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為了教訓……”


    “教訓什麽?你要教訓誰?”見楚憶雪支支吾吾,黎宗淵忍不住追問著,道:“難道掌櫃得有喜歡的人了嗎?否則為什麽要吸引所有男人的視線?你想讓喜歡的人吃醋,借此來教訓他?”


    黎宗淵自行腦補一大堆,楚憶雪很是佩服他的想象力,但情況並不是這樣的。


    她左右快速看了看,然後探出頭在他的耳邊把晚上的計劃統統說與他聽。


    隻見黎宗淵皺眉,繼續皺眉,一直皺眉中。


    “掌櫃,你確定要這樣做嗎?”聽完後,黎宗淵忍不住反問她。


    “當然,難道你覺得行不通?是我的美貌不夠?”


    黎宗淵搖頭,他說:“那倒不是,正因為美貌太夠了,萬一有危險怎麽辦?”


    “也是,我太漂亮了!那這樣吧,你今天晚上也去,扮成顧客捧我的場。你也用不等明天登場。”?楚憶雪把計劃又變了變,或者說是提速。


    “啊?”黎宗淵才剛消化完,現在好像又變了樣。


    “對了,你這衣服不行。”從袖中掏出兩塊銀子,扔給他,“趕緊去買身華麗的衣服,必須把這銀子用完。”


    “掌櫃,我……”猶豫的黎宗淵看著楚憶雪上了樓,完全不聽他說話,讓他忍不住喟歎一聲,“哎……”


    黎宗淵走出店鋪,門外的高洋戲謔看著黎宗淵,趕忙問:“公子,掌櫃在你耳邊說了什麽?讓你臉紅成這個樣子?難不成她喜歡你?”


    “閉嘴,我現在要去買衣服,你在這裏好好守著,千萬不要讓壞人有機可乘。”


    買衣服?高洋八卦地看著黎宗淵離去的背影。他們交頭歎耳間到底說了什麽?高洋納罕地摸著他的下巴繼續思考。樂寶有樣學樣,不過它不用思考,因為他聽到了那微弱的對話。


    須臾間,黎宗淵已經買好衣服迴來。楚憶雪一看直搖頭,扯著他的衣角,把他拖到衣店,把之前買的退了。重新挑了一些華麗又低調顯檔次,一看就是非富即貴有錢公子哥的裝扮。


    “不錯,不錯,還是我比較有眼光。”


    確實如此,這衣服讓黎宗淵充滿貴氣,有了往日二皇子的模樣。高洋見此,卻紅了眼眶,躲在一角暗暗擦著眼角。


    楚憶雪隨後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坐在椅子上。一對巧手替他梳冠,最後拿白玉簪替他固定住。


    “行了,一看就是有錢的主。”楚憶雪非常滿意她的大作,看著銅鏡中的黎宗淵,這絕對拿得出手。


    而黎宗淵看著銅中的自己,他的思緒被拉到數月前。京城的那場大風波,差點殃及他的性命。幸好他及時離開,否則他又怎麽能在這浦青縣見到楚憶雪?


    爾虞我詐那麽多年,黎宗淵累了,可以的話,就讓他一直待在這裏,遠離朝廷路,與楚憶雪聽風賞雨,安度餘生便好。


    夜晚隨即到來,楚憶雪此時已經混入水月坊。她帶著白色的麵紗,露出那雙可載星海的眼睛。配上玲瓏有致的身材,瞬間便奪得眾人追捧。


    “姑娘,這邊請。”水月坊的管理者是名風姿卓的婦人,人家都喚她雙娘。當楚憶雪找上門來,雙娘便驚為天人,當下答應她任何要求。


    楚憶雪答應賣藝,得到的錢與雙娘六四分,她六雙娘四。還有賣藝的時間,由她來決定。


    雙娘一口答應,今天便舍了月琅的場,直接給楚憶雪。


    月琅坐在屋內,生氣地拍著桌子。


    “雙娘,怎麽迴事?我替水月坊賺多少銀子?她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明明知道今天楚公子要來,怎麽能如此對我?”月琅很是中意楚雲安,尤其是他的詩詞才學。這月琅認得幾個月,會做些詩。


    有些清高的她,最喜歡同文人交流,那些有錢的富商根本不看在眼裏。


    不過越是這樣,就越得那些富商的鍾愛,不停地為她花銀子,隻為了聽上一曲,或者接過她親自倒的香茗。


    “月姑娘,聽說是來了一個新的歌伎。雙娘可能被蒙蔽了,以為多厲害。等會兒表演的時候丟醜,到時雙娘一定會請你上台的。”


    侍候月琅的小丫頭貞兒安撫著月琅的情緒,月琅一聽這,心裏寬慰不少。


    “也是,就讓那人丟臉吧!我現在得好好打扮,說不定雙娘便讓我上台了。”月琅顯然不了解雙娘的眼光,雙娘的眼睛可毒著了。


    能發掘月琅,自然也能看出楚憶雪的不一般。連麵紗都沒有強迫她摘下,就直接拍定她們之間的合作。


    楚雲安此時走進來了,他手持紙扇,好一個瀟灑公子哥,意氣風發的模樣與在家裏唯唯諾諾完全不同。楚憶雪有些理解了,為什麽楚雲安非要來這裏?


    他是來這裏尋求存在感,價值感的。


    不過很快,楚憶雪便要徹底地摧毀他這樣不肯麵對現實,逃避的美夢!


    楚雲安入座後,那黎宗淵也走了進來。黎宗淵的貴氣,在水月坊的姑娘迷得不要不要的。瞬間注意力都從楚雲安的身上轉向黎宗淵。


    “怎麽是他?”


    楚雲安正好奇是誰奪走他的風頭時,看到黎宗淵的時候愣了一下,趕緊微低著頭,生怕被發現。


    要是讓小妹知道,楚雲安想著迴去肯定要被收拾一頓。


    黎宗淵隨便找一個位置坐下,雙娘立刻上去招唿。隻見黎宗淵拿出一塊銀子,“給我上點好酒好菜。”


    “好的,公子,馬上就來。”雙娘接過銀子,趕緊去交代後廚給黎宗淵準備吃的。


    楚憶雪正站在二樓,與黎宗淵眼神相交 ,黎宗淵微微點頭示意。


    隨後楚憶雪來到月琅隔壁房間做準備,那貞兒立刻把消息告訴月琅,月琅於是趴在牆上細聽著。


    屋內一點聲音都沒有,月琅不知道。楚憶雪正把她的行為看得一清二楚,通過樂寶的掃描,知道月琅趴在牆後偷聽。


    自命清高的女人,實則汙泥纏心。


    雙娘這邊展開隆重的介紹,那楚憶雪抱著古琴,在漫天花雨中走下來。


    她沒有取下麵紗,便已足夠讓水月坊的男人們為之癡狂。


    月琅走出樓,她手緊緊地握著扶攔,見此模樣,嫉恨得麵目扭曲,失了原先清高樣。


    貞兒趕緊提醒,月琅便隻好收斂些。


    隨後,楚憶雪輕彈古琴,嘴裏哼唱著絕代之音,那美妙的歌曲,加上豐富的配樂, 是水月坊中無人聽過的天籟。


    當然,現實是楚憶雪五音不合,根本不會唱歌。發出聲音的是樂寶這個智能機器人,它白天就已經根據楚憶雪的聲音,定製最完美的虛擬歌聲。


    一曲唱罷,楚憶雪欠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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