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聽她說的話,臉是一陣紅一陣紫的,他知道,她的那些話別有腸肺,但他卻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樣做。不過,他也不想知道。那些話,他再聽不下去了,隻好借故離開。董金芝並有挽留,她需要安靜,安靜地思考這些離奇的事情,思考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情緒。

    “喂,喂……”電話那邊的陳曉嫻還一直地叫著,卻聽不到這邊一點兒聲音。喊了半天沒人應,她隻好掛掉了電話。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她向門看去,門沒關。李天翊穿著短衣短褲站著外麵,手裏拎著一瓶酒,笑嘻嘻地說:“剛才是不是跟董金芝打電話了?”

    陳曉嫻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這身行頭,再看了看他手中的酒問:“想幹嘛?”

    李天翊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不引以為然,笑著說:“睡不著,想跟你來聊聊?”

    “好啊,進來吧!”陳曉嫻說。

    兩人進了房間,陳曉嫻看著他手中的酒瓶問:“你還喝酒?”

    李天翊笑著說:“那當然了,男人哪能不喝酒呢?”

    陳曉嫻腦子裏無端閃過一個詞——“借酒消愁”,她伸出手說:“拿來,給我喝點兒!”

    李天翊驚疑地看著陳曉嫻說:“不行,這酒很烈,你不能喝的!”

    “什麽酒不能喝呀?”說著,不由分說地從李天翊的手裏把酒搶過來,揭開蓋子就往嘴裏灌。狠狠地灌進了一大口,隻覺得酸、辣、苦、香、甜等各種味道一並入喉,也不知這些味道究竟混在一起是什麽味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酒味兒?

    她並不是沒喝過酒,隻是到現在才體會出酒裏竟然還夾雜著這麽多的味道。好像就是這樣,明知道它是苦的,卻抵不住它芳香的誘惑,明知道它是酸的,卻更想相信它是甜的。直到入到喉嚨裏才知道,隻有酒味。卻已經被酒味熏得亦幻亦真,分不清是苦是甜,是酸是辣,隻覺得徜徉在那種感覺裏,很美妙。可以目空一切,可以不管不顧。

    郭沫若曾這樣評價李白:酒入豪腸,三分化作劍氣,七分唿為月光,秀口一吐就是半個大唐。都知道李白是個酒鬼,自此,陳曉嫻才知道李白為什麽那句寫出那樣好的詩,因為他老是醉著的。

    看著一口接一口的陳曉嫻,李天翊既然佩服又擔心,於是上前從她的手中搶過酒瓶問:“曉嫻,你沒事兒吧?”

    隻見陳曉嫻醉眼迷離地說:“能有什麽事兒啊,拿來,再給我喝點兒!”

    “我的白蘭帝呀,我剛打開還沒喝一口呢,就被你喝得隻剩這麽點兒了,”李天翊心疼地看著隻剩下瓶底的酒說。“呃”陳曉嫻打了個膈說:“小氣鬼,不就是一瓶酒嗎,喝完了,明天我賠你就是了?”

    李天翊趕緊咕嘟咕嘟地往嘴裏灌,沒多久就灌了個精光,倒拿著酒瓶得意地說:“沒了!”

    但這時,陳曉嫻已經爬著一動不動了。

    他把陳曉嫻抱起來,放到床上,轉身欲走。

    “不要走,你不要走!”身後的陳曉嫻說。

    李天翊轉過身來看陳曉嫻,卻發現她並沒有睜開眼。隻見她滿臉通紅,嘴裏卻不停地說:“不要走,陳維,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在這個時候,他發現,原來一向看似堅強,快樂無悠的陳曉嫻的內心卻是這要的脆弱,甚至,跟陳維分手那麽久,竟然沒有露出一點兒傷心的樣子。她每天都在偷偷地將那些傷心藏起來,這麽久以來,竟毫無發覺,在那看似誇張的可愛背後竟已經築一起座宏偉地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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