞多了胭脂氣,少了些靈氣。還需要多多學習,磨煉。”


    楚雲安是真心教的月琅,可月琅臉麵上有些掛不住。


    “你才缺了靈氣。”月琅自認自己厲害得很,根本聽不進去楚雲安的指導。楚雲安也不願再費口舌,他看著雙娘點了點頭,向她告辭。


    雙娘比月琅會做人,親自送楚雲安離開雲水坊。


    “相信楚公子日後不會再來了,雙娘在這裏祝楚公子前程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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