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荒之下,為了填飽肚子,鎮裏一些流氓,地痞心中起了邪念。


    他們聯合起來打家劫舍,無惡不作,最後成為了這些窮兇極惡的魔鬼。


    剛開始,首當其衝最先倒黴就是飯館,聚寶齋原來的老板和夥計早就被這些人殺掉了。


    可這個世界到處充斥著災亂,糧食沒有辦法產出。即使霸占了飯館,也隻是讓他們暫時溫飽了一段日子。


    在把飯館裏的食物吃完了之後,他們又把矛頭對準了鎮上的其它住戶。


    麵對災年,鎮裏的住戶多多少少都有些續命的糧食。這些流氓,地痞是最明白不過的。


    鎮裏的住戶也不是沒有反抗過,可最後還是倒下了。不僅手裏的糧食被搶,還把命也搭了進去。


    就這樣又過了些時間,從鎮裏住戶搶來的續命糧食也被他們吃光了。


    活活餓死是件很難受,很痛苦,很漫長的過程。


    終於,一個沒東西可吃,餓紅了眼的地痞流氓,盯上了被他們殺死,躺在地上的屍體。


    最初隻是他一個人敢吃,但很快,就變成了一群人在吃。


    這群本來就沒什麽道德的人,略微掙紮一下後,就統統都放棄了心中的最後一絲底線。


    他們認為沒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而且鎮裏屍體與人非常多,足夠解決他們目前的困境。


    最終鎮裏剩下的居民,逃的逃,死的死。


    隻有一些遲暮老人沒有離開,可因為這些吃人的劫匪,平常都在躲藏、隱匿著,不敢冒頭。


    寧采臣的家鄉差不多已經成了一座荒城。


    此時,他本人也是岌岌可危。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斷然是沒辦法跟這些兇殘嗜血的人相搏的。


    寧采臣眼珠子嚇得不停微閃,他真的很害怕這些人形畜生,會把他吃了。


    可這些殺人如麻的漢子們,向他圍過來後,卻沒有如他預想中的那般動手。


    反而有一個大漢開口問道:“你去收賬了,收了多少錢迴來啊?”


    這大漢語氣竟還帶著些諂媚,這是他一貫的臭毛病。他說完,便持刀架在了寧采臣的脖子上。


    鎮裏屍體有很多,這群人現在解決了溫飽,暫時不缺口糧。


    而且他們也發現鎮裏的活人幾乎沒有了,再待在這裏遲早也是死路一條。


    他們想搞些銀兩去更大的縣城,他們猜想,大地區是不會缺糧食的。


    所以他們更關心寧采臣到底帶迴了多少銀兩,想將寧采臣收迴來的賬,據為己有,供他們作盤纏。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這些家夥雖然吃人肉,但本質上還是人。


    寧采臣張了張嘴,他身上窮得叮當響,哪裏有錢給麵前的這些大爺。


    可現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如果直接說沒有的錢話,恐怕會被直接抹了脖子。


    在這命懸一線的危機時刻,寧采臣心裏迅速思量著,馬上就要開口說謊,想先搪塞住麵前這些人。


    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店門外,就突然竄出四五個更加兇狠的持刀大漢。


    其為首的男人是個獨眼龍,他身穿紅衣捕快官服,帶著眼罩,臉上橫肉崩得緊緊的,暴喝道:


    “我是抓逃犯的,統統站住!”


    “啊,衙役來了,快跑!!!”


    剛剛還持刀威脅恐嚇寧采臣的流氓地痞,瞬間像是老鼠見了貓般,沒有一絲反抗的念頭。


    再也顧不上寧采臣,頓時紛紛撒腿跑路,速度之快,隻是片刻,就沒了蹤影。


    這衙役並不是巧合來到這的,而是之前有逃出的鎮民,去到縣城報案,所以這些衙役捕快才會來到這。


    眼看鎮民所報案陳述出的那些劫匪,如鳥獸般一哄而散,這捕快也是有些惱火。


    現在這世道如此不景氣,搞得他們這些捕快也要拿劫匪人頭算提成收入。


    沒有拿到劫匪的人頭,衙門就不會給他們發銀子,沒有銀子,就意味著吃不上飯。


    其實他們名義上是捕快,但實質上跟賞金獵人已經沒有區別,都是靠取劫匪人頭,混飯吃。


    為首的紅衣獨眼捕快,這時見寧采臣傻愣愣地沒有逃跑,直接是帶著隨行的四個小弟,快步向他走過來。


    寧采臣見到捕快為他解了圍,剛想把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放到肚裏去。


    可這紅衣獨眼捕快,來到他麵前,就是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將他拎得老高。


    捕快空餘的一隻手拿出張通緝令,放在寧采臣緊張的小臉旁,與他做著對比,且厲聲喝問道:


    “你是不是周亞炳?!”


    聞言,寧采臣趕忙轉頭看向臉旁的通緝令。


    通緝令上描繪雖然是個年紀不大的男子,但麵相與寧采臣天差地別,而且留著長長的胡子。


    相反,寧采臣可沒有留胡子的習慣,對於臉部的梳理還是做得挺到位的,下巴光溜溜的。


    他急忙為自己辯解道:“弄錯了,弄錯了,他有胡子,我沒有。”


    獨眼捕快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麵不改色地喝道:“剃了不就沒有了嗎?!”


    寧采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明明就是不同的兩個人?!!!


    因為寧采臣和畫像中的男子,兩人相貌差距實在太大。


    可這獨眼捕快如同臉盲般,硬是拿出來與他對比,還厲聲質問他。


    所以寧采臣才特意說到胡子這個明顯區別。


    可沒想到的是,這捕快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強詞奪理,給他落實了。


    這結果讓寧采臣錯愕不已,口中驚訝地“啊?!”了一聲。


    之後,獨眼捕快沒再給他說話辯解的機會,直接拿布條將他的嘴堵住。


    “將他帶迴去!”


    就這樣,捕快們將寧采臣帶迴了縣裏關押犯人的牢房。


    寧采臣一路上都是渾渾噩噩,糊裏糊塗的。他怎麽也弄不明白,為什麽突然之間他就成通緝犯了?


    直到被衙役押送著,推入牢房後,寧采臣嘴裏的布條才被取出。


    他的嘴一恢複自由,就立即大喊:“你們幹什麽,我沒有犯罪啊!!!”


    “你們搞錯了,我不是周亞炳,我沒有犯罪啊!!!……”


    可任憑他如何呐喊嘶吼,衙役把他關入牢房後,就轉身離去,對他的話語置若罔聞。


    寧采臣對著衙役的背影,仍然不甘心地一邊大聲唿喊冤屈,一邊用手奮力敲擊著牢房的圍欄。


    可最後隻換來一句:“別吵!!!”這語氣帶著濃重的厭煩、暴躁。


    甚至在說這兩個字時,衙役一直在往前走,根本沒有迴頭稍微看過寧采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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